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原来如此
很多时候、很多东西，往往就是这样。不亲身经历过，就不会在意。
你可以说是不放在心上，也可以说是忘记，其实多是不屑一顾。
这种事，出在小孩子身上比较多，也比较明显。怎么强调，对有些孩子来说，都没有用。
比如熊孩子爬树爬高、在高处玩。
比如夏天野外游泳。
等等。
而体现在成年人身上，多有这么一句俗话，浅水淹死人。
出车祸的老司机，出事故的老员工。
关于白开所住的地方，以及白开所住的那座山，很久以前是有许多传闻。只不过，传闻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少了，人们也日渐淡忘了。
现在是信息时代、流量时代，每天手机上的推送看都看不完。短视频、小说、明星八卦、各种头条和热搜，等等等等。
特别是大数据推送，你喜欢的，就推送给你，让你逐渐变成低头族。
不像以前，各村通知靠喇叭。村里也就一个地方有电话。
不像现在手机那么方便，也没那么多东西看。只有听那些口口相传的奇闻异事打发时间。
再加上，现在村子里很多年青人出去工作，相对来说村子难有什么大事发生，与白开有关的事，就多在老人的传言中。
甚至，连村里的老人也看手机看网络小说，不再聚在一起谈老一辈的事。自然的，与白开有关的事，那些年青人和新来的警察，都不在乎。
就是说，带新人的老警察虽说提醒过新人，白开那家不要招惹，白开住的山，能不上去就不上去。
可，最多也就是刚听说的时候，有点新鲜感。等时间一长，白开家屁事没有，白开所在的那座山，屁事没发生。
如此一来，没有关注点，谁还会在意白开的事？自然就渐渐忘记了。
按现在的话说，就是白开不像以前那样有热度，他过气了。
就好比现在网上的事，想要一件事，比如说一件丑事、不好的事，让它不再被人记得，很简单，撒钱删帖。
给钱撤帖，不让它进入网民的视角。这件事过几天就没了热度，不再是谈论的话题。
更可以用钱，推另外一个热度吸引眼珠，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去，降丑事的热度。
同样的，不用三五天，大家就会忘记了这件事。
白开也是如此。现实中没了热度，年青一辈就忘记了这是个牛人。
甚至，都不相信老一辈说的话。
什么会轻功，从悬崖上跳下。
有头成年牛陷入坑里，村民没办法。那个时候也没起重机。就算有起重机，也不会七远八远地到村里山里来。
白开路过看见了，直接将牛从坑里提起来。
这些的这些，又不像现在一样，有个手机就能随手拍照。
老一辈人说起来，都是什么隔壁老白、隔壁村老白、隔壁乡老白、山上老白，不是亲眼看见，谁信？
就算有人说亲眼看见，也只是少数。而且人老了，每次说法都有差别，于是就没人信了。
这一次，那些警察也是因为老虎出现，这种事情没遇到过，所以就忘记了老一辈警察的提醒。
老虎不是疯牛。牛马受惊，虽说不是经常发生，但也不是稀罕事。
但老虎进村，那就不同一般了。
老虎和牛，在常人的意识里，是不一样的。
一个是山中之王，一个是被鞭打役使的对象，能一样吗？
哪怕牛马发疯了，它也曾经是老实巴交的牲畜。
所以，为了保百姓平安，当地的民警也就和林业部门的工作人员一样，一心想把老虎抓起来，不让老虎再有伤人的机会，他们就上山找白开。
说良心话，他们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所以，白开并没有怪他们。
而此刻，主任来向他们问白开时，他们也同样看到了那个新闻。由那个新闻，打开他们尘封的记忆。
然后才是，沃次奥，原来师父说这是个大佬，真的是大佬啊。
以前师父说，白开会武功。
大家都不信。
传武嘛，谁不知道，就那回事。
隔空打人，闪电五连鞭。
又或者至少还努力过的铁掌断砖、金枪顶喉、胸口碎大石，这些与内功无关的。
现在网络发达了，知道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不神秘了。
所以，听说白开会武功，大家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武功再强，你真能学武松一样打虎？
可是，现在，终于视频为证了，实锤了，这些警察才终于记起来了。
一旦记起来，除了后怕，更多的就是好奇了。
主任当然更好奇。他以为自己得罪了白开，怕白开真能诅咒他。万一官位没了，以后还怎么活？
“邪门？怎么邪门？”他问。
“比如说吧，我听说过一件事。就说白开……白老家那两扇门，金闪闪的，确实有贼误会过是金子做的大门。”
主任道：“不是金子，就算是金丝楠木，那也是很值钱的。我也奇怪，难道他就不离开过家？他不在家的时候，就没人去偷？”
“有啊，不过没证据。”
“什么意思？”
“村里老一辈说法，就是但凡起歹心的，上去就没好结果。”
主任心里一颤，暗想，我这不算是起歹心吧，我是为了保护群众啊，职责所在。
“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的。后来大家发现，不时有人从那山上摔下来。直到有一次，大家认出一个人，曾经是个贼，还被抓进去坐过牢。”
“大家这才猜测，想打老白家主意的人，都会从山上摔下来。”
“据说，这附近的老贼头都会告诫手下和徒子徒孙，不要来这里招惹老白。”
“而那些不信邪，不服气的，最后结果都是摔下山，不是断脚，就是手脚都断。”
嘶——
主任倒吸一口冷气，果然邪门。
“我以为六米高墙是为了防盗，看来不是啊。”
“谁知道呢？反正以前我不信，今天开始，我信了。”
年青手下打完电话，过来告诉主任。
“主任，我打听了一下，只有这个地方的老人才知道这些事。那个白开……”
“称白老！”主任打断年青手下的话。
“是。”年青工作人员立即改口：“白老一开始热心帮忙，后来求教的人多了，他就烦了。”
“还说今后谁也不许找他，否则别怪他算账。还说这些本是相关部门的职责，却都推到他身上。这是看老实人好欺负，能者多劳、会者必劳。”
“他免费传授了这么多，相关部门自己为什么不学好了自己做这个传帮带的事？”
“谁想学，就找那些以前从他那里学到的人学。他不要求那些人免费教，说教人也是花时间和心思的，只要收费合理就行。”
“所以，咱们部门关于白老的事，就成了忌讳。”
主任恍然点头，道一声：“原来如此。”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作为官场老手，他太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了。
你这么能干，你不干，我怎么有时间喝茶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