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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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采采从梦里醒来的时候,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少年特有的晴朗声调,一字一句的道“你可以慢慢的长大,我总是会等着你的。”
  她抓着被子,不自觉的从床上坐起了身子,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胸膛里的心跳似乎也在砰砰的乱跳着。
  天还未亮,皇帝却是已起了,正在一侧由着左右宫人服侍着洗漱更衣,准备上朝。
  他素是五感敏锐,立时便听到了身后声响,于是也跟着回过头去看了几眼。见是沈采采醒了,他倒是关切的问了一句:“是朕吵着你了?”
  沈采采摇了摇头,总觉得头涨得有些疼——大约是这一次,她心里隐隐的将自己当做了原主,梦里的回忆仿佛也变得更加的真实了,真实到她几乎能够感觉到回忆时的情感。
  那是那样鲜明且真实的感情,历历在目,如若昨日。
  她甚至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但她说出“真好,我真想快一点长大,这样我们就能成亲了。然后我们还和现在一样,睡一个被窝.......”时,那种溢满胸膛的喜悦——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的萧哥哥,她是真的为两个人以后能在一起而感到欢喜。
  皇帝似乎注意到了沈采采的异常,他推开正替他整理十二旒冕冠的宫人,上前几步,轻轻的抚了抚沈采采的肩头,道:“怎么了?”
  沈采采看着他,仿佛能够透过他而看见记忆里的少年,那种激烈的感情从心口涌出来,“萧哥哥”这三个字仿佛也已经到了舌尖。
  好在,她还有理智,到底还是将那冲动压了下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道:“我又梦见我们小时候了。”
  皇帝闻言一顿。他的眉间甚至有那么一刻的怔然。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越拖越晚真的不行,明天我尽量早点更。
  晚安么么哒mua! (*╯3╰)
  第62章 山中来人
  “我又梦见我们小时候了。”
  一个“又”字便说明了这并不是第一次。
  皇帝听得这十个字, 只觉得心头咯噔一下,过往的许多被忽视的细节也被跟着被记了起来:东奚山上,沈采采夜里也曾做梦梦见沈将军, 哭着醒来.......
  皇帝了解过百日乐的毒性——中毒者会失去所有记忆, 浑浑噩噩直到最后百日毒发,然后才会真正想起全部的记忆。而沈采采却是与众不同, 她神智清明且保留部分记忆, 导致贺家师兄弟一直都没想到她是中了百日乐之毒。在知道沈采采中毒之后, 皇帝已暗自把情况反复思量过了, 心里也一直怀疑这中间究竟是出了什么岔子, 竟是导致了沈采采中毒之后与众不同的症状。
  思来想去,皇帝还是觉得约莫是沈采采那日只沾了一点百日乐, 随后落水大病,几番变故正好冲去了百日乐的小部分药性,这才让她保留部分记忆和神志, 或许这百日乐的毒性也没有想象中的激烈。他私心里以为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可现在想起来却又觉得自己太过乐观——沈采采的与众不同或许并不是幸运,她保留了部分的记忆和神志, 因此她恢复记忆的速度也会加快, 而恢复记忆的速度加快则会导致百日乐毒性发作的加快.......
  他本以为距离百日乐毒发至少还有四个月, 本还觉得这四个月太短太短。可是,现今想来:或许他们剩下的时间连四个月都不到!
  皇帝第一次感觉到了那近在眼前的死亡和恐惧。
  他一直冷淡且漠然的面容徒然的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在灯影和昏沉的天光下,那张脸更是白如宣纸。而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却是定定的看这儿榻上抱被坐起的沈采采。
  沈采采原本正垂头回忆着梦中情景, 沉浸在那些从梦里带出来的激烈情绪里,但她还是很快便注意到了皇帝不同寻常的反应。她抬起头去看皇帝,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皇帝近乎仓促的避开了她那近乎天真的目光,缓缓阖上眼,尽量用平稳声调回答:“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你想起了什么。”他神色淡定从容,可藏在袖中的手却几乎已经刺破血肉。
  沈采采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抿了抿唇,眨巴着眼睛试探道:“所以呢?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怕我想起来吧?”
  皇帝只虚虚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移开目光去看窗外那隐隐泛白的天空,低声道:“快五更了,朕要去上朝,你便再睡会儿吧,莫要累着。”
  沈采采看着他紧绷的侧脸,隐约感觉到了他复杂且不同寻常的心绪,还欲多说,一侧的皇帝却仿佛已经没了耐心,这便领着一众的太监宫人匆匆离开。
  沈采采没法子,只得瞪着皇帝的背影嘀咕几句,然后她又打了个哈欠,困倦重又席卷而上。她左右也是无事,这便抱着被子躺回床上,准备接着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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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采采这回笼觉一睡便是到天亮,醒来的时候还是头晕晕的,靠坐在榻上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不过,结合她之前做过的梦以及皇帝告诉过自己的一些话语联系在一起,将原主十四岁之前的经历大概的梳理了一遍:
  她生来失母却幸有沈钧这个慈父疼爱,倒是不缺衣食,更有元贞皇后也就是当时的镇北侯夫人怜惜,因此常入镇北侯府,与皇帝这个镇北侯世子少小相识。在她四岁的时候,正逢北胡犯境,沈钧为此都没能回来陪她过五岁生辰。再后来,沈钧战场牺牲,她孤苦无依,因此入了镇北侯府又与镇北侯世子朝夕相处,原本的口头婚约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真正的定了下来。再后来,为着元贞皇后之事,太,祖皇帝终于举兵,登基为帝,她也成了准太子妃,就等她过完十四岁生辰,嫁入东宫。事实上,她十四岁生辰之后也确实是加入了东宫,成为了太子妃,如今更是皇后。
  她的前半生脉络已然清晰无比,那青梅竹马的情谊亦是真挚且隽永。所以,她唯一不清楚的便只剩下十四岁之后,嫁入东宫之后那一段时日了。
  不过,依着这梦境越来越频繁的规律,想必也很快就能记起来。
  沈采采这般想着,倒是靠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直到清墨上前提醒,她才强撑起精神去用早膳。等用过了早膳,沈采采这才想起来问一句:“陛下呢?”皇帝平时总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现下都在她殿内加了榻,可今日却是大半天没见着人,实在是有些奇怪。
  清墨细声禀道:“听说是郑首辅上折乞骸骨,前朝险些闹翻了天,陛下才下朝便又召见了诸位阁老议事。”
  沈采采回忆了一下齐史,总觉得郑启昌乞骸骨这事很是不对:按照齐史记载,明天开春郑婉兮入宫为后时郑启昌这个做父亲的仍旧是郑首辅、仍旧是权倾半朝的郑半朝。现在,先有郑婉兮入宫求她赐婚,后有郑启昌乞骸骨请辞.......这郑家父女究竟搞什么鬼?又或者说,她穿越以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是让历史发生了这样大的转折?而这转折,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沈采采想得出了神,一时没有说话,只垂着头,秀眉微微蹙着。
  清墨在旁见着,见皇后犹自出神,不禁轻声提醒了一句:“娘娘,陛下今日国事繁忙,想必现今都还未用早膳呢......”
  沈采采这才回过神来,立时便明白了清墨的话中之意——哦,她这会儿都吃饱喝足了,是该叫人给皇帝送个饭?
  这么想着,沈采采也微微颔首,侧头吩咐道:“叫人备点热粥送去给陛下吧。”顿了一下,倒是又想起那些大清早赶来上朝然后又给皇帝拉去议论的朝臣,沈采采估计那些大臣也都没来得及用早膳,干脆便好人做到底的接了一句,“让厨房那些人多备点粥点,正好给那些大人也送一份——便是国事要紧,也不能不顾身子。”
  宫人应声去了,沈采采便又开始琢磨起来:她的梦境回忆大部分都是有规律的,一般是什么地方受到了刺激便会回忆起一些相关的。比如说上次在东奚山上提到骑马想起沈钧带着她骑马,在山洞里避难便又想起当初小时在山洞里和皇帝说话;昨日皇帝说起沈钧逝世之后两人的日常,她也跟着想起了一些......既然她现在好奇嫁入东宫后的日子,或许可以去东宫看看,是不是能触景生情,想起什么?
  沈采采想到哪便是哪,这便与清墨道:“到底是刚用过早膳,久坐也不好。正好出去走走,多少也算是消消食。”
  清墨倒是巴不得沈采采多走动走动,哪里会不依,这便扶着沈采采出了凤来殿。
  沈采采有心要去东宫看看,这便一面走一面与清墨闲话:“我记得,东宫是往这条路走的?”
  清墨没想到沈采采是要去东宫,不免劝了一句:“自陛下登基,东宫便空了几年,便是有宫人洒扫守着多半也荒废许多.......”说到这里,清墨心里头暗暗又琢磨着日后若是皇后生了太子,东宫少不得要重新修缮,嘴里则是好奇的问了一句,“娘娘这会儿怎的想起要过去?”
  沈采采和皇帝处久了,倒也有些学会了对方那不动声色的本事,这便道:“没什么,只是昨日和陛下说了些旧时的事情,倒是难得起了一些故地重游的兴致。”
  清墨回忆了一下东宫生涯,实在没能想出有什么好事值得故地重游,但她也不好拦着便抬手扶着沈采采过了石桥,轻轻的道:“娘娘小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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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
  凤凰山下的平林村。
  白家娘子从窗口看见从山里下来的年轻姑娘,这便扯着嗓子招呼着:“阿顾,有人找你呢。”
  那被唤作“阿顾”的姑娘是村里猎户顾老头的独女,方才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却是难得的好模样,乃南地山水灵秀所钟,灵动娇俏,别有天真意味。因她年纪小,颊边的婴儿肥还未褪去,白嫩嫩的雪肤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袭单红衫子,从山林里缓缓行过,便好似山中未长大的精怪艳鬼。
  只见她生了一双纤细的柳眉,杏眸眼尾微挑,眸光盈盈,顾盼含笑时,雪玉颊边梨涡一显,灵动娇俏到了极点。
  而正在顾家等着这位“阿顾”姑娘的暗卫不错眼的看着来人,眸光微动,难掩讶色:这位顾姑娘生得实在是太像......太像皇后了。
  阿顾手里此时拎着一只才从山上逮着的山鸡,像是吃惊极了似的,瞪大了杏眸,用南地特有的绵软声音问道:“谁找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感觉要理一下后面的线,要不然都不好收尾了~
  晚上还有一更,等等再见~
  第63章 沅有芷兮
  离得近了, 暗卫也看得更清楚了一些,不由在心中暗叹,倒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位顾姑娘年纪尚小, 面容里还有几分青涩稚气, 若是再大一些说不得便要与皇后更像了。
  不过,这容貌终究只是小事, 重要的是陛下的交代。
  这位暗卫很快便收拾了心里纷乱的思绪, 敛起了面上的神色, 只沉了沉声音, 半真半假的说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他本还以为这顾沅沅顾姑娘年纪小, 连平林村都没出过,想来是不肯轻易离家的。只是却是没想到, 他只一说,这位顾沅沅便点头了,就连语声都是清脆脆的, 利落得出奇:“您先稍后,我把山鸡送去隔壁,这就去收拾行李随您走。”
  暗卫原本准备的那些话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重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姑娘, 隐有几分疑惑:这位顾姑娘的反应实是出人意料......
  顾沅沅却仍旧是一派天真模样, 反倒眨着眼睛朝着暗卫笑了笑。她原本生得娇俏灵动,此时一笑,杏眸圆圆的,眼尾跟着挑起, 好似三月桃李一般烂漫动人。
  暗卫却是因为思及皇后,不敢多看,只故作无意的侧过头去,免得失礼于人。
  顾沅沅笑过之后也只当这人不存在,鼓着雪颊,嘴里哼着歌,三步并作两步的拎着山鸡去与隔壁家的白大娘说话。她与白大娘说了一会儿话又告了别,这便又转回了屋子,径自舀了一瓢水洗了手,果真就回屋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
  暗卫虽是站着没动,但眼角余光却还是紧紧盯着她,只怕她忽然生了什么异动或是要逃跑什么的。只是他凝神注意了许久,这位顾沅沅顾姑娘却仿佛真就毫无杂念,就连收拾行李也都是欢欢喜喜的模样,一面收拾一面笑,就连嘴里哼的歌都没停下——就像是初春丛林里窜出来的小鹿,探头探脑,活泼自然。
  暗卫凝神细听了片刻,倒是听出了她此时嘴里唱的是什么: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
  她唱的是《九歌》,那句“沅有芷兮澧有兰”的沅正是顾沅沅的沅。
  暗卫听出这歌的来历之后,心头却是不觉一凛,他来前曾与村里打听过了:这顾沅沅的父亲乃是村里猎户顾老头。这顾老头原是独门独户的一个人,老大年纪也没成亲,后来也不知从哪儿寻了个婆娘来,那婆娘生了个顾沅沅就去了。顾老头只这么个独生女儿,疼得如眼珠子一般,一个人拉扯着姑娘,总想给女儿多攒些嫁妆家底。有一年大雪天,顾老头冒雪上山打猎,一不小心摔了一大跤,因他年纪颇大有些个旧病,竟是没治好就死了。好在那时候顾沅沅已经十岁上,又有村里人照顾,本人也会打点野味,竟也平平安安的过到了如今。
  可是,一个普通猎户的女儿,那必是不会知道《九歌》的。
  暗卫心里有了提防却还是故作不觉,只是耐心的等着顾沅沅收拾了东西,这才带她坐上了早便备好的马车,出村往京城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皇帝这头借着郑启昌乞骸骨的事情躲了沈采采大半日,心里的郁气却是不减反增。他心里头到底还是拗不过,晚膳的时候又故作无事的摆驾去了凤来殿蹭饭。
  沈采采却是不知皇帝那满肚子的复杂思绪,还当皇帝真是为郑启昌的事情忙了大半日,特意叫人做了一盅淮山百合炖白鳝,亲自捧了递给皇帝。她难得好心,自然也要说与皇帝听:“这是养心安神的,我特叫小厨房给你备好的。”
  皇帝心里想着许多事,嘴里“唔”了一声,这便从她手里接了那一盅的淮山百合炖白鳝,掀开盅盖,用勺子舀了一口鲜汤喝了,看着倒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沈采采见状,以为他还是担心国事,不免又问了一句:“郑首辅的病真就这么厉害?”
  听她提起郑首辅,皇帝捏着汤匙的手指也跟着紧了紧,指尖微微有些泛白,但他的声音听上去仍旧是不经意的,淡淡的:“大约也就这几天的事了.......”皇帝现下真就已把郑启昌恨到了骨头里,恨不得将这人挫骨扬灰才好。若郑启昌到这地步还不肯识相的自去死,皇帝怕也要出手,亲手送郑启昌一程!
  沈采采听着皇帝这话,眉间拧了拧,心里跟着一沉:她仍旧有些不大明白这历史究竟是从哪里出了错.......
  不过,这事想了一圈也没个原由,沈采采索性便不想了。她见皇帝面色沉闷,这便又转口说起今日去东宫时遇见的事情,想要逗一逗人:“我今日去东宫的时候,正好遇着个小太监拿这个扫帚在廊下打瞌睡,人到了眼前也不知道。好容易惊醒了,见着我与清墨还当是自己做梦呢,竟是打了自己两耳光,疼得眼泪都出来了......”那小太监模样生得清秀,倒是颇合沈采采眼缘,尤其是那迷糊模样,倒是叫她现今一想起来便有些想笑,后来干脆就把人调到凤仪宫来了。
  皇帝的关注点却一向与沈采采很是不同,他转口问道:“你怎的想去要去东宫?”
  沈采采笑了一下,一副不经意的模样:“就是逛着逛着不小心就逛过去了呗。”
  皇帝却是一针见血:“凤来殿和东宫隔得可不近。”换而言之,若非沈采采有意要去,根本不可能凭着两条腿就这么逛过去。
  沈采采眼见着糊弄不过去,只好半真半假的道:“我就想去看看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皇帝听着这话便又想起了她身上那不同寻常的百日乐,一时间脸色又难看起来。
  沈采采见他这反应,不禁瞥他,疑道:“你该不会真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瞒着我吧?”
  皇帝抿了抿唇,神色不动,十分淡定的否认道:“没有。”
  沈采采不大相信,瞪大了杏眸看着他。
  皇帝索性便转开话题,说起另一桩事:“马上便是你的千秋节,到时候想来也是要大办一场的。朕虽是已准备了要给你送木簪,但那到底不好显耀人前,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沈采采果是被他引开了注意力。不过她感觉自己还真没什么想要的,听到皇帝问起来也只是道:“真没什么想要的,想着我这生辰就是我娘过世的日子,我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顿了顿,她又托着腮,轻声道,“不过,若说我最近最想的,约莫也就是能够早些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皇帝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搁下了手中的那一盅淮山百合炖白鳝,然后才朝沈采采笑了笑:“到了八月,你应该就能想起来了......”他适时的止住这话,又与沈采采道,“不过,朕这儿倒是又给你备了一份新礼,是要送你的,过些日子应是就能到了。说不得你会喜欢呢。”
  沈采采闻言还真有些好奇了,不免追问:“什么?”
  皇帝却是故作神秘的与她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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