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伤上加伤,会残废的1

  “亲爱的小夏夏,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吗?”
  穆以辰侧身,抓住那只小小的粉拳轻轻往前面一拽,身后的人儿一个重心不稳直直的扑进他的怀里,坚挺的鼻梁顿时撞的一阵生疼。
  “我只是小小建议一下嘛,你不接受也没关系的……”安若夏从他身上爬起,揉着鼻子可怜巴巴的应着。
  “噔噔……”指节微屈轻叩着玻璃矮几,穆以辰淡淡挑眉,“过来看下电脑上的新闻,关于强制拆迁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强制拆迁?”安若夏不解的半跪在矮几前,那新闻大概是讲一个钉子户因为某家公司的强制拆迁而被打伤的事……
  “你想问什么?”她歪着头警惕的看向他,好端端的问这个,肯定有陷阱!
  他噙着浅浅的笑,却看得安若夏一阵惊恐不已,半晌薄唇才凉凉开启,“这些钉子户死死占着地不肯离开,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猜中有奖吗?”她狡黠一笑。
  “如果答案让我满意,那昨晚的事就一笔勾销,如果不满意,家法伺候。”清淡的语气,随着那浓雾泛滥的黑眸,顿时让安若夏背后直冒冷汗,这个男人,暴力的恶习还是不改!
  “满不满意都是你一句话,这不公平。”
  “跟我讲公平,安若夏,你是没睡醒还是把脑子睡没了?”他冷嗤一声,继而眸色一沉,“别唧唧歪歪的,快点回答!”
  整天只会凶,真是没有一点人性!
  安若夏无语的瘪了瘪嘴,凝眉细细想了会儿,继而小嘴一张,满不在乎的道,“多添补他们些钱不就行了,反正搞房地产的有那么多赚头。”
  “你觉得,钱就能搞定一切?”
  “虽说钱不是万能的吧,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不然,我也不至于被你残害了。”
  残害……
  穆以辰暗挑嘴角,也懒得去跟这鬼丫头一般计较,黑眸收敛,凝视着那张略显得薄情的脸庞,“有些老人是不愿意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之所以滞留,只是因为单纯的想守护这片土地,那么,对于他们这群人,你觉得一点钱就能将他们轻松打发了?”
  “打发不了那只能使用强制手段了啊,社会注定是要进步的,既然搬迁已成大局,为什么还要白费力量去保护那块根本保护不了的地方?”她理直气壮的反问,美丽的双眼清冽,却没有任何同情的温暖,“就算他们撞死、跳死在那里,能改变那些跟吸血鬼一样的开发商的决定吗?不能吧,既然不能,还不如拿了钱走人呢。”
  话音落下,室内瞬时陷入一片安静,似乎风不再流动,空气也变得稀薄。
  他盯了她好半晌,眸底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似乎在出神,眉宇间笼着淡淡的愁雾,正当她纳闷不解的时候,他清淡的话语飘来,“怪你年少,还是你天性就这么冷情寡义。”
  “落后挨打,社会本来就该进步的,什么对过去点滴生活的狗屁情感,不过想多讨点钱而已,对付这些拖国家后退的人,就该用强制手段,我知道,你的晨安集团也有涉及房地产行业的,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安若夏依旧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嘴上虽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心里则是暗暗打着鼓,她那美丽的小翘臀,正岌岌可危着呢!
  “我是商人,狠心牟取暴利是情理之中的,而你,还是个学生,不应该这么冷血。”
  她的冷漠无情,对于她,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的语重心长,让安若夏陷进不知名的烦乱中,他说她冷血,是这样的么?
  她是觉得自己太过于激情澎湃了啊,怎么就冷血了呢?
  “好了,回到最初的问题,关于这条新闻,你觉得你能做什么?”他问的很慢,每个字的音节咬的十分清楚,深邃的眸光亦是直直的落在她神色不断变幻的脸上。
  “我能做什么?”安若夏不解的发问,“政府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又能做什么。”
  “然后呢?”
  “还有然后?”安若夏彻底茫然了,敢问,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别再刺激她的小心脏了好吗?
  “过来点。”他欺身,一手撑着膝盖,另一手指尖轻敲着桌面,微弯的唇角看的安若夏一阵胆战心惊。
  她忐忑不安的稍微挪了过去,见他抬手,忙机警的后退双手捂着额头,还没等他下毒手她却先吃痛惊叫出声,“嗷,怎么这么痛……”
  指尖轻碰着额头处的淤青,抬眸,万分指责的眸光深深的控诉在他清俊的脸上,“我都睡着了你还偷偷虐待我!嗷!”
  这一次,疏于防范之下,她果断中招,悲催的揉着另一侧光滑的额头,“老是敲我额头,会变笨的!”
  “知道自己没本事以后就少管闲事,别跟只疯狗一样逮着谁就咬谁。”
  “你是我哥哥,我是疯狗你又是什么……”安若夏低声嘟囔了句,含糊不清的话语经齿间溢出早已瘫死在半路上,垂眸,也懒得再去顶嘴和自己过不去,只低低的附和着他的话,“让我少管闲事就直说嘛,还绕这么大的弯路,上课都要迟到了……”
  “哼,上课?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太阳当空照,都吃午饭的时间了,她竟然还想着去赶早自修!
  看了下腕表,安若夏顿时有些无语,她是睡的有多沉?
  这个坏蛋,明知道她睡迟了也不叫醒她!哼,心地也忒坏了!
  “手,伸出来。”他冷冷的下着命令,低沉的磁性嗓音如阵阴风袭过,吓得安若夏忙把手缩进背后,“我又不是故意要睡迟的,何况,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观点有什么不对。”
  见她瑟缩着身子往后仰,起先穆以辰有些不解,了然之后唇角扬起好笑的弧度,知道她是误解成他又要打她,当下玩心一起,继而立马黑下了脸,“听不懂我的话?手伸出来!”
  阴戾的话语响彻在耳畔,安若夏万分不情愿的伸出双手摊开展现在他的面前,而后又将受伤的右手缩了回去,低低的道,“那只手受伤了……”
  伤上加伤,会残废的……
  “哼……”穆以辰冷哼,粗鲁的将她那藏在背后的伤手硬拽了出来,牢牢的控制在掌心里,“别动,我看下你的伤。”
  酒精的味道弥漫在鼻尖,安若夏朦胧的看着他低垂的俊颜,睫毛真长,比女孩子还漂亮……
  换了块新的纱布,缠绕在掌心,她跪坐在绵软的绒毯上,单手撑在他的膝上,而小巧纤细的下巴懒懒的抵在他的左腿,明亮的双眸映进他那专注认真的表情……
  “穆少爷,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打架啊?”
  她仰头,闻言,他只是低低的笑开,“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包扎的法很熟练啊,我以前打架受了伤的时候都不敢跟姐姐说,医院这吸钱的地方又去不起,所以久伤成医,对处理伤口这种事,我也很在行的。”她明朗的笑着,泛着丝灵动,却又带了那么点的傻气。
  “知道在美国街头打架的滋味吗?”
  “很爽?”
  “有这么一点,不要命的刺激,不过,也很蠢。”他的语气异常的轻柔,不似以前对她的责骂,讨论着打架这个问题,两人似乎有着莫名的默契和归属感。
  他没有看她,曜黑的眸光泛着雾气继续摆弄着她细微的伤口,而她,则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有那么一瞬间,恍惚的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隐藏在深处的灵魂,似乎真如她那日瞎扯的那番话,高贵,而忧郁。
  想必,也是孤独的。
  “有时候,能用钱解决的事,不必要再傻傻的去和人家动手,这就是有钱人的特权。”侧头,对上她出神的眼眸,唇角抿成凝思的弧度,冰凉的指尖缓缓覆上她触感细嫩的脸颊,轻轻一捏,“傻丫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点,记住,你是我穆以辰的老婆,别跟那姓祁的小子走太近,也不要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知道吗?”
  “你不在的时候?你要去哪里?”
  “去澳洲出差一趟,下午两点走,一个礼拜后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别再使着性子惹事,我没功夫帮你处理。”
  “那就是说你一个礼拜不会在家了?”安若夏兴奋的差点想跳起来,在他冷然的视线下,终是强忍住笑声摆出很不舍的留恋表情,“要去这么久啊,我会想你的……”
  “舍不得?”他阴恻恻的问,内心却是冷笑连连,瞧她那副心口不一的样子,真想立马把她丢出窗外!
  “嗯,没你的日子,我会很孤单的。”她抿唇说得“真诚”,惹得穆以辰暗自挑高唇角,“好啊,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我就不出国了,也好在家多多陪你。”
  “啊!别啊!”安若夏惊呼出声,见他不悦的挑眉,忙赔笑讪讪的道,“我孤单不要紧,男人嘛,公事最重要,哥哥,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会很乖很乖的,绝对不会惹一丁点的事,你就放心出国吧,心情好的话多玩几天回来也没关系,我不会有意见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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