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4

  晚十点。
  赵若汐和方思煦离开了具承衍家,而方思煦驾着车,准备开回社区。
  「承衍这次可真成功呢!」赵若汐想起了具承衍告白时的景象,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
  「是啊,那时候我刚进工作室晓晓不是特别照顾我,具承衍居然以为我是情敌,跑来跟我吵咧!」方思煦拍了一下方向盘说道,「说来也很神奇,我居然也这么进到工作室一年了呢,真庆幸自己没被老闆你吓跑。」他笑说。
  闻言,赵若汐举了她的拳头,对着方思煦,「我这么温柔怎么可能把你吓跑呢,方思煦。」
  看到馀光有个拳头对着自己,方思煦吞了吞口水,说话吞吞吐吐地,「没有啦,你怎么可能会吓跑我呢,你就算赶我走,我也会巴着你不放的。」他连忙解释着,怕因为说错话惹得赵若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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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掰掰!」方思煦站在赵若汐家门前面对着她。
  他本想进去坐坐的,但赵若汐妈妈回来顾媛媛了,怕会打扰她们,所以便作罢。
  「明天见,稿记得好好画,明天还是要给我。」赵若汐用手指头指着方思煦,让他别偷懒。
  「遵命!」语毕,方思煦奔向电梯前,没再回头。
  看着方思煦离开后,赵若汐便解锁大门,推了一把,进到屋子里。
  「妈!」推开门的瞬间,赵若汐突然喊了声,「您怎么会来这里?」她将身上的包卸下放在地上后,往客厅走去,盯着眼前的妇人说道。
  「就是亲家母想说很久没来看看你了,想说就带了一些吃的过来,用得着你这么惊讶吗?」赵若汐妈妈和媛媛坐在地上,正吃着满桌子的食物。
  赵若汐眼前的人,是温言的妈妈,偶尔有空都会到赵若汐家看她,好一阵没来,是因为她因为开完刀休息了半年才出院。
  「坐吧。」温妈妈语气平淡,拍了拍她身旁空着的位置,抬起头对赵若汐微笑着道。
  赵若汐坐下后,赵妈妈突然拉着媛媛站起身,「媛媛呀,阿嬤有在乡下买礼物给你喔,我们去房间看好不好?」
  「好!」媛媛听见有礼物能拆,兴奋的在赵妈妈身边窜。
  离开前,赵妈妈使了个眼色给温妈妈后便跟媛媛进到房间里,留赵若汐他俩在客厅里。
  「妈您身体还好吗?」沉默了一下,赵若汐直看着温妈妈问道。
  温妈妈先夹了几样菜到赵若汐面前的空碗里,放下筷子后,才看着赵若汐说道:「我们边吃边聊吧,你最近又瘦了,要多吃点。」
  「妈您有看到那则新闻吧......」看着温妈妈平淡的样子,让赵若汐的内心更加不安。
  「你说爆料你跟你的员工有私情的事情吗?」温妈妈站起身,四处走动,看着屋子里的摆设。
  「我跟他真的没有私情,那真的是爆料,真的......」赵若汐盯着温妈妈的眼神没离开过,频频解释着,不想让她误会。
  「若汐呀,你记得当时你嫁给言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温妈妈停下了脚步,手靠在了中岛上,望着坐在沙发上的赵若汐。
  「您告诉我,要我把您当自己的妈妈,不要因为您是长辈,温言做错事惹了我,就要忍气吞声。」赵若汐一字一句道出她脑中闪过结婚当时温妈妈握着她的手说的话,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滑落。
  闻言,温妈妈笑了笑,走向赵若汐,伸手将她抱紧,拍了拍她的背,「是呀,所以你就是我的女儿,女儿有委屈妈妈当然要来关心你啦,乖,没事。」
  温妈妈并没有和赵若汐生气,甚至也不过问事情的来由,就相信了赵若汐,因为她已经把赵若汐当成自己的女儿般了。
  赵若汐在高中时是个爱翘课,不爱读书,喜欢和老师对槓的头痛人物,整所学校,她三年来待过最多的地方是学务处而不是自己的教室。
  但温言总是跟在她身后,为她做牛做马,陪她翘课、帮她做作业、教她功课、还为了她第一次跟老师吵架,收到人生第一张警告单。
  而这些总总,温妈妈都知情,她也曾叫温言放弃赵若汐,不要跟不学好的人做朋友,让他好好读书,但温言坚持不要,甚至跑去睡公园,就是为了不和赵若汐保持距离。
  渐渐的这股力量也感化了赵若汐,她找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在温言的鼓励下、加油下、帮助下,考上了她心目中理想的学校,开始了她的设计生涯。
  他们俩一起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美好,含着泪水抱着彼此笑着,因为这些都是好的、开心的,所以不需要难过。
  「其实妈妈今天来只是想说,不管新闻上说什么,那都不是你,但若汐呀,也快五年了,妈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相信温言和他爸爸在天下也会祝福你的,好吗?」温妈妈看向窗外,露出淡淡的笑容。
  赵若汐摇着头拒绝,连忙拉着温妈妈,「我不要、我不要,我很爱温言,这辈子也只要他一个,我还有媛媛呀,您看她和温言该有多像呀,我有她就够了。」
  她的内心自从温言离开后就一直是封闭着的,不让任何人能进入她的内心,因为她跨不出那道坎、那道墙。
  「若汐,曾经温言他爸爸离开时,我也是这样子的,凭什么这么好的人上天要带祂走,难道是因为祂们救了那些本该死的人,所以受到惩罚了吗......很多的为什么、凭什么当时在我的脑海不停回盪,但那又能如何呢,事实就是祂们真的离开了,彻彻底底的离开我们了,而我们还是得好好生活不是吗?」
  温言的爸爸也是名消防员,在温言还小时,就因为一场火灾离开了,当时的他救了那一户人家一个人,在最后一刻自己要踏出屋子时,身子被木头砸中头部,没能即时逃出,就这样,温妈妈一个人扶养着温言到大。
  「妈能自己扶养孩子,我也可以,我不要离开祂,我不要......」赵若汐越说声音越大,急得双手抱着头啜泣着,她不敢抬起头看着温妈妈,现在的她不想接受温妈妈说的话,一句,也不想听。
  见状,温妈妈顿住了,她叹了长气,伸手抚着赵若汐的肩,「若汐,妈知道你不想听,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有一天下很大很大的雨,妈妈想说来找你,怕你出不了门没吃饭,结果看见你站在社区门口,正想走过去找你时,有个男生将车子停在你面前,撑着伞走到你身边,就是新闻上那个人,妈真的不是要骂你,更不是要谴责你,我反而觉得很开心,看着你露出笑容看着那个人,我是真的觉得很好、很好的。」她说。
  闻言,赵若汐抬起头,用手背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珠,「我和他真的没有......」话到此,赵若汐想起了方思煦对着他笑着的面孔,还有那些他即时出现帮助她度过危机的时刻,突然讲不出下一句话了。
  「看吧,你还是在意那个人的,这样才对、这样才对!」温妈妈边笑着拍着手道。
  「妈......妈我对不起您,我真的没有,我不要......」赵若汐头靠向温妈妈的手,她不想面对那内心的自己。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孩子,喜欢就是件值得幸福的事情呀,我们温言能喜欢你,妈也觉得很幸福,他看见你幸福时也会很开心的,不要总是哭丧着脸,要多笑好吗?」温妈妈将赵若扶了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为她擦乾眼泪。
  或许所谓的幸福从来就没有一个定义它的方式,在赵若汐眼里没有一个能像温言一样爱着她的人,所以她始终卡在过去的记忆,为的就是不要让自己的内心离开温言,但现在的她总是在和内心的自己纠缠,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多的波动。
  方思煦给了她温暖,渐渐的改变了她的想法、个性,让她从一个极度封闭的人,变成一个有温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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