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成贵愣了愣:“万岁爷,明日新选的秀女就进宫了,万岁爷不如择一两个招寝,也好绵延皇嗣,太后之所以把主意打到小林子头上,不就是怕万岁爷招寝了新人,诞育皇嗣。”
  皇上敲了敲桌面:“此事朕倒有些想不通,太后明知朕喜欢小林子,前头因为小林子,折损了王直跟冯国安,早恨极了小林子,怎会收买她。”
  成贵心里一跳:“万岁爷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此事挑拨万岁爷跟太后的关系?”
  皇上冷哼了一声:“朕与太后的关系还用挑拨吗?”目光闪了闪:“成贵,你觉不觉得小林子最近不大对劲儿,之前朕要幸她,她可是千方百计的躲着,怎忽然就想开了?”说着叹了口气:“说来也怪,朝堂那么多大臣,朕都可以看透,却怎么也看不透小林子的心思,你说她是真心要跟着朕吗,而且,朕总觉着小林子该是女子。”
  成贵咳嗽了一声:“万岁爷是夜有所思,才有如此想法。”
  皇上想了想:“你得空去查查当年的净身记录。”
  成贵心说,万岁爷这是走火入魔了啊,竟然觉得林杏是女子,这怎么可能,要是哪个丫头跟小林子一样的脾性,那绝对是千古难遇的祸水,不,妖孽。
  刚要出去就听皇上道:“把这个药让人送去江南,既是母后所赐,也不能白搁着,另外,再赐宁王二十名宫女,交代她们好生伺候宁王殿下,若不尽心,诛九族。”
  成贵忙道:“遵旨,老奴这就去安排。”
  再说林杏,出宫是别想了,索性去御药房溜达了一圈,准备跟万全唠唠,不想,刚进御药房就碰上了个老熟人马元之。
  马元之上回被万岁爷处以宫刑,挺是挺过去了,马府后院却闹翻了天,马元之的老婆跟个小厮勾搭上了,正好被马元之捉奸在床,他老婆羞愧之下上吊死了,娘家有个破落户的嫂子,堵着马元之的府门骂好几天,说自己妹子嫁给没卵蛋的男人,偷人也应该,这么死了冤得慌,让马元之赔银子,引得好些人围着看热闹。
  马元之没辙,也不能因为这事儿闹到衙门去,不够丢人的呢,最后赔了几百两银子才把事儿了了。
  这事儿御药房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都成笑话了,林杏自然也听说了,暗笑了好久,这当头遇上,也不想搭理他,刚要过去,马元之却站下了:“林公公,下官听说明儿秀女进宫,听说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林公公倒是还有闲心来御药房串门子。”
  林杏目光在他下半身停了停:“怎么着,马太医如今家伙什儿都没了,还有惦记美人的心思呢,听咱家一句劝,您这使不上劲儿,干着急,惦记也是白惦记,趁早消停着当你的差事吧,底下的家伙什儿没了不要紧,回头再有个差错,吃饭的家伙没了,可就交代了。”
  马元之气的脸色通红:“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不是靠着卖屁,股,能有今天吗?”
  林杏乐了:“卖屁,股怎了,这也是本事懂不懂,我林杏就能卖给万岁爷,你马元之就算脱了裤子,撅着哪儿,狗都不瞄一眼,要说你还真不受教,你就不琢磨琢磨,不是你师傅孙济世力保,就凭你,还想在御药房当值,洒扫处刷马桶都没你的份儿,少他娘惹老子,惹怒了老子,下回就不是切你的子孙根这么便宜了。”迈脚进了御药房。
  孙济世这个师傅倒是心软,殊不知把这么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搁在跟前就是祸根,溜达了一圈没找着孙济世,也没了找万全唠嗑的心思,回了乾清宫自己的小院。
  跑了一路,觉着身上有些汗意,便叫旺财烧水洗澡,刚脱了衣裳泡进浴桶,就听外头门推了一下,林杏一惊,急忙裹了衣服跳出来:“谁?谁在外头?可是旺财?”
  却听见柳嬷嬷的声音:“老奴莽撞了,万岁爷刚赏了玫瑰花味儿的胰子,叫老奴给林公公送过来。”
  林杏:“劳烦柳嬷嬷了,先搁在外头吧,等咱家收拾妥当再去谢恩。”
  听着柳嬷嬷的脚步声去远了,林杏暗叫不好,自己洗澡的时候吩咐旺财在外头守着了,柳嬷嬷怎会不声不响就进来,若不是自己留心闩了门,这老婆子岂不直接闯到了屋里。
  柳嬷嬷是变态的耳目,这个林杏早就知道,旺财估摸也是,旺财那些话,林杏一个字儿都不信,乾清宫是想回就能回的吗,再说,自己看过侍膳监之前当差的花名册,可没旺财这个人。
  这个倒没什么,毕竟变态把自己弄回宫,就是为了看着,今儿柳嬷嬷这事儿却有点儿不对,莫非变态开始怀疑自己是女的,特意找个借口让柳嬷嬷来试探?
  若果真如此,可是大麻烦,这人一旦起了疑心,不落了实是绝不会打消的,自己这天天防着可防不住,倒不如一次解决,也能一劳永逸……
  第62章 得大闹一场
  柳嬷嬷从林杏这儿出来直接去了暖阁回话,刚磕了头,皇上就迫不及待的问:“如何?”柳嬷嬷也有些疑心,虽说小太监也有不少生的清俊的,但林杏这么漂亮的却不多见。
  更何况,那天他穿上女装,别说皇上,就是自己这个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的老嬷嬷,都有些分不出,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人痞子,比那些新选进来的秀女还漂亮,最要紧是美的生动。
  柳嬷嬷在宫里这些年,什么美人没见过啊,环肥燕瘦,各式各样的,只要能想到的美人,宫里都能找着一样的,可就林杏这样的美人,从未见过。
  纵然眉眼儿再美,也不如那股子精灵气儿,这就好比画龙点睛,有了这股子精灵气儿就美的稀罕了,也难怪万岁爷丢不开手,便是自己瞧着都喜欢,觉着这位就该是个美人儿,怎会是太监呢。
  听见万岁爷问忙道:“老奴去的时候林公公正沐浴,从里头插着门,不叫人进去,林公公让老奴把胰子放到外头,说过会儿收拾好了再来谢恩。”
  见皇上颇有些失望,不禁道:“老奴倒从未见哪位公公沐浴还插着门的,天热的时候,小太监们井台边儿上,脱了衣裳冲洗身子也不新鲜,那些掌事的公公也多会让跟前的小太监伺候沐浴,倒是林公公这般自己插着门在屋里洗澡的,不曾见过,老奴问了旺财,旺财说林公公喜净,便天冷的时候也几乎天天沐浴,却又几天例外,旺财也不知为什么,且,那几天林公公格外怕寒,总是穿得厚厚坐在暖炕上,还让旺财灌了汤婆子抱在怀里。”
  皇上目光一闪:“你是说……”
  柳嬷嬷道:“林公公为何如此?老奴不知,倒是之前伺候瑞美人的时候,每个月额小日子,都是怕冷怕寒的,更不能沐浴。”
  皇上略沉吟,正说着,林杏前来谢恩,皇上脸色一喜,忙叫进来。
  林杏一看柳嬷嬷在旁边,皇上眼里不可错辨的喜色,心里更有几分怀疑,却还需试探试探:“奴才谢万岁爷赏。”
  皇上却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挥挥手,柳嬷嬷跟暖阁里伺候的小太监都退了出去。
  林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变态不是认定自己是女的,就憋不住了吧,正想着,已被皇上搂进了怀里,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了句:“小林子可想朕了?”
  这句话问的极为暧昧,林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迅速转了几个过子,非常明白,如果这时候自己怂了,变态更肯定自己是女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肯定直接扒了,幸一回,憋了这么长时间的男人是非常可怕的,如果发生了这种事儿,就再无转圜了。
  最好的结果是变态不计较自己的身世,然后,自己成了变态后宫里嫔妃之一,最差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小脑袋搬家,无论最好还是最差的结果,都不是自己想接受的,所以绝不能落到这一步。
  好在今天有所准备,虽说刚发育的身体,这么对待有点儿残忍,但为了安全过关也顾不上了,刚林杏特意用肉色的布把胸部紧紧缠了两层,摸上去平平整整,绝不会有所误会,至于下面……
  林杏不认为,变态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会如此直接,自己跟变态纠缠了这么久,还能安全的在宫里混,究根结底就是因为变态并无龙阳之好,甚至,还颇为抵触,不然,自己早被变态爆了八回了。
  虽然有点儿危险,但人生何处不赌,赌赢了自己就过关了,赌输了那是自己命不济。
  而且,以变态的色劲儿,即便自己赌输了,十有八,九也不会马上杀了自己,只要有缓冲,自己就有逃跑的时间,实在不行就下药,把宫里的太监侍卫都迷昏了,就不信逃不出去。
  不过这是没法子的法子,如今还能赌就先赌一把,万一赢了呢,自己的赌运一向颇佳。
  想到此,不等皇上有所行动,直接一抬腿跨坐在皇上腿上,身子直接腻进了变态怀里,手臂勾住脖子,抬头亲了上去,主动就把自己的舌头送进了变态嘴里,手伸进去龙袍,一通乱揉,甚至捏了捏皇上的奶,头,更拉着皇上的手在自己胸前揉了揉……
  感觉皇上的身体有些僵,林杏觉着,这场豪赌自己已经赢了大半,开始乘胜追击直奔主题,这回连裤腰带都不解了,直接探了进去,可惜还没碰到要紧的地儿,就被皇上抓住手:“小林子不可……”
  狗屁不可,不可你特么让柳嬷嬷试探老娘,这会儿老娘成全你,你倒缩了,门都没有。
  林杏一咬牙,拿着变态的手,就往自己下,身摸了过去,还没摸到地儿呢,皇上一用力把林杏推到地上了。
  皇上的目光从林杏胸前,明显有些失望,林杏很清楚他失望什么,自己如今的德行,应该相当香艳了,外头的太监袍子扯开大半,露出里头的月白中衣,当然里头还裹着几层肉色的棉布,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透过月白中衣裳,若隐若现的肉色,几可乱真,所以变态才失望,也没继续下去。
  林杏坐在地上没动,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盯着变态,要多哀怨又多哀怨,林杏脑补了一下自己爷爷死时的心情,又加了点儿求而不得的渴望,非常到位。
  林杏自己都觉得以后不当医生了,可以考虑当演员,角色如何入戏,心里揣摩如何更有深度,她已经快练出来了,比那些北影中戏的高材生一点儿不差。
  直到看得变态愧疚的伸手来拉她,林杏却往后缩了缩,跪在地上:“奴才放肆,触犯龙体,自请重罚,请万岁爷降罪。”然后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低下头。
  暖阁中寂静非常,半晌儿变态才开口:“小林子怨朕了吗?朕也不想如此,只是朕终究不能……小林子你先下去吧,让朕,想想,想想……”
  林杏失魂落魄的出了暖阁,一路游魂一样的回了自己小院,旺财叫自己都装着没听见,进了屋插上门,就笑的一步也走不动了。
  这男女之间还真是你弱他就强,自己刚才破釜沉舟的一闹,变态果然就怂了,林杏估摸这么一来自己应该能消停些日子了吧。
  果然,皇上连着好几天没招他,林杏也没主动过去请安,那天一副失魂落魄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都做出来了,再去请安就显得假了,干脆躲在小院里就当休假了。反正自己这个小院还不错,虽无四时美景,却清净,地儿也不小。
  开了春,万物复苏,林杏在屋里待了几天之后,觉得做的样子差不多了,伤心过后寄情田园也算说得过去,便叫旺财找了家伙什来把院子的空地圈了个小菜园子,翻了两边地,种别的怕不好活,让旺财找了点儿韭菜籽儿种上,天天浇水,没过几天便出了一茬青嫩的韭菜苗。林杏高兴的不行,天天的乐子就是看韭菜苗长了多高。
  成贵来的时候,林杏正在院子里吃韭菜炒鸡蛋呢,旺财在厨房里烙饼,既然旺财是来监视自己的,不给他找点儿事儿,实在对不住自己,林杏问他会不会做饭,旺财说会一点儿,于是林杏的三餐就归了旺财。
  自从知道顺子是那些人的耳目,林杏就不想去御膳房了,不是伤心是懒得看见顺子,觉得膈应,,干脆叫旺财去御膳房要了食材自己做。
  旺财的手艺还成,虽说比不上刘玉,不过面食做得极好,尤其烙的饼,上下七八层,好吃到爆,卷着韭菜炒鸡蛋,简直是极品佳肴,尤其韭菜还是自己种的就更香了。
  吃着甜头之后,林杏打算把旁边的葡萄架也掘了,前头住在这儿的周和就是个没算计的,种这么一架葡萄有屁用,管着御膳房还能缺了葡萄吃吗,尤其问了旺财后,听说这架葡萄是为了瞧着好看的,结出的葡萄又酸又涩的不好吃,林杏更觉多余,打算把葡萄掘了种上大葱。
  林杏喜欢这种有辛辣味道的蔬菜,抗癌,还能防变态,林杏就不信,自己一嘴大葱,打嗝儿都是臭韭菜,变态还能下得去嘴。
  当然,这不过是以防万一,目前来看,貌似自己失宠了,自从上回在暖阁跟变态激情了一回,这一晃都一个月了,变态都没召见自己,估摸跟自己一样,自己忙着种菜,变态忙着播种,毕竟美人儿们都进宫了,怎么也得新鲜些日子,都祸害了再挑几个可心的做长久调教。
  自己倒是出去溜达个几次,别人都躲着自己窃窃私语,林杏自己都觉自己像个弃妇,久了也就不出去了。
  见成贵进来,林杏让他:“大总管来了,吃了吗,要不一起吃吧。”说着指了指小桌上的韭菜炒鸡蛋。
  成贵嘴角抽了抽,乾清宫近日最大的新闻有两个,一个是新进秀女工部刘侍郎的三小姐刘凝雪得了宠,连着侍寝两回,封了美人,虽位份不高,可是联想之前瑞儿怀了龙胎,才封了个美人,便可知颇得圣意了。
  第二个新闻就是林公公失宠之后,躲在院子里种起了菜,一个月了也不见出去走动,差事也不理了,都说是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要不好端端的侍膳总管种什么菜啊,想要多少没有。
  成贵却不信,事实上,他觉得天下所有人都得了失心疯,小林子也不可能,这小子心理之强大,脸皮之厚,性子之无赖是成贵生平仅见的一位,这样的人要是得了失心疯,天下人就都是疯子。
  对于皇上跟林杏那天的事儿,成贵是最清楚的, 毕竟他是大内总管,只要干系万岁爷,哪怕穿衣吃饭拉屎之于他都是大事。
  那天林杏跟皇上在暖阁里,他在外头可听得真真儿, 本来还以为事儿成了,不想,万岁爷还是过不去,若就此丢开也还罢了,偏偏心里还挂念着,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儿了。
  林杏见成贵盯着自己,不禁道:“大总管也是来看看奴才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的?”
  成贵咳嗽了一声:“万岁爷应过你去恩荣宴,今儿正是吉日,保和殿大开恩荣宴,小林子跟咱家走一趟吧。”
  林杏摇摇头:“奴才多谢万岁爷还惦记着应下的话,只不过事易时移,如今奴才还是别去了,省的搅了万岁爷得良才的好心情。”
  成贵沉默片刻:“小林子,你不是又想出宫了吧。”
  林杏瞥了他一眼:“大总管,禁宫层层守卫,就算奴才变成鸟,只怕也得给射下来了,怎那么出宫。”
  成贵:“小林子,你得替万岁爷想想,你毕竟是……”顿了顿:“万岁爷如此也是不得已,万岁爷心里想着你呢。”
  林杏冷笑了一声:“大总管这话听着新鲜,闹半天,万岁爷都是抱着美人想奴才的,您不是想跟我说,万岁爷把怀里的美人当成奴才了吧,奴才可没这样的造化,奴才就是个太监,当不得万岁爷这么想着,恩荣宴奴才就不去了,大总管就跟皇上说,那保和殿庄严肃穆,乃是为国甄选栋梁之地,奴才一个太监可不配站在哪儿,慢走不送。”
  成贵见劝不动只得叹了口气,出去奔着保和殿去了。
  恩荣宴刚开始,一道一道精美的御膳正往上端,可皇上的目光却落在一侧的小门处,看成贵一个人走了进来皱了皱眉:“小林子呢?”
  成贵低声道:“回万岁爷小林子着了些风寒,身子不大爽利,让老奴替他谢万岁爷恩典。”
  皇上蹭的站了起来:“倒跟朕闹上脾气了,朕去瞧瞧。”说着就要往外走。
  成贵忙道:“万岁爷这恩荣宴可开了,三甲进士都在下头候着万岁爷垂训呢……”不等成贵说完,皇上已经从侧门出了保和殿。成贵忙跟了出去。
  林杏这些日子郁闷,生气,憋屈,死变态一天一个美人睡得不亦乐乎,自己就只能躲在院子里种菜,对着的只有旺财那张丑不拉几的脸,搁谁谁不憋屈啊。
  宫里禁了赌,那些太监见了自己能躲就躲,不能躲的也躲,仿佛自己是瘟疫,过去的老哥们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不痛快,后宫的嫔妃更是把自己当成了恶鬼,恨不能敬而远之,自己这宫里简直成了人嫌狗厌的存在,既没了乐子,又捞不上好处,还混什么。
  即便得了好处,想送出宫也绝无可能,以前自己往宫外带东西都是拜托孙济世,他是太医,天天进进出出格外方便,可上回自己让他把那几件大毛衣裳带出去,那老头儿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说皇上下了旨,宫内进出都必须严加检查,以免有人夹带私货出宫。
  不是林杏多想,而是肯定变态这么干,针对的就是自己,林杏很快发现,自从那天暖阁的事儿过后,哪怕变态不想幸自己了,也没放自己走的打算,反而看管的更加严密。
  林杏十分怀疑,变态想关她一辈子,想让她在这个屁大点儿的小院里自生自灭,做梦,自己过不上舒坦日子,谁也甭想舒坦的了,不破不立,安静了这么久是时候大闹一回了,闹的急了一拍两散,发落自己出宫最好,就算出不了宫,也得过回之前风生水起的小日子,没说越混越回去的理儿。
  皇上进来的时候,林杏正给院里的韭菜浇水,前儿下了一宿雨,院子当间的接雨瓮里积了半瓮雨水,日头晒了一天,正好浇菜。
  林杏舀了一桶出来提过去,一瓢一瓢的浇在韭菜畦上,本来有些蔫头耷拉脑的韭菜苗,立马就精神了,比打了鸡血还管用。
  林杏知道变态进来了,却不搭理他,仍浇她的水,皇上也没吭声,就站在院门哪儿,看着林杏浇水,脸色说不上是好是坏。
  成贵琢磨,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事儿啊,保和殿还有一殿人呢,想着咳嗽了一声:“小林子,万岁爷来了。”
  林杏放下手里的瓢走了过来:“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皇上低头看她:“你是在怨朕吗?”
  林杏:“小林子有怨皇上的资格吗,小林子是万岁爷的奴才,万岁爷叫奴才死,奴才不敢生,万岁爷想幸奴才的时候,奴才不乐意也得乐意,万岁爷厌烦了,一甩手,奴才就成了人嫌狗厌的存在,奴才不敢怨万岁爷,奴才就怨自己,命不济进宫当了太监。”
  皇上:“还说不是怨朕,分明就是了,小林子,朕不是有意冷落你,朕只是……不好男风。”
  林杏万分鄙视这变态,你不好男风,勾搭老娘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啊。
  皇上叹了口气:“朕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想了这些日子也没想出来,小林子你自来聪明,不然,你告诉朕该怎么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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