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节

  不是电视剧中常演的老生桥段,多年之后他们在国内重逢了,或者在国外重逢了,又或者各自有着爱人,再见时能够风轻云淡,或者依旧对彼此难以释怀。
  只是什么都没有,再见时,姚廷看到的是一堆尸,块,连个完整的身体都没有。
  这样惨烈。
  项礼礼想着便觉得唏嘘,兴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多愁善感了,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很容易因为这些事情而被触动了感情。
  正文 第六百四十九章:无药可医
  回想起来,倒像是每个月亲戚要来之前的样子。
  亲戚……
  项礼礼仔细一想,她老亲戚细细算来,已经有将近三个月没有来了,她手猛地覆上了腹部,面色倏然一变。
  腿上刚一动,便察觉伤口通的疼痛,项礼礼呆了呆,抬手拍了拍额头,嘘了口气。
  整个人泄气般地松懈下来了,真是摔傻了,论时间来讲怎么也不能怀孕,就算是真的怀了,昨天这么一摔孩子也早摔出来了。
  自己吓自己,真的是把自个的智商给摔没了。
  不过三个月都没造访过的姨妈,这也是个问题,项礼礼思索着,回过之后便到医院看一下,兴许是这段时间的太过折腾了,才导致了经期混乱。
  这一惊一乍间,项礼礼忍不住想到了关于孩子的事情,想到了陆母之前特地到了榕园来提点这件事。
  陆衍正说他暂时不要孩子,这也是项礼礼所希望的。
  但是这暂时是多久?他们现在的关系一直在不断地软化着,陆衍正有心地想修复好,他们之间这糟糕的关系。
  他不再来刺激自己,不再冷言冷语,不再在身边带着女人故意来羞辱她,这些转变项礼礼都是看在眼中的。
  要说她心中不曾因为陆衍正的改变有所动摇过,那是绝无可能的。
  她放不下的只是对陆衍正的戒心,当初刚复婚时,他怎样对待和羞辱自己的,到底那些行为还是在她心上造成了伤,将当初她对陆衍正的愧疚给磨得一干二净了。
  但只是这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转变,开始彼此都是虚伪以对,互相试探着,在坦白之后,情况也没有多少转变,两人之间紧张的关系,却在不知不觉间消除得一干二净了,项礼礼忽然间就不自信起来。
  这短短的三个月中,她还抵挡得住陆衍正温情的攻势,只是她的心已经在无形之中开始软化了。
  兴许再过不久,她若是倒在陆衍正的攻势中,两人的关系破冰之后,一切问题便要重新提上正轨。
  若她的问题有得治,项礼礼大可无所畏惧。
  但事实却是,她的病症至今仍无药可医,到时候无论是孩子,还是身体的问题,都是大麻烦。
  就算没有孩子,以她这样的身体能撑得过一年,还能撑得过两年三年?
  她对自己的病情着实不抱希望,想着如果有得治,母亲也不会早早地便离开人世了。
  虽然说,二十年前的医学技术和现在,有着天差地别的飞跃式进步,但是她看病症看了这么久,从国内到国外,谁都不敢保证她能有一半的几率,可以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不,甚至连一半都没有,微小到只有百分之十几的可能性。
  之前项礼礼觉得人生也就这样,唯一放不下的只有父亲。
  与其让他再经历一次忐忑不安的恐惧,不如隐瞒个彻底,等到身体支撑不住了,最好是离开国内死在外面。
  到时就伪造一张意外死亡的证明,这样父亲那边兴许会好受点。
  项礼礼一直在死亡和求生一条边缘线上做着心理建设。
  要说她不怕死是完全不可能的,人生在死即使没有留恋了,没有绝望压顶,面对死亡多少也有恐惧和不舍之心。
  心理建设不停地在做着,一方面让自己学会淡然,再加上病情的原因情绪不能过于激动。
  项礼礼便一直学着让自己控制着情绪,尽量避免大喜大悲。
  一边接受着死亡心理建设,一边却又因为着治疗而心中暗暗地潜存着一丝希望。
  如果还有得治……
  但,这两年下来,每每的毫无希望的保守吃药治疗,项礼礼心里已经被倒腾得麻木下来了。
  和陆衍正复婚,她开始想的是陆衍正要玩多久?报复她到什么程度才算甘心。
  如若陆衍正出气出够了,她便同陆衍正恳求一下,离了这婚,她想的是,等他报复够了,自己态度再放得够低,想必陆衍正不会拒绝。
  只是项礼礼没有料到,他俩之间会有这样一番变化。
  兴许是她沉思太久,引起了陆衍正的注意。
  他手中拿着药膏走了过来,见她一手搭在腹部神色复杂的,陆衍正眉间微微一蹙,拖着把椅子过来在她面前坐下,“怎么一天到晚都能看到,你这幅神游的样子?”
  项礼礼抬了抬唇角扯出一丝苦笑,“估计是脑门摔坏了。”
  陆衍正笑,“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摔之前脑子就不好使了,经过这一劫,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得更傻。”
  饶是她脸皮再厚,听了这话也不禁燥怒起来,发威似的恐吓道,“陆衍正!”
  他全然不受影响,继续毒舌着,“衣服扒下来,脑袋坏了没事,身体没事就好,凑合着我还能用用。”
  项礼礼听得此话脸上躁红起来,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忍耐不住地伸手欲拧他一下。
  陆衍正眼疾手快地挡了下来,反握住将她拉至身前。
  等她意识到陆衍正的意图时,已经来不及了,一片阴影罩了上来,陆衍正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覆了上来。
  他手上的药膏不知何时已然放下,一手固在她脑后,项礼礼无从躲避,也没有生出躲避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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