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理我,就同床!
怎么回事?淳于澈有脑子有智商,屋里还有一大帮保镖,还能出事?
那么王府也不安全啊!卫初晴为自己的未来环境而担忧。
“快随我走吧!闫大夫都承认你的医术比他高明了!”
白阳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拉着卫初晴的袖子,把她拽下了台阶。
哎!让我先洗个手啊!
卫初晴朝屋子扑腾了下手,忽然脚下一空,人居然飞了起来,她大叫一声,然后腰上一紧,白阳在她耳边说道,“卫小姐,别害怕,不会掉下去的。”
“你家王爷是不是快死了?”卫初晴紧紧闭着眼睛,不去想着自己在飞。
“不可这样说,王爷福星高照,自有老天保佑,而且丫鬟发现得早,有闫大夫在,应该安然无事,只是我认为,还是卫小姐在场,更让人放心。”
白阳被卫初晴大逆不道的话,吓住了,急忙解释王爷福大命大,不是那么容易挂了的。
“那我放心了。”她也不想失去这张附身符,虽然这附身符不太乐意待在她身边,随时变成催命符,但至少得撑到她寻找到长期保障的靠山,再说后会无期。
在此之前,淳于澈得活蹦乱跳地站在她面前。
卫初晴被半拉半拽地拖到了淳于澈的书房,白阳脚步跟火箭似的,根本没顾及不了身后的人身娇体弱,就像拖了一个麻袋。
这麻袋此刻也窝火得很。
在撞上从门口出来的一个俏丫头以后,白阳像触了电似的放开了卫初晴,瞬间变成了呆子。
卫初晴瞧瞧这个,瞧瞧那个,然后翻了翻白眼,这种眉目传情的场合,她成了多余的人。
懒得给她们做电灯泡,她擦过丫鬟走进了屋子,环顾着里面的环境,根本没入心,眼睛一逮书房的隔间,脚步咻地一下,人已经推门而入。
淳于澈像极了睡美人,露出纯真的侧脸,躺在一张凉榻上,看起来有些不真实,跟日光下的泡沫似的虚幻美丽。
美丽好像不是形容男人的,但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清俊太一般,儒雅有不够气魄,似林似月,似雷似电,这具身体里似乎藏匿着很多个淳于澈,卫初晴凭着半月多的相处,得不出一个结论。
“王爷的脉象缓弱,气息运行不顺,这状况似乎比之前更严重,我在他身上施针,不见好转,不知小姐怎么看?”闫大夫收回了插在淳于澈身上的针,询问着卫初晴。
“我来看看,中午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才过了几个时辰,就昏了,这也太娇弱了!”
卫初晴走进一看,脸色刷的一白,冲着闫大夫大声责怪:“呸!你扎他膻中穴做什么!想让他死,这样怎么可能醒得过来!。”
这闫大夫这医术也不算高明,她早就知道,上回他还扎错了她一个穴位,这种失误怎么可能出师?一些江湖郎中都比他会针灸拔罐。
淳于澈是什么眼神,随身携带这种庸医做什么?
累赘也就算了,万一被扎错针,弄个半身不遂,有的苦头吃,这不要命的王爷,是拿自己做小白鼠啊!
卫初晴对着闫大夫露出鄙视的眼神,如果是自己,也不会那么怒气,可这是她的护身符,怎能不当宝贝心肝来爱护?
这闫大夫不会是卫雨蓁的卧底来对付她的吧?她刚加害了卫夫人,这报复便如迅雷般赶至。
坏事真不好做,不管有没有苦衷,总会遭到报应。
“怎么了!王爷有危险么?”白阳跳了进来,惶恐地问道。
“没有我,他就被这庸医扎死了。”好在是昏迷,气血还在运行,只不过毒素仍残留在体内,血气受阻,不利于毒素的清除。
“卫小姐,闫大夫年纪大了,下针找不准穴位,请见谅,你既然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白阳态度转变太快,刚才还是护主心切的模样,听到闫大夫失手害王爷的事,竟然不责备,还替他说话,这是什么护卫啊!
“烦死了!我也不想看见他。”最重要的是救淳于澈,这庸医怎么处置,关她哪门子事!
隔间里就剩下卫初晴与淳于澈了,这种情况下,一个不懂人事的女孩,对上一个昏迷的美男子,总有几分暧昧之情。
卫初晴坐在床边,看着淳于澈人事不醒,心里一软,已经不再计较他对自己的惩罚。
虽然只剩一年之约,但看在正午你特意过来安慰的份上,咱们好好相处吧!
她拍拍淳于澈的脸颊,伸手去扯他的衣服,发觉他已经换下了官服,又穿着昨天的衣服,她不由自主地去看他衣服正中央的位置,眼里闪过狡滑的笑意。
淳于澈从梦境中挣扎着醒来,浑身冷汗,从被子里滑了出来,下了地,看了眼窗户,窗花外头是一片灰蓝色的天空,已经入夜了。
总是会梦到那件事,那滋味比中毒还要惊痛,似要将他的脑海震裂出一丝缝隙,他隐隐感觉上天在向他预兆着危险,有些事已时机成熟。
“喂!醒来之后就只顾着发呆,都不理睬一下你的救命恩人么?”清脆的声音从床下响起,说话人带着微微不满。
“女孩子,不要总是躺地上。”淳于澈好意地提醒。
“你怎么知道我是躺在地上而不是坐在地上?你晚上还能看到东西?属狼的么?”卫初晴盘腿坐起来,托着腮问道。
“那你属相是什么?”淳于澈想到白日里,她曾说过:要看两人究竟合不合?必须看属相,星座,血型,八字。
“哼!我不会告诉你的!”卫初晴暗自恼怒,这人问什么属相!不知道她对这个东西很敏感么!
“血型是什么东西?血也有形状么?星座又是什么?”淳于澈一边问着,一边从衣袋里取出火折子,点亮了烛台。
“噗嗤!你也对这些有兴趣?怕别人说你迷信么?”什么星座血型,都是无聊的时候消遣的人玩,对这些,卫初晴从来不相信。
“迷信?因为沉迷故而相信,我只想了解,未必会沉迷。”淳于澈走近卫初晴,烛光里,他的肌肤蒙了一层胭脂红,没有了那种高不可攀的清贵之气,多了丝人间的味道。
“这可不一定喔!只要足够喜欢,便会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它,忍不住去琢磨,久了,习惯已经成自然了,你想不相信都难!
这与温水煮青蛙同样一个理,尤其是你这样寡情冷淡的人,对某些事上比普通人偏执的多。”卫初晴摊着双手,一副你这种性格很完蛋的同情模样。
“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淳于澈打开了隔间的门扇,似乎要离开这里。
“你不是要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吧!”她都没吃过晚饭,空着肚子等了他一个多时辰,这人也忒不客气,没道一声谢,也不请我吃顿饭,就这样想走?天底下有我这么寒酸的大夫么?
“你在这休息一夜,有事明日再谈。”淳于澈踱步朝书房走去。
“喂!别避开我,以后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讲究嘛!我倒是不累,就是肚子饿,快去叫人给我上几道好菜,你也留下看着我吃。”
卫初晴嬉皮笑脸地追了上去,扯着淳于澈的袖子,往回带,她才不怕对方翻脸,大不了拿未婚妻的头衔压他气势。
“你等了我很久?”
“那当然了!为了你,我连手都没洗给你祛毒,你看这里,这里,都有烧鹅的味道。”卫初晴认为自己是个大功臣,指着淳于澈衣服上的油渍,展现着自己的得意杰作,并感到自豪。
淳于澈闭着眼睛,掩去眼里的羞恼,这女人是见不得他穿这套衣裳么?
“你是不是出去做过什么坏事?”忽而耳边传来她戏谑的笑声,淳于澈愣住了,她怎么会问这个事?
“你的鞋底很干净,只是外衣有细小的破洞,像是被树枝所刮,因为你轻功了得,整天飞来飞去的,鞋子不会沾泥,衣服却不同了,免不了刮刮擦擦。
你不仅跑了很多地方,而且还跟人动用过内力。”卫初晴眯着眼睛,眼里透着明了,原来他也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午的安慰,听起来真诚又感人,她还以为他打开了胸怀,开始接纳自己呢!
卫初晴对着淳于澈气哼一声,撇过脑袋,带着鲜少的正经神色,说道:“你这人喜欢逞强,余毒未清,还催动真气,差些气逆经脉。你知道这样做,自己会筋脉收缩,成为废人么?”
“这件事我有分寸。”他把身子偏转过去,没有看她的眼睛。
“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不能对我说么?”见他回避着这个话题,卫初晴越加觉的可疑,脑海反反复复地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很多让她想不通的问题。
“你可以不直面回答,给个话外音也好啊!”好歹是个附身符,她比谁都希望他平安无事,不能不相信她啊!
淳于澈沉默不语,拒绝着她的关怀。
好啊!居然不理我!
卫初晴软磨硬泡都没有收获,眼睛像倔牛似的瞪得溜圆,气恼之下,生出了歹念,恶狠狠地冲他嚷道:“你要是不理我,今夜咱们就同床!看你还敢拿我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