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话痨

  夏末之末,见昙花飞舞。
  白朝和小桃怔怔的看着,昙花一朵朵落下;在这狂风暴雨中,并没有随其胡乱纷飞,而是直直落在雨地里,极有规则。
  “荀礼哥哥……”小桃呆呆的说。
  再听到这个名字,白朝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他想到了这个人,但下意识的否定。可眼前的一切,又令白朝不得不肯定。
  荀礼、来了。
  昙花冥组之脑,在冥组解散的时候,最恨白朝的那个人;荀礼,他来了。因夕强之死,使得两位最为要好的伙伴,结成了仇人。
  在离开的那刻,他骂白朝害死夕强。
  白朝只是笑,说他不在乎。
  如今,昙花纷纷而落;证明他的到来。能让暴雨而来,能让昙花而落;只有那个人了……那个最为聪明、不可一世的人。
  昙花,铺成一条道路。像是在指引两人前行。渐渐蔓延到尽头。
  “哥哥,我们过去吗?”小桃仰着小脑瓜问道。
  白朝轻叹口气,“该来的总会来,过去看看吧!”
  踏着昙花铺成的道路,跟随还在下落的昙花、两人到了正佛堂前。
  大门紧闭,昙花到此却也停止。而随着两人到来,昙花雨也渐渐停了。经过一场雨水的洗礼,夏季燥热的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新鲜极了。昙花香、弥漫四方。
  正佛堂,是梵庙最大的庙堂。
  里面供着佛祖,是佛门中地位最高崇的佛。
  白朝轻轻推开大门,里面漆黑一片;两人走进的时候,正佛堂的门便缓缓关上了。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伫立在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一根根蜡烛亮了起来;四周墙壁挂满了蜡烛。正佛堂一下有了光,暗淡的光。
  当光来的那刻,却不如不来。
  墙壁四周除了微弱的烛光,还要一幅幅黑白画像。
  夕强的画像。
  小桃害怕的低叫一声,蜷缩进哥哥怀里;白朝却未有怕惧,静静站在原地。既然,他来了;这一切,也不足为奇。从香火台取了三根香,白朝淡笑着插在地上。
  “夕叔,你死了还有人悼念;你可真幸福。”还是吊儿郎当的笑着。
  “你还敢来?”白朝话音刚落,正佛堂传来沙哑的响声,声音好似来自虚空之中;白朝微微一怔,“话痨,我为什么不敢来?”
  在冥组的时候,白朝给荀礼起的外号;就叫话痨。
  这家伙,有说不完的话。有时,没人和他说话了,他一个人都能自言自语好久。唯一一次沉默,是给夕强下葬的时候;那次,不光他、冥组都沉默了好久,不过白朝还是若无其事笑着。
  声音停顿了好久,“面对夕强的画像,不知白组长有何感想?”
  白朝细细看了看周围画像,不由点点头,“画得不错,一看就是你画的;夕叔脸上的神韵都被你画出来了。挺好,我替夕叔谢谢你了。”
  “白朝!我不是问你这个!”声音变得愤怒了。
  “你就是个畜生!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夕叔生前对你那么好,他死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陪夕叔死了!”
  “若不是夕叔,死的人就该是你!现在应该挂的是你这丑逼照片。看你笑得那样子,真猥琐!你就一猥琐男,你应该下海拍片儿!”
  此处省略一万字……
  白朝很是无语,干脆和小桃两人坐在佛像前、点燃一根烟、静静听着荀礼骂他;不得不佩服荀礼,这家伙有用不完的词汇。足足骂了一个小时,可能是骂渴了,才停了下来。
  “喝点儿水,继续。”白朝终于能插上话了。
  “你!”荀礼愤怒至极,对白朝这死皮赖脸的样子没辙,“哼!总之我告诉你,你来梵庙,我就是让你来送死的。好好接受我的审判吧!”
  虽是威胁恐吓,但一点儿力度没有;还让人想笑。
  白朝摁灭烟头,地上已满是烟头,“我只问你一件事,贫民区之事,是不是你策划的?”
  “什么贫民区?”
  白朝笑笑,“没什么。”
  他不知道,心里便开心。
  若贫民区的事也和荀礼有关,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理?幸好的是,这家伙只针对我,并没有变坏。至于荀礼想怎么对付自己,白朝并不在意。这是我欠冥组的。
  他确实是冥组之脑,冥组的军师,有着超人的智商;但自己,也是冥组组长。
  “好了,你别bb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白朝打着哈欠,困意来袭。
  荀礼都快气疯了。
  难道自己放的狠话不够厉害?亦或是自己长得不够凶?看白朝那样子,他不是怕了、他是困了!
  “你给我等着!我弄死你!”荀礼恶狠狠说了句,再没一点儿声音。
  小桃翻了个白眼,“好久不见荀礼哥哥,话还是这么多。”
  “臭小子!你说谁话多!我今天就是来警告你们的。还有,不关你的事,我就是要来弄死你哥哥的……”声音再起,此处省略五千字。
  两人头上都出现黑线了。又是半个小时,荀礼终于不说话了。
  “走吧!终于说完了。”白朝苦笑。比起荀礼手段,白朝更怕他bb;曾经,荀礼一人将欧盟那些高级军官说哭了。本来他的错误,到最后硬生生让那些高级军官赔礼道歉。
  虽不怕荀礼,白朝却也不由担心。
  如果仅仅荀礼、白朝不怕什么;可加上一个雨梵,却又不好办了。荀礼还讲良心、还有原则,而雨梵、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恶魔。做事不择手段。
  想这么多却也没什么用,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有解决的办法。
  白朝拍拍快睡着的小桃,“好了,走吧!”将墙壁上一幅幅夕强的画收了起来。雨梵怨恨白朝,不是因他害死夕强;而是他对夕强的死没任何愧疚。
  但到底有没有愧疚,可能只有白朝知道了。
  就在两人收拾好一切,要走出去时;白朝眉头紧皱,“有脚步声接近,快躲起来!”两人藏在佛像后,随之却听正佛堂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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