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脸颊旁的手有些温热,华夕菀抬头看着这个笑得满脸温柔的男人,渐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好。”
  晏晋丘伸手环住她,懒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脚下一个踉跄。
  华夕菀从他怀里翻身下来,笑眯眯道:“还是我自己走吧。”世人都知显郡王只爱文,不喜武,平日不喜武的他又怎么轻易拦腰抱起一个人来?
  她回头看了眼远处站着的小厮丫鬟们,任由晏晋丘握住自己的手,然后在对方有些尴尬的笑意下,十分体贴的补充道:“抱不起也没什么,我虽然看起来瘦,实际上还是有些重量的。
  晏晋丘:“……”他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被对方安慰到,尤其是对方还笑得毫无诚意时。
  在内院伺候的下人们发现郡王爷又回内院住了,并且还堆了不少东西到郡王妃私库中。而郡王妃照旧是悠闲的吃喝玩乐,好像之前让郡王爷连住好几天书房的事情不存在似的。
  木通白夏等人也松了口气,毕竟主子之间有矛盾,对他们下人来说不是好事,现在两人和好如初,简直再好不过了。
  华夕菀进宫的次数并不多,一是因为他们的身份需要避讳,二是因为她懒得跟宫里几位暗中交锋。可是不管如何,面上的功夫是要做好的,就像皇后与太后一样,明明没有什么感情,但是重要场合永远是一副婆媳和睦的样子。
  太后住的福康宫给华夕菀一种奢华厚重感,她看着走在前面引路的宫女,想起对自己永远各种满意的太后,又想想那位言语间处处陷阱的皇后,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等到了内室一看,皇后果然也在,不仅她在,太子与太子妃也在。华夕菀看了眼晏晋丘,上前几步道:“夕菀见过皇祖母,几日不见,皇祖母气色好像又好了些,难道是因为没有孙媳来烦皇祖母,所以皇祖母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哎唷,哀家可舍不得这么好个孙媳,”太后被华夕菀的话哄得笑容满面,不容华夕菀给皇后等人见礼,便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好一阵稀罕的夸赞后,才对旁边的晏晋丘道,“我瞧着夕菀这几日瘦了些,看来是你这做夫君的不够尽心。”
  “皇祖母,郡王爷待孙媳很好,只是近来天热,才进食少了些,郡王爷为了让孙媳多用些东西,恨不得把府里好吃的好用的都给了孙媳,您可不能冤枉他,不然回去后他不待孙媳好了怎么办?”华夕菀抓着她的袖子,红着脸解释,“那倒是孙媳只能找皇祖母您哭诉了。”
  “他倒是敢,”太后笑眯眯的让下人给晏晋丘端凳子,然后对皇后道,“瞧着他们这些晚辈之间亲亲热热的,哀家心里比吃什么都甜。”
  皇后知道太后是在暗示太子与太子妃之间,便僵笑道:“母后说得是。”
  太子妃艳羡的看了眼华夕菀,又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心里又是难堪又是难过,把头埋了下去。
  太子抬头看了华夕菀好几眼,只是碍于太后还有晏晋丘在场,他表现得还不算露骨,但是那频频朝华夕菀张望的眼神,已经让晏晋丘眉梢微微动了一下。
  “太子殿下,”晏晋丘突然道,“听闻太子殿下这几日在跟着钟太傅学习,不知钟太傅为人可严厉?”
  “唉,”太子叹了口气,见皇后盯着自己,便勉强笑道:“钟太傅才学渊博,跟着他学习,让本宫受益匪浅。”想到钟太傅那种严肃的脸,太子殿下就觉得自己心口发堵。
  “钟太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常人便是想请教他也是不能的,殿下能得钟太傅教导,倒也很好,”晏晋丘朝他拱手道,“日后臣弟若有不懂之处,还请殿下多多指教。”
  “哈哈,客气,客气。”太子干笑两声,他去指教才学过人的晏晋丘,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华夕菀默默的移开视线,在晏晋丘面前,太子的智商简直又刷新了新低,让她都不忍心看。偷偷观察了眼皇后,果然见她皮笑肉不笑强压怒气的样子。明明皇帝与皇后都是挺聪明的人物,怎么太子的智商没有得到进化,反而出现了返祖现象?
  皇后刚想开口说话,结果被太后开口打断:“好啦,你们堂兄弟都是好孩子,不必互相客套了。前两日殿中省让人送了新的血燕窝来,我让小厨房做了些,你们也一起尝尝吧。”
  话说完,就有几个宫人端着托盘近来,每个托盘中就放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精致瓷碗,华夕菀接过碗看了眼,忍不住挑眉看向皇后。
  皇后看清煮出来的燕窝成色时,当下便变了脸色,朝太后跪了下来。
  华夕菀原本坐在太后跟前的小凳上,眼见皇后跪下,就忙起身退到已经站起身的晏晋丘身边。
  第31章 招惹
  眼见着皇后跪下,太子与太子妃也坐不住,跟着跪了下来。华夕菀扭头见晏晋丘状若无事般站在一边,也就跟着站着了,大热的天跪在地上确实不太好受。
  “哀家年老力衰,早已经讨人嫌了,”太后仿佛没有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皇后,眼眶通红,就像是孤苦无依的老人失去了一切,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如今连宫侍们都能欺到哀家头上,哀家还有什么面目活着?当年哀家就该陪先皇去了,也不必留在这冷冰冰的屋子里,吃着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母后息怒,儿媳定会严惩这些胆大包天的恶奴,您是皇上与儿媳的顶梁柱,您老说这样的话,让儿媳还有何颜面活着?”皇后说未说完,泪已经先流,“是儿媳之过错,只求母后放宽心,别气着身子,不然儿媳真是无颜去见皇上了。”
  殿中省偶尔怠慢福康宫的事情,皇后是略有知晓的,但也只是嘴上嘱咐两句,要说多上心那是没有的。她原本觉得太后这样的性子,定不会把事情闹出来,岂知太后竟然如此直白的把事情闹出来,这事若是传出去,皇上与她岂不都成了不孝之人?
  大昭朝以孝治国,向来讲究尊老爱幼。太后虽不是皇上生母,但是在她被尊位太后那一日,她就是皇上的母亲,是全朝上下需要敬着的太后。堂堂太后在宫中受到下人苛待,没有谁会相信是宫侍胆大包天,只会认为是她这个皇后故意怠慢。
  不管此时心里有多恼恨太后此举,皇后面上却满是担忧与懊悔,只红着眼眶流着泪不断的劝着太后,俨然一副孝顺至极的模样。
  “罢了,你虽是皇后,但后宫之事繁杂,偶有不察也实属正常,”太后脸色颓然的让人把皇后扶起来,擦着腮边的泪道,“是哀家思虑过多了。”
  这话看似谅解了皇后,实则却是给皇后定了一个失察罪名,而且失察的地方是她福康宫,而不是别处。
  华夕菀看着这婆媳二人一来一往,忍不住心颤,太后突然发难,而且用了这种粗暴的手段,必然是因为后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后为求自保,才把事情闹大。
  有时候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后,对太后而言也许是好事。毕竟若是太后出了什么事,那么知晓这件事的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怀疑到帝后二人头上,就算真的与帝后无关,这两人也说不清楚,只怕还没法主动向人解释。
  “太后 ,盛郡王殿下与盛郡王妃殿下求见。”
  看热闹不嫌事多,皇后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盛郡王也会来插一脚,她甚至怀疑这事是太后有意策划,故意在两个郡王面前给她没脸。可是尽管心里这么想,她面上却是分毫不漏,打量太后时,发现她面上也露出诧异之色,似乎没有想到盛郡王夫妻两人会过来。
  “让他们进来吧。”太后整了整衣冠,虽然看起来恢复了以往的气度,但是微红的眼角让人一眼便看出有哭过的痕迹。
  太子妃想上前替皇后整理衣角,却被皇后不动声色的拦下,她慢慢擦着眼角道:“坐着吧。”
  太子妃抿唇在太子身边坐下,神情有些晦暗。旁边的太子见太后与皇后没有继续闹下去,就想起身离开,听到盛郡王来了,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不过好在知道这是什么场合,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晏伯益与侯氏进来便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行完礼后便安安静静坐在一边。他与晏晋丘不同,自小只养在自己父母面下,所以与太后并没有多少感情,来探望太后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太后因为刚刚掉过泪,所以开口后声音便有些沙哑,侯氏忍不住问道:“皇祖母,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不过是发生了些小事,”太后看了眼皇后,继续对侯氏道,“没有想到你们三兄弟竟是一齐到了哀家这里 ,难不成是约好的?”
  太子与盛郡王极为不对付,听到太后这话撇了盛郡王一眼,满脸的不屑。晏晋丘便笑着道,“这可不是我们约好,只是大家都想念皇祖母罢了。”
  太后被他这话哄得露出两分笑意,然后对皇后道:“殿中省给哀家变色燕窝的事情,你自己拿捏着处理,哀家跟这些孩子们聊聊,您事务繁忙,就不用陪哀家了。”
  皇后闻言起身朝太后福身道:“儿媳告退。”
  太后这个老不死的,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难堪!皇后出了福康宫后,脸了变了几变才恢复平日里端庄的模样,心里却是对太后此举非常不满,可是想到当今朝中局势,只好咬牙把这口气忍下,她就看这老不死能活到什么时候!
  “皇后。”一个宫女匆匆过来,面色有些苍白,压低声音在皇后耳边道:“听太医院传来的消息说,敏妃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两个月?”皇后眉梢微挑,随即笑着道,“宫中后妃有孕,那是大大的喜事,本宫去看看敏妃,你们去备下厚礼,可不能委屈了敏妃娘娘。”
  “是,”宫女闻言面色渐渐恢复正常,无声的退到了一边。
  福康宫内,平日里甚少在一起的堂兄弟不管谁和谁不对付,这会儿嘴巴上都还挺客气,前提是要忽略太子那乱飞的眼神以及盛郡王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因为天热,宫女给他们端来了荷香祛暑汤,华夕菀看着手里精致的瓷碗,这可真不像是被殿中省怠慢的样子。
  喝了一口汤,有一股淡淡的荷叶香味,微甜馨香,解暑又不觉得寡淡,这种汤看似简单,实际上做法十分讲究,看来太后身边就连个厨子都不是简单人。
  “早几年听闻显郡王妃身子不大好,不知现在如何了?”太子妃道,“平日里也不常见你出门游玩,我可是想和你亲近很久了。”
  “多谢太子妃殿下关心,我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仍旧苦夏畏寒,”华夕菀擦着嘴角,面带愧色道,“我也有心出来和大家多玩玩,只是担心给大家添麻烦,思来想去也就干脆待在府上了。”
  “我们自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太子妃仔细打量华夕菀,对方穿着一件秋色宫装,肤色白得几乎透明,确实显得有些瘦弱,“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聊聊。”
  “太子妃殿下相邀,只要身子争气,我一定欣然参加,”华夕菀柔柔一笑,给人一种柔弱可怜的模样。
  便是嫉妒她美色的太子妃见她这样,也生不出厌恶之心,反而多了几分喜欢之意,“那便好,只是若身子不适也不要太过勉。”
  侯氏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的看了太子妃一眼,这话可不像是太子妃说的话,难得把华夕菀的承诺逼了出来,却又主动往后退了一步,太子妃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显郡王倒是好性,娶回这么个万事不管的郡王妃,日后可有他愁的。侯氏瞥了眼嘴角带笑的晏晋丘,心里觉得有些讽刺,这副深情的模样不知是做给华夕菀看还是义安候府的人看?
  “哀家这个老婆子,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年轻女子坐在一块,”太后开口道,“这漂漂亮亮的模样,多让人稀罕。”说完这句,她又多看了晏晋丘与华夕菀几眼,她最喜欢这对小夫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皇家可找不出一对比他们更好看的夫妻了。
  太子听到这话,趁机多瞅了华夕菀好几眼,然后笑嘻嘻道:“皇祖母此言甚是有理。”
  晏晋丘视线飞到太子身上,皮笑肉不笑道:“太子殿下取得太子妃如此贤妻,难怪如此赞同皇祖母的话。”
  华夕菀哀怨的斜睨他一眼:“郡王爷这话是在嫌弃妾了?”
  太子见华夕菀那哀怨的模样,差点代替晏晋丘说不嫌弃了,只可惜美人已经有夫,他只能眼巴巴的多看上几眼。
  “你在我心里,自然是最好的,”晏晋丘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捏了捏华夕菀的掌心,笑得一脸温柔。
  太子有些艳羡的看着晏晋丘的手,若是这等美人是自己的女人就好了,他定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她要什么自己便给什么,就算是要自己的心肝他也是舍得的。
  端着茶水漱口的太子妃冷眼看着太子这般模样,素手一抖,精致的茶杯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太子收回了自己心无礼的视线。
  “孙媳手误惊到皇祖母,求皇祖母责罚,”太子妃起身朝太后行了一个礼。
  “不过是个茶杯,有什么责罚不责罚的,”太后让人给太子妃换了一杯茶,笑眯眯的对太子与晏伯益道,“你们要多学学晋丘,多疼自家媳妇。”
  “伯益谨遵皇祖母教诲,”晏伯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虽然恭敬,但是显得有些干巴客套。
  太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茶杯道:“这天也不早了,你们年轻人事情多,就早些回去吧。”
  几个后辈听到这话,齐齐起身告辞。
  等出了福康宫后,太子凑到晏晋丘身边说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可是总是被晏晋丘三言两语便挡了回去,几次三番后,他终于偃旗息鼓了。
  晏伯益冷眼看着晏晋丘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移开自己的视线,掩饰住自己对太子的厌恶。只是因为出生,如此荒唐的一个人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天下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中,若是晏氏一族的先人知晓该作何想?
  等与太子分开走后,晏晋丘面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他伸手扶了扶华夕菀鬓边的朱钗,突然笑道:“瑰宝岂能由他人窥视。”
  华夕菀笑得温柔缠绵,仿佛全然不知晏晋丘话中深意。
  第32章
  他们从宫里回来的第三天,华夕菀就听到一个惊天大消息,那就是宫里有身孕的敏妃流产了,流产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太子突然从转角处拐出来,撞到了她肚子上。敏妃脚下一歪,肚子里的孩子顿时给摔没了。
  因为皇帝子嗣单薄,所以在听闻敏妃有孕后,整日被外面关于太子流言弄得焦头烂额的他终于有点开心的事,结果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两天,有人告诉他孩子没了,罪魁祸首还是让他头疼的太子。
  这一番刺激下,皇帝气得收了皇后的凤令,让她闭门思过一个月。然后又把太子叫过来骂了一顿,还让人打了他十个板子,甚至还勒令他老老实实留在太子府上跟着太傅学习,暂时不要出现朝堂上,也不要进宫。
  在华夕菀看来,如果不是因为皇帝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没准太子的储君之位早就没了。只可惜他膝下只有这么个熊太子,气得吐血也说不出废太子的话。不过即便如此,想必皇帝心中对太子的情谊也越磨越少了。
  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是经不得一次又一次的折腾,更何况启隆帝是皇帝,就算与太子有父子情,但是绝对不会像普通老百姓那般纯粹。
  启隆帝一怒之下的举动,几乎等于一巴掌呼在皇后与太子的脸上。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被收了凤令还要闭门思过一月,这在京城权贵圈子里,几乎成了一场笑话。更别提太子作为大昭未来继承人竟然被杖责,这简直就是把太子的颜面往地上踩,以后就算继承了皇位,也会成为人生污点。
  看来启隆帝是气急败坏了,不然哪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华夕菀对太子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听到这些传闻后,当下就让膳房的人给她多加了几道菜,犒劳一下自己的好心情。
  因为皇后与太子被打了脸,连带着端和公主都收敛了不少,平日里喜欢邀请人听戏赏花的她,这几天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公主府,让一些平日里喜欢捧着她敬着她的人都跟着小心翼翼起来。
  几天过后,不知道是启隆帝消了气还是意识到自己此举做得太过不妥,于是又特意赏赐了不少补身体的东西给挨了打的太子,把皇后的凤令也还回去了。此举也等于是告诉京城众人,此事已经揭过,皇后还是皇后,太子还是太子。
  又过了几日,敏妃被皇帝晋封为贵妃,得了不少皇帝的赏赐,一时间也得了京中不少人的侧眼。不过敏贵妃倒是没有因此而张狂,反而越加低调起来,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再提起她。
  听闻敏妃一事后,华夕菀忍不住叹了口气,做后宫里的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幸事,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又小产了,对后宫女人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就算给了敏妃一个贵妃之位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还她一个孩子?
  她正想着这事,就见晏晋丘满脸笑意走了进来,便问道:“晋丘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方才得了一张名家书法,那可是难得的珍品,自然心喜。”晏晋丘接过丫鬟呈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后道,“听说不久后华侍郎家中有喜事?”
  “是啊,我大堂姐与周侍郎儿子快要成亲了。”华夕菀想起周云恒刚出了孝便让身边通房丫头有了身孕,因为不同意父母把孩子打掉,把事情闹得不少人家都知道了。现在虽然那个通房已经被送走,孩子也打掉了,可是在华夕菀看来,这样的男人实非良配。
  见她神情有些不对,晏晋丘便问:“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只是听说这位周家公子房里闹出了些事,”华夕菀叹了口气,“我担心大堂姐嫁过去吃亏而已。”
  “父母之母,媒妁之言,这门亲事若是有什么不妥,她的父母早就该解除婚约了,如今你大堂姐家里既然没有任何反应,那么也就代表他们下定了决定要把人嫁进周家,你这般担心又有何用,”晏晋丘挑眉道,“你大堂姐外祖张家如今也算是有侯爵的人家,想必周家不敢怠慢她。”
  晏晋丘不太清楚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所以没有说有她这个做郡王妃的堂妹在,周家也会收敛许多。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想太多,仔细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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