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岑严随便他,反正他自己无所谓,把龚兆男晾在客厅就进了卫生间。
  龚兆男一进客房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一定睡不着,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天知道他已经要被自己困死了。
  客房的装修格局跟主卧是一模一样,只是稍微小了一点,不过龚兆男倒是挺满意这种大小,小点儿的话能让他有安全感,待着也舒服。
  他一屁股坐床上,然后躺下去,再睁着眼睛发呆。
  事实证明,他一沾床就睡不着了,困得要死,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折腾,折腾完再折腾。
  然后他觉得自己睡不好都怪岑严,直接就抱着我睡不好你也别想睡的决心出了房间直冲岑严的房间,干什么?
  岑严正靠在床头看书,看见龚兆男闯进来之后把手上的书放到一边儿,我问你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龚兆男进来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岑严裸着的上半身,然后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深更半夜的穿着睡袍闯进一变态基佬的房间,这不是找死是找什么!但是临阵脱逃又不是他龚兆男的风格,索性就硬着头皮不怕死的强上,睡不着!你陪我说话!
  无话可说。
  那你给我唱歌!
  说梦话呢?
  那我给你唱!
  不听。
  龚兆男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一副我今儿肯定就不走了的架势,不管,反正这是你家,你要尽主人的责任,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岑严挑眉看着龚兆男,似笑非笑的表情,威胁我?
  龚兆男被他这么一反问,就觉得自己半截身子已经进了黄土了,但是他觉得早死晚死反正都是死,怕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就嚷了回去,对!威胁你了怎么着?
  行。岑严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来吧。
  哈?龚兆男已经做好了迎接岑严一切攻势的准备,但是唯独没想到,岑严的攻势就是,让他上床?
  不是都不睡了?岑严有意抬高声调,那我们就干点儿不睡觉该干的事情。
  第二十八章 不来你试试
  龚兆男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靠,你想耍流氓啊?
  是你想被流氓耍。岑严收回放在床上的手,怎么,害怕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切,龚兆男站起来拍拍自己的浴袍,告诉你,小爷今天是看在你明天有手术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不然的话他脚底抹油熘出房间,觉得自己安全了以后又重新把脑袋伸回来,乖,睡觉吧啊!帮你关灯。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龚兆男在门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已经失了一次身了,虽然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是谁吧,但是也好,省得知道了更心酸!要是再让这个死变态把自己怎么样他就真的不用活了!
  岑严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也懒得再去管他,自己也确实是困了,就睡了过去。
  这一来二去的倒是可怜了龚兆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里想的除了岑严还是岑严,以及,怎么治岑严
  天都亮了他才迷迷煳煳的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都是中午了。而且,是被饿醒的。
  龚兆男爬起来刚洗漱完就往厨房里钻,就差把厨房炸了也没找到一星半点儿吃的,天杀的死变态,这么不好客还非得带人回来!嘴里正骂骂咧咧的损着房子的主人,屋里电话就响了,他又从厨房不情不愿的回屋去接电话,谁啊,干什么?
  吃枪药了?岑严冷冷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出来,不仅没有浇灭龚兆男肚子里的火,反而把火烧的更忘了,我倒是想吃枪药!你给我了吗?
  饭在微波炉里,吃完马上给来医院,我看你是胳膊不想要了。岑严说完就挂了电话完全没有给龚兆男留下说话的机会。
  我没看微波炉?龚兆男把手机扔床上重新折回厨房,还真在微波炉里找到了饭,而且是粥和鸡蛋,看到吃的龚兆男眼睛都绿了,嘴上也缓和了下来,算你有良心。
  吃的差不多了他把勺往桌子上一扔拍了拍肚子才反应过来,岑严怎么有他号码?身份证还在他那儿?妈的嘴上骂了一句龚兆男把岑严的号码存上,本来打了变态两个字,想了想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又改成了基佬儿,后来又觉得还是不能表达自己内心愤怒的情感,索性改为了,变态基佬神经病!
  然后他就开始好奇,岑严给自己的备注是啥,他觉得以岑严的变态程度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哪天非得把手机偷过来给改了不行!
  龚兆男到医院的时候,直接就回了自己病房,他得去看看安颜,也不知道这妹子走了没有。
  诶你回来了啊,我正等你呢。安颜见龚兆男进来立马从床上站起来,昨天晚上,我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龚兆男心说,没给我添什么麻烦?!你没少给我添麻烦!但是觉得人家起码还是个妹子得给人留点面子,没,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出去吃?
  安颜刚想点头答应,岑严就推门进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啊?龚兆男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岑严,哦,有一会儿了,正想跟安颜出去吃饭。
  先去把石膏换了。岑严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看龚兆男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跟上来的意思就又补了一句,不来你试试。
  第二十九章 战火升级
  龚兆男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觉得还是先保住胳膊比较要紧,跟安颜打了声招唿就去追岑严,喂你等等我,谁说我不去了啊!
  岑严把他领到一个小手术室,里面已经有个医生在等着了,看见岑严进来冲他点点头,已经准备好了。
  龚兆男怔了怔,呆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行,你们想干嘛?
  岑严回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进来!
  我不要龚兆男头一次觉得穿白大褂的人这么可怕,还准备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而且还是这么个偏僻的手术室,一时间脑袋里浮现出来的全部都是以前看过的关于医院的鬼片儿。
  里面的医生瞅着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就自己出来劝龚兆男,不是有过一次了吗?怎么还害怕?
  龚兆男听他这么一说就更怀疑了,有过一次了?什么玩意儿就有过一次了?难道难道他们知道自己以前被人那啥过!
  这愣着神儿医生一把把他拽进来带上门,别怕,也不疼,就是前两天可能有点儿不舒服。
  何止是不舒服!要不是老子能忍上一次都想直接死在床上了好吗?!龚兆男在心里咆哮,他觉得以他现在的能力肯定打不过这个人,更何况面前还有个岑严,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实在没有办法,他觉得关键时刻还得求岑严,立马算下来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儿,岑严
  说。
  我,我你救命啊!龚兆男心说看你这样儿就是个帮凶的主儿,也不可能帮我,转身就想往外跑,被岑严上前两步揪回来,你今天敢给我出这个门,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出不去。
  我也招你没惹你吧,虽然平时对你不好了点儿但是那我也都是出于对你的,你的欣赏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岑严龚兆男拼命挣扎,我知道错了行不行,行不行啊!
  闭嘴。岑严把他按到病床上,老实呆着。然后转过去叫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那个医生,开始吧。
  我不要!我不要!龚兆男两腿把岑严的白大褂踹的全是脚印,眼看着岑严马上就要爆发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救命啊!
  岑医生,被岑严叫过来专门给龚兆男打石膏的医生犹豫着开口,病人的抵触情绪太严重,我们用不用先安抚一下?
  不用管他,犯神经了。岑严手直接掐上龚兆男的肩膀疼的他直咧嘴,也安静了下来,你干什么!
  把胳膊抬起来吧,我要先把你这个松动了的石膏拆掉。医生也不敢不听岑严的话,但是龚兆男闹得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尽量放缓语气安抚着他,你怕什么?这不是打过一次石膏了吗?不疼的
  啊?龚兆男觉得如果这个手术室有地缝的话他一定毫无犹豫的钻下去,太他妈丢人了吧!幸好自己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想来想去觉得这一切还是岑严的错,抬腿又是一脚被岑严躲过去,然后脚直接就踹到了他面前那个医生的身上。
  踹人的和被踹的皆是一愣,龚兆男觉得地缝都不乐意要他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来吧医生,我肯定好好配合。
  这医生也委屈的够呛,自己班上的好好的,被岑严亲自叫过来说帮个忙,岑大医生亲自请人哪有不去的道理,结果来了又是被打又是被反抗的,自己好歹是出了名的专治骨折的大夫,这算什么事儿啊!
  但是碍于岑严的面子,也只得陪着笑脸,没事没事,我们开始吧?
  重新打好了石膏之后医生又把龚兆男的胳膊给挎了起来,这次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如果恢复不好的话,能复原的机会就少了,前几天可能还会有点痛,不过过段时间就好了。
  好,谢谢医生。龚兆男从床上下来点头跟医生道谢,后者看了看一直在一边站着的岑严,没事,既然是岑医生的朋友,这么点小忙还是帮的上的。
  谁是他朋友!龚兆男翻了个白眼,哪个朋友这么对自己的朋友了!
  医生呵呵干笑两声儿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转头对着岑严说,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去忙了岑医生。
  嗯,今天谢了。
  医生走后龚兆男也迈步就想走,岑严在后面冷冷的开口,站住,又去干什么?
  你管我?龚兆男是觉得自己要是单独和岑严留在一起他不一定怎么笑话自己呢,鉴于自己刚才那么丢人,还是趁早熘之大吉的好。但是他就是不喜欢岑严这么一副高高在上命令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什么啊,自己一不是他的下人二不是他的附属品,凭什么这么对自己啊!
  你耍什么呢?岑严也是一肚子的火,已经提醒过他了来了医院先找自己把胳膊的事儿解决了,就是不听,还要出去疯,不长记性,专门找人给他换完了,还一副老子心情不好就是懒得搭理你的样儿。
  你管我耍什么?耍你呢怎么样?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样?龚兆男还想继续说,岑严已经迈步过来了,他不得已闭了嘴,迫于岑严的压力一步步跟着往后退。
  龚兆男我告诉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岑严是真的生气了,他最讨厌这种为别人费劲了心思对方却不领情的事儿,真他妈活该。
  龚兆男停下来后退的步子站在原地,用另一只胳膊推了岑严一下,我得你的寸进你的尺了吗?你能不能不要成天都是高高在上命令的语气跟别人讲话?以为谁都看得上你是怎么着?老子不吃你那一套!他也是豁出去了,凭什么怕他啊,怕他什么啊!他岑严再厉害还能吃了自己是怎么着,能了他了!
  岑严抬手就想给龚兆男一拳头,龚兆男冷笑着凑上去,怎么,想打我啊?来啊,打,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冲这儿打,再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胳膊,不解气冲这儿打也行,怎么舒服怎么来,来啊!龚兆男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子哥儿,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的气,被岑严这么一挑火儿也全上来了,但是他肯定岑严一定不会下这个手打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肯定。
  他猜的确实也没错,岑严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去,然后一句话没说,看都没看龚兆男一眼,转身就走了。
  直到门被岑严带动的响了一声,龚兆男才松了下劲儿,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委屈,他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委屈的情绪,就是觉得岑严这么对他他难受,不舒服,这个死变态臭基佬!
  失魂落魄的到了奶奶的病房之后,他也没有缓过劲儿来。
  奶奶正坐在床上看电视,看见龚兆男过来把遥控放在一边儿拍拍身边的位置让龚兆男坐过来,我大孙子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龚兆男本来就委屈,再看见奶奶对他这么好,一时间联想出了太多的东西,心里难受的堵的慌,还没坐到奶奶身边就停下来,奶奶,我出去走走,你歇着,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龚兆男这样儿把老太太也整愣了,她这辈子见过太多事儿,也知道龚兆男平时那大大咧咧的样子是为了掩饰什么不想被人看出来的东西才有的,但是这样的龚兆男久而久之所有人也都习惯了,自然而然的就以为他本来就是该这样。所以他能在人前这么失态,老太太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儿,只是老太太想不到,这事儿,是因为岑严才出的。
  所以当他找到岑严的时候,开门见山的就吩咐,小严啊,我看男男刚才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进来我病房之后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你去找找,看看他,行不?
  岑严自从回办公室之后就冷着一张脸,医生护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了就躲得八丈远,他也在想龚兆男的事儿,被老太太这么一说,还是得先安抚老人家的情绪,嗯,我一会儿去看看他,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带她去看您。
  那好,你别忘了啊
  岑严是在医院的假山后面找到的龚兆男,他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岑严朝他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是直到他坐到自己身边,也没开口说话。
  岑严也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一时间两人就这么干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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