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高考那一年 第45节
现在《五三》不火的主要原因是,太大太多太厚了,连任课老师都不太喜欢给学生推荐。
第53章 月考将至 关于初三的回忆……
当然,不火不代表《五三》在学生群体里没有市场,相反,《五三》系列上线也不久,他们班买这套资料的人已经不算少了,纪时感觉它主攻高考这个市场,光是参考书里“高考”这两个字就足够吸人眼球了。
它也比较适合需要进阶的学生。
像姚蒙之前已经开始做《五三》了,纪时却直到现在才把这套书拿出来。
“你到现在都没做吗?”姚蒙好奇道。
“我等物理化学复习差不多了再开始。”纪时捧着书,还挺重,“现在就差不多了。”
“你挺有原则的。”姚蒙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纪时挠了挠头发:“可能吧。”
姚蒙不吱声了,看着纪时把《五三》换到桌肚里,又把之前的旧资料塞回纸箱子,半晌才憋出一句:“咱们学校的课桌也太矮了,又窄,什么也放不了。”
“是啊,不过这比我初中时候的课桌好多了,都不是这种单人桌,是两个人一起的,漆的黑漆,看起来又脏又旧。”
姚蒙:“……”
他其实就是找话题而已,根本没有要和纪时讨论课桌新旧的意思。
他很想说,纪时这人在复习上一直按自己的节奏来,具体该怎么复习,进度到哪里,他比任何人都有数。
不管老师要求的复习进度是什么,也不管其他人复习到了什么阶段,纪时都按自己的步骤,踏踏实实地去完成每天的任务。
所以他进步得很快,但是那种进步又很稳,并不是空中楼阁,而是真正把底子打得很深。
面对这样的竞争对手,姚蒙有时候也会产生对方很可怕的感觉。
但纪时同样是他的驱动力,至少姚蒙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纪时赶上来之后,自己这两次月考的成绩也一直在往上升。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鲶鱼效应。
“你看了没?今年数学奥林匹克的成绩出来了。”姚蒙突然道。
两人在楼梯口说着这话,楼梯间灯光昏暗,因为四周很静的缘故,姚蒙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11月奥赛的成绩已经公布了,z中今年没有在奥赛里拿一等奖的,前几届倒是有,因为当时纪时有个邻居就拿了奖,那个男生是数学超强项,语文和英语都不算特别好,高考去了苏省的一所一本学校,没能去成顶尖名校。
今年好像是几班的一个男生拿了二等奖,不知道是不是强化班的。
姚蒙当时应该也是参加了初赛的,纪时记不清,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见纪时点头,姚蒙轻轻叹了口气:“看到别人可能加分心里就有些不爽,不过看到谁也没能加分我心里又有些不服气。”
纪时拍拍他肩膀:“我懂。”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最不服输了,就算输,也得输给大boss级别的,最好是能在国际上拿奖的那种,这样才显得自己也没那么菜。
不过越往后他们就越能意识到天赋的重要性了,现在他们不过是做做高考题而已,但想在数学这门学科有所作为,不是天才根本就不可能。
“只是不爽而已,没别的想法。”姚蒙又强调了一遍。
“我懂的。”纪时笑了笑,“我没觉得你有其他想法。”
和他关系不错的几个同学都挺单纯的,姚蒙、周伟乐和曾泰然都是这样,纪时有时候也想夸夸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好人,所以周围才聚集了一群好人。
“你晚上还回去看书?”姚蒙问。
“昨天就没看,今天再看半个小时吧,反正也没别的事做。”
夏天宿舍区会热闹一点,冬天冷,人回了宿舍只想在被子里团成一圈,别的什么都不想干,所以宿舍区这会特别安静,只有高一高二的学弟们偶尔会传出一声狼嚎。
“那我也看会书吧。”姚蒙想了想,“本来打算回去了直接睡的。”
“累了就睡啊。”纪时扭了扭脖子,“我主要是觉得今天精神还不错,不太想睡觉。”
他带了一本《五三》回来,虽说今天还没有做题的打算,不过想研究一下《五三》的构造,要搞就大批量搞,打定主意专心搞。
泡脚盆依旧备好,纪时翻着厚厚的《五三》,去翻它上面的卷子和解析,厚是真的厚,价格也不算贵,纪时当年高考的时候也买过这书,不过没有认真做,就把它和别的资料扔在一起了。
他一边翻书,手机里还放着歌。
睡觉之前是纪时的放松阶段,不管学不学习,他都希望自己能轻松一点。
……
过了几天,纪时他们班每个人都收到了学校发的100周年纪念章,有一个本子和一个徽章,可以别在校服上。
学校做的徽章还都挺好看的,印着校徽,特别有书卷气。
纪时夸过他们学校的徽章之后,第二天,曾泰然居然给了他一个金陵大学校庆100周年的徽章,印着雪松和1902-2002。
“纪时,你想考金陵的吧?”曾泰然把徽章递给纪时,“暑假我去金陵玩的时候在学校附近买的,送你了,愿他保佑你考上金陵。”
徽章是用塑料盒包装好的,小小的透明塑料盒下面红色的徽章很漂亮。
他把徽章捏在掌心:“我加油。”
“你一定可以的,我对你很放心。”曾泰然推着纪时,“你物理和化学不都上来了吗?那两科一行,分数妥妥的就能上来,论语数外你怕过谁?”
“嗯。”
纪时点了点头。
他心里有种说不明的情绪,有点激动,但又有种接了任务的神圣感。
他上初中才第一次去了z县县城,还是因为参加全市组织的竞赛活动,那天他在z县电视台露了个侧脸,爸妈激动死了恨不能让所有认识的人来看。
后来他第二次去是在初三吧,那也是他整个初中第二次去县城,是他爸带着他去的。
那时候他对自己能不能上z中没有丝毫把握,之前他的初中能去z中的一届都有20多个人,但到了他上一届,只考上了十个出头。
那会不仅是对学校,对他们这群学生也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年级排名前20的学生都很忐忑,担心自己考不上z中,或者要交择校费。
年纪越轻就越好面子,毕竟上的同一所初中,平时成绩也差不多,为什么别人就是正取,自己只能择校?
加上排名这种东西本来就不稳,没人有把握说自己一定能上z中,纪时自然也是这样。
那次他爸带他去z中看了一眼,还是在市中心的那个老校区,其实当时高中已经彻底搬过去了,但他们并不知道,路过z中校门的时候,纪时心里有种很神圣的感觉。
他脑海里一直在想,明年我一定要考到这里来。
他爸又带他去旁边的新华书店买教辅,对于当时的纪时来说,新华书店就是天堂。
因为他们学校门口的书店基本没有除了名著之外的正规出版物,就算小说也只有女生里流行的郭抄抄的小说和明晓溪的小说。
男生喜欢的小说没什么市场。
不过就算这样,盗版书还是很盛行,那会明晓溪很火,《泡沫之夏》和《旋风少女》都特别有热度,他们班有女生特意去买了,结果封面是正版的封面,里面是一本叫《夜船吹笛雨潇潇》的武侠小说。
纪时在新华书店买了不少当时他们学校根本就不用的参考书,也正是这一趟z中之旅和参考书们让纪时整个初三都保持着专注度,最终上了z中。
梦想中的大学和高中一样,是虔诚的,是神圣的,是高不可攀的。
他现在好像拿到了通往大学之路的信物。
他会加油的。
……
俗话说得好,月考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这次月考,z中确实没参加地级市下辖几县的联考,却还是把z县范围内的z中、八中、a中和c中几所普高连在一起搞了一次全县联考,题目还是z中教研组这边出,模式和z中平时的月考一样,不过文理附加分40分都要考,物理和化学也第一次不参与排名。
“我们学校这边还是会排的,你们放心。”老驴抛下一句,“还有,就算定了等级,你们也别着急把等级当真,现在你们是在和z县其他学生比,高考的时候你们要和全省比,还是不一样的。”
“另外——”
“你们这一次要是考不过人家a中和c中,你们懂的。”
z中作为z县一霸,考不过当然是一句玩笑话,不过a中和c中这些学校当时招的毕竟都是考不上z中的学生,假如联考成绩一出来,考进全县前百的另外几所学校的学生太多的话,z中的老师们也没面子。
事实上,a中和c中都有学生考入过金陵大学,高中这三年很多事情都说不准,像纪时这种初中公认的好学生毕业之后去了一所三流学校,他们班当时考不上z中的学生反而在c中上了一本。
“又要月考了。”曾泰然抓着头发,“我这个月真的是学到爆炸,再考不到好分数我真要哭了。”
“下次月考应该就会迟一些了,直接是期末考吧应该。”姚蒙接话道。
“我感觉还有一次,今年2月14才过年,12月到过年不可能只考一次吧,最多元旦再把考试时间往后推一推。”黄雅琼道。
“嗷。”曾泰然发出了非人类的嚎叫声。
怎么说呢?每一次月考排名就是一次斩首示众,不管这个人平时有多帅穿得有多贵,年级排名一出,所有人都会这么形容他——“可惜成绩不太好。”
这是每个z中人都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
“别嚎了,收收桌子吧。”纪时拍了拍曾泰然的肩膀,“要我帮你收吗?”
“不用。”
曾泰然把书直接往书包里倒,他的参考书没有纪时多,不过据他说,他家里有很多本参考书,都是家长给他买的。
“不过我这段时间是进步了吧进步了吧进步了吧?”曾泰然一连几句追着纪时问,纪时用力点头,让对方相信自己是最真诚的。
他把书放进包里,一个包还不够,又得哼哧哼哧往回运,他觉得学校就应该建个仓库专门用来放书,这么多书一个月搬一次,他们脊椎都要压弯了好吗?
考场表也在一楼那边贴好了,纪时觉得,他们学校教务处的老师在其他事情上或许不积极,但是贴排名绝对是一把好手,每次都能让他们学生深深体会到社会的残酷之处。
第54章 开考 联考开始
月考的前一天晚上,纪时照例去补习班上课,老师考虑他马上就要月考,下课时间比平时早了些。除了纪时之外,在这个班补课的还有五个学生,都是z中的毕业生,据说也有高二的家长想把孩子送过来,补课老师考虑进度没有收。
大冷天骑着电瓶车来回,晚上9点多到家的时候,纪时只觉胳膊和腿都失去了知觉,路程虽然不远,可晚上的温度比白天实在低太多了,他裹着羽绒服出门都觉得冻。
回到家,他妈已经靠在床上睡了,听见纪时开门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去厨房给他热汤。
出租屋这边纪妈来得比纪爸多,毕竟她做饭比纪爸好吃,纪爸属于王婆卖瓜的类型,做完的菜就算不好吃也不能说,好吃了就必须挨夸,当然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做饭麻烦,一般都是让纪妈过来。
他妈其实一直不太习惯在县里的生活,不用种地是清闲,可一闲下来她就觉得无所事事,好像身体这里那里都不舒服,她又放心不下家里的地,总要给纪爸打电话问情况。
附近的租户不少家长都在附近找了点活干,有给人织毛线的,也有用缝纫机打被套的,按件计费,可纪妈不擅长针线活,只能成日地发呆。
纪时也觉得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