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沉迷赚钱[快穿] 第469节

  “不想被人拆了就配合我。”林师爷施施然的看着他们。
  林师爷看到只有他们的时候没有意外,他事先也没盯着县令。
  县令不是苍平县的人,他往外逃再正常不过,换作他也会这么做。
  何况就算现在不逃,到了洪灾过后也会走,他何必拦着。
  他一拦别人找个罪名把他弄死还不是很简单。
  不,连罪名都不用,为了百姓奔波山路滑倒,不慎摔死,这个名头就很好不是吗?
  林师爷看着这些被送来掩人耳目的姨娘和丫鬟小厮。
  他们是棋子,是不让人瞧出来他们逃了的棋子,也同样可以是……他安抚人心的棋子。
  第337章 我成了状元糟糠妻后一统天下了24 死人了
  姨娘们不敢说话,她们知道自己的处境,她们能做的也正是像林师爷说的那样配合他。
  她们不怕配合,最怕的是没有用,到时候她们几个会面临什么,她们想都不敢想。
  林师爷敲打了一番,见她们识趣,便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
  水很快就漫过了清水河岸线,以极快的速度蔓延整个苍平县。
  雨跟不要钱一样倒,位置最低的小村庄很快就被淹没了。
  而这只是个开始。
  “轰隆隆……”雷声突然再次大做,像是老天爷发怒一样。
  闪电划过天空,照亮着所有人。
  “死人了,死人了,那家人被老天爷惩罚了,他们被电母电死了。”
  不知道谁在大喊,周围的人看去,树枝还在冒火,刚才还挺立的大树此时一片焦黑,树下躺着四个人,四肢还在抽搐着。
  这时天空再次响起雷声,刚才叫唤的人也不敢叫了,生怕雷公让电母去电他。
  其他人也一个字不敢说,默默的往别的地方挪动,怕被误会是坏人。
  雨没有停的意思,一直下,一直下连着下了十天还在下。
  这雨就跟望不到头一样。
  县城也被淹没了。
  百姓们绝望的看着这雨水,他们逃过了洪水,不会被这雨水淋死吧?
  他们望着雨水,明度也在看着雨水,望着天空。
  天道无情,人类不过是它身上的蝼蚁,它不高兴了就要折腾一下他们。
  它高兴了就给个丰收年。
  这就是天道。
  明度无法改变,也无法置喙,她将这些遐思压下。
  接过雨水,上尚若水,水利万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从来不是能轻视的东西。
  明度不知何时走入了雨中,水在她掌心舞蹈变换,她一弹指,水变成了水幕将外面的雨水挡住了。
  或者说雨水成了它们的一部分,融合到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不息。
  水代表着生,也代表着死。
  水多了会死,没有水会死,有水的浇灌会活,万物拥有两面,不是它会怎么样,而是看用它的人怎么样。
  明度又一弹指,水幕破裂,所有水都变成了水蒸气,遇上冰冷的雨水又变成了雨水降下。
  明度把玩着水,她沐浴在水中,她与水不分彼此。
  明度回神已然过了一天一夜,她内视丹田,她已经筑基成功。
  而这滔天雨水,上天之怒,成就了她。
  明度闪身回了宅子,她离开的刹那野兽们都动了动耳朵。
  老虎又趴了回去,迷瞪着眼睛看着满山洞的粮食油,时不时甩两下尾巴,尽显慵懒。
  明度进到宅子里身上的衣服就干了,身上也很干净,不过习惯了当普通人,她还是去洗了个澡,在浴桶里泡了一炷香。
  换了一身后,躺在她的雕花大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雨声似是隔在了外面,完全干扰不到她。
  祁山山洞中百姓看着外面泼天雨水,忧心忡忡,一个女人道:“这雨还要下多久啊?”
  她男人道:“快了快了。”
  第五天的时间他也是这么说的。
  现在第十五天了,他还这么说。
  不管是女人还是其他人都翻了个白眼,女人不搭他的茬,男人也不在意,他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他又不是老天爷。
  女人觉得氛围太凝重压抑,只有呼吸声,她又忍不住开口:“县城里肯定被淹了。”
  没有太阳,他们只能靠外面亮暗来分辨过了多少天,过一天就在地上划一道。
  这十五天,别说县城了,整个县都被淹没了。
  旁边的女人接话,“我们运气挺不错,遇上本领高强的道士,还碰上了好县令老爷,不然还在雨水里泡着,不知道被冲到哪个地方。”
  冲到别的地方还好,怕的是一开始就在雨水里死去。
  他们祈盼着雨停,停了之后要面对的被淹没的苍平县他们不去想,也不敢想。
  最高处的山洞,衙役从外面钻了进来,带起一阵风刮进来,他放下固定好遮挡着的布,才把风又给挡在了外面。
  衙役到了林师爷面前禀报,至于县令他们心照不宣没有提及,他们已经这么久没见到县令,也知道他肯定是逃了。
  “师爷有的百姓扛不住死在山里了,我们挖坑埋都埋不过来。”
  死的人太多,雨水也多,挖坑极其困难。
  林师爷犯愁,以为逃到山里来能躲过洪水,洪水倒是躲过了,这漫天雨水却逃不过。
  这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再能扛也快扛不下去了。
  这么多死人,不知道会不会有疫病。
  无论怎么样还是先挖坑埋了,林师爷道:“那就挖大一点的坑,把死了的人都丢进去,满了再埋。”
  衙役喝了一碗姜汤匆匆离开,腹中涌动着热意,但这点火苗一样的热,在这泼天雨水下,衙役心都是凉的。
  “头师爷怎么说?”衙役走蹒跚着过来。
  捕头没说什么带着人到了背山面,挖大坑。
  雨水很快填满了大坑,几个衙役翻着叫不醒的人的眼皮,确定死了便拖走丢进坑里,人入坑,水就满出来一些,直到里面都是人。
  刘家老婆子顶着木桶,身上的蓑衣被拿走了,在雨水中瑟瑟发抖。
  她望着大儿媳,大儿媳道:“娘我这也是为了您两个孙子,您也不想失去两个孙子和一个儿媳后再失去一个吧?”
  “我还是你侄女呢,你别这样看着我。”
  刘老婆子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嘴巴都在发抖,“刘大桶你就是这么看着你媳妇欺负你娘的。”
  “娘你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这雨又不知道要下多久,与其两个人出事,不如保一个人。”
  这话是昨天刘家大儿媳跟刘大桶说的,他觉得挺有道理,他娘都这把岁数了,也活够了,后面不是还有旱灾,估摸也熬不过,不如早点给他媳妇。
  “娘你也不想我再娶个媳妇吧?”没家底的也娶不到,刘大桶算的可清楚了,他才不会像三弟那么傻,任由三弟妹走。
  这走了不仅没有女人照顾,还没有孩子,日子都没奔头了,也不知道三弟后不后悔。
  他后悔不后悔的没人关心,刘家老婆子对大儿媳是生气,对自己一直倚重偏袒的大儿子能说出这种话,她不是气了,是痛心。
  她泪眼婆娑,“你是要娘去死啊!”
  刘大桶嗫嚅着嘴巴,低声道:“娘你也不能这么说,你这是想要儿子命吗?”
  燕国以孝治天下,不孝这个罪名落下,那可是要挨板子判流放的。
  他是不承认的,但他也没有要媳妇脱下蓑衣的意思。
  刘家老婆子失望至极,看向木愣的三儿子,“把蓑衣脱下来给我。”
  刘家三儿子看着他娘,面对她不耐烦的神色,他终究是脱下了蓑衣。
  刘家老婆子穿上蓑衣看也没看三儿子,握住老头子的手,给他擦水。
  老头子倒下了老大两口子就翻天了,她一定要照顾好老头子,等他醒了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这么想着她照顾的越发用心。
  大安山的山洞里,张桃花的大儿子认真的啃着窝窝,小儿子一只手拿着窝窝一只手拿着碗,小喝了一口苞米茬子粥。
  “阿娘阿爹真的不要我们了吗?”他已经好久没看到阿爹了。
  张桃花呼吸一窒,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是你阿爹不要我们了,还是说不是,但不是的话他们阿爹在哪?她变不出来。
  张桃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大儿子蹙着眉头训斥弟弟,“快点吃,别打扰娘用饭。”
  小儿子立刻乖乖吃饭。
  饭后两人坐在一处,小儿子疑惑:“哥哥为什么我们不去姥姥姥爷家住啊?”
  山洞里都是不认识的人,要是姥姥姥爷家还能和豆子哥他们玩。
  还有还有姥姥姥爷家现在好漂亮的,他好想在那里睡觉觉。
  大儿子没有回答反问:“哪那么多问题?”
  弟弟问太多了,阿娘会伤心的。
  张桃花在后面接雨水洗碗,闻言眼眶就红了起来,不一会儿抹起了眼泪。
  她不知道爹娘为什么不让她和他们一起,婆家不要她了,娘家也不要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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