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真言及惊言
牵牛山,水叶雪三人随着打斗的痕迹一路寻来,这时见到梁九正与一西域密宗法师在侃侃而谈,不由大为好奇,现如今中原举世皆敌,西域不该是敌对吗?怎么还谈起话来,按梁九的脾性该先揍趴下再谈。
梁九亦见到她们,他立即摊掌一抬,冲那方一止:“你们,有多远滚多远!”别看他如今表情平静,内心却焦急万分,该死的西域密宗,怎么还藏着个武圣!现下他时时刻刻皆在心念百转间,在想办法应对这个局面。
三人除了樊幕灵外,辞夕玦与水叶雪亦察觉到不对,樊幕灵大小姐脾气一上来,拔了剑一声娇喝:“梁九!你曾说过只要我打赢你,你就什么都听我的。我们现在来打一场!”
梁九大恼,却又不好出言激怒这大小姐,真是红颜祸水。他频频向水叶雪与辞夕玦使眼色,这是快走的意思。
两人哪肯走,水叶雪抬掌轻按住樊幕灵的肩,“樊女侠,你先别冲动,那个密宗法师有古怪。”
樊幕灵奇道:“有什么古怪?”
辞夕玦学着梁九骂人道:“你个白痴,你能感应到他的气息吗?”
三位女子面色难看至极,互相对视一眼,唰的拔剑就上,合击梵蒂尼。跑?怎么可能跑。眼前人,是心上人,怎么可能扔下心上人跑。
梁九大骂:“白痴!”先一步动起来,所剩的真气竭尽调动到双手,握拳,两道拳罡骤生,轰杀向梵蒂尼。
同时弹跳而起,双掌摊开,一交叠,两掌似含着某种韵律,一拍自己的天灵盖:“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他白发飘扬,丹田急速运转,体内剩余不多的真气眨眼恢复到九成!这是梁九最后的杀手锏。这招副作用也很大,用过后会格外虚弱。
腰间双刀再出鞘,刀离手:“肝胆相照!”
白鹿刀与奔雷刀刀锋之上各自酝着刀罡,引而不发,快若闪电袭杀向梵蒂尼。
梵蒂尼皱眉,原本无声转动的转经筒,此时出声,声音轻轻咚咚,以他脚立的地面为圆心,地面呈蜘蛛网裂缝塌陷开去。
他口念:“叱!”
如同领域一般,众人只觉身子一沉,动作慢下来。如负千斤!
他再念:“咤!”朱红色古朴的转经筒此时红芒大绽。
众人如遭重击,纷纷吐血倒飞出去。
密宗六字真言!武圣之威竟猛如斯!
梵蒂尼胸膛先是硬受梁九的两道拳罡,胸膛印出两个拳印,他退了三步。接着是梁九的双刀来,转经筒转速更快了些,印有鸟兽鱼图案的法坠快到看不见影。
梵蒂尼似法力加身,抬手抓住了白鹿刀,却未及抓住奔雷刀,他偏头,奔雷刀划他肩而过。手有血,肩也有血。
梵蒂尼有些难以置信,望向梁九:“中原天下第一,果然非凡。”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受过伤了。
梁九遇到此生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一个敌人,他艰难的爬起身,双掌握了握,却不见两刀回。被梵蒂尼切断了牵引的气机。
地面一圈一圈散开的裂痕,看的梁九直皱眉,心道:“确实厉害。”他袖口一抹嘴间溢出来的血,脚步趔趄拦在三位女子跟前:“梵蒂尼,放过她们,本王答应撤回杀往你西域的大军。”
梵蒂尼摇头,平静道:“还不够,还需杀了你。”
梁九冷眼盯着他,斩钉截铁道:“你信不信本王若一死,这天下死的人会更多。”
梵蒂尼目露不解:“为何?你是大灾劫的源头,你若一死,这天下该太平了。”
梁九冷呵一口气:“那么本王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世界并不止我们脚下这一片大陆,那些岛屿什么的不算在内,据大梁监野司最新的探报显示,在更远的地方,海的另一头,还有一片大陆,那里有一群疯子,一群狂教徒,他们左手执神教典,右手拿十字剑,他们传神教,所有不信他们教的人,皆为异端,皆该死!他们自称‘十字军’,‘神最忠实的仆人’,他们已经打下那片大陆半壁江山,等到他们打下那整片大陆,他们还要来东征!”
除了呼呼的风声吹过山间林叶,此地久久无声,几人皆被这骇人听闻的消息吓住。
梁九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面无表情接着道:“他们的神权凌驾于皇权之上,他们喜欢把异端绑在火刑柱上烧,喜欢听他们叫,看他们痛苦,这就是不信教的下场。到那时候,你还能凭一人杀光他们所有人不成?那你杀孽可比本王还滔天,得先自裁一个。”
梵蒂尼怔怔出声:“真……真有这种教?”
梁九再次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渍,冷冷道:“本王是谁?本王用得着骗你?到时候你密宗是不是要改信神教,苟延残喘以苟活?”
眉宇间有怒色逐渐凝聚,梵蒂尼怒声道:“我要亲自去看看,如果发现你在骗我,那么等我回来之时除了你得死,她们,还有那千岁府中的大梁女帝,都得死!”
梁九:“好。本王这就安排让你出海,让你去见识见识,这世道到底有多乱。”
梵蒂尼不忘加一句:“记得撤军,刹罗生那孩子烦得我不得清修。”
梁九冷哼一声:“让他敢想长安,好好的‘丝绸之路’不走,非走死路。我说梵蒂尼,你藏的够深啊,本王的情报网竟然不知道你的存在。差点阴沟里翻船。冒昧的问一句,你多大了?”
梵蒂尼摇摇头:“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时慧海还小,他跟随他师傅寂照大师到西域密宗来做客讲禅。我招待的他,寂照大师德高望重。大曜王朝那个世道才是好世道,哪像如今,你们一个个只知杀来杀去满手血腥。慧海是个好孩子,心善,心诚,最有望突破到这个境界。”
“知道知道,本王往后自会对他这一系佛宗弟子多加照顾。”梁九屈指“咻”声再次召下隼二,然后取出怀中一卷空白加急令报,指间蘸蘸嘴里的血,写的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