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可救可不救
付瑶站在原地有些愣了神，看李明哲的神色，她便猜的七七八八，看来这中间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
“妈妈，爸爸是去接那个小哥哥吗？”琪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还不忘跟付瑶打听。
付瑶顿了下，回过神来看向琪琪：“是啊，爸爸去接小哥哥了，咱们也赶紧洗好脸穿好衣服，待会儿跟妈妈一起出去买菜，做点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琪琪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即点了点头：“好，我想吃红烧肉！”
“好，妈妈给你做。”
付瑶最后望了一眼门口，确定李明哲已不见踪影便抱着琪琪转身进了厕所。
李明哲赶到派出所的时候，张峰正在大门前等他，见他到来，赶紧上前。
“徐虎的情绪不是太好，根据徐明的遗书交代，当初罗兰的确被徐虎用强，但后来他遇到了徐明，她是跟了徐明之后的一个月发现怀孕，徐虎当时以为孩子是他的就收留了罗兰，当时徐明害怕徐虎知道罗兰跟他的关系，就让罗兰隐瞒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后来罗兰染上了毒瘾，一直都是徐明在照顾她。”
李明哲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依旧没有反应过来：“那徐明为什么要自杀？他的遗书里说了吗？”
张峰不由得深叹一口气：“遗书里的意思是说徐明知道了你要领养徐萌，他怕你知道徐萌的真正身份后会放弃领养，所以选择自杀，是为了消除你的后顾之忧，想为徐萌寻得最好的去处。”
李明哲忍不住挠了挠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安排？
“可如果这件事他不说出来，那不是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真相吗？”
张峰不由得皱起了眉，在警方看来徐明也根本没有自杀的必要，可他偏偏就死了。
“他寻死的决心非常大，趁着警备松懈的时候咬断了自己的舌根，并且把头转向角落里躲过了监控，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连死都保持着生前的姿势一动未动。”
如此说来，徐明的确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非死不可！
可是，徐虎的案子一旦定性他将无法逃脱死刑，徐明只需要隐瞒几个月而已，等徐虎一死，就算徐萌的身世公开李明哲也未必会放任不管，毕竟他已经跟徐虎在律师的监督下签订了协议，这是他不能反悔的事。
他的死无论从哪个层面上来看，都没有一点意义。
“我能问一下吗？徐明是怎么知道我要领养徐萌的？”
张峰眯起了眼：“大概是那个律师吧，我们已经叫了他来问话。”
“也就是说罗良见过徐明？他为什么要见徐明？”
张峰摇了摇头：“他是受徐虎的委托，他在这里所进行的一切调查和询问都是合理合法的，也有权利不告诉警方。”
李明哲若有所思：“那徐虎又是怎么知道徐明死了和遗书的事？”
张峰再次摇了摇头：“这个我们还不太清楚，目前正在调查当中，徐明是今天凌晨一点钟被发现休克，等医生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徐虎是今天早上五点多提出的，他的原话是‘我怀疑我不是徐萌的亲生父亲那我与李明哲签署的领养协议不做数，我要以徐萌唯一监护人的身份重新跟李明哲签署协议’，这就是他的原话！”
李明哲不由得皱起了眉，这番话逻辑思维清晰且严丝合缝，很明显不是出自徐虎之口，倒很像是罗良的口风……
“我想再问一下，从徐明死到徐虎要求见我这段时间，他有没有见过罗良？”
张峰依旧摇头：“并没有见过任何人，包括警方。”
李明哲不由得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这波操作他就有些看不懂了，警局的消息是封闭的，徐虎为什么会突然知道徐萌不是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偏偏在徐明死之后没几个小时就提出这件事并要见李明哲，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张警官……”
罗良风尘仆仆赶来，似乎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接到电话我就赶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张峰看了一眼罗良：“你们先跟我进去办手续吧，剩下的事等会再说。”
说完这句话，张峰便转身进了派出所。
罗良看向李明哲：“我听电话里说徐明突然自杀了，现在徐虎是要反悔吗？”
李明哲摇了摇头，他分不出来现在罗良这副无辜和不知情的样子到底是不是装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只告诉我徐虎要见我，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罗良眯了下眼，随即深吸一口气：“好，咱们进去吧。”
进了派出所，张峰便把二人分开了，小陈直接将罗良带去了询问室，李明哲则安顿在了会面室。
“待会徐虎来你就直接跟他谈就好，警方会留一个人在现场，一旦出现过激行为会立即阻止。”张峰交代着李明哲：“他的情绪目前已经稳定，你不用担心。”
李明哲点了点头，没开口说什么，他现在好奇的是，徐虎会跟他再提什么条件呢？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张峰离开后，就进入了漫长的等待，他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门才缓缓打开，此时罗良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李明哲的身边。
没过多久，徐虎便被民警押着从里面的门走了出来。张峰冲李明哲使了个眼色，带着同事退出了房间。
李明哲和徐虎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徐虎突然扬起了嘴角：“李总，没想到咱还能见面。”
李明哲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有话直说吧，协议你想怎么改？”
徐虎顿了下，一手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徐萌压根不是我的儿子，那我就没必要为他做什么后路了，那份协议不能作数。”
李明哲眯了下眼：“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救我出去！”徐虎突然低声开口。
李明哲此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罗良则一句话未说。
“那你也太高看我了，救你出去这根本不可能……而且……”李明哲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他将双手交叉握拳放在桌子上，俯身看着徐虎：“如果你把我逼急了，徐亚力，我可救也可不救。”
徐虎愣了。
李明哲冷笑一声，不打算再给徐虎好脸色：“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西关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了，就算你出去，你也不再是昔日的徐虎更何况你压根就出不去，你以为警方是吃素的，没有点证据敢拘押你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