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知道是什么吗?”
  “爱心。”
  “哇,我画得这么好?!”
  “嗯,很标准。”徐燕时面不改色地说。
  等断了线,教练看着那乱七八糟跟麻线球似的一团线,忍不住插嘴:“哥们,别逗了,这能是爱心?”
  徐燕时:“您有女朋友吗?”
  “没有。”
  “正常。”
  教练小眼睛激动地冒光,看着这个冷淡的大帅比,觉得这男的肯定贼会钓妹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还挺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跟人请教:“你有什么追女孩的诀窍能传授吗?”
  “等您能看出这是个爱心的时候,就会有了。”
  “……”
  -
  晚上,徐燕时不是飞行队的人,所以只能跟向园回了基地。
  家冕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不知道哪来的警惕,把人安排进去之后,下意识就把妹妹牵走,向园还想单独跟徐燕时聊两句,半个字没说话,直接被家冕不耐烦地拖走,“行了,他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在这裹什么乱,回你房间去!”
  “哥,你让开,我跟他讲两句话。”
  家冕不让:“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讲的,明天再讲。”
  “……”
  于是向园只能站在门口正儿八经地跟徐燕时道别:“徐先生,早点睡,今天很感谢您的帮助。”
  徐燕时垂眼睨她,冷淡地:“客气。”
  连路过的陆怀征都忍不住盯着这男人瞧了眼,笑着跟家冕说:“向园倒是长大了,挺礼貌。”
  向园:“徐先生,晚安。”
  徐燕时:“晚安,向小姐。”
  ……
  半夜十二点。
  陆怀征听见隔壁房间响起了很轻的敲门声。
  他敏感,一丁点动静就睡不着,索性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
  徐燕时半坐在窗台上抽烟,二楼是隔层,楼层不高,窗台也矮,他半坐着,一条腿支在地上,一条腿松松地搭在窗台上,旁边摆了个烟灰缸,手上夹着根烟,松松地搭在烟灰缸上。
  他人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灯火在他眼底闪烁,如薄暮似水的目光,缓缓落到向园身上。
  随即他很快收回,低头轻掸了下烟灰,“你哥睡了?”
  向园嗯了声。
  “我来给你送被子,这边晚上会有点冷。”
  男人穿着白衬,袖口、领口都敞着,袖子卷了几卷到手肘处搭着,露出一截清白有力的胳膊,比平日里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的禁欲清冷多了些懒散和性感。
  他把烟摁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低头笑笑:“过来。”
  向园乖乖走过去。
  他仍是半侧坐着窗台,等她过去,他把窗帘拉上,抱着胳膊后背靠上窗框,像是喝了酒,懒洋洋地微抬下巴耷拉着眼皮瞧她:“只是来送被子的?”
  瞧他调侃漫不经心的眼神,向园心跳不期然砰砰加快,如擂鼓咚咚咚在胸腔里狂跳,耳蜗渐热。
  屋内亮着一盏昏淡的台灯,光线泛黄,窗帘一拉,格外静谧和温馨,血液直晕晕地往她脑袋上冲,小声问他:“你明天走吧?”
  徐燕时嗯了声,随即拉她手,环到自己腰后,将人圈在自己怀里,微抬头看着她。
  两人视线空中交融,如同化不开的糖,粘稠而浓烈地盯着彼此。
  ……
  下一秒。
  也不知是谁主动的,两人亲得热火朝天,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两人亲吻时发出的啄吻声,甚至暧昧旖旎令人心颤的吮吻低吟…渐轻渐重。
  向园心如火烧,手从他衬衫里伸进去,被他抓住放到自己腰后,然后徐燕时仍是半坐在窗台上,一边亲她,一边开始单手解衬衫扣,全解开,他没脱,抱着她重重吻,将她的呼吸都纳进自己的身体里,耳边呼吸越来越紊乱,向园头昏脑乱,低低地唤他名字。
  “嗯?”
  男人低声应她,头埋在她颈间,一路密密地吻下去。
  向园将手埋进他的头茬里,被他亲仰着脖子,如小鱼缺氧般地喘息……
  三两下被人剥了个精光,丢到床上……
  -
  那晚体验不算太美好。
  他自己没出来,徐燕时没想到这小姑娘在三分钟内就到了两次,之后就哭疼。
  草草结束。
  ……
  第二天他提前走,先回北京等她。
  在开往市区的车上,街道越来越宽阔,道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高大,路灯一字排开挺阔地照着他前行的路,他慢慢将车汇入车流中。
  手机里还蹦出一条她好奇还莫名带点小自信的慰问信息:“你昨晚舒服吗?”
  徐燕时单手开着车,昧着良心回了句——
  xys:“舒服。”
  第79章
  暮色渐浓,城郊宁静,市区喧嚣。
  徐燕时把车缓缓停到楼下,目光瞥见昏黄的胡同巷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目光也随之瞧来,一愣,神色凝滞,随后微微弯下腰,想瞧前挡风玻璃里的人是不是他。
  徐燕时没有下车,熄了火,单手松开衬衫领口,低头给自己点了支烟,静静坐着。
  男人也没有上前来打扰,踌躇立在原地。
  长巷静谧无人,街灯昏黄地照着,飞虫纷乱团团围着那昏白的路灯。
  如墨的长夜延伸在巷子的尽头。
  车内的男人面色冷淡地抽完一支烟,猩火燃至尽头,他也没灭,就那么静静地夹在指间,搭在车窗外。
  那彷徨无措的男人,瞧着车窗外那点即将碾灭的火星,心里的希望也随之熄灭,他慢慢转过身,似乎准备离开。
  身后车门,“砰”一声!
  徐燕时来到他面前,“找我有事?”
  男人忽而变得惊慌失措,都不敢看他,微低着头,喃喃地说:“没事,没事。只是路过,来看看你。”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来了。”
  男人后脊背瞬间僵直,路灯下,他脸色英挺而惨白。
  其实想象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一张非常英俊的脸,只是,眉宇间的畏惧跟徐燕时截然相反。
  徐燕时坦荡,有风度,不张扬,成熟得让人安全感十足。
  话未说完,人已走远。
  徐明启眼神骤缩,表情颇为难,手机在兜里疯狂地震,他紧紧咬牙,转身跑到徐燕时面前,猝不及防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我不是东西!我确实不是东西!”
  徐燕时停下脚步,淡淡看着他,“有意思吗?”
  徐明启终于抬起头瞧他,眼里如同烧着一丛丛火焰,恨不得将他自己给自焚谢罪。
  徐燕时撇开头,眼神投入无尽的黑夜中,没再瞧他,却听徐明启颤着嗓子说:“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来打扰你——”
  灯光拢着,徐燕时后背恍如山石般僵硬。
  四周静谧,蝇虫在月光下飞舞,树梢间弱闻蝉鸣。
  “你能不能……把上次我留给你的五十万,先还给我……”徐明启急切地解释:“就当是我借你的,伊美弟弟要结婚,对方要五十万彩礼钱,我没办法……我可以给你写欠条——”
  不等他说完,徐燕时甚至都没瞧他,利落地掏出钱包从夹层里拿出一张卡,“两百万,五十万还你,剩下的一百五十万给徐成礼。”
  徐明启没回过神,怔怔瞧着他手中那张卡。
  “密码我老婆生日,900618。”徐燕时把卡丢过去。
  徐明启堪堪接住,却没回过神,“你结婚了?”
  “对,我结婚了,”徐燕时说,“还有事吗?”
  徐明启久久没回神,似乎不敢相信,倒也没敢舔着脸皮问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他想,他应该是彻底失去这个儿子了。
  可这样也好,伊美家庭复杂,他现在事业刚起,断了关系也怕伊美缠着他,如若不是走投入路,他断断不会舔着脸皮来打扰他,他跟成礼不一样,他跟他母亲像极了。
  ……
  第二天,徐燕时在门口的牛奶箱里,收到一封信,里面是一张卡和一张五十万的欠条。
  卡里一百五十万,徐明启原封不动还给他。
  -
  当天下午,向园从十三陵飞行基地提着行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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