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也算是报团取暖吧

  司林慕朝着后面微微一笑,“听见了吧,玲姐,还没进他家门呢,就开始不听你的话了。”
  玲姐从后面走过来,张叔顿时态度就变了,小心翼翼的陪着笑,“林慕从来都没和我喝过酒,今天我高兴,就让我喝点吧,小玲。”
  玲姐和司林慕相视一笑,也不再阻拦,“就今天晚上啊,以后都不能喝了。”
  “不行,咱俩去领证那天我还得喝点!高兴!”
  “死老头子,还没喝酒呢,这就喝多了!”
  玲姐被张叔三两句说的脸通红,不再理两人,和丽丽回房间睡觉去了。
  司林慕笑着和张叔坐在了客厅的桌子旁,一人面前一个小酒杯,司林慕给他倒满,自打司林慕有记忆的时候,这还是张叔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林慕,这里今天没有外人,我就这么叫你了,自从你出声到现在好像这是咱么第一次喝酒。”
  张叔喝着小酒盅里的酒,听着外面彻夜不停的鞭炮声,感慨万千。
  “张叔一直是我尊敬的人,今年终于能和您们一起过节了。”
  司林慕从失去母亲和妹妹后,身边就只剩下了玲姐和张叔两人的陪伴,现在两人能走在一起,他是真的开心。
  “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司老爷子虽然宠爱你,在外人面前却还要做做样子。”
  司林慕没想到这件事情他怎么会知道,他当初谁也没告诉,就是怕以后出事牵连的人太多,司家一向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能生活的下去的地方。
  “我什么不知道?”
  张叔神秘一笑,看着司林慕现在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他当初刚出生时候,“你刚出生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点点大。”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一杯酒一杯酒的喝着,司林慕也是终于在今天才知道张叔的故事。
  张叔以前只是个农村的穷小子,家中世代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没什么大本事,却也是吃穿不愁的,到了他这,父母攒钱送他去读书,那个年代读书是个娇贵的事情,一个村里都不一定有一个会读书的。
  他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好好孝顺父母,张叔的书越读越厉害,就连老师都赞叹他的天资聪颖。
  “我那时候也曾经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啊。”
  张叔一路靠着自己的本事读到了高中,每天早上骑车十几公里去镇上读书,晚上到家时候常常已经半夜了,可他乐此不疲,就连父母见他这样辛苦都劝他不行就在镇上给他租个房子,他哪里舍得。
  他长长幻想着以后的日子,有知识有文化,在镇上找个生计,再给父母接过来,让他们能能够安享晚年。
  只不过世事哪能如人意呢,高三那年老师跟他说只要他努力考,就连考上首都最好的大学都是有可能的!他也在这样的憧憬中每天学习的更加刻苦了。
  就在高考的前几天,镇上有名的纨绔子弟家的孩子找到了他,让他在考试的时候,给他抵答案,张叔怎么能同意,高考那么严,一旦被发现了,自己的前途也毁了。
  可他不答应,第二天家中的一亩地就被人无故破坏了,他知道那家人有权利,只能点头答应,高考的日子如约来临,镇上的那家孩子找了关系,坐在了他的后面,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可张叔不甘心,凭什么自己要听他的话,他那时候固执的觉得,只要将这件事情告发,自己就会没事了。
  天真的他在高考结束后,以匿名信的形式将那家作弊的事情,一举举报给了教育局。
  他每天都在等着这件事情的后续,只可惜,一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自己的录取通知书都没有,他考试后自己核对过答案,自己报考的学校肯定没有问题的,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除了他,同学们一个个的都收到了消息,或落榜或考上了。
  只有他什么消息都没有,后来纨绔子弟那家的人找到了他,狠狠的将他打了一顿,把他家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地里的农作物也拔了,他做的事情那家人早就知道了,教育局的领导和他家关系好,就连张叔的录取通知书都是被他们拦下来随手扔掉了。
  “你还不知道呢吧,你考上了那所著名的大学。”
  父母因为他的关系一病不起,到最后都没有享到福,闭上眼的时候,放心不下他,生怕他去找人报复,他到现在都记得父母临终时的话。
  “他们让我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还有希望。”
  张叔那时候哪里能受得了?父母去世没多久,他站在河边正要跳下去的时候,司林慕的母亲救了他。
  “小姐那时候和我差不多大,她让人救我上来,知道了我的身世后,问我愿不愿留在她身边,反正我也要死,不如就保护她,万一因她而死就算是下去了,父母也不会怪罪我的。”
  张叔说道这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想起父母了,许是知道今天儿子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他们在天上也能放心了吧?
  司林慕从来没想过,张叔的身世也是这样的坎坷。
  “你以为小姐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怎么来的?都是她救回来的。”
  “咱们五个组成的这一家子,也算是报团取暖吧。”
  司林慕想想他们五个人,玲姐、张叔、丽丽,就连自己和念念都活的不易,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或许就是因为咱们懂得珍惜,才能够凑在一起吧。
  司林慕喝着酒盅里的酒,又给张叔倒上一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剩下壁炉中的火还熊熊的燃烧着,偶尔发出一丝声响。
  这时,大门忽然被人狠狠的敲响,张叔眯着眼回头看了看,谁会在新年的后半夜串门?
  司林慕站起身,按住张叔,“我来。”
  拿起立在一旁的棒球棍,走到门口,“谁?”
  “林慕,开门,是我,少卿。”傅少卿站在门口,后半夜的冷风阵阵,他出来的太突然,穿的又少,被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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