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节

  年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直拉着爹爹道:“爹爹,我在弦哥哥府上可是很乖的,你不信可以问问弦哥哥。”
  “爹爹知道了,知道了。”年大人点着女儿道。
  她嘿嘿的笑着,就把他往里头拉。
  君无弦已经备好了晚宴款待,他见到人来后,便起身过去迎,道:“年大人。”
  “王侯大人,破费了。”其也对着作揖了一番。
  “请。”“请。”
  入座之后,年年坐在爹爹的身旁,看着弦哥哥坐在那中央。
  “小女在大人府上待了这么久,没少给大人添麻烦吧。”年大人乐呵的笑着说道。
  君无弦轻笑,道:“哪里,年年很听话,也很懂事。”
  她听着这话面上带着羞怯,挺不好意思了,当着面被弦哥哥这样夸。
  年大人闻言更加乐呵了,说道:“昨夜未能过来,老夫心中甚感愧疚。这杯酒,敬大人。”
  一旁的合须连忙去斟酒。
  君无弦也作陪,二人对饮了一杯。
  年年道:“爹爹,我也想要敬弦哥哥一杯,感谢他能让年年住在这里玩。”
  “这……女孩子家家的如何饮酒。”
  “合须,上茶。年年,不如以茶代酒吧。”君无弦道。
  她笑道:“多谢弦哥哥。”
  于是这一茶一酒过后,年大人便开始询问自家女儿在府上都做了些什么了。
  年年争抢着说,弦哥哥为了不让她待在府里头闲闷,还给他请了教书先生呢。
  只是她不大喜欢他们,于是弦哥哥便亲自教她。
  年大人听了笑的合不拢嘴。
  她又说府上有个弦哥哥的下属,人也特别好,还教她雕刻木人儿。
  她说着,就将雕刻的木人儿拿了出来,给自家爹爹看。
  年大人一脸惊诧,根本没有想到素日里不懂事的女儿,竟会雕的这样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年年也是想着想着就雕了。”
  “那你雕的这是谁呀?”
  年年更加羞怯了,说道:“自然是弦哥哥了。哥哥待年儿这么好,年儿理应雕弦哥哥的。”
  “不过,年儿有空了也会给爹爹雕一个的。”她跟后补充道。
  年大人指着自己的女儿,对着君无弦说她这是偏心。
  上头的人也只是淡淡的笑着。
  “来,大人,老夫再敬大人一杯,聊表谢意。”
  “年大人客气了,本候曾在边疆之时,也受过大人的恩惠。如此,便是礼尚往来了。”
  于是二人又来回的对饮了一杯。
  年年也不闲着,自己端着茶水还要敬。
  君无弦有些迟疑,还是又饮了一杯。
  合须在一旁看着,都替主子担心。这一杯一杯的喝下去,这明显年年小姐是要灌醉主子啊。
  “多谢弦哥哥,年年真的很感谢弦哥哥。爹爹,我们一起再敬弦哥哥一杯吧。”年年笑着说道。
  年大人也没有多想什么,出于礼仪便敬了。
  君无弦不拒,合须再次倒酒。
  一会儿之后,已经来回不知喝下了几杯,他的面上隐隐有些红晕。
  年年道:“在弦哥哥府上待的日子这样美好,年儿真真是舍不得离开。可是到底还是要走的,年儿,最后再敬弦哥哥一杯。”
  她的语气中还带着酸楚,年大人在一旁见女儿已经开始懂事了,又很感激,觉得一定是王侯大人这段时日对她的管教得当,于是也敬了一杯。
  合须的眉头都快拧成绳子了。这不带这么敬酒的呀。
  君无弦只是清风明月一般,微仰头饮下一杯又一杯。
  他实在忍不住了,在主子身边轻声道了一句,“主子,不能再多喝了,小心误事。大小姐提醒过的。”
  景发现有人闯进了王侯府,一过招是即墨。
  “你怎么来了?这么说来,姜大小姐也来了么?”她问道。
  “没有,小姐让我过来看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他不解。
  即墨便将事情简略的告诉了他。
  景面上的震惊不亚于先前合须所听那副表情。
  “不会吧,大小姐想多了吧……”
  他也不想说话,秉着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你等等,你现在要去做什么?主子正在里头同那年大人用膳。”景劝阻道。
  即墨想了想,说那就暂且留在这里观察观察下。
  景怎么样都不相信,这厢一直沉默着。
  年年看着弦哥哥面上已经醉了,她偷偷的笑着。
  先前她就已经将少量的药粉洒进酒壶里头了,这样才不容易被发现,也不容易起疑心。
  不然几杯就倒,更加引人怀疑。
  除非喝了很多杯再倒,才不会让人起疑。
  因为以她对弦哥哥的了解,他的酒量是最好的。
  “弦哥哥,你醉了吗?”年年问道。
  君无弦的眼前已经渐渐开始模糊,最后没了意识过去。
  而一旁的年大人也跟着醉倒了。
  对不起爹爹,我只能这样做。年年道。
  “合须哥哥,你帮下忙,帮我爹爹安置一下。”
  合须拗不过,见到房门外的即墨与景,便答应了,扶着年大人出去。
  年年见此,便来到君无弦身边,看着他温润的眉眼,试探问道:“弦,弦哥哥,你醉了吗?”
  没有声音,她便轻轻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引来一阵的心跳。
  吃力的带着他去了早就安排好的房间里后,她看着床榻上醉的不醒的男子,定了定心。
  她来到他的榻前,看着他,自顾自道:“年儿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够一直留在弦哥哥的身边。”
  年年看着他,而后略带些羞涩的缓缓转身过去,开始动作极缓的解自己的衣带。
  外头的景甚为惊诧,他对即墨道:“我没想到小小姐真会这么做。现在怎么办?”
  这衣裳都在脱了,能怎么办……
  早知方才就应该不能再等,直接当场揭穿的,但那样就不能抓个现行了。
  “你蒙着眼睛进去吧。”景道。
  即墨想了想。
  此时,身后一白玉清润的手,搭在了年年的手背上,阻止她继续。
  她整个人的身子一个激灵,浑身开始颤抖,面目发白。
  待转过身后一看,君无弦淡然的直起身子,眼眸里清醒无比。
  年年踉跄了几步,后退不可置信道:“弦,弦哥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外头的即墨与景发现了新的进展后,专注的听着。
  “将衣裳穿好,我有话对你说。”他的眼睛并不看她。
  年年咬了咬唇,快要哭出来一般,既觉得害臊又觉得无地自容。
  她立马动手系好了衣带,而后吸着鼻子,站在原地如同木雕一般不敢言话。
  “好了么?”君无弦淡淡问道。
  “好了……弦哥哥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不是的。”年年想要欲盖弥彰。
  “你在我的酒内下了蒙汗药。”他抬眼问她道。
  “没,没有,我没有!”她的牙齿都在颤,无措的后退着。
  君无弦敛目,他道:“我发现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合须走了进来。
  即墨与景不好出头,便隐蔽了。
  “小小姐,这是属下在你房间发现的。”他将一包残余粉末的纸拿了出来。
  年年不敢置信,但还是推道:“不是,我没用,这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那小小姐方才解衣带做什么呢?为何将大人扶进你的屋内。若非大人假寐,小小姐接下来想做什么?”合须说道。
  她踉跄不稳的跌坐在了凳上,眼睛不敢看那榻上的人。
  原来,原来弦哥哥与合须哥哥早就怀疑她了。
  可是她自认根本不会被人发现,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是……”合须方要说是姜大小姐,多亏她谨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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