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8章 惊为天人
无情最是帝王家。
在权力的斗争中,就算是一母同胞,自小形影不离的亲兄热弟,也可以倒戈相向。
大皇子主动照拂这个野种般的便宜弟弟,不是他多么重感情,双方本就毫无感情基础可讲,本就是为了给自己博取一个好名声,给捉笔的史官留下一些可以大肆渲染的素材。
人生在世,不过名利二字。
不求名者,必定要利。舍利亦可买名。
两者皆可抛的,大多为了博红颜一笑,往高了说是为了爱情,直白点就是好色。
被吓破胆的二皇子,好不容于整理好情愫,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身的不易,而是满脸愧疚,满是自责跟歉意大骂自己的无能。
他称呼大皇子为皇兄,大皇子同样称呼他为皇弟,他在大皇子面前的自称却是臣弟,已经用称呼跟行动将双方摆在了君臣有别的位置上。
也正是因为类似的小细节,让他那位皇兄,打消了最后一点戒备。
“臣弟知道皇兄生活苦闷,臣弟也在极力搜寻天下奇美进献给皇兄,只是皇兄乃是天潢贵胄,我自然不敢用那些庸脂俗粉来敷衍皇兄,因此才……”
二皇子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大皇子面色依然不善,心中却微微点头,平心而论,他这个便宜弟弟进献上的美姬,无一不是极品,有的以相貌见长,有的以身材胜出,什么环肥燕瘦,各种名器都有涉猎,一般人就算数得到其中一位,都可以偷着笑,发出就算孩子不是自己的也值了的感叹。
他本想说,自己要求没有那么高,此来不过是为了放松跟猎奇,图一个新鲜感而已。
只是这种自降品味的事情,普通人尚不愿意去做,更别说一位尊主国的储君,未来一方世界的三大巨头之一。
“那你总不能一年也给我找不到一个吧。”大皇子语气稍缓,觉得轻轻敲打一下这个弟弟,让他继续为自己猎美就够了,等到自己真正继承大统,不用在如此小心行事,便授予他更大的权柄,让自己的后宫更加充实。
殊不知,二皇子莫名激动起来,双手颤抖,就连说话都有些磕巴。
“本来,我……不,是臣弟,还真搜罗到了几位不错的美姬,想要给皇兄送过来,只是,只是……”
看到这个语无伦次的弟弟,大皇子眉头轻皱,却也没有过于苛求。
单一历代储君的心性而言,他还真不算是什么刻薄寡恩之辈,当然更不是什么烂好人。
“只是你自己也心动不已,把持不住,将其收了吗?”大皇子语气轻松,眼底却闪烁着寒意,若真是如此,那代表他所品尝的美姬,都是不入二皇子法眼的次等货,这对其来说是不能承受的羞辱。
“当然不是。”二皇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一脸崇敬跟向往,怔怔道:“只是后来臣弟又遇到一个好似仙子般的女子,那些原本不错的美女根本就不及她的万分之一,遇到她之后,我再看其他女子也不过是庸脂俗粉,实在是无勇气将其他美姬献给皇兄。”
至此,大皇子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上来,两眼放光,从床上跳下来,满是期待道:“那个女子真向你说的那么美?”
心情跟处境好似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隐忍了足足十几年的二皇子,嘴角终于翘起了一丝无法被人发掘的弧度,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大皇子的问题。
“我曾经让画师偷偷观察那个女子,将她的容貌画了下来,本打算八字有一撇之后,才将它呈献给皇兄……”
不疑有他的大皇子,满脑子想的都是,身边这些已经堪称人间极品的女子,在二弟口中跟那个神秘女子比竟然不过是庸脂俗粉,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一面。
“你在这里跟我废什么话,赶紧将画给我拿过来啊。”
二皇子自然点头称是,继而疯了一般冲了出去,片刻之后,好似飞一样冲了进来,直接跪倒在兄长脚边,双手将一副画卷递了上去。
大皇子拿起这幅隐约还带着墨香的崭新画卷,心中陡然有些忐忑起来,他生怕自身对那个女子期望过高,反而觉得不那么美了,最终破坏了自身的兴致。
只是他毕竟是行事果敢之人,犹豫片刻之后,一把将其完全展开,一个身披黄色轻纱的曼妙背影,跟依仗犹抱琵琶半遮面,只露出了三分之一不到面孔的美貌女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觉得赏心悦目的同时,悠有不满:“怎么只有半张脸?我根本就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子啊。”
对此,二皇子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本来臣弟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个画师说以他的丹青之术,根本不足以表达那个女子之美,所以他只敢画背影,写意的方式表达,以他的笔力根本就不敢进行写实。”
以大皇子的见识,他自身虽不擅长丹青,鉴赏能力却不弱于一般的收藏大家,自然可以分辨出,作画之人觉得能够称得上国手。
原本积聚了一股泻火,无处发泄的他,此时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个云山雾罩的神秘女子,想要揭开笼罩在其上的所有迷雾,看看对方到底有多美。
“此女子是何出身?怎么以你的财力跟身份,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弄到手?”大皇子想到了问题所在。
“好像是一个殷实家庭的出身,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官身,可以确定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我也曾经找人用财宝试探过几次,只是对方全然不动心,也曾经想找一些主管的官吏帮忙,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理我,而且这种事情,我更是不敢用皇兄的名义行事,因此就僵持住了。”二皇子依然满脸愧疚跟自责。
原本很忌讳这个便宜弟弟,打着自己名义去欺男霸女的大皇子,显然突然觉得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他是为自己服务嘛,好处自己享,出了事他背黑锅。
事情真的闹大了,自己狠狠将他惩戒一下,还能够为自己赢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