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节

  “我?”梁师成惊恐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觉得这个黑锅被的冤枉了,妈的这明显是周邦彦那个棒槌的锅好吧。
  高方平没乱说,老百姓,以及级别比高方平低的官员,尊敬又亲切的可以叫相公,但是上级或者是皇家的人,不能叫高方平相公。只能叫名字或者职务,譬如高知州,高转运,高方平。如果以赵大傻他娘的世交身份,叫猪肉平也可以,算是亲切开玩笑的称呼。
  在大宋叫相公有两个用意,一是亲切称呼,一是宰相的意思。皇家的人除了赵佶外,其他人包括赵桓,见到蔡京就都要叫相公。除蔡京之外的人都不需要这么叫。
  礼包拿来了后,赵桓激动的打开看看,是奶糖和猪肉松,于是就收藏在了怀里,说道:“我娘和小妹最爱这些了,留着回去给他们吃。”
  “这很好,照顾好家人乃是您的责任。”
  高方平顺势表扬了他一下,不理会小屁孩了。转向梁师成道:“梁总管,你从开封府接受了泄密一案,开始调查吧。”
  “那就得罪了。”梁师成抱拳道。
  于是搬来了桌椅,就这样的在大院里,梁师成成立了皇城司驻开封府行营,除了不能拥有杀威棒阵和传说中的“惊堂木”外,就是一个俨然的公堂,十六个大内高手分列两边,赵桓作为开封府代表旁听。
  梁师成尖声道:“有关匠作监泄密一案,目下由皇城司依照律法,提江州知州高方平进行问询。”
  高方平走到中央等候。
  “赐座。”梁师成给予了优待。
  梁师成又道:“对此,高方平你有何辩解?”
  “无辩解,和别人无关,我亲自去皇家造船厂拿走的。现已还给了张商英带了回去,可传张商英相公到堂作证。”高方平道。
  梁师成害怕张商英,于是急忙摇手道:“无需传唤,咱家当然是信任高方平的。”又道:“高方平你拿皇家机密,理由何在?”
  “无理由,我是官家钦命‘判匠作监事’,莫须有我就可以带离资料。”高方平道。
  梁师成凑近赵桓尴尬的道:“小王爷,从开封府的角度,您觉得这家伙的逻辑正确吗?”
  “没毛病,可以的。”赵桓吃了一颗奶糖后呼噜呼噜的点头。
  梁师成道:“那好,皇城司已了解事情经过,是一场误会。判匠作监事、兼皇家江南造船厂总管高方平之行为属工作范畴,不涉盗窃机密罪,本案到此撤销,择日皇城司会行文匠作监结案。就这样吧。”
  于是高方平起身,命人了撤下了皇城司的“私堂”,签署了梁总管的结案文书。
  老梁继续摆官威道:“不过呢,小高相公的工作方式存在一定问题,要改进,这是避免误会再次发生,否则咱家也好对陛下交代……”
  高方平给他后脑勺一掌打断,“赶紧的快些回宫,小王爷离开太久不好。”
  老梁一阵郁闷,捂着脑壳,约着小王爷逃走了……
  第596章看豆娘喂奶
  他们才走,张商英又赶着来,似乎预感到自己的行为被人利用,险些把事情闹大,对此老张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打死他,他也不会给高方平道歉的,只是看着高方平的猪头像的时候有些尴尬,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干脆耸耸肩,陪高方平站着发呆。
  高方平思考少顷后道:“张大人你叛变了啊,和蔡京藤元芳他们合谋对我进行整治迫害,你好好的说,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叔夜相公理论一下?”
  张商英道:“你勿要上纲上线,不要抓到机会就卖乖。总之事件起因,是从你恶劣的强盗行为开始时的,不依照规矩来,就把一切都至于了危险境地……”
  高方平恨死了,妈的他现在仍旧要洗地,于是弯腰从地面拿起一块板砖来,恶狠狠的盯着他。
  老张历来吃软不吃硬,便拉手袖道:“怎么你要打架吗?”
  “大你弄错了,下官不敢以下犯上的。”高方平道。
  “那么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在老夫面前提板砖,是容易引起误会的行为你不懂吗?”张商英听他不打架,便文绉绉的道。
  噗——
  高方平对着自己的脑门一板砖,便把额头砸破了。
  张商英见他开启了自残模式,惊悚的道:“你莫不是疯了吧?”
  “是的我已经疯掉了,我现在就这幅头破血流的样子进宫见官家去,就说是你联合藤元芳他们对我进行迫害。”高方平道。
  张商英眼睛转了转,凑近搂着肩膀道:“本部原则上是支持你咬蔡京和藤元芳的,不过你发泼打滚的时候不提老夫的名字怎么样?”
  “你用什么贿赂我?”高方平摸着下巴道。
  “作为吏部,我不追究你私自进京的猫腻,明日你也不用来吏部大堂说告假的理由了。另外我知道以你的猥琐,你肯定抄写了匠作监资料的副本,我也不追究,成交不?”
  “成交。”
  “然而同时,要把你江南造船厂的部分大船数据对我匠作监开放共享?”张商英又道。
  “可以的,但不能随意让你麾下的官僚泄露。”高方平道。
  “废话。”张商英给他后脑勺一掌道,“你去拿资料都被老夫教做人了,换个人,人家还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呢!”
  高方平捂着后脑勺道:“你再敢打我后脑勺,我就和你拼了!”
  “行行行,你给老夫声音小些。”张商英凑近些低声道:“那个胡市乃是江南名士,此番竟是被你用不赦的罪名关入了刑部,你到底是不是疯了,想干嘛?这事在京城都大肆展开了议论了。”
  “事情多大都无所谓。我治下的幺蛾子,我离任必须一波带走,不留给下一任,这是一个负责人的官员该做的事。”高方平忠心耿耿的样子道。
  张商英不禁大怒,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摇晃:“老夫就知道你进京有幺蛾子,果然是,你江州官府欠了一屁股债,这都是你弄出来的,然而你现在竟然想撂挑子离任!”
  “你骂什么骂。”高方平道,“你吏部是执行机构又不是决策机构,关于这事我会和叔夜相公、蔡相公讨论的。这事组织上……不是,朝廷它会有决定的,大人你不要添乱。“
  张商英眯起眼睛道:“哦,这么说来,身为今科的主考官之一,关于时静杰李纲的事也不需要我张商英添乱了?”
  高方平只得尴尬的道:“你不是这么小气的吧,以你在文坛的地位,不从学问上给予他们肯定,他们就很难被重用,会坏了我大宋战略的。相公你根本不懂战略,就不要冲大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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