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那个人。
屏幕里的小阿月还在一本正经地踢着短腿,激昂的背景音乐掺杂着那个时代的杂音。
眼下这个崇尚着自由的年代,似乎有很多老时代保守的思想都被钉上了时代糟粕的标签。
但有时候
有些陈旧到腐朽的思想
真的,挺浪漫。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一辈子都系在一个人身上的爱情,真的是,太美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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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光盘的内容并不长, 只单单录了军体拳那一截,十来分钟就放完了。
碟子在读碟机里停止了旋转,屏幕上跳出了播放完成的提示。
周枕月想要起身, 我还带了其他的盘, 你想
穆雪衣用手腕按住了她的肩, 不让她起来, 眼睫微垂, 喃喃:等等吧
周枕月嗓音低哑:嗯?
穆雪衣的手腕转到了周枕月的后脖颈,压着她,让她低下了头。
她仰起脖子, 用自己的唇去接住了周枕月的唇,彼此的呼吸吹拂在彼此的脸上。
本就暖到有些热的屋子, 好像更热了。
周枕月主动抱住了穆雪衣, 戴着玉戒指的手捞住穆雪衣的后耳侧,把她往上带。
她身上的清冽气息随着她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包裹住怀里瘦弱的穆雪衣,让穆雪衣有一种错觉,好像她的天,她的地, 她的全世界, 都变成了阿月。
她也会在这个吻里,化成阿月的一部分。
成云。
成水。
绕她身,润她舌,穿她心。
她们正吻着。
房门却忽然被敲响了。
葛薇浓的声音不带什么情绪地响起:二小姐,您的莲子羹。
周枕月错开了脸,转而去吻穆雪衣的耳朵,留给穆雪衣开口应答的空间。
温热的嘴唇贴着雪白的耳廓, 每一下唇舌的搅动,都带着触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
即使嘴巴空出来了,穆雪衣也没有办法正常开口说话。她的耳朵太敏感了,周枕月才衔起她的耳垂,她就差点发出难耐的声音。
葛薇浓见里面没声音,又敲了敲门,有点犹疑:二小姐?
穆雪衣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缩成一团,躲着周枕月的亲吻,声音颤得厉害:
我
周枕月却不放过她,故意咬了一下她的耳廓。
我唔!
穆雪衣捂着嘴,但还是有羞耻的声音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门并不怎么厚。
起码,没有厚到可以完全阻断里面的声音。
站在门外的葛薇浓听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动静,愣了愣,端着盘子的手指一下缩紧。
难道二小姐是一个人在这深山待久了,寂寞难忍,开始自己
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红了大半。
二小姐,那、那我葛薇浓罕见地结巴了起来,我放在保温箱里,给您搁在门口。我先先走了。
穆雪衣现在要是能正常开口,绝对要连说三个:走走走!
听着葛薇浓的脚步慢慢远去,穆雪衣才慢慢放开捂着嘴巴的手,还没恢复好的小指都僵了。
刚刚葛薇浓在,周枕月亲她亲得十足起劲。现在葛薇浓走了,周枕月反而不亲了,只是抱着她,笑着揉她软乎乎的头发。
穆雪衣做了几个深呼吸,缓和自己过于快速的心跳。
你故意的啊?她面色复杂地看着周枕月。
周枕月玩着穆雪衣的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轻笑:我就是想看看,要夺权篡位的堂堂穆二小姐,定力这一项基础素质究竟好是不好。可惜,看样子差得远呢。
穆雪衣又做了一个深呼吸,眯起眼,你可不要后悔喔,周枕月。
周枕月动作一顿,眉尾微挑:你叫我什么?
穆雪衣:
叫你周枕月,穆雪衣学她,也挑了挑眉尾,怎么,你的大名是伏地魔,叫不得?
周枕月盯着穆雪衣的脸,缓缓地,唇角弯起。
穆雪衣看她这从容不迫的表情,以为她也要张口叫自己的大名,心里都想好了回嘴的内容。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周枕月微启双唇,下一秒,口中吐出的却不是自己的全名。
而是极轻地喊了声:
姐姐。
穆雪衣一愣。
想起自己以前趁人家醉酒干过的缺德事,她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
哎她把脸埋进周枕月的怀里。
心甘情愿,败下阵来。
她们又窝在一处亲昵了一会儿。
夜深了,周枕月本来准备了一些老电影的光盘,也没有时间去看了。穆雪衣身体不好,还是得要早点入睡。
穆雪衣躺下后,和上次在穆家一样,抱住周枕月说:阿月,等我睡着了再走。
周枕月:我不走,今晚陪你睡。
穆雪衣:那你明天早上和葛薇浓撞见了怎么办?
周枕月:
不得不说,我在你身边,你确实降智得厉害。
周枕月也躺了下来,顺手关了床头灯,你明天一早找个借口,让她去给你端早餐什么的,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了么?
嗯穆雪衣窝在周枕月怀里,打了个哈欠,阿月就是比我聪明
周枕月见她困了,也就不再多聊什么,抚着她的背,与她一起入眠。
.
穆雪衣又做梦了。
她重生以来,夜夜都做前世的梦。
可今晚不同,梦一开始,她就身处在一个陌生却又有一点熟悉的地方。
天边是蟹壳青,没有日月,只有沉甸甸的乌云。
院子的角落,有几棵张牙舞爪的枯树,像是要吃人。
她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
这里是她曾经来过的疯人院。
她一回头,便措不及防地看见,穆如晴站在她的身后。
穆如晴对她笑:
妹妹,你终于也疯了。
她睁大眼睛,厉声反驳:
我没疯!
穆如晴笑意渐深。
你以为,在周枕月身边,披几天人皮,你就可以回到以前的你了?
穆雪衣后退了一小步,突然恍惚。
妹妹,你的手已经不干净了,你皮下的骨头已经变得太锋利了
穆如晴慢慢向她走来,身上的束缚衣发出细碎的金属扣子碰撞声。
你早晚有一天,也要进来这个地方。你是个疯子,我们穆家人,都是疯子
穆雪衣连连后退,可是周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金属碰撞声。
像是医生的手术刀。
金属钳。
束缚衣。
她茫然地抬头,再次看向浑浊黑暗的天空。
她是已经跳进了深渊的人。
她是一个,不择手段,诡计多端,丧心病狂,的刽子手。
她是一个骨子里,已经发疯的
疯子。
没有底线的人,没有良知的人。
与疯子,别无不同。
可就在她要闭眼时,耳边又响起一个坚定且温柔的声音
雪衣。
雪衣,我就是你,最后的良知。
雪衣。
雪衣
穆雪衣喘着粗气,猛地睁开眼。
梦里的那一声声雪衣,和现实中耳边的一声声雪衣交叠在了一起。像是夹着细雪的风,才拂过冷杉寒松,吹入了她的耳廓。
清澈似冰,温柔似云。
周枕月按亮了台灯,把穆雪衣抱在怀里,抽了几叠纸巾,帮她擦去满头的汗。
雪衣,她捏了捏穆雪衣的耳垂,做噩梦了?
穆雪衣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发现嗓子又干又痛,刀割一样。
良久,她才哑着嗓子自言自语地低喃:我不是疯子。
梦里的执念,在意识半醒之间,无意地带入了现实。
乖。周枕月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你不疯。
穆雪衣听了,却笑了起来,笑得嘶哑难听。
呵呵呵
周枕月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笑什么?
穆雪衣深深地看了周枕月一眼,裹着被子,转过头去蜷缩起来。
她的背影,看上去太过脆弱。像是一碰,就要碎掉了。
笑我傻。穆雪衣含着笑的声音轻轻响起:也笑你傻。
周枕月伸手环住穆雪衣的腰,温声说:我不觉得我傻。
穆雪衣沉默许久,才说:你现在抱着我,就是你做的最傻的事。
她的肩在轻轻颤抖。
我只是一个骗过你的骗子,一个发起疯来毁人一生的疯子。我这个人,没有一点点的好,之前唯一的一点好,就是足够软弱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