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云碧被打

  “生了个公主又如何?你们的孩子被皇上看过一眼吗?连赐名都没有,下贱的东西生的公主照样还是下贱的。”
  宋采女看着云碧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更是嘴上不饶人,尤其是看着她生了一个公主都能升了位份,她心里更是惊慌。
  “姐姐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奴婢,以前伺候主子,可是如今我也是个昭容了,可不像某些人,若不是莹妃娘娘宅心仁厚,恐怕你此时还在养乐宫内苟延残喘呢。”
  云碧的话丝毫没有给宋采女留情,引得宋采女大步走下来,拉着云碧照着脸上就呼去,幸亏云碧躲的快,只是从耳边刮了过去,反而头上的发簪倒是被抓乱的不像样子。
  云碧的婢女连忙将五公主抱了过去,搀扶着云碧起身。
  莹妃这边立马拦住宋采女,大喊着:“衣儿,你不要闹了。”
  “你们给我放手,我就要打死这个贱婢,她竟然敢踩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宋采女一个扬手,将莹妃甩到了椅背上,莹妃磕到背部一阵吃痛,慎妃也是惊呼的站起身,当场混乱成一团,云碧捂着脸看着发疯的宋采女更加怒气横生。
  “莹妃娘娘对不住了,今日多有不便,我先告退了。”
  云碧看着要发疯的宋采女,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转身就带着人走了出去,慎妃在那边也叹息着往外而去。刚从院子里走进来赵司晨看着这两个人的脸色很是难看。
  “这是怎么了,打起来了吗?”
  赵妃看着云碧凌乱的发簪,轻声笑了一下,云碧只是一个福身便加紧步伐走了出去,赵妃再看向慎妃,慎妃拉着赵妃的手就走出了禧安宫。
  “妹妹还是不要再进去为好,宋采女如今……”慎妃指了指脑袋,“这里不是很清醒了,在里面装宋妃又是骂又是打人,你瞧给碧昭仪打的,一口一个贱婢叫的厉害着呢。”
  “这莹妃不是说会管教吗?怎么也不管管?”
  赵妃听着里面的动静就随着慎妃往外走着,慎妃摇着头道:“她那个温婉的性子,怎么可能降的住宋采女,仗着娘家人好欺负罢了。”
  此事,闹得东六宫内沸沸扬扬,但是镜圆宫内没有任何人敢嚼此舌根子,之前说碧月的时候,被拉出的掌嘴杖刑送去慎刑司,可是让宫女太监们牢牢地记在心里。
  姜瑶坐在床榻边,拿着绢帕擦着阿曜身上冒出来的虚汗,想着以往阿曜无法无天肆意奔跑的样子,心如刀绞。
  偏偏段景延从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当真是薄情寡义。
  “帝上,禧安宫那边又不安分了,口出狂言辱骂各宫妃嫔,忘不了当初妃位的高姿态,还打了碧昭仪。”
  姜瑶仍旧是细心地为阿曜擦着脸颊,像是没有听到问琴的话语,问琴看着姜瑶不眠不休的守了一夜,心疼的道:“帝上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腹中的胎儿着想,这么下去身子吃不消的。”
  “不用管。”
  问琴听着姜瑶的话语正想劝诫着,只见姜瑶继续道:“太后那边自然会处置。”
  问琴说了半天的话,姜瑶听进去了但是仍然坚持着,问琴拿过姜瑶手中的帕子道:“帝上,你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再不回去恐怕后果难以承受,这里有我和婉兮,帝上放心吧。”
  婉兮也上前扶上了姜瑶,“帝上,我扶着您回去小睡一会,这里我会紧紧地盯着。”
  “那就行有劳你们了。”
  姜瑶的眼眶都要熬红了,姜瑶感激的看着婉兮和问琴,
  婉兮便扶着虚弱的姜瑶往后殿走去,婉兮连忙吩咐着一旁的宫女道:“赶紧把安胎药端上来。”
  而太后那边知晓了宋采女的事,便传唤了莹妃,莹妃硬着头皮一脸沉郁的脸色进了祥安宫,见着太后就立马跪了下去。
  “太后,请恕卿儿有罪,不能约束宋采女,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太后此时正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缓缓张开眼睛,向后睨了一眼道:“你在后宫里为何要做集会?还打着宋家的名义,是想做什么?”
  “卿儿……是想与各位姐妹们多多来往,了解下她们的脾性。”
  太后被问弦扶着站起身,手上金黄色的护甲如鹰爪一般的尖利,太后走到宋卿面前,道:“说实话,别再让哀家说第三遍!”
  “是……是衣儿让我约见各位姐妹去禧安宫的,说是有重要的事商议。”
  “所为何事?”
  “衣儿她想趁此机会让大皇子再也醒不过来。”
  太后听闻此言,挑了下眉头,太后可是万万没想到把事情要做的这么绝,毕竟如今的姜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太后对宋卿摆了摆手,示意平身。
  “让四皇子代替大皇子,慎妃那里无意争储位,所以我们宋家还是有机会的。”
  宋卿站起身,扶着太后坐上了软塌,太后思虑着宋采女的话,虽然冒险了一点不过还是可行的,太后看着宋卿问着:“可有计划?”
  宋卿附在太后耳边娓娓道来,太后听着眼珠来回转动着,频频点头道:“要论起手段来和狠劲,你还是比不过你妹妹,这也是哀家当初选择她的原因。”
  “太后自然是英明的,但是近来衣儿时长的有些发疯,卿儿也很是害怕,怕是在冷宫或者西六宫受了什么刺激,所以卿儿很是害怕……”
  “害怕就吩咐人来请哀家,没了宋采女,你我就没了臂膀,你就算忍也得给哀家留住了她。”
  宋卿趁着脸色,压抑着胸口的闷气顺从着:“是,卿儿谨记。”
  这边姜瑶刚从镜圆宫主殿走出去,往台上值守的人就赶紧往养心殿通传,段景延立刻放下手中的折子,悄声从后门走了进去。
  康德对问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问琴立马会意的站在一旁,段景延走过去看见床榻上小小的人儿,眼眶亦是微红。
  说他不在意?他怎么可能不在意,只是他的所有心思都在姜瑶的身上,连阿曜也只是分的零星半点,或许他很是自私。
  看护了一会儿阿曜,此时镜圆宫的宫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康德从外面走进来回禀着:“皇上,是宋少傅,说是过来请罪的。”
  段景延松开了阿曜的小手,站起身一甩下摆,冷着神色轻声道:“朕还没追究他的责任,他倒是上赶着送上门来,让他进来。”
  随即段景延走出寝殿,坐在堂上,看着宋云清大步本走过来,刚一进门就跪了下去,道:“还请皇上治罪臣的罪。”
  “你一口一个罪臣的,所犯何罪,说来听听。”
  宋云清刚毅着神色,弯着身子请罪道:“微臣当日下学后,大皇子和济慈公主被接走后,微臣看见后面有人走了上去,跟来接的太监说了两声。
  便带着大皇子和公主向着御花园走去,可是后来听说大皇子和公主,是突然出现在千鲤池那边的,微臣很是怀疑着其中……”
  “你是说凶手是另有他人做同谋,对阿曜暗中下手?”
  姜瑶此时从殿后面焦急走进来,她躺在床榻上紧绷着神经无法入睡,而听到正殿有动静,在姜瑶的询问下,婉兮才不得不说是段景延来了。
  宋云清对着姜瑶一拱手道:“帝上,微臣觉得此事十分可疑,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段景延看着姜瑶此时的容貌很是憔悴,顿时心里就一软,才五个月的肚子像极了平常八月的肚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样子,让段景延更是没了脾气。
  他忍着笑意走上前搀扶着姜瑶,姜瑶一个娇嗔将手打开,段景延再次拂过去,姜瑶的眼眶顿时红起来,一脸欲哭的神情对着段景延。
  “你什么都要我一个人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最后还要说我贪得无厌,霸占着权位,那你还来我这里作甚!等到阿曜好了,我们就回南安国,再也不碍皇上的眼!”
  “朕怎么舍得?阿瑶不要误会朕……”
  段景延一把将别扭着的姜瑶搂入怀中,抚摸着发丝安慰着,宋云清在一旁看得一楞一楞的,顿时对这样的夫妻觉得很是羡慕。
  姜瑶顾不得任何,在他怀中嚎啕大哭着,像冰冻的河水被击碎浮冰,一下子溃泄而出,在她的怀中擦着眼泪和鼻涕。
  稍缓下来下来的姜瑶,才随着段景延坐下来,被段景延搂着坐在贵妃榻上,而宋云清已经在殿内跪了很久,膝盖都酸的不行。
  “宋少傅起来回话吧,婉兮给他搬个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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