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梁亦华
那晚回去以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脑袋里想的都是之前徐婉婷那些不正经的言论，我以为只是玩笑的那些话原来都是认真的！？
我的天，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些画面突然变得好曖昧，而我当下居然像个腐木一样一丁点都没察觉。
我想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认为徐婉婷不可能会喜欢上我，我也只把她当作是很好的朋友，才会没想这么多的单纯以为她只是发神经而已。
「唉....」我忍不住叹了一个扎扎实实的气，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面对徐婉婷？
下次见面我该对她说什么？该给她一个回覆吗？还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对，她这么气我没察觉到她的感情，要是我选择装傻还在她面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肯定会更愤怒的。
我彻夜未眠，满脑子都是徐婉婷。
「大哥。」
「大哥！」
「啊？」我吓了一跳，手里的货单差点飞了出去。我转头看着新来的江玟琪问：「怎么了吗？」
「承尧哥叫我今天跟着你。」她说。
「噢，好、好。」我点了点头后开门坐上驾驶座，等江玟琪也上车后把车驶出公司。
「你今天怎么了啊？感觉一直心不在焉的。」她边看着今天的或单边问。
「嗯.....」我用手掐住自己的双颊捏了捏，懊恼地说：「我惹朋友生气了。」
「朋友？男的？女的？」她拨了一下自己帅气的瀏海挑起眉问。
「呃.....女的。」
「是曖昧对象吧？」她抖了抖眉，一副看穿所有的骄傲模样。
徐婉婷是吗？
我的脸热了起来，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的把头撇开。
她见我没有回应便当我是默认了，很兴奋地看着我说：「这简单，女人生气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关怀，她们嘴上叫我们滚开都只是气话罢了，抱上去就对了，保证她马上气消！」
「你说的我当然也知道，但我跟她不是那种关係.....」我无奈地说，事情就是因为这点才变得特别复杂，老实说.....
现在的我并没有想跟徐婉婷在一起的意思。
但我也不想疏远她，应该说，我还是希望能维持在像之前那样的朋友关係，自从我们再次相遇后，我那乏味的生活添增了一点乐趣，虽然徐婉婷有时候不太正经又喜欢耍一些小任性，可是有她在，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有趣。
我知道这样很自私，既不给人一个正式的回覆，又希望对方能继续待在自己身边。
「你不喜欢她啊？」江玟琪眨了眨眼问。
「也不是不喜欢，也许.....有一点吧？」我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我看江玟琪听我这么一说整个人眼睛亮了起来，为了避免她又一股脑地吐一堆恋爱经给我，我赶紧又解释道：「还没有喜欢到想和她交往的地步。」
「喔.....」她马上消沉下去。
「现在我只希望她能消气。」我看了眼车上的时鐘，七点五十五分，这时间不知道徐婉婷醒了没？之前她告诉过我有时候她会熬夜一整晚画设计图，说不定她根本没睡呢。还是我买个早餐给她？她这种作息不固定的人肯定没有在吃早餐的，这么重要的一餐怎么能忽略呢？
「我需要你帮忙。」
我拎着一袋早餐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旁，江玟琪很刻意地用慢动作在电铃前徘徊，我秀出拳头假装威胁她，还是菜鸟的她这才吓得乖乖地按下电铃。
「喂？请问哪位？」是徐婉婷的声音，看来是真的熬夜一整晚了。
「徐小姐，我是XX宅配，有一份包裹需要您签收。」江玟琪很完美地用官腔说着。
「包裹？我没订东西呀！」
「寄件人是梁先生，您确定没有吗？」江玟琪一说完转头对我露出无声大笑的表情，我白了她一眼。
大约安静了十秒后徐婉婷说：「你等我一下。」我想她大概也察觉到一点端倪，这让我紧张起来，这几天我们连一封讯息都没通过，不晓得她等等见到我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江玟琪把我推了出来，我看见徐婉婷臭着一张脸朝我走了过来，她越接近我我的心就跳得越快，她站在我面前时我的心脏差点要停止跳动。
江玟琪早就跑回车上看好戏了，我用着微微发抖的手把早餐拿到她面前，乾笑着说：「这给你.....」
徐婉婷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的说：「梁先生，你花招很多嘛！」
「呃，我也是灵机一动.....」
「用一份早餐就想让人消气，我对你来说就这么廉价啊？」她双手环胸，没好气地说。
「早餐不吃很伤身的.....」我弱弱地回。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她挑眉。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着她的双眼柔声说：「对不起，别生气了好吗？」
「不好。」她斩钉截铁地说。
「.....」我没想到她会给我这样的答覆，呆呆地眨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悦地瞥了我一眼，夺走了我手中的早餐后说：「你快走吧！我可不想打扰你工作！」
「喔....那、那我走了？」我边说着边缓缓向后退，总有种话没说完感觉，她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了吗？或是骂我几句也好啊.....
「哼，不送！」她说完便甩头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公寓门后，心里一股空虚感。
带着这份空虚回到车上并把车开走，江玟琪一边奸笑一边看着我问：「快跟我说！你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我瞟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
「你这么贴心给她送早餐她应该会消气了吧？」
「......」
「你这什么反应啊？你的意思是我们白费力气了是吗！？」她见我铁着一张脸不说话，不满地喊着。
「她不消气就是不消气，我有什么办法？」我被弄得更烦躁了，怒地抓了抓头发后说。
「可恶！都到这种地步了你就直接告诉她你也喜欢她就好了啊！」
「但我没有想跟她交往的意思啊！」我跟着提起音量的跟她争论起来。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鸟毛啊！？喜欢就在一起啊！还等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烦躁地一头往方向盘撞，车子因此叭了好大一声。
前方同样在等待红灯，双手刺满了刺青的车主突然走下车，，咬着檳榔恶狠狠地朝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