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今天凌砚再次揍人,完全是为了这个小妖精,如果一会小妖精有事,他相信凌砚肯定还会忍不住再次揍人。
为了不给凌砚闹出丑闻,毛兴赶紧去了。
下一幕戏完全接着这一幕,场景位置都不变,所以也不用准备,直接拍就可以了。
东方青被打的半死却还被吊在树上,没有一人敢放他下来,完全因为皇帝在拂袖离开前说了一句话,只要他不认错,就不准放他下来。
太子暮从殿里跑出来抱着他被吊在树上冰冷的身体一遍遍的哭喊,小青儿,我的小青儿。
东方青之所以承受今天这些,完全是为了太子暮顶罪。
他把所有罪名都拦在自己头上,让太子暮依旧做一个干干净净,从未沾染血污肮脏之事的尊贵太子。
洛时季觉得,但从这一点上来看,东方青真的是爱惨了太子暮。
而且郭导拍戏喜欢讲究真实,这一幕苦情戏码暴雨是真的,今天气温又那么低,就算鞭子不是真的,可洛时季被暴雨淋了一个多小时,虚弱的表情和病态苍白的脸也是真的,而太子暮也因为今天这事,所以内心一直对东方青有着内疚和亏欠,今天这一幕的感情戏也算是今后两人滚床单的一根导火线。
而东方青,他是一个悲情的人,刚出生就被皇帝去母留子,从小生在充满了阴谋的宫斗内,身为皇子却被太监宫女联合欺负,要不是被太子暮相救早就死了,所以他对太子暮的依恋是一种病态的,先不说他到底爱不爱太子暮,他这种严重缺爱的人心里是扭曲是不健康的,在他的思想里太子暮完全是他一个人的,所以他完全不能忍受太子暮的身边出现任何人。
他可以为了太子暮做任何事情,甚至去死,唯独忍受不了太子暮大婚。
今后,太子暮大婚,则是把他推向了无间地狱。
天很快漆黑下来,暴雨依旧在下。
清冷庭院内的一棵大树下,两具身体紧紧的抱着对方。
此时此刻,柳星乐对洛时季是相当的佩服了,他站在暴雨里抱着洛时季的身体犹如在抱着一根冰棍子似的,简直太冷了,可洛时季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继续拍下去,他心里之前因为洛时季艳压他的一点不愉快也消失了。
对于一个演戏这么敬业,甚至跟个戏疯子似的人,他真的没有什么好嫉妒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并做不到洛时季这样为演戏疯狂。
深夜,皇后求了情,总算是把两人弄回了殿内。
等换了衣服吃了药之后,烛光摇曳的寝宫内,太子暮守在东方青的床前不肯离去。
东方青睁开疲惫的眼看向他,乌黑的眼珠却亮晶晶的,明明人看起来那么虚弱那么惨,笑容却甜甜的透着一股子幸福的味道。
太子暮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眶蓦然红了,嘴唇蠕动,哑着嗓音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向父皇说出来,你所作所为完全是我指使?
东方青闻言却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唇,声音虚弱犹如蚊音,低低的说,没有任何人指使
他心甘情愿。
太子暮看着视乎烧煳涂了的东方青,不管他此刻是清醒的,还是煳涂的,他却还在维护着他,甚至比他的母后都尽心尽力,天下间也唯有这一人如此对他了。
太子暮眼眶里的泪水滚滚落下,双手紧紧的握着东方青冰冷的手把头埋在他手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东方青却沉沉的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丝丝甜香的笑意。
从这一刻不难看出来,东方青是真的走进了太子暮的心里。
对于太子暮来说,东方青是个牟盾体,他既把他当成弟弟,心里又有着不同于兄弟的感情,所以中间才会任由东方青上了他的床,可能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兄弟的感情和违背伦理的乱伦在深深的折磨着他,导致他开始刻意的疏远了东方青,因为要他说,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对东方青是什么感情。
咔!郭导大声喊道,对于这一幕一条就拍完非常满意。
柳星乐抬起头,脸上还有着泪水,眼尾也是真的红了。
当他把自己代入太子暮的感情里,他跟太子暮直接共情了,所以他看着洛时季,心里是满满的怜惜和心疼,眼泪忍不住的就无声的流了出来。
洛时季虚弱的对他笑了笑,柳星乐反而哭的更加厉害了。
洛时季,
颖菲儿走上前眼眶也是红彤彤的对着两人说,太子暮不选你而选择女主,我自己都要骂一声太子暮是眼瞎了吗?
周围人立刻善意的笑了起来。
柳星乐眨着溢满了泪水的眼睛抽噎着说,我也觉得太子暮是眼瞎的。
洛时季闻言抽了抽嘴角,用有些虚弱的声音说,其实太子暮也是个可怜的人。
兄弟反目成仇,他为了皇位牺牲了心中那么一抹温暖的执念,最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皇位上感受着无边的冷寂,再也没有人扑向他唤他太子哥哥了。
很好。郭导走上前说道,这一幕演的很棒,表情到位,内心戏把控的非常过关,不错。
能够得到郭导这么大的评价和肯定,这对洛时季来说,纵使淋了这么一场雨也不算什么了。
好了,时季就先回去休息吧,星乐和菲儿准备下一场。郭导立刻不近人情的说道。
柳星乐用纸巾擦了擦红红的眼角,对着洛时季悄悄的吐了吐舌头赶紧去了,他只在雨中淋了一下,甚至连戏服里面的内衫都没湿,所以完全可以接着下一场,洛时季却不行了,当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跟着凌砚走回酒店房间后,顿时就晕倒了。
要不是凌砚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他整个人直接就要摔在地上了。
凌砚俊美的脸,顿时黑了。
至于凌砚在片场为洛时季出头发怒揍人的事情,根本没有人往外传,片场里不管是明星还是工作人员,一个个的都是人精,不管洛时季和凌砚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得罪的起的。
所以凌砚完全不用担心。
等洛时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一睁眼就看到周宁可怜兮兮的站在他床头,那张脸上面是疲惫的神色,他张了张嘴,嗓子干涩的有点疼,让他不适应的邹了邹眉头。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周宁看见他醒来,内心立刻松了一口气说,你昨天高烧一下子烧到了四十度,天哪,真的是差点吓死我,你都没有看到,凌总脸黑的简直跟锅碳一样,至今想起来我都有点心惊胆战。
昨天凌砚又黑又冷的脸,周宁一点都不想再回忆一次了,回忆一次,内心就要多一次的心理阴影。
洛时季躺在病床上看了看正在输液的手和病房的天花板,最后看向周宁苦笑说,我就知道肯定要生病。
不过没想到会高烧烧到四十度。
周宁没好气的说,辛亏送来急事,要不然医生说你的脑子肯定会被烧傻。
洛时季笑了笑。
还笑?周宁对他翻了个白眼,咱演戏就演戏也不能那么疯啊,你昨天都那种状态了也不提出来,辛亏人没事,要不然我罪过就大了啊。
第八十四章:爸爸教你个词物尽其用
我有分寸。洛时季低声说了一句。
你有什么分寸?正好出现在门口的凌砚听见洛时季这句话,俊美的脸再次黑化,满心的焦急和心疼化为怒气,直接冷着脸不客气的冷声讽刺道,你的分寸就是人差点被烧成傻子躺在医院里输液?
他本身的气场就很强,生气的时候戾气也挺重,要不然就不会有那么一股子张扬的匪气了。
当然,长相英俊帅气的男人,纵使浑身充满了匪气,也依旧帅的让人合不拢腿。
周宁自认为自己低挡不住凌总那悍然的戾气,赶紧偷偷的递给了洛时季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就麻熘的开熘了。
凌砚从昨天到今天担心的一夜都没有睡觉,寸步不离的守着洛时季不敢离开,直到今天早上确认了洛时季退烧才匆忙的去外面处理一些公司挤压的事情,然后又匆匆的赶回来正好听见洛时季的这句话,顿时怒了。
洛时季眨眨眼,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熘熘的转动,他大病未愈,脸色看起来十分的苍白带着一股子的虚弱,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颇有一股子羸弱美人的感觉,勾起唇角虚弱的笑了笑,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可怜兮兮的唤道,爸爸
凌砚凤眸冷冷的扫他一眼,眸中黑沉沉的眼神颇有威压,冷笑一声,甭撒娇,撒娇没用。
洛时季,
洛时季闻言忍不住的笑了,拿眼瞅了瞅凌砚那略显得疲惫的神色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是新人,怎么能直接叫停?而且周梁是个老戏骨,为人在圈子里一直有老好人之称,就算我直接说出来他故意整我,又有谁能够相信?
他眨巴眨巴眼睛,乌黑的眼眶中眼泪溢满,神情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只给凌砚看了个乌黑头顶的穴。
凌砚本来还怒火中烧呢,这下子被洛时季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还有话语中无助的语气,就仿佛他只是一颗地里黄的小白菜,爹不疼娘不爱的,顿时心疼的不行,怒气也消了。
凌砚走上前坐在病床边,握着洛时季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抿了抿薄唇叹口气说,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直接把我的名字抬出来,我不相信还有人敢不给爸爸面子。他抬手揉了揉洛时季乌黑的发丝,柔软的发丝一如面前的洛时季一样柔顺乖巧,让凌砚内心十分的满意,他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宠溺道,爸爸既然作为你的后盾,就是给你收拾烂摊子的,下次再有不开眼的欺负你,你只管抬出我来,甭管你惹了什么祸什么人,爸爸不会说不管你,我既然选择当你的爸爸了,就是给你利用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爸爸给你兜着,知道了吗?
洛时季闻言,心中颇暖,觉得自己选择凌砚作为金主爸爸还真的是没错,他笑了笑点头说好。
凌砚还是有几分不虞,眼睛瞥到他双手手腕上被绳子勒出来的印子,顿时就心疼了,咬牙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说,爸爸这么大的名声这么好利用,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的利用呢?
洛时季闻言笑了笑,顺着凌砚的眼神瞥到他白皙手腕上的印子,昨天拍戏用的绳子自然是真的绳子,他人也是真的被吊在树上,勒了那么长时间,虽然没有磨破皮,但印记还是挺深的,所以还没有退散。
凌砚拿出一旁的药油倒在手心搓了搓,温柔又细心的给他揉着手腕上的印子,动作轻柔,神情间全是怜惜。
洛时季看着,垂了垂眼眸,常常听人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他觉得这一刻认真为他揉手腕的凌砚真的是超级迷人,其实凌砚才是个勾人的小妖精吧!
一年后,不知道谁再次会被他看中给包养呢?
想到这一点,洛时季就觉得内心有点酸涩的情绪,挺不舒服的,有点堵心,他赶紧把这点情绪甩出去,心里安慰自己,管他一年后凌砚会包养谁呢,他只要享受现在,享受眼前就可以了。
最起码此时此刻,凌砚眼里的疼惜和温柔,只为他一人,就可以了。
还笑。凌砚瞪了他一眼,揉了他的手腕后把药油放好说,来来来,爸爸教你个词,叫物尽其用,知道意思吗?
嗯?
物尽其用就是指充分利用,绝不浪费。凌砚说道,你记住了,我们现在是包养关系,你作为我的小情人,自然该利用我的时候就绝对不能手软,在我们的关系没有结束之前,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兜着,不会让你难堪。
凌砚觉得,这是他能给予洛时季最大的保障。
洛时季眼睛亮晶晶的笑了笑,扑进他怀里笑开了花似的说,谢谢爸爸。
凌砚对他的好,他自然记在心里,但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凌砚之所以对他好,对他这么包容,完全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包养关系,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这层关系,凌砚自然不可能心甘情愿的给他利用。
洛时季勾了勾唇角,抱着凌砚跟他接了个吻。
金主爸爸都这么给力了,作为小情人,他也要当一名合格的情人才对。
一吻结束,凌砚按捺住洛时季恶狠狠的说,别撩拨我,爸爸现在可不禁撩拨。
洛时季闻言顿时就乐了,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爸爸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自制力了?
对于开荤了的男人来说,自制力是什么?爸爸不知道。凌砚平复了一下激荡起来的心情,心里满足的抱着小情人,看着洛时季窝在他怀里的白皙脸颊微微透着粉,忍不住的低头亲了一口,其实他觉得,一个男人的脸颊这么白嫩滑腻还真的是有点不可思议。
洛时季被他逗的一直笑,两人闹了一会他就有些累了,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大病一场真的让他没什么精神,不一会就打哈欠了。
凌砚抱着他看他疲惫没有精神的脸说,睡会?
你也睡吧。洛时季窝在他怀里软软的说,我想让你抱着我睡会。
凌砚闻言心中只觉得舒服,他很喜欢洛时季这副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就说到,好。
病房的床是窄窄的单人床,就算是高级vip病床,也不可能弄个双人床过来,但是两人都没有介意,甚至凌砚还非常满意,正好躺下把小情人紧紧的拥在怀里,严丝合缝,又温暖又舒服。
等洛时季再次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天空阴沉沉的,外面淋淋漓漓的下着小雨。
今天的雨没有他那天拍摄的时候下的大,但是湿冷的天气也是好冷。
病房里开着空调,洛时季并没有感觉到冷,他从床上坐起来,人病了一场,身体也虚弱的很,周宁把提前准备好的粥从保温桶里端出来以及汤包和各种适合病人吃的软度适应的小点心,摆了满满的一个小桌子。
洛时季闻着空气中散发的食物香气,肚子咕噜噜的叫,就笑着说,周哥你也太有心了,怎么知道我正好饿了?
不是我有心。周宁一边任劳任怨的把小桌子搬到床上一边说,这些都是凌总走之前吩咐的。
洛时季拿着勺子搅动海鲜粥的手顿了顿,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周宁看他一眼说,中午离开的,好像是公司有事情,说是晚上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