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韩漠微微松了松手,袁道灵立刻咳嗽起来,几乎要将心肺咳出来,半日方平息下来,乞求道:“小英雄饶命,小英雄饶命!”
  韩漠冷冷道:“你刚才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凭什么饶你的命?”
  秦山此时也过来,见袁道灵出手偷袭,对这个神仙的敬畏之心顿时消失,拿着铁锹站在旁边,喝道:“你是假天师,真正的天师才不会出手偷袭,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袁道灵流出泪水来,道:“我……我是真的,我是翠微观的袁道灵,绝无虚假……你们饶了我,我……我那袖箭上没有毒药,只是麻药,伤不了你们性命……!”
  韩漠见他胆战心惊的样子,不由大是失望,这老小子太过懦弱,完全没有挑战性,站起身来,放了他,不屑地道:“你要是真天师,自然能够知道过去未来,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今天自己会不会死?”
  “两位英雄武功高强,聪慧绝伦,老道看走眼了。老道的性命,全在两位英雄豪杰手里,只求豪杰饶命!”袁道灵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这番样子,若真被其它道士看见,只怕要在地下找个缝儿钻进去。
  韩漠也想不到这老家伙不但没有武功,就连骨气也没有,更是鄙夷,问道:“那你要那株野草做什么?你知道它是什么?”
  “那是苦泪花!”袁道灵倒是乖得很,也老实得很:“这种药材知道的人很少,英雄你能知道这种药材,实在是慧眼如炬,老道钦佩万分啊。”
  “别扯没用的。”韩漠冷冷道。
  “是是是。”袁道灵忙不迭道:“这苦泪花,在我们道家就做血草,那是炼丹的药材。我们道家也有许多道派,我们翠微观是天师道丹鼎派,以炼丹为主。这血草是炼丹的珍稀药材,老道也一直在找寻,今日见到,所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道教有太平道和天师道等等分支,天师道其实就是俗称的五斗米道,而分支之中,又有许多的派别,这丹鼎派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韩漠还依稀知道有正阳派,崂山派,茅山派,混元派,武当派,正一教,太一教,灵宝派等等不下百个派别,只是历史在南北朝出现了偏差,也不知道如今道教的发展如何。
  “为了这一株小小的苦泪花,你就准备动手伤人?”韩漠冷笑道:“若不是我躲过,今日我们便要栽在你的手里。你们道家修生养性,你却卑鄙阴险,看来你是道家中的败类了。”
  袁道灵哭道:“两位豪杰,老道有眼无珠,你们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这卑鄙小人一般计较了。”
  秦山本以为这是一个偶像,谁知道是这样一个没骨气的家伙,那股敬畏之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鄙视和不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罢了,你既然真是道家的人,看在你们教主老子的份上,我这次不要你性命。”韩漠看着他颌下花白的胡子,童心忽起,嘿嘿笑道:“自己拔胡子,什么时候扒光胡子,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
  “什么?”袁道灵一愣。
  “别装没听见,要么拔胡子,要么让我杀了你,这里人际荒芜,更是打仗时期,死伤一个无足轻重的老道士,我想没有任何人会放在心上。”韩漠再不理会,过去采集苦泪花。
  秦山也是一口吐沫吐到老家伙身上,过去帮着韩漠采集药材。
  袁道灵苦着脸,这次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可真是丢人丢到家里了,无奈之下,只得开始揪自己的胡须,只揪了几根,就痛得直咧嘴,只是韩漠回头投来的阴冷目光,让袁道灵打了个寒颤,忍痛揪的更狠,不过一会儿,就揪出一小片来,颌下都冒出鲜血来。
  韩漠和秦山在那边小心翼翼地连根挖起苦泪花,这才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中,见袁道灵颌下鲜血直冒,地上已经丢下不少白须,不由都是好笑。
  “秦山,将他的袋子拿走。”韩漠望着袁道灵肩上背着的袋子,吩咐秦山道。
  袁道灵惊道:“英雄,这可不能,这是……这是我花了大半年才淘换来的药材啊……!”
  秦山哪里管那么多,有韩漠的吩咐,上前粗鲁地拽下布袋子,交给韩漠,韩漠背在肩上,冷笑道:“你的命都在我的手里,你还能和我讨价还价吗?”
  袁道灵无奈地道:“不敢不敢,老道本就想将这袋子送给英雄,只有英雄这样的豪杰之士,才配享用此袋。”他苦着脸,颌下半边胡须被揪下,至于半边胡须飘动,看起来颇为滑稽。
  “你还是识时务的。”韩漠笑眯眯地道:“不过我还是奉告你一句,别以为白须白发骑着青牛就把自己当个人物,更不要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你看看你现在,多尴尬啊,哈哈……秦山,咱们走!”领着秦山翻身上马,催马而去。
  袁道灵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身上兀自痛疼不堪,韩漠那两拳,几乎打了他半条命,望着韩漠远去的背影,他脸上显出阴冷之色,恨恨道:“臭小子,你我千万别再相遇,若是被我抓到机会,道爷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第一五四章【西门之怒】
  翰叶城内,渤州郡郡守府。
  虽说渤州郡是整个燕国最富庶的郡府,而且翰叶城更是渤州郡的经济中心,但是郡守府却颇有些不起眼,比起左右那些曾有叶家子弟担任官员的官署府邸,郡守府显得很寒酸,门庭冷落鞍马稀,就连大门外那两头石狮子也成旧不堪,颇有些破损,经过风雨的洗礼,似乎失去了石狮子应有的威严和霸气。
  郡守府占地也算不小,不过看起来处处萧条,几个老兵百无聊懒地守在府门外,正堂内却是一阵怒吼声传过来。
  “又是十几条人命没了,大将军,你还要这样放纵部下在翰叶城烧杀抢掠吗?”大堂内,一个衣衫偻烂面黄肌瘦的中年人冲着主座的萧怀金怒吼着:“除了狼,却又引来虎,这还不如不打。萧大将军,你要掠夺财物,本官无话可说,但是你如此放纵部下烧杀,荼毒无辜百姓,本官就是死,也要管一管。本官是渤州郡郡守,有权过问此事。”
  他看起来不到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不过身形瘦弱,胡须也是杂乱不堪,两只眼睛深陷下去,神情严肃无比,面对萧怀金,竟是毫无惧色。
  似乎是体力匮乏,这几句话说完,他便剧烈咳嗽起来,几乎要将肺叶咳出来,但是表情却依旧坚定的很,冷冷盯着萧怀金。
  大堂内的摆设也是极为简陋,世家军四大主将此时都在场,萧怀金坐在正座,其它三位主讲分左右坐着,倒是这个中年人正在堂中,痛斥其非。
  萧怀金神色难看,指着中年人道:“赵夕樵,你说谁是虎?你好大的胆子,我们世家军是朝廷的军队,你辱骂我们是食人的老虎,那是不是在辱骂朝廷?”
  原来这人便是渤州郡郡守赵夕樵,那个敢说真话得罪了无数人却依旧活到现在的赵夕樵。
  “朝廷?”赵夕樵口不择言地道:“你们几家谁将圣上放在心上了,都是为自己打算而已。抢掠财物倒也罢了,你们还要屠杀百姓,你们可别忘记,你们部下现在所杀的,是圣上的子民,是朝廷的百姓。”指着西门雷藏骂道:“西门雷藏,都说你是吴郡雄狮,这话还真是没错,也只有禽兽才能干下那样的事情。四家联军,就你们吴郡将士杀人最多,你看看你们攻下的南城区,现在一片火海,惨叫连连,你是想将翰叶城变成人间修罗场吗?”
  西门雷藏脸色本就极为难看,他是爆性子,赵夕樵此时指着自己骂,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他霍地站起,手按刀柄,瞪着赵夕樵,冷冷道:“赵夕樵,你莫以为我不敢杀你!”
  赵夕樵全然不惧,拍着自己胸口道:“本官敢说,就不怕死。西门雷藏,你今天要是不杀了我,就不配称作吴郡雄狮!”他怒目而视,还真是不怕死。
  西门雷藏岂会示弱,拔出佩刀,大喝一声,临头向赵夕樵劈了下去。
  却听一人叫道:“西门将军且慢!”又听呛的一声,却是韩玄昌提刀挡住了西门雷藏劈下的一刀,正色道:“西门将军,从长计议,不要做傻事!”
  西门雷藏也是一时火起,被赵夕樵当众斥责,下不来台,性格火爆的他才出手击杀,但是他也是明白人,这赵夕樵虽然像粪坑里的石头一般又硬又臭,但终究是一郡之首,虽然被内阁从燕京调离,但是皇帝陛下似乎对这个人还是颇为照顾的,所以真要一怒之下杀了此人,只怕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韩玄昌出手阻止,正好给了西门雷藏台阶下,冷哼一声,收刀回到了座中。
  赵夕樵冷冷一笑,转身对着韩玄昌拱了拱手,诚挚道:“韩大人,多谢!”
  韩玄昌摆手道:“赵大人,有事大家慢慢商量,不必着怒。而且西门将军不过是做做样子,倒也不是真要杀了你,你也不用谢我。”
  赵夕樵摇头道:“韩大人,莫非你以为我是谢你从西门雷藏的刀子下救了我?”
  韩玄昌皱眉道:“却不知赵大人谢从何来?”
  赵夕樵正色道:“其实说起来,该是谢你的儿子。刚刚有人报我,你们韩家五少爷在望月楼,见到部下滥杀无辜,为此处置了几名部下,其中更有你韩家的副将,如今西城区秩序井然,民心稳定……!”瞥了西门雷藏和萧怀金一眼,淡淡道:“那东城区和南城区有不少百姓为了躲避血光之灾,都逃到了西城区。韩大人的公子宅心仁厚,志军森严,保全了无数无辜,更彰显了朝廷的仁爱,赵夕樵对他很是佩服。能生养出这样的儿子,韩大人亦是令我钦佩!”
  他在渤州郡数年,身为渤州郡郡守,也是有些亲信的,而且此时叶家已倒,他是渤州郡最高长官,郡守府的官差们,自然会将城中的消息报之与他。
  韩玄昌倒也知道这个事儿,早有人将韩漠在望月楼处置韩思远的事儿报给了他,他听闻此事的时候,倒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明白韩漠的用意,虽然对韩思远的死有些遗憾,但是却挣回了大大的民心,这也算是大大的收获。
  赵夕樵此时说起,韩玄昌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言。
  一直未曾说话的苏观涯终于问道:“赵大人,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赵夕樵立刻道:“从京里来的旨意总还要几日,这几日你们数万大军驻扎在翰叶城内外,若是一直如此胡作非为下去,只怕几日之后,翰叶城便是一座死城了。你们平叛,那是王道,但是持王道而行歹毒之事,那是万万不可。本官要你们各自抽调出两百名兵士,由本官亲自指挥,督查城中不法将士,但有滥杀无辜为非作歹者,力斩不饶!”
  萧怀金哈哈笑道:“赵大人身为渤州郡郡守,莫非手底下就没有兵士?”
  赵夕樵大声道:“大将军也不必说这种羞辱本官的话。当务之急,乃是让翰叶城的民心稳定下来,翰叶城民心稳定,渤州郡也就大致稳下来。”
  苏观涯向萧怀金抱了抱拳,缓缓道:“大将军,赵大人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咱们取些钱财,那是应当的,但是若是杀人太多,只怕民心浮动,到时候会引出更大的麻烦来。”
  苏家军入城之后,虽然免不得因为抢掠财物杀了不少无辜,但是相比萧家和杀性极重的西门家,态度倒是温和的多。
  韩玄昌也立刻道:“大将军,苏大人说的是,这要是引起意外之变,却是不美。如今整个渤州郡局势未明,吴家尚未诛灭,我们若是逼得太甚,只怕百姓都去投靠吴家,民心一旦失去,我们未必能真正拿下整个渤州郡!”
  西门雷藏只是冷冷地望着赵夕樵,却不说话。
  赵夕樵如同一块石头,挺着脖子望着萧怀金,神色坚定,他看起来身体单薄瘦弱,但是气势却也不小。
  萧怀金皱着眉头,问道:“两位的意思,是要调派人手给他?”
  苏观涯点头道:“我会严令部下不可滥杀无辜,即可调派两百精兵交给赵大人去督查。”
  韩玄昌也道:“我亦同苏大人一般!”
  赵夕樵挺着脖子问萧怀金:“大将军,韩大人和苏大人都愿意调派人手,大将军您呢?”
  萧怀金沉吟片刻,才道:“既然如此,那各自调派两百人手交给他吧。”看着赵夕樵,冷声道:“赵夕樵,你若是借题发挥,不问青红皂白没有证据便对我们将士,可别怪本将军到时候翻脸无情!”
  赵夕樵毫不示弱道:“该杀的人,本官一个不放,不该杀的,本官也不会随意动手!”顿了顿,从衣摆扯下一方布巾来,上前放在大案上,道:“几位大人都画上一个手令吧!”
  几人也知道,没有手令,就算赵夕樵带人督查,只怕那些将士也不会放在心里的。
  签发手令,赵夕樵立刻让人跟着几名主将的人手去点兵,开始全城督查,这事刚完,他便又道:“大将军,那些降兵你准备如何处置?”
  “都是叛贼,杀之无妨!”萧怀金淡淡道:“如今尚有近万降卒,都被拘押起来,回头都砍了就是。这一大群人,若是不杀,每天光吃喝就要损耗大批物资。”
  西门雷藏立刻赞成道:“不错,都杀了。伤了我近千部下,不杀不能解恨!”
  赵夕樵立刻大笑起来,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赵夕樵因何发笑。
  “原来西门将军杀人,不过是为了解恨,哈哈哈,一个恨字,便要杀死近万将士,西门将军,你的恨意还真是大啊!”赵夕樵大笑着,指着西门雷藏,大声道:“你当这些将士都是有心要反叛吗?他们大都只是普通百姓,被叶家逼着从军,只为吃一口饭而已,几位只是上下唇一碰,便要杀了他们?果然好大的气魄!”
  西门雷藏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在赵夕樵腰间,赵夕樵被踢飞出去,跌在地上,一时竟是爬不起来。
  西门雷藏指着赵夕樵,浓眉扬起,怒道:“姓赵的,你还真将自己当成郡守了。要不是我们打进城来,你还不是如同死狗一样关在地牢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像野狗一样死去。如今答应你调派督查人手,那已是看在朝廷的面子上,你却得寸进尺,这降兵的事儿,轮的着你来管?还不给老子滚下去!”
  赵夕樵挣扎着,腰间显然被踢得不轻,连续挣扎也没能起来,却是干脆坐在地上大笑着,大声道:“本官是渤州郡郡守,这是圣上钦封的,渤州郡地界的事儿,本官还没有管不了的。”
  韩玄昌皱起眉头,赵夕樵虽然有些不识时务,但西门雷藏火气也实在太盛了些,如此殴打朝廷官员,实在有些不妥。
  他本想出言阻止,孰知萧怀金已经喝道:“西门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本将军在此,韩大人和苏尚书亦在此,你出手殴打朝廷官员,意欲何为?”
  韩玄昌一愣,不明为何萧怀金为何出头做好人,但微一寻思就明白,萧家和西门家关系可不怎么好,萧怀金是要借机向西门雷藏发难了。
  估计方才西门雷藏要杀赵夕樵的时候,萧怀金九暗暗欢喜着。
  韩玄昌起身上前,扶起赵夕樵,问道:“赵大人伤势如何?可需请大夫?”
  赵夕樵感激地看了韩玄昌一眼,摇头道:“多谢韩大人。韩大人,劳您……劳您扶我在椅子上坐一下,我歇息一下就好……!”
  韩玄昌将他扶在椅子上坐下,赵夕樵点头表示谢意。
  西门雷藏听萧怀金呵斥,心有不满,但自己确实打人在先,只能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萧怀金自不会轻易放过,沉声道:“西门将军,此番西征,你们吴郡将士做了些什么事情,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军师令你打先锋,你拒不从命,入关之后,你们吴郡将士也是最晚抵达翰叶城,这一路上究竟做了些什么,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入城之后,你非但没有下令约束部下,反而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更是放火烧抢民宅,如今更是当堂殴打朝廷命官,嘿嘿……西门将军这些事情一桩做得比一桩漂亮。你放心,论功行赏之时,这些事儿我都会一一记上军功册,呈交给圣上看的!”
  西门雷藏豁然变色,咬紧牙关,怒视萧怀金,反驳道:“烧杀抢掠?嘿嘿,你们几家难道没有做过?”
  这次不待萧怀金说话,苏观涯已经平静地道:“西门将军,本官入城之后,可是第一时间发下了军规,不得滥杀无辜,更不得奸.淫妇女,你莫将我苏家也扯进去。不过我倒是知道,西门将军进城之后,第一道军令,便是下令将士全力搜索金银财物,至于军规约束,似乎没有吧?”
  这个时候,世家的内斗终于显露出来。
  第一五五章【金蛇排毒】
  世家之间的尔虞我诈,那是一有机会便立刻搬上台面的,当联盟取得胜利,收获战利品的时候,世家骨子里的排挤感立刻涌现出来。
  西门雷藏不笨,但是他暴躁的脾气却是他最大的弱点。
  在他看来,赵夕樵与一条垂死的野狗并没有什么两样,他自然也不会将这所谓的“渤州郡郡守”放在眼中,可是他却一时忽略了,其他几个世家正在虎视眈眈地寻觅着时机,他当众殴打赵夕樵,或许是因为一时压不住怒火,但是在其它几家的口中,却能引申出许多的含义,最毒辣的含义,自然是不将朝廷和皇帝放在眼里。
  虽然各大世家从内心深处来说真的不曾看重他们皇帝的权威,但是在表面上,那个宝座却是燕国至高无上的权威,在互相倾扎的状况下,更不能忽视皇帝的存在。
  西门雷藏见到萧怀金嘴角的冷笑以及苏观涯的淡漠,顿时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准备联手对付自己了,他心中忍不住一沉,但是面上却冷笑道:“大将军,你这话的意思,我实在听不懂。我吴郡将士浴血奋战,伤亡惨重,折损了上千人马,你却说我们没有功劳,你当我是三岁的孩童,任由你说了算?”
  萧家和苏家应该是世家争斗中,斗得最激烈的两个家族,他们同处会稽郡,将会稽郡的势力一分为二,而且在朝堂上,都有着大批的人手,叶吴两家被诛之后,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的斗争将会更激烈,但是此时为了打击西门家族,却是不动声色地进行着合作。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拥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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