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干就滚蛋
岑若楠可不是个给人一夸就飘的女孩子,相反别人越夸她越谦虚。
面对如此能干又谦逊的下属,花振平自然是相当满意的,何况对方还是个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的大美女,所以格外喜欢。
笑眯眯地瞅着美女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正经八百地问道:“小岑,这四十户人家的情况怎么样?”
岑若楠明白领导的意思,就把这四十户村民的户主一一报出来。
花振平猛地瞪大眼睛,故作惊诧地对郑大龙说:“呃,老郑,大部分都是你同族的叔伯兄弟呀,剩下的也是你的铁哥们好朋友呀。当然,最让我吃惊的是,居然还有你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大龙脸上腾地露出难堪的神色,不由得低眉垂眼,一时间无言以对。过了会儿,他才陪着笑说:“情况是这样的,花书记,我老婆不愿意干农活干重活,所以就……”
花振平指着郑大龙:“就算你老婆不愿意干活,这不还有你嘛。”
郑大龙支吾着说:“我……我也不爱干农活。”
花振平目光冷峻地盯着郑大龙看了半晌,突然声色俱厉地说:“不爱干也得干,你是老书记,老党员,你不带头,还拖后腿,像什么话!”
郑大龙见领导发火,不敢再多嘴了,不得已只好点头应承:“是,花书记,我干,我干,现在就让小岑帮我登记。”
花振平见郑大龙服软了,缓和些口气说:“还有你得把剩下三十九户人家的工作做通,让他们都来登记,跟大家一起种黄栀子挣钱致富。”
郑大龙惊得直瞪大两眼,苦着脸说:“这些都是钉子户,花书记,我怕是做不了他们的工作呀。”
花振平板着脸说:“啥钉子户,他们都是你的亲戚朋友,平时关系铁着呢。他们不支持你,还支持谁的工作,啊!”
郑大龙把脸皱成苦瓜,哀着声说:“话是这么说,可他们不听我的呀。要做通他们的工作,真是比登天还难哪,我……”
花振平冷哼一声道:“平时你总说自己在家族中多么有威望,谁都得听你的,还有那帮铁哥们对你是言听计从,怎么这会儿就变了?”
“这,这,这……”郑大龙舌头打卷,“这事不是没干过么?”
花振平厉声嚷道:“别给我找理由,郑大龙,这事你必须给我办妥,要不你就立马给我滚蛋,滚出村委会,让别人替你干,听到没有!”
干了这么多年的支书,哪能说滚就滚呀?
郑大龙一激灵,顿觉一股寒气从脚跟直蹿到脊背上,真心打着哈哈陪着笑说:“好好好,花书记,我试试,试试,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花振平缓和口气说:“好,老郑,你现在就去找他们做工作。”
郑大龙睁大眼睛:“现在?”
花振平答道:“对,就现在。老郑,我在这儿等你好消息。”
郑大龙抓耳挠腮,苦着张脸说:“花书记,这难度也太高了吧。”
花振平脸上倏地掠起丝笑,说道:“对你老郑来说不难,因为他们都是你的老亲戚老哥们,只要你说几句话,甚至一个电话就妥了。”
郑大龙叹了口气:“花书记,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呀。要不给我三天时间,怎么样?”
花振平板起面孔说:“三天时间,想得美,就两个小时。十一点之前你必须把这事办妥,否则我就撤了你的职,让你滚蛋。”
见领导把话说得这么死,郑大龙也就不敢再讨价还价,想了想说:“好,花书记,我试试看。嗯,要不你跟我一块去,这样更有力度。”
花振平瞪眼郑大龙:“想狐假虎威是吧,告诉你,门都没有。”
诡计给领导识破了,郑大龙只好苦笑的分了,起身道:“花书记,你坐坐,我这就去办。”
花振平跟着站起身,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坐啥坐,我还得去旁的村看看。不过,我十一点准时返回来,希望你能给我好消息。”
岑若楠陪着花振平一道下楼,直到他走了车,才回自己办公室。
……
尽管郑大龙极不情愿替岑若楠做嫁衣,却又不想滚出村委会,因而只好照花振平说的去办了。他迁怒于岑若楠,边走边在心里骂她。
毕竟是老支书,为人圆滑玲珑,又懂软硬兼施、恩威并重,在族人当中很有威信,说话也很有分量,经他一说,那些叔伯兄弟也就同意登记种黄栀子了。至于那些铁哥们,也是如此,没人敢对他说不。
唯一让他花了点心思和力气的,就是杨月娥。
因低保一事,杨月娥曾指着郑大龙的鼻子狠狠地骂了顿,而且有意疏远他。不过,收到钻石项链那晚,她又跟他重归于好了。
如此看来,只要给这个女人钱财,一切就ok了。
因此,当杨月娥死活不同意登记时,郑大龙又故伎重演,答应给她一笔钱,算是对她的补偿。看在钱的分上,这女人就同意栽黄栀子。
不到两个小时,郑大龙就完成了花振平交给的任务,头上的帽子算是保住了。因此,他心情特好,背挑着两手,哼着小曲往村委会赶。
十一点一到,花振平的专车就驶进了村委会。
郑大龙见了花振平不再点头哈腰,而是抬头挺胸,扯着喉咙向他汇报战果,然后做接受表扬的准备,打算模仿岑若楠好好谦虚一番。
谁知花振平压根就没有表扬郑大龙的意思,只不冷不热地说句不错,叮嘱他自家栽种面积要大,要作表率,要全力支持岑若楠的工作。
把话说完,他就转身钻进了车子里,准备打道回府了。
郑大龙送走了花振平,就叫岑若楠上他办公室,也不解释原因。
岑若楠一边跟在郑大龙后头上楼,一边琢磨他会怎样对自己。
进来办公室,郑大龙没招呼岑若楠坐,自顾自在办公桌前坐下,点上支烟抽了起来,脸色越来越阴沉,而且还透出股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