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但你还是不顾一切的娶了我?”
“对,我无能为力。”景茂庭的眼底掀起痛楚之色,“我实在无法允许你嫁给别人。”
舒知茵畅快的笑了,道:“感谢你对我的坦诚。”
景茂庭不语,爱上她,无怨无悔。察觉到她的嘴唇有些干燥,他示意她稍等,快步前去书房取一坛酒,迅速折身返回到床边,将一坛桑葚酒递给她。
舒知茵是口干舌燥了,开心着他的体贴,接过酒坛连饮了一阵,赞道:“你调制的这个配方真的很好喝。”
景茂庭不语,眼睛紧锁着她湿润红嫩的唇,他的喉结动了动,从桌上拿起水壶中的山泉水喝了数口,他慢慢的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舒知茵抬眼看他,他的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与他平日里的冷酷严肃判若两人,一如既往的高洁俊朗。在她的回视下,他的眉角眼梢渐渐的绽露出笑意,她看在眼里,就像是春回大地,能消融整片冰寒大地。她睫毛轻颤,心中顿起涟漪。
他随手取过她的酒坛放在床边的地上,轻轻的捧着她的脸庞,缓缓的靠近她耳边,闻着她身上清淡的香甜,他嗓音低哑说道:“我要吻你了。”
舒知茵身心一热,瞬间,唇瓣就被他温热的双唇覆盖住。
景茂庭温柔的吻着她的唇,轻轻、细细的品尝着她唇边的酒香,克制着体内叫嚣的躁动,压抑着想疯狂深入的冲动,满含深情的舔吸吮磨。
她的心跳骤然加剧,迷离的眸子渐渐轻闭,整个人热了起来。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能再像方才那样不知轻重,他全部的感官都用在去感受她,全心的体会她的变化,他希望能表现得好一些,让她喜欢。他生涩而用心的取悦她,热情炙热的吻探究着能使她愉悦的法子,他要让她愉悦,要让她纵情的享受其中的美妙。
她的双腮浮开红晕,他温柔缓慢的抽插,她时而昏沉时而轻飘,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温存里。
他们的吻绵长深情,硬实的身子和娇软的身子紧紧相依相偎,两颗心跳动的一致。
冬夜,温暖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有些小愉悦的男主表示:
1、狗粮很好吃,对不对。
第40章 贴心话
自舒知茵和景茂庭的定婚礼成后,她对待景茂庭更为正大光明的无微不至。
天下人皆有目共睹,福国公主时刻关心着景大人平日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总是将自己所用的最好的东西与他共享,尤其是各地上贡的罕见珍稀贡品,她都会很乐意分给景大人一份,丝毫不吝啬。从公主府到景府的马车每日都要往返数次,大到香杉木榻,小到几棵梅子,只要是她觉得好的,就立刻派人给景大人送去。而她本人,则重金招募大量劳力,昼夜不停的修建藏书阁和寝宫,近些日子颇为安分。
起初,众人对福国公主的举动颇觉震惊,无法理解她的大胆张扬,认为此举太过肆无忌惮,哗然声四起。后来,福国公主的一句话传开了,‘我以我的财物,照顾我的夫君,我心安理得,与你们何干!无论你们是嫉妒他娶了即富又贵的我,还是羡慕我嫁给了德才兼备的他,尽管嫉妒羡慕吧!’,堵得悠悠众口哑口无言。
一直仔细观察景大人的众人发现,景大人一直很平静的接受着福国公主的关心,他一如既往的繁忙勤政克己奉公,神情和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俨然就像是一块冷硬无比的千年冰雕,不受任何情况所影响,极其的沉稳冷静。
福国公主对景大人毫不避讳的悉心相待,让百姓们津津乐道,坊间都以谈论‘今日福国公主又往景大人府上送了什么,送了几次’为乐,那些原本担心福国公主会给景大人惹事生非的人们,在渐渐松了口气,如果福国公主能一直这样对待景大人倒也是好。与此同时,天下人更加敬佩景大人的修为,见证了他的自律和宠辱不惊。
冬去春来,花草树木经春风一吹,生机盎然缤纷多彩。
这几日,祈山的玉兰花开,姹紫嫣红。荣妃喜欢玉兰花,每逢玉兰花开之际,舒知茵便在皇上的授意下,陪着母妃去祈山赏花,小住两日。
乘着福国公主府的香车宝马,她们前往祈山。
马车缓慢行驶,舒知茵饮了口桑葚酒,轻问:“母妃,要不要尝尝景茂庭特意制配的桑葚酒?”
“好。”荣妃尝了尝,味道甘爽许多。她看着女儿柔美的模样,不似以前的漠然疏离,而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甜蜜的气息,这是沉湎在爱情中人才有的神情,她小心翼翼的轻问:“景大人近些日子可好?”
“自然是好。”舒知茵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尽管他繁忙依旧,近两个月常去地方审查办案,每次回到京城总是及时的告诉她邀她相见,他们在一起很轻松愉快。他今日也去闲清园,为与她在祈山赏花。
荣妃试探的问:“他可曾看过即将修建完的藏书阁?可还喜欢?”
舒知茵知道母妃为她担忧,便坦言安抚道:“母妃不用担心,景茂庭表面上对孩儿的举动和态度很平静,实则他对孩儿情深一片,与孩儿单独相处时,他细心体贴。”
“你们常单独相处?”
“对,我常悄入景府。”
荣妃不可思议的道:“你们……”
舒知茵自然而然的道:“对,我们爱慕彼此。”
荣妃露出惊喜的神情,很替女儿开心,能嫁给一个彼此爱慕的人多么难得,一阵惊喜过后,她面露忧虑,欲言又止。
舒知茵直截了当的道:“母妃是担心他的立场?”
“是啊,”荣妃隐隐一叹:“我不忍心说,但我有责任提醒你,依金谷公主的性子,她会觉得你当众抢了她的驸马,使她颜面尽失,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太子殿下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信赖的景大人娶的不是自己的胞妹。将来,太子登基为皇了,定会为难景大人和你”
“母妃放心,孩儿不会束手被谁为难。”舒知茵冷静的道:“景茂庭深谋远虑,他敢娶我,自是料到将来的处境,如果他在被为难之前未能化解,在被为难时处理不妥当,我自会帮他处理妥当。”
荣妃紧张的问:“你有何打算?”
“母妃不用为孩儿担心,孩儿自有主见,自知该如何活着。”舒知茵轻描淡写的道:“活得舒服痛快,是孩儿的本能。”
活是舒服痛快,是她的本能。那么,她有什么打算?身为母亲,荣妃无法不为她担心,她温言的道:“你嫁给景大人后,他就是你最大的依靠,你要设法赢得他的全心全意,让他设法护你周全。”
舒知茵笑了笑,道:“母妃是让孩儿对景茂庭温柔体贴,取悦他,依赖他,服侍他,对他温顺听话百依百顺,哄他开心,讨他的欢心?”
荣妃握住女儿的手,轻道:“我知道你不喜看别人的眼色,更不喜讨好别人,但景大人不是‘别人’,他是你的夫君。你也说过,他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舒知茵漫不经心的道:“孩儿明白母妃的意思,至于对待景茂庭,孩儿心中自有主意。”
听她多次直呼景大人的名字,荣妃问道:“即使是皇上和太子,都亲切称他为‘茂庭’,坊间尊称他景大人。你虽是当众称他景大人,我却多次听你对他直呼其名,你与他单独相处时应也是如此?”
“对。”舒知茵不以为意的道:“孩儿喜欢唤他景茂庭。”
荣妃不得不提醒道:“你这样直呼景大人的名字,他会有一种被你居高临下轻视的感觉,显得对他不够尊重。”
“有吗?”
“有,对待景大人,你以后需多加注意,要足够尊重他敬佩他。”荣妃知道女儿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过于独立强势,但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很有讲究,她必须郑重的告诉女儿:“没有男子喜欢被自己的夫人轻视,更不喜被自己的夫人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他们喜欢被欣赏、称赞、仰慕、服从。”
舒知茵好整以暇的听着,懂得母妃是为了她好。
荣妃诚挚的劝道:“景大人有修养,不与你计较,但你不能因他的宽容而始终我行我素,而不顾及他的感受。趁时机正好,你既然自居为景夫人,就要有景夫人的样子。”
舒知茵饮了口桑葚酒,语声平静的道:“母妃说得极有道理,孩儿自有分寸。”
荣妃笑意温暖,轻道:“全心全意的待他好,才有可能赢得他的全心全意。”
舒知茵只是笑笑,她突然有点同情母妃,母妃全心全意的待父皇好了十几年,换来的是父皇隐忍的对待。这天下芸芸众生,恐怕只有母妃满心欢喜的享受着父皇‘皇权至上’的爱。当然,如果可以发自内心欢喜的享受一种状态,倒也是件好事,毕竟每个人的要求不一样,幸福或苦闷自知。
她觉得,并非任何全心全意的付出,都能赢得想要的全心全意,人各有命,至于如何对待景茂庭,在她决定嫁给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很笃定。她随心所欲、随欲而安惯了,一旦笃定,便就不改,任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荣妃继续跟女儿说着贴心话:“你这两个月对景大人的关心照顾,令很多人动容,近些日子坊间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不再一味的觉得你不够般配景大人。只要你长此以往,再稍对他的态度温顺,使他由衷的疼惜你,你们定能美满。”
舒知茵笑而不语。
尽管荣妃还有很多叮嘱想说,但她知晓女儿有主见,便不再多言。
到了傍晚,马车抵至祈山。舒知茵获得舒泽帝的允许,此次祈山之行,她们下榻闲清园。
闲清园的家丁已备好软轿,在山路口恭候多时。天色渐晚,她们乘着软轿去往闲清园,明日清晨再赏玉兰花海。
山中小径依旧崎岖难行,途中每隔不远就有侍卫把守。见状,舒知茵问道:“是谁派的侍卫?”
轿夫道:“太子殿下夫妇今日驾到闲清园,这些是太子府的侍卫。”
太子殿下夫妇也在?舒知茵的脸色微沉,一个月前,嫡皇孙瑞儿被送到闲清园,交由齐老悉心培养。太子殿下似乎没有觉得异样,毕竟齐老德高望重,能在有生之年尽心尽力的教导舒瑞,是在情理之中。
舒知茵坐着软轿,脑中回荡着上次与景茂庭一同来闲清园的情景,眸色不禁变软了,唇角不由得的浮起笑意。此时此刻,景茂庭应该已经在闲清园中等她了。
进入闲清园中,舒知茵便听到了阵阵欢笑声,她遁声望去,是太子妃齐媛在开心的陪着瑞儿玩。而齐媛的旁边,是英姿挺拔的景茂庭。
经侍女的轻声禀告,齐媛得知福国公主来了,她赶紧亲切的唤着:“茵儿。”
舒知茵微笑着走过去,径直走向景茂庭。景茂庭默默的凝视着她,她一袭艳红春裙,像一团火,美丽而热情的火。
她刚走近他们身边,便见一位窈窕少女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礼,容貌娇媚,语声温柔的道:“景大人的贴身婢女菀子,拜见福国公主殿下。”
舒知茵脚下一顿,景茂庭的贴身婢女?!她惊讶的看向景茂庭一探究竟,景茂庭神色如常的默认。
第41章 在乎的占有欲
舒知茵淡暼着低眉顺眼的菀子,漫不经心的念道:“你是景大人的贴身婢女?”
“是。”菀子觉得背脊冷飕飕的,训练有素的镇定,感激不尽的轻柔声道:“奴婢是怀云县人,景大人前几日去怀云查案,从歹人手中救下菀子,见菀子是个孤儿身世可怜,大发慈悲的收留菀子为婢女。”
舒知茵发现景茂庭依旧神色如常的沉默,眸色渐渐薄凉,正色道:“景大人,借一步说话。”
景茂庭立刻挪动脚步,走向远处空无一人的凉亭,舒知茵信步跟随其后。
齐媛见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开,便悄无声息的白了一眼菀子,满是杀气。这个菀子表面清秀,内心淫贱无比,常与太子厮混于暗室,如今被调教的比吴侧妃还妖骚。不曾想,太子竟然将肮脏透顶的菀子安置在景茂庭的身边,真是恶心!
凉亭下,清风阵阵。
舒知茵并不相信菀子所言,她刚一站定,就直截了当的问道:“菀子是太子妃的人?”
“她是太子的人。”景茂庭微拢眉峰。
“太子什么时候把她硬塞给你的?”
“半个时辰前。”
“你知道是太子故意试探你,你就顺势而为的收下?”
“他不是试探我,他是故意想激怒你。”
舒知茵冷道:“他成功了。”
“嗯?”
“我不高兴你有贴身婢女。”
景茂庭瞧着她的怒容,不禁心下惊喜,她是在意他了?
舒知茵沉声道:“你明知他的用意,竟然让他得逞!”
景茂庭认真的道:“恰好我也想知道你会不会因此被激怒,事实证明,常常置身事外冷漠薄凉的你,被轻易的激怒了。”
“你!”舒知茵瞠目,她连自己也没想到会因此被轻易的激怒。
景茂庭一本正经的低声问道:“你的怒意,是因为强烈的占有欲,还是因为非常在乎我?”
舒知茵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她此时怒火中烧,他却心平气和的探究她怒意的根源。她语声凉凉的道:“你跟他合谋故意用这种低劣的行为试探我?”
“不是,不是。”景茂庭连忙详细的说道:“太子不甘心我们的婚事顺利,亦不满坊间百姓因你诚心待我而对你渐生好感。他明确告诉我,他要破坏,他要激怒你,让你的言行发疯发狂,让坊间知道你善妒跋扈。他便先安排一个贴身婢女给我,尝试激怒你。”
“太子对你坦诚告知了他的企图,你实在没有无懈可击的理由拒绝。”
“对,我当时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