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我为战神 第297节

  如果不是杨震制止,恐怕这位副军长警卫员的枪当着在场的皖南部队团以上干部的面,就会当场被下了。甚至这位副军长本人都会被监管起来。
  杨震这一举动,赢得了在场的很多经历过三年游击战争考验的老干部的支持。在那位东南局副书记向在场的皖南部队团以上干部宣读完命令,其余的两架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卸载完毕转运过来的弹药、装备以及各种物资后。刚刚抵达皖南还不到一个小时的三架运输机在清晨的薄雾之下,重新起飞向着西部方向直接飞去。
  原本杨震想采取平稳一些的办法,至少等到到了军部举行军分会会议的时候再宣布命令。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样子。只是看着那位东南局副书记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联想到他手中那部直通中央的电台,却也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直到如果不是奉了尚方宝剑,依照党内严格的纪律,他不会也不敢这么做。
  不管怎么说,虽然场面有些不愉快,但好赖到皖南的第一脚踢的还算顺利。杨震投入工作的状态很快,待返回军部驻地后,杨震立即以新四军政治委员、东南局第一书记,军分会第一书记的身份召开了军部高级干部会议。
  看着再一次宣布完毕中央命令后,显得有些沉默的会场,以及在座各位脸上各异,甚至有些人脸上有些抵触的表情,杨震多少有些显得挠头。在这里所有的人中,自己无论是年龄还是军龄,都是地道的小字辈。
  先不说那位在北伐的时候,就担任过师长并带出一支闻名全国铁军的军长。就是那位担任过红八军团军团长的参谋长,红一方面军代政治部主任、大名鼎鼎的红三军团政治部主任的政治部主任,这几位在自己还在读书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是红军中战功赫赫的战将了。
  自己无论是在资历上还是人脉上,都远远无法与那位在二十年代初就入党,在中央苏区时候就担任代理军委主席、中央局书记,作为新四军实际上的掌权者,虽是实际上的政委,但因为部队的特殊性,在军部只不过挂了一个副军长职务的前任相比。
  自己这个小字辈,一上任来便接替了其党内所有职务不说,更是直接撕开那层原本一直掩盖的脸皮,直接担任新四军政委这样一个在军长还是党外人士的部队的实际上的一把手,很难服众。
  虽然杨震明白,即便这些人对自己不服气,但是在党内严格的纪律面前,这些人在战场上不会不服从自己的指挥。但杨震知道,内心真正的服气与表面上的服气是两回事。要想让这些资历远在自己之上的老革命,服从自己的指挥,不仅真正的第一脚一定要踢出去,而且一定要在能力上证明自己。
  看着在座的在介绍完自己简历后或是默默吸着烟,或是闷声不语,甚至在用笔在纸上不知道在胡写乱画着什么的各方面大员,杨震的开场白却是很是令人意外。他没有谈指挥权的问题,也没有公开的长篇大论。
  而是直接宣布了临上飞机的时候,主席亲手交给他的命令。恢复新四军那位因为在广州起义后,因为某些原因而长期脱党被开除党籍的军长的党籍。并宣布今后军事上的问题,由军长全权负责。至于按照惯例,政治委员的最终决定权,他提都没有提一个字。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经历过长期党内与党外斗争的老前辈,在这一点上压根就不用提。对于政治委员拥有最终决定权的惯例,这一点不用自己提他们谁心里都明白。中央之所以直接任命自己担任之前一直遮遮掩掩的政治委员,就是这个意思。
  第680章 太平我不来
  杨震这个第一脚,让在座的所有高级干部,甚至包括那位东南局副书记在内都一愣。谁都没有想到,杨震的第一个命令居然是恢复军长的党籍。这就意味着原来对军政大事无权参与,只有指挥权而没有决策权,实际上已经被架空的军长,现在的地位明显不一样了。
  不过相对于那位因为党籍的问题,长期被排斥指挥核心之外的军长,在听到中央终于恢复自己党籍后的激动相比。杨震的第二个决定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杨震的第二个决定却是依旧维持了原来那位军长的工作范围,与三战区打交道。
  杨震的这个决定又是让在座的所有人大惑不解之余,却是又摇头不语。恢复军长的党籍,也就意味着这位长期有名无实的军长,终于可以名副实归了。但工作范围没有改变,岂不是还是老样子?
  看着听到自己分管的范围还是老样子,从恢复党籍带来的激动中,一下子又变为有些沮丧的那位军长,以及始终没有搞明白杨震究竟是什么意图的一众干部,杨震笑了笑道:“我说的希夷军长继续负责与三战区联络,并不是要走上老路的意思。”
  “希夷军长出身于保定军校,与三战区的几位长官都有同学之谊,打起交道来要比我们这些人要容易的多。不过现在希夷军长现在与三战区联络的出发点不同,那就是要针对他自己的军事部署,去与三战区联络。”
  “是有目的的去试探、摸清楚第三战区的真实意图,为自己调整军事部队带来一些便利。而不是原来对军事没有决策权,只能被动的配合。军长是带兵打仗的军人,不是满嘴谎话、虚情假意的外交家。今后与第三战区联系的时候,要根据自己的军事部署视情况而定。”
  说到这里,杨震没有看在座的各位听到自己这番话后的表情,直接看门见山道:“皖南的形势,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清楚。中央此次排我来,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或是某一些人来追究责任的。”
  “不管之前有过什么问题,有过什么矛盾。但作为现任新四军政委、东南局第一书记以及军分会第一书记,现在我只想说一句话。那就是大家在军事问题上,一定要服从希夷军长的指挥。”
  “当然大家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忠告。如果我再发现有人在军事工作中不支持希夷军长的指挥,或是明着支持,暗地里反对,不尊重希夷军长的军事决策权。在座的虽然都是我的老前辈,为了大局着想我也只能对不起了。”
  “该撤职的撤职,该调离的调离,我绝对不会手软。我在来之前,中央已经授予我这个权利。但是我并不想去动用这个权利。在座的都是老革命,很多人都经历过长征和三年游击战争的考验。部队的团结性与指挥的统一性的重要性,想必我不说大家也都清楚。”
  “所以我今天在正式到任后的一个命令,就是要加强全军的团结。这是军队的纪律,也是党的纪律。我再强调一遍,从今天开始所有的部队训练、作战的一切事宜,全部都由军长下决心。我这个当政委的,是不会去干涉的。”
  杨震说罢这番话后,顿了一下道:“现在我宣布一下关于今后一段时间之内军部各个部门的工作安排。希夷军长要会同司令部拿出一个实际的北上路线以及应变方案来。也可就是说,不仅要做好撤退的准备,更好做好打的准备。”
  “在眼下的局面之下,无论我们选择任何的路线,都不可能说是绝对的安全。所以我们的部队一定要拿出应变预案来。不能到时候被动了,在去决定怎么做。军长是北伐名将,作谋而后动的道理要比我这个小字辈明白的多。我们一定要对最坏的局面早做预测,到时候才不会被动。”
  “还有我要情报。我们周边的第三战区兵力部署以及调动的情况。日伪军兵力分布以及布防的情况。以及最近半个月,我们周边所有的势力兵力调动和部署调整的情况。这一切,我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要一个详细的汇总。另外就是我带来的通讯设备,要抓紧时间进行调试以及配齐报务员。”
  “参谋长同志,时局紧张,我只能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我要见到成果。所有的部队,团以上都要配备上电台。五瓦电台虽然通讯距离近了一些,但是在山区多路行军的情况之下,也足够使用。”
  “同时你要从各部队之间抽调一批经验丰富,最主要的是熟悉皖南地形的通讯员、侦察员组成一个直属通讯营。以便在电台失灵或是出现意外的时候,采取人力通讯的办法,将军部的命令传达出去。在北撤的时候,我要随时保证与各个部队之间的联系不能中断。”
  “我此次带来一批弹药,全部是抗联从苏联方面转口的德制七九口径弹药以及缴获的日式弹药,以及我们自行制造的手榴弹、地雷。还有部分迫击炮和轻重机枪、冲锋枪。轻机枪和冲锋枪平均分配各个团。”
  “至于十二门日式九十毫米迫击炮和十六挺九二式重机枪,参谋部要从各个团中抽调精干人员,组成一个迫击炮营和重机枪营,由我带来的警卫排进行紧急训练后,归军部统一指挥,作为机动火力以及必要的时候作为攻坚手段使用。”
  “记住,这里的所有工作,我只能给一个星期的时间。也就说,一个星期之后,我要看到效果。我知道时间可能紧了一些,但是我们之前的扯皮耽搁了太多的时间。皖南梁园虽好,但已经不是我们可以久留之地。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后勤部抓紧时间制做干粮,我们在东北研制出一种用大米炒制的干粮,可以长时间的保存而不变质。同时要加固青戈江上的浮桥,并加设浮桥。保证军部以及战斗部队,在一个小时之内可以全部通过青戈江。其坚固程度要按照遭遇山洪的标准来修建。”
  “政治部要做好宣传工作,以及利用一切可以争取的机会,安排军部所有非战斗人员以及老弱妇孺、所有的家属和知识分子,光明正大的撤离。尤其是女兵,所有女兵除了军部保留几个收发报员之外,包括医护人员中的女兵全部先行彻底。”
  “并配合好后勤部以及各部队做好轻装工作。除了资金、弹药以及必要的通信器材和携带十天的口粮之外,其余的所有影响行军速度,以及部队行动的物资要做到全部坚壁清野。包括修械所的军工机器在内。”
  “不要舍不得家里的那些瓶瓶罐罐,该打烂的时候就打烂。人才是最关键的,只要有了人我们的家当丢了,还可以再置办起来。要是人都丢光了,你带的家当留下再多,也都是别人的。”
  随着距离杨震后世所知的皖南事变时间越来越近,而整个军部在危险面前显示出本该有的紧张局面,从机关到部队充斥着大量的非战斗人员以及大量的坛坛罐罐。两年的时间,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新四军军部,很是积攒了不少的家底。
  这些家底对于那些经历过长征或是南方三年游击战争考验,苦惯了,更是穷惯了的各级干部来说,可谓是比金子都宝贵。不过在杨震看来这些东西固然是宝贵,但无论是在行军还是作战之中,这些东西无疑会大大的拖累部队的行军速度。
  还有机关和各个部队充斥着那么多的女兵、家属,以及大批的知识分子等非战斗人员。一旦在行军时候遭遇到意外,这些普遍体质很弱,在长途行军之中很有可能会被甩下的人,将会面临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命运,恐怕很难预料。而这些必须保护的人,与其等到战斗时候成为一种拖累,还不如采取政治斗争的手段,争取将他们先行送走。
  面对着日益严峻的局势,杨震也顾不得尊重面前他后世曾经敬仰过的各位前辈了。在宣布完关于恢复军长党籍以及赋予其实际军事指挥权的命令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进行了下一阶段的工作部署。
  杨震的话音落下,在座的所有干部都将目光看向杨震。面对着所有人投来的审视目光,杨震却泰然自若的道:“我想提醒各位同志,在目前我们身边已经形成一张针对我们的大网的情况之下,无论选择任何一条路线,我们想平平安安,一枪不放的北移几乎已经不可能。”
  “我们之前在扯皮之中失去了太多的时间,北移的最佳时机已经失去。所以,无论选择任何一条路线,无论是日占区还是第三战区控制区,我们的立足点要在一个打字上。不过我们要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坚决不开第一枪。哪怕要付出部分无所谓的代价,我们也不要开第一枪。”
  “在北移的时候,我们要秉承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无论任何人开第一枪,那么我们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记住我们是铁的新四军,要让一切敢于进犯我们的敌人,在我们面前碰的头破血流。”
  “所有的准备工作要在半个月之内完成,今天是十二月六日,也就是说十二月二十一日之前,所有的准备工作要结束。四一年一月一日之前,我们要开始行动,北移转移至江北,与江北部队汇合。”
  “大敌当前,我们不想同室抄戈。但是如果有的人别有用心想浑水摸鱼,借机消灭我们,我们也绝不手软。总之太平我不来,我来不太平。军部各个部门要配合好军长拿出一个作战计划,一旦下定决心,务必要坚决执行。”
  第681章 英雄惜英雄
  话说到这里,尽管也知道当前皖南的局面,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但也多少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强硬的杨震,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的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我们没有时间在互相扯皮,时间就是胜利,就是皖南万余干部、战士的生命。作为指挥员,我们没有权利让战士的血白流。”
  “各个部门要按照军部的要求,根据北移的任务制定出一个详细的计划。具体任务要落实到人,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就由那个人负责。那个部门出现了问题,我要追究那个部门领导人的责任。该军纪处罚的军纪处罚,该党纪处罚的党纪处罚。”
  “还有,所有必须要留下的非战斗人员平均分配到各个支队。同时打乱军部与各个支队的原有编制,成立两个纵队。除了留下老一团由军部直接指挥之外,其余的部队全部编入两个纵队。”
  “在军部撤离后,由各个团抽调三到五个连的兵力,以及一批经历过三年游击战争考验的老兵,留在皖南策应主力北撤后就地坚持斗争。同时,留下十五名熟悉皖南形势的地方干部,配合留守部队坚持。”
  杨震的话音落下,军部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以及几个支队的司令员、政委,也都听清楚了他话里的话外的意思。看着在座的所有人听罢自己的话后,面色各异的表情,杨震只说了一句让军长说几句后,便闭上了嘴巴。他认为自己今天已经说的够多的了。
  实际上杨震一向认为自己实在是不太适合做政治委员的料。如果他不是认为眼前这位一身笔挺的国军中将军装的军长,有足够带领部队走出困境的才华,他也不会自讨苦吃来当这个统筹全军的政治委员。
  要知道,在座的所有人随便拉出一个,资历都比他这个抗战时期的干部,要深的多。只是当军事主官当的时间太长了,在东北也说一不二惯了。尽管已经刻意变化了语气和态度,但这话说的一多,便又原形毕露了。
  但杨震的态度是一回事,年纪与资历是一回事,但中央的命令却又是一回事。有了中央的命令这道尚方宝剑,就算其他人心有不满,或是因为资历上的原因,对杨震有些轻视,但也只能服从命令。
  只是让杨震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在自己到任后才真正拥有实权的军长,在听到自己让他说几句的想法时候,只是说了坚决服从中央的命令,各部门要按照政委的要求,立即执行的话后,便止住了话题。
  杨震从这位军长讲完话后微微皱起的眉头,突然想到自己有些过于强势的作风是不是让这位军龄都快赶上自己年纪大的老大哥,担心自己的许诺会变成一场空。不过对于这位军长的怀疑,杨震却没有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是有时间的。
  杨震知道,这位能力极强,骁勇善战的军长自到新四军后,能力发挥的有限。而且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留给他发挥能力的空间也是相当的有限。如果自己的那位前人,不是过于束手束脚的话,给这位军长充分发挥的机会,皖南的形势不会恶化的如此地步。
  也许在后世对这位军长一声坎坷的经历有着充分的了解,也许出于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在潜意识里面杨震对这位军长的能力还是一向都很赞赏的。至于这位军长对自己的态度,他还是相信日久见人心的那句话。他相信只要自己给他充分发挥的空间,他应该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结果。
  在军长简短的有些离谱的话结束后,会议室内显得有些过于沉默。而被杨震接下来点名的几个部门负责人的发言却是有些雷同。大多数人也只是明确表态拥护中央的决定,服从政委的命令后,便止住了话题。
  看着显得有些沉默的会场,杨震微微摇了摇头却没有发火。当他的目光扫到在座的人身上的军装的时候,他却发现很多人的耳朵貌似在听别人讲话,但目光却是居然盯在自己的军装上。
  此时杨震因为刚刚抵达皖南便召开紧急会议,身上还没有来得及换上新四军的军装,依旧穿着抗联的军装。两种迥然不同的军装,再加上身穿国军中将军装的希夷军长。一个军的作战会议上居然出现了三种不同的军装,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奇观了。
  杨震身上利用缴获的日军军装改制的,显得剪裁得体的军装,明显要比皖南部队几乎所有的人身上都是带着补丁,而且很多干部身上还穿着包裆裤的军装要得体的多。杨震看的出,从在座的高级干部身上军装的情况来看,困守在皖南狭小之地的新四军军部这段日子过的并不是很舒坦。
  看到众人对自己的军装好奇,杨震放下手中的笔一笑了之的对身边的希夷军长道:“希夷兄,你看我这来的匆忙,身上连军装都没有换。还得麻烦希夷兄准备几套军装,给我和我的警卫员换上。”
  “咱们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虽说战斗在不同的地域,但是我们终归都是战斗在一面旗帜,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在奋斗的战友。无论身上穿着的军装是什么样式,但我们的志向都是相同的。无论是东北抗日联军还是十八集团军或是新四军,都是党领导下的抗日武装。”
  杨震说完这番话后,参谋长与身边的政治部主任对视一眼后笑道:“政委,这个道理我们都知道。别说东北抗联,就是都在关内战场上作战的新四军和十八集团军,军装除了样式大致相同之外,其余的也是颜色各异。”
  “国民政府只发给很少的军装,到今年压根就停发。我们又没有那个条件自己制作制式军装,就只能动手丰衣足食。各个部队弄到什么颜色,就做什么颜色的军装。当然,大红大绿那种肯定是不行的。”
  “大家好奇的只是你的帽徽。我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经历过长征和三年游击战争的人,说实在的对军装上的这个帽徽实在是心里不是很舒服。毕竟我们与国民党之间整整打了十年的内战,双方的鸿沟太深了。”
  参谋长的话,杨震微微点了点头道:“是啊,十年内战让我们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十年来心理上带来的创伤,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抚平的。但眼下民族危亡,为了救中国就算之前有再多的伤痛我们也要放下。”
  “至于我这个帽徽,是抗联自己设计的。抗联独处关外战场,自称系统与关内战场联系不多。身上的军装,自然可以按照我们部队的性质来自己设计、制造。但在关内战场上,无论现在形势如何,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绝对不能破坏。所以,就算我们心中在不情愿,至少这身军装暂时还要穿下去。”
  “军装只是一个外在体现,一支部队的性质不是单纯的由一身军装决定的。我们虽然换上了国民政府的军装,但不是也没有改变我们部队的性质吗?我想独立自主的发展抗日游击战争,与身上的军装没有必要的联系。”
  “这身军装和这个帽徽,只是向外人证明我们中国人为了抗日救国,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会放下。中国所有的军队在外敌面前,都是一个整体。兄弟相争,不代表着我们会在面对外敌的情况之下会妥协。”
  说罢,杨震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各部门回去要抓紧时间准备,军事准备问题直接找军长,其余的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还要和军长单独商议一些事情,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三天后,我要听取各部门的准备进程汇报。散会。”
  散会后杨震刚刚回到临时安排给自己的办公室换上新四军军装,那位北伐名将出身的军长却是找上了门来。见到同样脱下一贯身上笔挺的中将制服摘下军刀,换上新四军灰军装的军长,杨震放下正在往腰上扎的武装带,连忙招呼座下后道:“希夷军长,您怎么来了?应该我去拜访您才是。”
  在张子雄递上茶水后,杨震笑道:“对于军长的大名,我可是早就如雷贯耳了。当年的铁军,赫赫有名北伐名将,南昌起义的前敌总指挥。我们这支军队有多少老底子是南昌起义发展来的,可是要仔细算才能算的清楚啊。主席都说您是共产党的第一任总司令。”
  对于杨震的话,军长却是摇头苦笑道:“政委,当年之勇早已经是过眼云烟,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我知道你坐了一夜的飞机,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认为应该及时和你沟通。毕竟你现在才是新四军的决策者。”
  军长的话,让杨震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是这位军长面对自己在会议上的强势,有些担心自己和前任一样。想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杨震连忙道:“希夷军长,您看您说的。我是新四军的政工首长,您是军事首长,这是中央给我们定的分工。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不存在什么最高决策者。”
  “有些事情,既然在党委会上已经通过,您这个做军事指挥员的完全可以自行做主吗。你在军事斗争上的经验与能力,远远高于我。”
  “实在不行的,我们之间可以商议解决。您放心,对于您的想法和决策,我作为政治委员,一定会全力支持的。过去的事情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这个人做事,向来是一是一,二是二。”
  第682章 考虑的详细一些
  杨震的话,貌似给这位之前曾经被弄的几次出走的军长吃了一个定心丸。但对于杨震说的自己能力高于他,这位军长连忙摆手道:“政委,这话可能不这么说。你在东北的那几次大战,我们已经接到中央转过来的战报。说实在的,你的那种战斗我打不了。”
  “今年一战,你们在兵力大致相等的情况之下,居然一举击败了十余万装备有坦克、重炮以及大量航空兵日军的围攻,还歼灭了其中的大部。这个战果,别说咱们装备简陋的部队,就是他国军装备最精良的中央军也打不出来。”
  “政委在东北从无到有,几乎是白手起家。以一两百残兵败将打出一片广阔天地,如果没有超人的军事素养很难办到。日军的战斗力我们都清楚,与政委屡次以少胜多,彻底扭转东北战局相比,我这点能力上不得台面。什么北伐名将,铁军一类的话,政委不要再提起了。”
  “正像你说的那样,一是一、二是二。资历是资历,但是能力是能力。我虽资历远远老于你,但是能力上相差太远。我们之前的那点经验,在现在的战场上,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已经不够用了。”
  “说实在的,你来新四军任政委,我即感觉到很意外,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许不仅仅是我,甚至所有高级干部都可能会感到意外。尤其是有权接收中央转发战报的高级干部,都感觉到有些意外,甚至有些突然。”
  “但仔细一想,在眼下东北面临一个关键时刻,中央将你调到新四军的用意还是不难想清楚的。皖南的局势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这里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果断下决心的人,否则皖南的局面很难在短时间之内得到解决。皖南这万余名干部和部队,危矣。”
  对于军长的评价,杨震只是淡淡一笑。他虽然听出这位长者的赞赏是发自内心的,但是并不代表他会接受。不过在当前恶劣的局面面前,无论是杨震还是军长都没有心情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微微沉默了一下,军长开口道:“政委,这次中央能在东北局势到了关键时刻,将你调到皖南主持大局,想必这里的情况你已经知道。在会议上你又没有说全,所以我特地想问问你心中的真实想法。三条路线,你认为哪个最合适?你作为军分会书记,最终决策还是要你拍板的。”
  对于军长的直截了当,杨震也丝毫没有迟疑的道:“三条路线,现在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上佳的选择。但是目前从皖南的态势来看,我们却是除了这三条路线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之前我们过于迟疑,实际上已经失去最佳的转移时机。”
  “与苏南相互成犄角之势的皖南,战略地位的确重要。但这里纵深狭窄,周边的形势已经与南京失守后的局面大不相同。西、南两个方向是三战区的精锐,东边是日军重兵云集的侵华日军总司令部所在地。我们困守皖南,不仅无法发展,而且有坐以待毙的危险。”
  “现在三战区对皖南的合围已经完成,除了东线之外无论选择哪条路线,都要在他们枪口之下行军,这对于我们来说危险性并不低,甚至是更高。所以正像我在会上说的那样,我们无论选择哪条路线,都要做好打的准备。”
  “现在距离第三战区给我们下定的最后撤离时间还有半个月,一旦我们继续拖延过了最后期限,反倒自己送上把柄去给他们上门,这对于争取舆论支持很不利。不仅如此,对于我们来说机会也是转瞬即逝。所以我们月底之前,一定要开始行动。”
  “至于路线选择上,北线经繁昌、铜陵到无为的路线虽然是我们的老交通线,又是三支队与无为游击队的老游击区。路程较短、群众基础也好一些。但这一路水网纵横,又是日伪在长江上的主要封锁线。”
  “除非我们选择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之下,选择分散自己有限实力的办法分批北撤。否则在五十余华里水网纵横的地形上,小部队行动尚可,但是对于大部队运动,尤其我军缺乏攻坚能力的情况之下,这并不是一条上好的选择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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