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字距离 第70节

  “本来就是。”文诗月撒娇,“看着我跟别人相亲,你不吃醋嘛。”
  “吃,怎么不吃。”李且佯装生气,“那不是气的我第三天就不去了。”
  “那是你没空吧。”文诗月无情拆穿。
  “你这么直接就没意思了啊。”
  第三天确实得归队,才没再去。
  那时候其实也是有想过,如果文诗月真的能遇到一个好的对象。调查下来不说比他好,至少也不能比他差,他就能放心放手。
  可是,亲眼看到她跟人相亲,他就心如刀绞。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手,他不甘心把她交给任何一个男人。
  直到孟白元的婚礼,在她还没有哭着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不会放手。
  文诗月凝视着李且,看着他不想她难过逗她开心。
  想到过去种种,她的心潮翻涌。
  “放首歌听听。”她说着摸出手机。
  李且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这一会儿风一会雨的,什么脑回路?”
  话音落下之时,手机里男歌手独特的嗓音伴随着音乐,缓缓的道出了姑娘未能宣之于口的心声。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你给我想不到的快乐
  像绿洲给了沙漠
  说你会一直陪着我……”
  李且调笑的表情因为歌词内容一顿,一双深邃的黑眸渐渐爬满浓烈的深情。
  “……就是爱你爱着你
  有悲有喜
  有你
  平淡也有了意义
  就是爱你爱着你
  甜蜜又安心
  那种感觉就是你……”
  文诗月深深地看着李且,清澈的眼眸里光芒生辉,满目都是不言而喻的爱意。
  听懂了吗?
  不止是喜欢,是爱。
  在还不知道你名字的时候喜欢上你,在跟你重逢后爱上你。
  李且,我真的,很爱你。
  只爱你。
  李且一瞬不瞬地瞧着眼前的姑娘,胸腔起伏的热烈。
  不是无缘无故的说风就是雨,而是她在借歌向他告白,歌曲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她对他的爱。
  歌曲让这厨房都变得情有独钟,他直接扣着文诗月的后脑勺,就要吻过去。
  文诗月微微侧了侧,薄唇吻在了她的嘴角。
  “有摄像头。”她轻声提醒。
  “死角。”李且说。
  “我吃了香菜……唔……”
  李且此刻的心情无以言表,因为这首歌,这首特地播放给他听的歌,叫他失掉了所有的理智。
  他又何尝不是爱着这个姑娘,就是爱她,从一而终,一生只爱她一个。
  虽是无神论者,可他却期盼着真的有来生,他定会找到她,爱她生生世世。
  “……就是爱你爱着你
  我都愿意
  就是爱你爱着你
  要我们在一起…… ”
  几分钟后,厨房内柔光寂静,歌曲早已播放完毕。
  李且松开文诗月,等她继续吃已经有些坨了的面。
  文诗月也没吃多少,就担心着李且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亲吻而香菜过敏,以至于一直在观察着他。
  李且胳膊肘杵在桌面上,支着脑袋面向她让她看,就笑也不说话,跟着痴汉似的。
  “你真没有不舒服?”文诗月干脆搁下筷子问。
  李且摇摇头,继续当痴汉。
  文诗月还是不放心,干脆就着灯光检查起来,露出来的一截结实的手臂没有过敏症状,脸上依旧英俊,没有任何问题。
  李且抬起搁在腿上的手,很是明显地挠了挠脖子。
  文诗月一惊,赶紧站起身来也没管合不合适,去解李且特警服的扣子。
  解开后,她扯开领子探头往里看去,就听到耳边浓浓的笑声:“虽然是死角,但好歹也是队里的厨房重地,再扒下去就真少儿不宜了。”
  文诗月的手一缩,被李且捉住,摁在领口敞开的肌肤上。
  他微微仰头,对上姑娘的杏眸,吊儿郎当地说:“想看,等我回家慢慢脱给你看,咱不急于一时。”
  “你别闹。”文诗月嗔他一眼,“跟你说了我吃了香菜,你真的是……”
  “我真的是,回赠你一首歌。”李且打断文诗月的话,拖着腔调一字一顿地对她说,“死了都要爱。”
  文诗月:“……”
  ……
  元旦过后,李且休假在家里当家庭煮夫,除此之外,还负责接送文大记者。
  反正自打文诗月知道了李且的手艺以后,就决定不再丢人现眼了。
  吃现成的,好吃的比什么都强。
  晚上吃了晚饭,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看着看着就莫名其妙的亲在了一起,靠枕落了一地。
  李且依然适时刹车去了卫生间,文诗月躺在沙发上拿胳膊挡着眼睛,缓了好久坐起来把靠枕摆好,人都还没出来。
  她靠在沙发上继续看没头没尾的电影,也看不进去,渐渐有些犯困。
  她干脆躺着看,看着看着就没了知觉。
  恍惚中,好像是李且抱着她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她实在是太困睁不开眼睛,就感受着被子盖在身上,额头一阵温软和耳边一声极具温柔的“晚安”。
  文诗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
  她想起自己好像在沙发上睡着了,想到李且会不会又在失眠,于是干脆出去看看。
  夜半三更的冬夜寂静又诡异,窗外寒风哗啦作响,屋内暖气充足,两翻天地。
  客厅里莹莹的电视光亮打在靠在沙发上男人俊朗的脸上。
  电视里播放着《英雄本色》,却没有什么声音,也不知道李且是在看还是没在看。
  这让文诗月蓦然想起了那一夜的勐镇。
  她被手机灯光下的李且吓的摔倒,屁股墩痛了好几天。
  可是眼下,她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升腾起一阵阵的心疼。
  李且在文诗月一出来就发现了,所以当她走到他眼前的时候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望着她问:“怎么醒了?”
  文诗月走过去直接坐在了李且的腿上,揽着他的脖子,不答反问:“你呢,睡不着。”
  “在控制吃药。”李且顺势搂着文诗月的腰。
  “那你控制吃药就失眠的话,对身体也不好。”文诗月说,“苏木给了我一个心理医生的名片,说是权威,要不要去看看?”
  李且摇头:“看过好几个,也都是权威,只有慢慢来。我现在情况比以前好了很多,一直都有复诊,目前遵照医嘱停药,不用担心。”
  “那你今晚不睡吗?”文诗月问。
  “晚点儿吧,看情况。”李且抚了抚文诗月的腰线,“你还要上班,快去睡。”
  “要不,”文诗月瞧着李且,抿了抿唇,“你跟我一起睡吧。”
  “嗯?”
  “就像打哈欠一样,人与人之间是会传染的,睡眠情况应该也大同小异。”
  “你这理论挺新鲜。”李且笑。
  “试试总比你干熬好吧。”她心疼。
  李且勾着唇,俊眉一扬,刻意压着嗓音盯着文诗月的嘴唇,说:“但是你确定一个男人跟他喜欢的女人一起睡觉,他不会更兴奋的睡不着?”
  文诗月叹了口气,:“你就不能暂时不想那事。”
  “学妹。”李且掀起眼帘,“生物怎么学的,什么是本能,嗯?”
  “行吧,我就是建议,不愿意就……”
  “那就试试。”
  李且顺手摁了沙发你上的遥控器按钮关了电视,随即轻松地抱起文诗月站起来,大步往主卧走去。
  文诗月:“纯睡觉。”
  李且:“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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