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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个小时后,她们便在救护车的专送下,抵达了医院。
  虽然说好了不分开,两人的检查是个别的,要安排在一起也是可以,不过这样麻烦人家也说不过去,最后还是分头接受检查了。
  姑且,还在同一间医院里,应该不算分别吧?
  而且,检查过程也没多长,至少艾薇儿的部份很快。检测的结果是,手臂有一些骨裂,胸部和腰部之间也有一些挫伤,除此之外都没什么问题。
  骨裂倒是她没想到的,因为完全没有痛的感觉,她还以为应该没事,现在才听说,原来有些情况下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不过若不加治疗,可能会变得愈发严重,到时候就麻烦大了。
  治疗的部份,基本上只需要好好调养,尽量别让手臂做太大的动作就好,让她稍微放了心。
  至于苏珊那边,由于检测项目比较多,所以时间也稍微长一点。
  除了和艾薇儿一样的全身检查(包括X光检测),还做了血液透析、药物和毒物等额外的检测。
  不过,抽血也花不了太多时间就是,至于检测本身,还要送到实验室分析,并没有佔用到她们的时间。
  之后,就是申请一间病房,让苏珊入住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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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艾,真的麻烦你了……」
  「怎么这么说?为你做事,我可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一边笑着,艾薇儿一边帮苏珊拉上被子,温馨的举动让后者双颊浮现红晕。
  办理手续并没有花太多时间,警局那边也有提供协助,让整个流程加快不少步调,从工厂逃出来后不到三小时,苏珊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儘管这么说,其实她并不怎么觉得身体欠安,只是稍微有点乏力罢了,毕竟遭到绑架还差点被杀掉,身心会有这种反应才是正常的,医生也并不觉得有多么严重。
  不过,血液的测试结果还没出炉,在这之前,还是要暂且观察为妙。
  再加上,住在病房里头,警方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这事实上才是真正的目的,为此,在诊断报告上也稍微介入了下,算是破格入住的病人。
  现在,房门外就有一名警员负责看守;由于艾薇儿在房里,现在室内没有其他人,她需要离开的时候,会有扮成看护的女警进来驻守,以防万一。
  这都是为了确保苏珊不会再受到「剥皮者」袭击的措施。
  ……一想到这,艾薇儿又忍不住鼻酸。
  「艾?」
  她趴到苏珊腿上,和平时精明、凛然的形象完全不同,唯有在爱人面前,才会展现出来的撒娇模式,几乎全开。
  「苏……我……真的好害怕……」
  「……?」
  「在你……听说你被抓走的时候……我害怕极了……害怕就此失去你……」
  「……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苏珊反过来安慰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艾薇儿露出舒服的表情,唇间似乎还发出类似小猫的呢喃声。
  「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谢谢你救了我,艾。」
  这一句简单的话,就让她的心感到温暖不已。
  「啊……好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艾薇儿的头在苏珊身上扭动了几下,她真的感到相当疲倦。
  「可是,不行吶,因为你是关键证人,晚点会有人过来负责讯问,到时候我得离开才行。」
  「咦?你没有要一起吗?」
  「我其实是很想这么做啦。」
  艾薇儿苦笑了一下。
  「可是啊,我还有其它工作要做,不能总是待在这儿,芭芭拉也说了,既然我随时都能你口中『套出消息』,那就没必要参加讯问过程吧?还不如去其它地方侦办案情。再说……如果我陪在旁边的话,确实感觉是不太对,提问的客观性会產生质疑,所以,还是主动回避比较好。」
  「这样啊……」
  苏珊露出能够理解,但又有些遗憾的神情。
  「我会努力的……可是,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总感觉很不放心……」
  「别担心啦,会是我信任的人来负责讯问,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再说,原本一般状况下就不怎么可能对关键证人(而非嫌犯)以严厉的态度,要是因此而错过了重要的线索,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想必事后艾薇儿也会好好修理下那个负责人吧。
  由于还没到讯问人员过来的时间,艾薇儿决定先留在病房这,尽可能地陪伴苏珊。
  尤其是,她这次经歷了这么惊恐、险峻的状况,虽然表面上看来没什么事,内心实际上想必创伤不小,这段时间有必要提供持续的慰藉与扶持。
  「……对了,艾,你刚才提到了芭芭拉呀。」
  她们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坐在旁边地聊着,苏珊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
  「我突然……想到了件事。」
  「嗯?怎么了?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吧?」
  「是啊,不过,在出事之前……我有见到过她。」
  「……什么?」
  这莫名的话语,让艾薇儿不解地睁大了眼。
  「出事之前……你是说,你在被掳走之前,见过芭芭拉?」
  「嗯,我想……应该没错,其实记忆有些模糊了,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弄错……?」
  苏珊不自信地说着,让艾薇儿更加疑惑。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带来了彻底的震撼。
  「我……印象中,那时候我还在烤苹果派,突然听到门铃响起,就去应门了……不过,我有听你的话,没有开门唷,而是先看了看门外的人是谁。」
  「这样啊。」
  艾薇儿也知道家门口上头有猫眼,可以用来窥看门外的访客。
  只是,照警方的判断,苏珊应该是在应门的时候被人掳走的,而且是她自己开的门。
  既然能看到门外的人长什么样子,怎么还会开门呢?
  「当时呢,来的人是芭芭拉唷。」
  「……你说什么?」
  出乎意料的说词,让艾薇儿吓了一大跳。
  而接下来的展开,更是让她不敢置信。
  「我也感到很惊讶,不过既然是她的话,那就没问题了,所以就开了门。我们聊了一两句之后,好像是有人从背后偷袭我,我被掩住口鼻就昏了过去……好像是这样的,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
  「之后,我醒过来时,人就在那间工厂里了,直到被你救出来。那时候,因为太过慌乱了,所以我没想起这回事,直到现在才记了起来。有点……奇怪耶?我怎么会在芭芭拉面前被袭击呢?她对这件事有说些什么吗?还是说,我弄错了什么?是不是记忆出了差错……?」
  「……不,应该不是苏的问题。」
  对满面困惑的苏珊,艾薇儿安抚着她,要她放心。
  她站起身,说,自己要先离开一下,去外头查个事情。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查明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嗯,好的,加油喔。」
  「我会的。」
  两人轻轻地相吻后,艾薇儿匆匆走出了病房。
  「警探,你要离开了吗?」
  「……我待会会回来。」
  她对值班守卫的警员这么说,同时,由于放苏珊一个人在房里不安心,她指示一名女警进入病房充当保鑣。
  随后,她走到稍远的地方,拿出了手机。
  ……接下来要谈的内容,不方便让刚才那三人听见。
  尤其是,事情牵涉到警方高层,相对敏感许多,知道的人愈少愈好。
  不,不仅如此。
  这件事,还和她的多年好友有关。
  在证实--或者,如她较为希望的,推翻--之前,她必须审慎以待,不能出差错。
  一不小心,就会导致太多人的名誉受到损害了。
  「……嘶……!」
  艾薇儿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拨通号码。
  『……喂?是艾薇儿吗?』
  「嗯,是我,法兰克。」
  电话的另一端,是她的同事法兰克。
  在警局内,他算是较为可以信任的同仁了,此时此刻,艾薇儿不确定其他警察的状况,为了获取资讯,只能联系可信度较高一些的他。
  「抱歉这么突然,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
  『嗯,什么事?』
  「那个……」
  艾薇儿犹疑了一下,考虑着该怎么说才好。
  最后,她选择较为旁敲侧击的方式。
  「我问你,今天芭芭拉她……是不是一整天都待在局里?」
  『嗯?喔,你说老闆啊,我想想……不,她在中午过后不久出去过,好像是埋首工作太久忘了吃午餐,就出去买了。』
  「……这样啊。」
  听到这个消息,艾薇儿持着手机的手不禁一紧。
  中午过后不久,大概就是一点左右吧。
  那,正是苏珊不安地为自己烤苹果派的时候。
  『后来她有些晚了才回到局里呢,之后过一阵子我们就收到「剥皮者」的直播影片了。』
  「嗯……」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不,没什么。」
  现在的她,只能含糊着蒙混过去。
  没有证据。
  没有任何可让人信服的证据,证明那个她不愿、不想、甚至不敢承认的猜想。
  就算有,或许,她自己也无法相信……
  『对了,讲到老闆啊,她刚才又出去了一趟。』
  「……什么?」
  『好像是要过去你们那边,想探视苏珊还是什么的,你现在还在医院吗?……艾薇儿?你怎么了?』
  听了法兰克的话,艾薇儿猛然倒抽了一口气。
  心跳也几乎漏了一拍。
  『艾薇儿?』
  「抱歉!我晚点再联系你!」
  『咦?艾--』
  她单方面切断了通话,火速地转身,往苏珊病房的方向跑去。
  无视医院里不该奔跑的规定,全力地狂奔。
  「……!」
  当她跑到病房前面时,不禁愣住了。
  门口,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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