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备战(一)

  聂星河抬手看了看那沾满灰尘的铜板,不觉撇了撇嘴。这个入学仪式,也未免太过简单了吧。反倒是冷沐雪,像是看见了什么珍稀的宝贝,那双水灵的眼睛似是闪着光芒。聂星河的小眼神自然是躲不过陆柒洛的眼睛,他额头的纹路挤在一块,冷冷地说道:“要是不喜欢,那就滚蛋!也省得我这么麻烦。”
  聂星河顿时正色。与此同时,远处扬起一片尘烟,只看见徐大壮像是发了狂的猛兽一般冲了过来,聂星河脸色一沉,心想真是个死缠烂打的家伙,不过他直接来找自己倒好,省去了担心爹娘那边。只是聂星河已经筋疲力竭,刚才吃了颗冷沐雪随身携带的归元丹,才稍微恢复了些体力。
  冷沐雪的布袋里,装着很多老者炼制的丹药,冷沐雪跟着老者生活了十几年,那些丹药的制作和效用她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陆柒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深邃的眼眸直盯着徐大壮,没有露出一丝表情。徐大壮急刹车,跃过沙石堆,又朝着聂星河走去。
  聂星河轻轻地推了推冷沐雪,冷沐雪却没有走开,她的眼神变得愤怒,甚至向前一步,将虚弱的聂星河挡在她身后。聂星河抓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徐大壮的步伐越来越慢,聂星河的力度下意识地重了些,如果徐大壮攻过来,他也可以立刻把冷沐雪拉到身后。只是让聂星河没想到的是,徐大壮居然在他面前下跪,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居然哭了。
  “聂星河,对不起!这么多年,原来我一直误会你了,我真是该死!”豆大的泪珠从徐大壮紧闭的眼角流出。
  聂星河和冷沐雪交换眼神,两人都是一脸不解的样子。聂星河虽不知道在徐大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从他身上,聂星河感觉不到一丝威胁的气息。聂星河走上前去,向徐大壮伸出右手,徐大壮抬头,那张粗旷的脸棱角分明,如今看上去竟还有几分帅气。
  徐大壮抓着聂星河的手,聂星河用力把他拉起来,自己却是双脚一软,险些摔倒,好在徐大壮及时反应过来,扶着他的肩膀。
  “他这是怎么了?”徐大壮扭头看向陆柒洛,陆柒洛还是刚才那副模样。
  冷沐雪把事情的经过一并告诉徐大壮,昨天聂星河向孔舒捷宣战,徐大壮是全程看在眼里。徐大壮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也要入学!如果是对付孔舒捷那个混蛋,那我义不容辞!”
  陆柒洛的眉头微微颦紧,徐大壮见他没有说话,便摩拳擦掌地说道:“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也来和你决斗,如果我赢了你就让我入学!”
  陆柒洛转过身去,淡淡地说:“不必了,你以后就是我万道学院的学生。”说完便默默地离开,没有人看见他那因为愤怒而变得可怖的模样。
  徐大壮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转头笑着说道:“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
  聂星河以为徐大壮是为了向孔舒捷报仇才加入他,只是刚才他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不得而知了,聂星河拍了拍徐大壮的肩膀,轻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往后不要再轻易对别人下跪了。”
  “你是我的恩人,我却那样对你爹娘,我应该受罚!”
  恩人?聂星河这才知道原来以前的他救过徐大壮母亲的命,如此一来,聂星河心中的顾虑霎时间便烟消云散,冷沐雪也总算对徐大壮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徐大壮弃暗投明,聂星河断定孔舒捷不会对他的爹娘下手,昨天聂家向孔家宣战的事情在平都已经闹地沸沸扬扬。陆柒洛去南城集市购买食材,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当然他们也都支持孔家,还说聂家的天才狂妄自大自寻死路。陆柒洛脸色沉郁,提着两头血淋淋的掘地兔,又打了一壶酒,背对着夕阳往城门外走去。
  夜幕降临,四处又响起一片兽吼声,这些猛兽白天躲躲藏藏,一到了晚上,就都跑出来作祟。万道学院后院,燃起了篝火,两头掘地兔,陆柒洛手拿一只,已经狼吞虎咽地啃食起来,聂星河三人分到了另一只,冷沐雪拿着那烤焦的兔腿,迟疑地看向陆柒洛。
  “干什么?要吃就吃,不吃就给我吃,我可没有那么多闲钱买吃的。”说完陆柒洛喝了口酒,表情甚是满足。
  冷沐雪只好任命,闭上眼睛一口咬了下去,咦?味道还不错。
  火快要燃尽,陆柒洛又添了几把柴,陆柒洛稍稍运转脉气,火便烧地很旺,聂星河对陆柒洛脉气的属性已经心领神会。
  陆柒洛吐出最后一块骨头,舔了舔嘴唇,而后说道:“相盘对决大赛,每年举办一次,而且每个人一生只能参加一次,赢了就是荣华富贵,输了就卷铺盖走人,机会仅此一次,所以竞争非常激烈,每年死在大赛上的人不尽其数,一开始的预选赛有裁判看着,点到为止,但是后面的小组赛晋级赛就不是这样了,有的人把它当成唯一的希望,不是赢就是死,赛场上人人拼命。所以要参赛,必须有所觉悟。那可不是普通的相法斗决,小打小闹而已。”
  “咔嚓咔嚓咔嚓。”徐大壮把掘地兔的骨头,一并吞进了肚子里,穿着淡蓝色衣服的徐大壮好像瘦了下来,看上去总算像个刚刚成年的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柒洛,听地十分用心。
  陆柒洛露出讶异之色,掘地兔顾名思义是会挖地洞的兔子,这种兔子和一般的兔子没什么两样,只是两只前爪硕大,如同豚鼠一般,因为擅长挖洞,它的骨头十分坚硬,有一次陆柒洛不经意间咬了下去,牙齿都差点掉了,却只在那块骨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而这个徐大壮,居然轻而易举地咬碎了。
  “这个相盘对决大赛到底是怎么样的?”徐大壮好奇地问道,虽然每年都会举办这样的比赛,但有时比赛不在平都,就算在平都,他也没钱买那昂贵的门票,所以徐大壮是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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