第五百三十章 假妙阳

  “姓齐,名妙阳。”
  齐茂云淡淡出声,气质沉稳。虽是短短的几句话,却也道明了他要找的人,与他是什么关系。
  那春雪的脸上有过一丝慌张,随后又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位公子,我就是齐妙阳。只是进了宫中,主子便赐了一个春雪之名。”
  六皇子在听到齐茂云说的那句话以后,就立即明白,这齐妙阳根本就不是骆明诗的亲妹子,而是她的小姑子!
  齐茂云却是那女子的哥哥!
  瞅着方才那春雪的举动,这中间有什么猫腻,聪明人只需要一眼就知道,此人是冒牌货。
  “既然春雪姑娘说你便是我那故人,不妨姑娘你在这大殿之上,当着我们几人面再写上这幅对联,你看如何?”
  骆明诗见那春雪不仅不知好歹,反而还顺着杆子往上爬。今天她就代替六皇子处理掉这个女子,避免日后在宫里出现了什么幺蛾子。
  于是想着让这女子在大殿之上重写对联,让她主动露出马脚。
  她就不相信,这个世上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春雪一听骆明诗让她在大殿上写字,心里慌张起来。可是面上她却并没有将自己的慌张露出来,只是说了一句:“这位姑娘如果不信,或者觉得我不像是这位公子的故人,大可让奴婢回去即可,又何必咄咄逼人让奴婢在大殿上写字?”
  说着,眼眶突然红了起来:“再者,这女子的闺阁之物,怎能当着几位大人的面,显露出来呢?”
  听着她的话,骆明诗点了点头。
  这个时代是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女子平日里的练字或者临摹的帖子,都属于女子闺阁之物,如果被哪个男子看到,便会成为私自相授的证据,视为不忠。
  骆明诗点头,只是点头承认确有其事,可是她却并没有因此心软,而放过这个春雪。
  “既然你担心对你闺阁之誉有损,那么为何会将这张纸条交出来?”
  这春雪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相互矛盾。
  “奴婢,奴婢这也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才将这闺阁之物拿了出来。”
  春雪的话让陈大人皱了皱眉,她的意思是说,这还是他的错咯!他错在不该将这个命令传达下去?
  “既然如此,那么你现在就重新写一遍。记住,这是命令!”
  六皇子的脸色也不好了起来,眼下不用看也知道这女子是冒名顶替。只是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她是假冒,故而没有理由将她治罪。
  听闻六皇子的话,骆明诗的脸上也浮起一抹笑容来。既然她说闺阁之物被迫拿出是因为命令,那么现在统治者下令,那她就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仇恨,只需要一眼便能够产生。
  那春雪在听到了六皇子强制下命令时,心里很是不满。她抬起头望向一边的骆明诗,心里很恨她。
  都怪这女子,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早就被六皇子看中了!
  眼下这六皇子是储君的大热人选,如今八皇子已经倒台,启灵帝也已经年迈,这流安国的皇帝除了六皇子还能有谁!
  所以,她能成为这六皇子的后宫一员,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再不济,她也能够与站在骆明诗身边的男子,成为他的姬妾也行。
  可是,当她看到骆明诗嘴角上的那抹笑容,心里的恨意,顿时积蓄了整个胸腔。
  “奴婢头有点痛。”
  春雪捂住头,装作很是痛苦的模样。
  骆明诗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加的明显,这个春雪怕是担心自己暴露,所以才会故意装生病。
  “春雪姑娘是真的头痛,还是不会写呢?”
  骆明诗走上前,笑意盈盈的面孔,一脸无害。
  但是那笑容在春雪的眼睛里,却是变成了犹如恶魔一般的微笑。
  每当骆明诗向前走近她一步,她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为的,就是想要和骆明诗保持距离。
  可是骆明诗并不打算绕过她,而是在那春雪跌坐在了凳子上以后,伸出手快速的抓起那春雪的手臂,用手指为她轻轻地把脉。
  “你要做什么?”
  春雪惊恐,这个女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骆明诗装作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忘记告诉你了。我是大夫。”
  齐茂云站在骆明诗身后,听着她那漫不经心却又故意折磨人的话语,暗暗的在心底笑了笑。
  六皇子却是抬头望向了一边的齐茂云,他打量着齐茂云,见他的身上散发出王者一般的气息,且望向骆明诗的眼神,满是宠溺和温柔。
  他的表情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好像是骆明诗这样调皮的一面,他早已经习惯。
  六皇子不免心底有些羡慕,羡慕齐茂云,早一点遇见了这样聪慧却又不失灵气的女子。
  “我的头又不痛了!”
  春雪惊吓的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一脸心有余悸。
  骆明诗也没有再多纠缠,而是将手收了回来。脸上的笑容有轻蔑也有些高深莫测。
  春雪见骆明诗一双琉璃的眸子紧盯自己,总感觉自己心里想到事情,她全都知道。自己在骆明诗面前,什么秘密也藏不住。
  “既然头不痛了,那春雪姑娘现在是否该准备写出你对出的下联了?”
  陈大人在一旁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见春雪说其头不痛了,便也就开始催促春雪。
  春雪眼见自己跑不掉,装晕身边有骆明诗,如果想逃跑,门外都站着侍卫,一时间她陷入了死胡同。
  像是看出了春雪想要逃跑的心,骆明诗再次走出来,问着:“春雪姑娘,笔墨纸砚已经给你备好,还请你开始动笔。”
  春雪狠狠地挖了一眼骆明诗,随后缓步上前拿着那准备好的毛笔,看着那雪白色的纸张,她不禁陷入了犹豫。
  也是因为她的犹豫,笔尖之上的墨水滴落至纸张之上,白色的纸张顿时多了一个污点。
  这是行笔之人最忌讳的事情,因为这往往遇事者有灾难发生。
  “快说!写出这对联的女子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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