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初心

  苏市，宝儿的老房子。
  夜色渐起，多少带着几分寒气。
  依稀的灯光之下，房间里却也多了几分暖意。
  卧室里，宝儿和王培嬉闹了一阵，倒也渐生困意，护着柳生烟，三女倒也勉强睡下。
  洗手间里，叶小孤和陈瑶缠绵了一阵子，倒是叶小孤主动收手，轻声道。
  “行了，行了，别抱着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再蹭几下，搞不好我兴致一起来，还真是做出什么事来。”
  简单调笑的一句，叶小孤倒是自顾自的抱着陈瑶起身，似乎还真是没有什么心思，一时倒是让陈瑶忍不住多看了叶小孤几眼。
  “我原以为你还会是那种不知度的人，没想到你倒是心性坚定，也知道进退。”
  “别夸我了，过两天再说吧.............衣服湿了就算了，先用浴巾裹着吧。”
  叶小孤随口说着一句，正打算给陈瑶拿条浴巾，没想到陈瑶却是径直挣扎着下来，摇身一变，却是变作了昔日的妖娆丽人，一时之间倒是让叶小孤微微愣了一下。
  “..........魂识伴生的。”
  陈瑶扯了扯锦绣旗袍的一角，似乎是注意到叶小孤的目光，解释了一句。
  虽然知道陈瑶身就有两副身子，但是真是见着此刻这穿着锦绣旗袍的女子，叶小孤一时还真是难免多看几眼。
  旗袍本就极衬腰身，也多显曲线，眼下陈瑶这一身旗袍绣花纹凤，自然惹人注目，偏偏陈瑶此刻眉梢眼角无不脉脉含情，多生桃花春意，一时之间，倒是让叶小孤有些不能自拔的感觉。
  “...............我去休息了。”
  眼见着叶小孤这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瑶虽然有些得意，但是却也隐约感到有些不妙，迟疑了一下，正打算主动离开，叶小孤却是径直走上前来，抱着陈瑶又亲了一口，轻声道。
  “这身段真美。”
  “别闹了，你说过的话也不算数吗？”
  “我说过什么了？”
  陈瑶微微皱了皱眉头，本来还想着和叶小孤讲讲道理，没想到叶小孤这一转眼倒是耍起无赖来。
  就在陈瑶一时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时候，叶小孤却是抱着陈瑶就走了出去，言语之外，似乎还真是放过了陈瑶一马。
  “看来柳生烟去卧室了，她们三个睡着还好，你去了估计有点儿挤...........要不你和我睡沙发吧？”
  “我说要去卧室，你肯吗？”
  “我当然不会让你走。”
  叶小孤故作正经的说着一句，陈瑶倒是早就看穿了叶小孤的心思。
  只不过眼下陈瑶一时也有些猜不透叶小孤，也只好由着叶小孤的心思。
  叶小孤将陈瑶放在沙发上，简单交待了几句，又自顾自的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一时倒是让陈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怎么了？是不是有些失落啊？要是你想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满足你的需求。”
  “呸~............”
  叶小孤轻笑着玩笑一句，陈瑶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沙发并不大，叶小孤挤上了沙发，一时也没有睡下，单单只是看了看陈瑶的眉眼。
  “你别看我了，我想休息了。”
  “...........你睡你的，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不愿，我也不会强求，你放心我是有操守的人。”
  “你真要是有操守，就把手从我腿上松开。”
  陈瑶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叶小孤却也不见收敛。
  陈瑶眼看着现在也睡不着，倒是看了看叶小孤开口问了一句。
  “其实我一直对你挺好奇的，你家的狐妖到底都给你什么了，你为什么会...........”
  “她和我天天双修，彼此的修为大增，快活似神仙，你想不想试试？”
  叶小孤嘴角微微一扬，尤且多有暧昧的看着陈瑶，轻笑着说道。
  陈瑶白了叶小孤一眼，自然也知道叶小孤没个正经，索性也没有多问。
  叶小孤见着陈瑶不说话，自己反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说起来为什么你会有两副身子啊？”
  “子母图而已，当年画师作画的时候，画了两副图，一副是我年幼时的，一副是我长成时的。年月经久，最后也就成了这模样儿。”
  “那我以后不是享福了？”
  叶小孤这一脸掩不住的坏笑，倒是让陈瑶忍不住撇了撇嘴。
  “说起来，你以前都做些什么的？”
  “............三更半夜的，你烦不烦啊？你不能等明天再问吗？”
  “今天算是你我坦诚相待的第一天，我还是想多留点儿念想。”
  叶小孤说到这里，倒是一脸正色，尤且还带着几分认真的说道，一时倒是让陈瑶微微皱了皱眉头。
  虽然很不想陪着叶小孤这么闹下去，但是也正如叶小孤说的，既然有心想要在宝儿的庇护之下谋生，已经选择了叶小孤，陈瑶倒也没有什么好迟疑的。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灵智初生....................”
  “......................................”
  陈瑶断断续续的说着以前的事，叶小孤抱着陈瑶倒也听得认真。
  虽然王培也算是和叶小孤多有交心之举，但是王培毕竟和宝儿比较熟，真要是说到某些细末，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叶小孤在宝儿和王培眼里，到底还是显得太过年轻。
  反倒是在陈瑶面前，叶小孤可以享受这样彼此坦诚，交心的感觉。
  简单的言语从古到今，每一件事或是苦辣酸甜，或是惊心动魄，陈瑶说的不算细致，叶小孤却是听得认真。
  陈瑶本就画中仙，模样身段也多是妖娆，只不过此刻叶小孤抱着倒是难得的没有生起欲念，单单只是些许的亲近之感。
  这种感觉，叶小孤还真是分外渴求，甚至于隐约之间，叶小孤似乎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陈瑶，而是宝儿。她就这么与自己坦诚相待，不加半分掩饰，真情实意却也难得可贵。
  夜色渐沉，陈瑶扭了扭身子，看了看叶小孤的眼眸，一时倒是微微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我过二百岁大寿，你这哭什么？”
  叶小孤是闻言也是微微愣了一下，只不过却也没有多说，单单只是扯了扯嘴角，玩笑道。
  “我一想到娶了个两百岁的老妖精做老婆，就感动哭了。”
  “呸~...........妖精鬼怪的修行都是百年计算的，我不过三百多岁，比起你家的这两位还不知道小到什么地方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比较敏感年龄这个话题，即便是陈瑶这个画中仙，一时也忘了叶小孤这莫名深沉的模样，极力的辩解了一句。
  “你知道宝儿多少岁吗？”
  听到陈瑶这么说，叶小孤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千年不少，万年不多.........她不是你老婆吗？还日日双修，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看你估计也没尝到什么腥吧？难怪还这么服帖模样儿。”
  陈瑶说着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是看着叶小孤轻笑着说着一句。
  叶小孤一时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声，眼见着陈瑶笑颜如花的模样，却也径直抱着陈瑶亲了一口。
  缠绵良久，陈瑶面色微红，一时倒也忘了刚才问起什么了。
  叶小孤被陈瑶这么揭了底，倒也没好再说什么，又不舍的亲了几口，却也抱着陈瑶沉沉的睡去。
  ................................................................................................................................
  晨初时分，窗外的连绵的小雨暂歇，倒是久违的听见了几声鸟鸣。
  叶小孤本想继续睡一会儿，倒是怀里的陈瑶一直推攘着，叶小孤也迷糊着眼睛，轻声问道。
  “怎么了？小瑶儿。”
  “.....................................”
  陈瑶虽是推攘了叶小孤一下，此刻见着叶小孤醒了却也没有应声。
  “看把我们家的叶先生给累的，这八九点了还起不来，是不是腰疼了，要不要我来给你捏捏？”
  陈瑶虽是没有说话，叶小孤倒是听到了王培的声音，一时之间却也忍不住轻笑着应道。
  “别捏了，你来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唉哟~”
  叶小孤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腰上却是被人踹了一脚，一时之间，叶小孤也是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回头看着面色淡漠的宝儿却是瞬息又萎靡了几分。
  陈瑶倒是幽幽的起身，下意识的躲在了叶小孤身后，也没有看宝儿和王培。
  相对于柳生烟，陈瑶作为妖精一类，对于宝儿和王培的气息到底还是比较敏感。
  “.............现在就走吧，两个人挤在沙发上过夜，你也不嫌磕惨。”
  见着叶小孤起身，宝儿淡淡的说着一句，倒是径直就朝着门外走。
  王培倒是伸手摸了摸叶小孤的脑袋，轻笑着算是安抚了一下，又拉着柳生烟跟着宝儿走了出去。
  叶小孤迷糊了一阵，却也算是缓过劲来，看了看这老旧的客厅，一时还真是有些恍惚。
  毕竟，在苏市的时间不长，却也真是发生了很多事，现在突然要离开了，叶小孤一时还真是有些莫名的舍不得。
  叶小孤正兀自感怀的时候，陈瑶倒是轻轻的推攘了一下叶小孤，轻声道。
  “还不走？”
  说话间，陈瑶径直伸着脚打算穿上鞋离开，叶小孤倒是下意识的看了看陈瑶的脚。
  “你的脚真好看。”
  叶小孤随口说着一句，陈瑶闻言一时还真是忍不住有些脸红，却也没有作声。
  叶小孤径直半跪在地上，握着陈瑶的小脚，拿起地上的绣花鞋，就要为陈瑶穿上。
  彼此都算是多有坦诚交心，叶小孤帮陈瑶穿鞋也算随性之举，只不过叶小孤这握着陈瑶的小脚还没有捂热乎，陈瑶就急急忙忙的缩了缩。
  “你害羞什么，为夫...............”
  “咚....................”
  叶小孤本来还打算和陈瑶开几句玩笑，没想到身后又是被人一踹，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
  “大清早的，能不能别这么闹腾啊。”
  叶小孤一时也真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句，宝儿却是尤且不休，高跟鞋照着叶小孤脸上轻踩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叶先生喜欢玩脚啊？我的给你玩一玩好不好？”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虽然被宝儿踩着，叶小孤尴尬的笑了笑，话语之间也不忘讨好。
  宝儿闻言，一时倒也没有多说其他，单单只是看了看陈瑶，径直又走了出去。
  “三分钟，快点儿给我收拾好了滚出来。”
  叶小孤本来还想着起身和陈瑶玩闹一会儿，但是宝儿这淡淡的一句话也算是断了叶小孤的心思。
  眼见着宝儿走了出去，陈瑶一时却是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扬了扬脚，照着叶小孤脸上蹭了蹭，轻笑道。
  “叶先生喜欢玩脚啊？我的给你玩一玩好不好？”
  “.........................................”
  这次倒是轮到叶小孤无奈的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应声，简单的拿起沙发上的西装换上，倒是和陈瑶径直走了出去。
  离开的时候，照例还是叶小孤开的车，陈瑶，柳生烟，王培三女坐在后排，宝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还不算是太挤。
  这一夜过去，陈瑶和叶小孤关系亲近了不少，王培这个暖心贵妇倒是和柳生烟这个柳家的大小姐熟络了许多。
  唯独宝儿倒是依旧冷冷淡淡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昔日和叶小孤在一起的温柔爱笑了。
  三女在后排说笑间，叶小孤也不由得看了看宝儿，宝儿自顾自的看着窗外似乎也没有注意叶小孤的注视。
  一路无话，到了机场之后，也早就安排妥当，一路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苏市之行就这么有些仓促的结束了，甚至直到回到了一品居，叶小孤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一品居的家具物件还是和当初一样，王培带着陈瑶和柳生烟万分熟络的走进房间，宝儿倒是走到了后面。
  叶小孤见着宝儿略显落寞的背影，一时倒是忍不住抱着她，却也少有言语。
  “.................你这是干什么？”
  迟疑了一下，宝儿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叶小孤闻言，抱着宝儿，轻声说道。
  “好久没抱你了，回味一下感觉。”
  这浅淡的情话，宝儿似乎也不见触动，淡淡的说着一句，就要将叶小孤打发走。
  “抱够了没有？抱够了就去做饭。”
  叶小孤自然不休，犹豫了一下，倒是难得的大胆了几分。
  “.............今晚和我睡好不好？”
  宝儿闻言，一时倒是忍不住撇了撇嘴，淡淡的说道。
  “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
  “我想今晚你陪我。”
  宝儿表情略显不耐烦，叶小孤倒是也不见松手。
  两人这么僵持之间，王培倒是恰好从卧室里走出来，见着叶小孤抱着宝儿不放，一时却也忍不住轻笑道。
  “哟~这是怎么了？连一块儿分不开了还是怎么？”
  听着王培这话，宝儿倒是白了王培一眼，轻声说道。
  “先去做饭。”
  叶小孤倒也不好多纠缠，径直就走到了厨房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培倒是歪着脑袋，尤且探着身子看了看叶小孤，随口说道。
  “看来这狗东西还知道这几天冷落了你啊，还知道往你身边蹭两下，瞧瞧这小心思~”
  宝儿闻言，一时却也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的瞥了王培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奔波，此刻回到一品居，又是入夜时分，虽然宝儿，王培，陈瑶都已经辟谷，但是柳生烟也算是饿了大半天，这顿饭倒是主要给她做的。
  只不过，一品居毕竟有些日子没有住人，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菜，叶小孤随手做了个蛋花汤和炒菜，算是应付了一下。
  索性，叶小孤这手艺到底是当年为了追求宝儿练出来的，一桌菜众女倒也吃得还算满意。
  收拾好了桌子，洗漱之后，大小双儿不在家，叶小孤倒是住进了大小双儿的房间。
  夜色深沉，叶小孤也没有睡，单单只是躺在床上，尤且还开着床头灯。
  就在叶小孤都有些睡意渐起的时候，房门缓缓打开，宝儿穿着一件薄纱睡裙走了进来。
  叶小孤一时还真是忍不住激动，直接就跑过去抱着宝儿就急冲冲的抱回了床上。
  “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别忘了。”
  眼见着叶小孤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宝儿却是轻声说着一句。
  这话虽是轻言细语，倒是叶小孤一时也微微愣了一下。
  宝儿说过的话很多，叶小孤还真不一定记得太多，只不过此刻宝儿说这话，叶小孤自然也明白什么意思。
  当下倒是压下了心思，单单只是将宝儿抱在怀里，却也不见什么动作。
  微朦的光影之间，宝儿轻轻的摸了摸叶小孤的脑袋，一时却也没有开口。
  两人温存了一阵子，反倒是叶小孤忍不住抱着宝儿，轻声说道。
  “..............我有些累了，要不我们就这么停下好不好？一切的一切，我都愿意舍弃了，我们到另外的城市，带着大双儿和小双儿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话语落下，宝儿随手照着叶小孤脑袋上弹了一个弹指，轻声道。
  “这话亏你说得出口，你为了骗我也算是费心了，我的叶先生。”
  叶小孤闻言，一时却也没有多说，单单只是凑近了宝儿身前，浅浅的亲了一下。
  虽是未曾言语，也未见多么缠绵，但是到底是相伴已久，宝儿却也知道叶小孤的心思，当下也用指尖点了点叶小孤的额头，轻声道。
  “不说你昨天带回来的那两个小丫头，单就为了任家的那小丫头，我就想给你一巴掌。一个大男人敢做就敢当，你这甩甩袖子走人，把她们当什么了？”
  “你把她们当什么了？把我又当什么了？”
  宝儿本想随口教训一下叶小孤，没想到叶小孤开口之间，却是让宝儿微微愣了一下。
  这话说到这里，似乎也没办法说下去，房间里的气氛也冷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