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报答）

  原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些年，艾妈妈勤俭节约，存了些积蓄。不过几万块。这些天住院费医药费各种检查费，已经花去了大半费用。
  还有结余。不过做手术，yuan yuan不够。医生告知了她手术费用后，她便断然拒绝了，甚至已经想好出院事宜。
  能怎么办，剩下那一两万块钱，全砸进去了，艾兮读书怎么办？她还要念大学。
  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亲戚朋友那里，一打电话提到借钱，人就赶紧赶忙找借口把电话挂了，多聊一句都怕惹麻烦上身。
  所以当艾兮拿着医生的病情分析质问她时，何文秀只能再次装做没事，艾兮相不相信都没有办法啊。
  想到这里，何文秀苦笑抹泪。再痛，忍忍两年也能过的，那时候兮兮长大了，也不用再依赖自己了。
  “妈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医生说了，趁现在还能手术，再拖只能恶化了。”
  艾兮知道哭也没用，也渐渐收起了眼泪。她要坚强才行啊。
  “傻丫头，妈妈真没事，况且，瞧我的兮兮，多乖啊，妈妈怎么舍得你。”
  前半句是假话，后半句是真心话，艾兮都知道。
  脑内肿瘤，不可能没事的，肿瘤压迫住了神经，不知艾妈妈得多大的忍受力才能装作若无其事，得尽快手术，不能耽搁了。
  成年人的崩溃是从开口借钱开始的，未成年原来也差不多。
  艾兮打了一圈电话给亲戚们，先礼貌问候，再婉转提到借钱给妈妈手术，不是招来一顿吼骂直接挂断电话，便是虚与委蛇大套说辞地拒绝。
  她如游魂般回到别墅，如今这里是她和妈妈唯一的落脚处，连她和妈妈之前住的房子的产权都不是他们的，连变卖房产都做不到。
  艾兮快崩溃了，肩膀仿佛压了千斤重担，直叫她喘不过气来。
  ＊
  “乖乖，你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常乐，两腿岔开，双臂随意搭在靠背上，一派闲散模样，艾兮真的很羡慕常小姐，永远看她都是那样一副没有烦恼的样子。真好。
  艾兮脱力般走过去，还没站稳，便被一把拉进了常乐怀里，她恰好坐在她叉开的两条腿上。股肉紧紧贴着她的小腹。
  她挣扎着就要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啊？她实在没心情玩儿啊。
  她感受到贴身而来的温热呼吸。
  常乐双臂环抱住她，唇贴上她的耳畔低语，撒娇似的，“兮兮，我好想趁火打劫啊……你会不会生气。”
  “啊？”
  艾兮傻傻地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会帮你，但我得有点好处。”常乐抱着她，将她调转方向，面对自己。一派流氓腔调。
  “你妈妈的事情，我知道了。”
  “我联系了俞城最权威的肿瘤科研究小组，他们会负责你妈妈的手术，一切费用我会帮你付。手术我咨询过，风险不大，术后基本不会复发。所以你放心。”
  说完她还是抱住艾兮的姿态，话说得很清楚明白。
  听罢艾兮差点哭了出来，是喜极而泣。妈妈的手术……有着落了！常小姐愿意帮自己！艾兮一下子激动了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常小姐话里话外这邀功要讨好处的样子又让艾兮慌了一下。
  “真……真的吗？常小姐……您怎么对我那么好……”
  艾兮再抬眼，已是泪眼朦胧了。
  从昨天到现在，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有了着落。
  “谢谢您……以后，我会还您的。”
  常乐叹了叹气，没忍住凑上前吻住了她的眼角，“我缺这点钱吗？况且，那我说了，我要讨好处的嘛。”
  “什……什么好处？”这下眼泪都憋回去了，又痴又傻。“把、把我卖了肯定是不行的。”
  常乐扑哧失笑，“傻的，那如果对象是我呢？”
  艾兮心跳如擂鼓，常小姐她，这一切，她是不是喜欢自己啊。
  艾兮顿悟般抬眼看向常乐，眼睛里瞬间绽放星光点点，常乐没来头闭上了眼睛，艾兮一只手掌捂住了常乐预备开口的唇，羞哒哒地凑到她耳边悄悄话似得说了句：“我知道了，怎么报答您。”说完，还迅速地转动了小脑袋亲了下常乐的脸。
  接着便飞哒哒地跑开了。
  哇，这丫头，还会制造惊喜，常乐摸了摸被偷袭的脸，突然好期待哦。
  洗漱后，常乐特意给艾兮发了信息。
  ［乖乖，我睡不着啊。］
  果然没一会儿，艾兮便哒哒哒上楼了，刚洗浴过的小百合，还散发着清新的皂香。
  穿着小睡衣，乖巧得像个小学生。
  “你陪我睡。”
  “好……”
  常乐收回那句话，这身段，说是大学生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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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会没事的，即将开启酱酱酿酿模式啦
  我的肉好慢哦！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