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7亿和第二春[重生] 第34节

  孟卓然被她遗憾的神情逗笑了,“宜家有那么好吗?别的家具商城不行吗?”
  在国外,宜家是年轻租户的首选,中产阶级看不上,不太上台面的。
  “里面东西多嘛,年轻人也多,什么风格都有。”杜莹莹差点就说,上一世,她和女儿喜欢逛宜家一整天,推辆车,把喜欢的东西放进去,再吃一份瑞典肉圆和1元钱的冰激凌。“下沙那边的主力就是学生,我和胖头鱼都是中年人了,脱离消费主力是很危险的事情。”
  有顾客招呼,她过去一瞧,是一对处于暧昧期的小情侣,对游戏并不太熟,把“斗鱼”当成咖啡厅了。
  她熟门熟路地推荐了“花砖物语”和“多米诺王国”,“这个是居家装修,看,里面都是瓷砖,玩一盘棋,就像装修一套房子;这个是修建王国的,有麦田有森林有沼泽有城堡,喜欢的女孩子很多的。”
  果然,艳丽精美的地图、卡牌和城堡一下子就把女生目光吸引了,欢喜地摆弄着,“这套牌卖不卖?”
  “卖是卖的,店里的牌不多,得从我们官网买。”杜莹莹从衣袋取出一张名片,“淘宝店,里面都有,直接下单就行。我们人手不多,发货需要2-3天。”
  女生答应了,男生翻来覆去摆弄着盒子,“多少钱?是正版的吗?”
  杜莹莹说,“我们是从香港进货的,淘宝链接里有,点进去就看见了。价格的话,我们是人肉背回来的,比官方贵5-8%,您可以看好再下单。”
  回到吧台,孟卓然也不在原来的位置,正把用过的杯子端进餐吧,“那边也问游戏,你看看吧。”
  他能帮一些忙,游戏就搞不定了。
  忙过之后,两人在吧台碰头,孟卓然忽然说,“真想去宜家的话,找个周末就走了,当天去当天回,快得很。想带孩子就带上,要是嫌麻烦,你我就能过去。”
  “路上还可以练练车。”他补充。
  和他吗?
  望着他期待的目光,杜莹莹想了又想,“那~我可能得买不少东西。”
  8月底最后一个周末,一大早,孟卓然就开车等在小区门口。
  杭州到上海全程170多公里,开得快的话只用2小时。喏,孟卓然8点出发,一路走高速,10点就驶进上海市区了。
  一路上,两人从孩子上小学,聊到千岛湖之旅,又聊到孟卓莎。
  “也不交男朋友。”孟卓然的口气不像堂哥,倒像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到哪里都带着那条狗,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卓莎和她同年,才29岁,在2020年全球不婚不育的背景下太正常了,现在这个年代还是少一些。
  上一世,孟卓莎好像没结婚,却有个孩子?杜莹莹努力回忆。可惜,那时两人没联系,偶尔听大学同学说过一句,完全没往心里去。
  “人家得找到喜欢的吧?”杜莹莹忽然想起,千岛湖旅行那晚,孟卓莎突然涌出的异样情绪,会不会像徐莉一样,喜欢不该喜欢的男人了?“再说,莎莎不是小孩子,心里有数的。”
  孟卓然嘟囔两句,换个话题,“你那个《甄嬛传》,什么时候播?”
  “今年年底,你就等着我的店红起来吧。”杜莹莹笑,“对了,书好看吗?”
  上周闲聊,她把《甄嬛传》小说借给对方,厚厚六本,夹着书签。
  孟卓然干咳一声,“那么多,怎么看得完?”
  她想了想,坚持道,“看到哪一段了?看到我标的地方了吗?”
  孟卓然不吭声了,含含糊糊答,“回去我再看,着什么急。”
  显然,这位老兄和于耀阳一样,根本没看进去,杜莹莹大笑。
  2020年,宜家在上海有4、5处店,现在只有徐汇店,3万多平,三层楼,足够满足任何挑剔的顾客了。
  店里需要的玻璃杯、马克杯,绿植摆件,ins风的水壶;家里的衣架、地毯、门垫、密封袋、储物篮....
  到了二层,她见到一些布局精巧、构思独特的样板间,用相机照下来,颜色搭配漂亮的也不放过。
  床品区是杜莹莹反感的地方,大批大批的人们躺在床铺,比自己的家还要舒坦。
  礼品区到了,她一边挑,孟卓然一边计算车里的空地,把东西摆放的紧密一些。“这件没有现货,得从上海发过去;这件不太值,最好回市里买。”
  当晚回到家里,杜莹莹脚都疼了,用浴桶接满热水,把腿泡进去。
  茵茵非常喜欢她从宜家买回来的费布勒熊,蓝白条水手服,胸前一个红桃心,刚好和麦当劳带回来的大熊凑成一对。
  “妈妈你怎么不带我去?”小姑娘振振有词,宜家是哪里,她没去过呀!“下次我也要去。”
  杜莹莹大笑,想起上一世的女儿,“好啊,你快点长大,妈妈带你去吃冰激凌。”
  第37章
  8月底,杜莹莹盘点自己的财富。
  年初支付《甄嬛传》的费用和谭雪松的代言费,花了20万,股票账户剩了24万。之后她买入广晟有色,从当时的16元/股拿到现在的30元/股,翻了将近一倍。
  穿越总是有好处的,她高兴地想,一边取出20万,买了一辆miniclubman,一边惋惜,这种不劳而获的日子只有五年了。
  墨绿车身,白色车顶,萌萌哒大眼睛车灯,像个神气的小姑娘。
  茵茵很快爱上自家车子,亲手给后视镜贴上红桃心贴纸(....),每晚都和妈妈开车兜风。开学那天,茵茵乘车前往学校,背着小书包朝妈妈挥手,把前一天的紧张都给忘了。
  仿佛一眨眼,女儿就长大了,杜莹莹热泪盈眶。
  之后她也去了学校,开始自己的三年学生生涯。
  其实8月底,杜莹莹就去学校报到了,与20来位“现当代文学”的同学组成一个小班。
  面试时的主考官石教授是浙江人,毕业于北大,浙大人文学院名教授,中文系大牛之一,现当代文学研究所所长,百度一下,一大堆头衔。
  石教授显然记得她,笑眯眯地打招呼,开场白之后的讲话特意点到杜莹莹,“有新意,有诚意”,她有点紧张。
  说是报道,其实就是抄书单,长长的书目,杜莹莹怀疑,自己能否看得完。至于选导师,报到第一天她就在邮件里填写了石教授,很快得到确认的回复。
  石教授还列了一个十多本的书单,说,研二开学考试,考不过的话延期毕业。从《20世纪西方文学理论》到蔡元培的《中国新文学大系》,杜莹莹开始头疼--她比较喜欢看小说....
  对于新生来说,毕业论文的研究方向也很重要,杜莹莹刚刚入学就不得不考虑毕业的事情了。
  课表发下来,密密麻麻一大片,200人的公共课和和小班专业课都有,有固定有自选。除了本专业,一些古代文学和比较文学的课程也在其中。她按照学分和时间分配周一到周五,发现能空出一到两个半天,不过,每周读书会是必须参加的。
  她不用住校,其他同学已经把行李放进宿舍,忙碌一天,自然要聚餐的。20人在食堂占了两张桌子,按国际惯例,自我介绍一番。
  杜莹莹发现,自己在班里是年纪中间,不少同学大四就直接考研了。不过她比较顺利,一次搞定,好几个是二考三考才上岸的。
  轮到她的时候,她不仅介绍了自己原来的专业和杂志社,还取出名片,发了一圈:“我和同学开了一间小店,能打牌能喝咖啡能发呆,各位有空来玩,报我的名字,直接8折。”
  一个胖子叫起来,“对对,她面试时候就是这么讲的,还拿着两幅点心图。当时石教授眼神非常欣赏,当场读了一首《望月怀远》,我在远处看着心都凉了。”
  另一个同学没反应过来,“为啥?人家和你有啥关系?”
  胖子悲愤地答,“废话啊兄弟,下一个就是我啊,她把标杆抬这么高,我活不活了?她一出来,我坐到椅子上,石教授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我,那意思,你也得拿出点啥宝贝啊?我当时心都凉了,直接站起来说,我给各位朗诵一首《洛神赋》,出来就想,完了,我完了。”
  同学们哈哈大笑。
  当然,胖子没完,很惊险地被录取了。胖子姓吴,就这么成了杜莹莹的朋友。
  下午杜莹莹去学校接女儿,一队队高高矮矮的的小学生从教学楼里面奔出来,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在门口和老师说“再见”,一窝蜂似的冲向等在门口的家长。
  “妈妈,妈妈!”茵茵个子高,在队伍后面
  ,一头扎进她怀里,“妈妈,你们开学典礼升国旗唱国歌了吗?”
  杜莹莹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啊,妈妈也有老师和校长啊!”
  茵茵放了心,像一只小黄鹂似的叽叽喳喳,告诉她,班主任个子高高的,看上去“挺厉害的”,同桌是个男生,叫任檬,柠檬树的檬,“可难写了”。
  杜莹莹骄傲地发现,书没有白读,女儿很会用形容词了。
  傍晚见到马浩宸,茵茵就把老师和新同学抛到脑后。
  “爸爸,爸啊!”她乱七八糟地嚷着,把告诉过妈妈的事情再告诉爸爸一遍,学校有多大,操场有多大,教室有多大,不过,“中午饭不好吃。”
  马浩宸认真听着,把带来的蛋糕打开,茵茵哇一声:
  粉红色双层蛋糕,一位白裙黑发的王后和一位蓝裙白鞋的小公主并肩而立,背面是瑰丽巍峨的白色巧克力城堡。下面有“开学happy”一排字和大朵大朵的奶油花。
  “真漂亮啊!”杜莹莹拍着手,“茵茵,我们一起谢谢爸爸。”
  茵茵亲爸爸左脸一下,右脸一下,心满意足地等着吃啦!
  马浩宸眼中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却有点安静,摸摸女儿的头,小心翼翼地把蛋糕切开,盛进三个碟子。
  王后头顶带着金冠,眉目依稀像她,白裙酷似她的婚纱。杜莹莹叹息,咬一口,是巧克力做的。
  送两人回家的路上,马浩宸问,学校好不好?导师严厉吗?课表排出来了吗?忙不忙?每天能接女儿吗?要开分店了,忙得过来吗?
  杜莹莹一一答了,“我给她报个班,下课我去接她,来得及。芬姨说了,要是我没空,就去学校接,晚上我再接回来。”
  马浩宸点点头,“有事叫我,随时赶过来”就不再说话。
  分别的时候,他叮嘱女儿“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站起身,对她说一声“加油”就离开了。
  一定有什么事发生,杜莹莹望着他的背影。
  当晚茵茵兴高采烈地打给爷爷奶奶,悦悦姐姐和表哥表弟,轮到外公外婆的时候迟疑了。
  杜莹莹不想让女儿过早体验成人世界的烦恼,鼓励她“打一个吧,就说茵茵是小学生啦!”
  茵茵果然打了一个,不如平时活泼,嗯嗯着,很快说了“外婆再见”。之后小女孩怔怔地抱着妈妈的手机,不知想些什么。
  第二天,孟卓然请她吃法国菜。
  餐厅在西湖周边,颇为雅致,她挑了一件薄荷绿长裙,搭配白色短衫。
  孟卓然豪爽地点了一堆菜肴,又开了红酒,“重返校园感觉如何?”
  杜莹莹只用5个字就总结完毕,“重返18岁。”
  两人相对大笑。
  “我读研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就是换了个教室,换了个宿舍,换了一批老师。我给你说过吗,我上学的时候是住校的?”孟卓然笑了起来,“我父母工作忙,做饭都没空,我也不愿意总被管着,住进宿舍就不出来了。”
  杜莹莹很能体会,“我也是我也是,我们宿舍6个人,后来有自己一个回家住,有一个病退,有一个和男朋友租房,剩我和徐莉、萌萌三个人,六张床,快乐得不得了。”
  大四之后,她嫁给马浩宸,回到杜家发现,自己和姐姐的房间早就被侄子占领了。
  “人文学院的教授们很有个性,铁面无私,千万不要迟到早退,不要叫别人代签,不要帮别人签到,更不要忘记写作业,一旦挂科,只能乖乖补考。”孟卓然谆谆叮嘱,“考试再不过,不发毕业证,不要有侥幸心理,谁也救不了你--我在信息这边还行,人文学院那边混不开的。”
  杜莹莹大笑。
  他拿起醒酒器,倒两杯酒,“现在算是,正式开启新生活了吗?”
  算吗?杜莹莹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她选择了上一世不同的路,与马浩宸渐行渐远,与对面的男人不期而遇。
  能同行多久?她不知道。
  “当然。”她端起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向孟卓然执意,“我准备~我想试试看,看看我的店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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