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白衣教
说起孩子的事情，小贩的心酸那就是止不住的从心里面涌出来，看着眼前的人估计是有身份的，说出来兴许是能够起到什么作用的。
“说起来都怪那该死的白衣教，说什么信了就能平安富贵了，结果倒好这多少人都家破人亡了，我家娘子好好地也病了。
也寻常人家的病啊，可是不好治的，尤其是小的家中还有老母亲在，两个娃娃也还不足两岁，这哪来的钱养家啊。
要是今日没有爷的银两，小的也只好把一个娃娃送人，好养活家里人了。”
顾青倒是只听见小贩说什么送孩子和娘子病了的事儿了，穆寒倒是从里面听出了名堂，给身后的侍卫试了个眼色，让他上银子。
侍卫又拿了些银子给了小贩：“看你可怜，我们爷赏你的。”
小贩已经拿了顾青的银子了，面对更对的银子怎么说也应该是要的，毕竟那能够让他少做不少的工。
可小贩却没收银子，连连的推拒：“这小的不能再收了，这位爷给的就已经够小的给娘子治病了，在收就是小的贪心了。”
穆寒看着小贩倒是有几分意思，便问道：“你除了做这些小玩意儿可还会其他的手艺？可识字？”
看着人的品质不坏，是个不贪又有眼力的人，如果过得去的话，他可以看看把人收下来做些什么。
小贩也的确是个聪明的，一听穆寒的话就知道自己的前程要来了，赶紧说道：“这些玩意儿都是做的糙的，小的能够做更好的玩意儿，小的的师傅还教过小的做些机关，只是字小的却是没钱去学一学的。”
穆寒眯了眯眼睛，问他：“机关？什么样的机关？”
小贩搓了搓手掌：“这要是换了人小的是不会说的，可两位爷都是好心的人，定然不会是坏人，小的也就说了。
小的的师傅是给宫里做事的，当然不是上得了台面的，都是些害人的机关，那些鸳鸯壶之类的，就是师傅帮着做的，在宫里也是有路子的。”
原本他是送去给师傅当徒弟，等着他日后也接了师傅的手艺，给宫里那些娘娘们做些玩意儿，虽说有些损阴德，但总是挣钱的。
但是因为师傅再后来第一件事儿里，被抓了起来砍了头了，也就是从那个之后，他也就不再做之前那些害人的东西了。
小贩说的鸳鸯壶，穆寒是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这种酒壶分为两面，一面是无毒的酒，一边是有毒的酒，动一动机关，就能不知不觉给人下了毒。
在原来，宫里用这种酒壶害人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已，可是几年前出了件大事，一位昭仪借着自己生日的由头，请了好多嫔妃到宫里去。
结果那天去了昭仪那里的人，一个也没活着出来，当时这事儿在宫里人尽皆知，他当时也发了大怒了，自此之后宫里的这些玩意儿就被清理干净了。
“你师傅是哪一位？可还活着？”
小贩感觉的出穆寒身上的压迫感更加强烈了，心里明白自己今天要是有命那以后保不准就富贵了，要是没那个命，今天也就交代着这了。
“小的师傅名叫吴昌海，前些年被砍了头了。”
不止是穆寒，白月也是知道吴昌海这个人的，就是那位给那个昭仪娘娘坐机关的机关师傅最后背穆寒砍了头的那个。
那位吴昌海可不是什么好人，做出来的东西虽然是精致的可都是些害人的，什么双层的胭脂盒，用久了能中毒的。
再比如比较出名的就是生子玲珑球了，那东西做的极为精巧，只要女子放一颗在怀里藏好了，便能够装成是有孕的脉搏。
这不说是在宫里，就算是在宫外面也都是能够用的上的东西，用来争宠什么的，是在何时不过的了。
宫里自然是不允许这种东西的存在的，可是架不住这已经是暗地里的规矩了，联系吴昌海的都是些丫鬟太监们，正经的主子是不知道的。
主子们给了丫鬟银子，丫鬟们再去通过门路找到吴昌海，这拿了银子办了事，是谁都不知道谁的，也算是安全了。
丫鬟们也因为从中间收取了银子，所以也是不会断了自己的财路的，所以这一直都算是皇宫里人尽皆知的规矩了。
穆寒冷冷的看着小贩：“这些机关你也做过？”
如果真的做过，那这小贩也就没有什么积蓄或者的必要了，一头死了也许还算是给家里的两个孩子积德了。
小贩一听这的就扑通一声给穆寒跪下了，这问道这里他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小的没有啊，学会了手艺的时候师傅就死了，小的觉得干这些不对，就转行做这些机关了。”
而且他怕有宫里的人查到他这里来，还特意把做的这些小物件都做的粗糙一些，能够查来的也都当他是个没手艺的。
虽然说做的那些机关大都是害人的东西，但是东西十分用到什么地方的，用的好了那也是能够救人的。
“行了，起来吧，银子你收着日后会有人来找你，给你安排差事。”
小贩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前程就算是来了，他的那些机关他也是明白的，能够用处的地方多了去了。
而且听穆寒的语气就知道穆寒一定是个好人，说不准还是什么大官，就趁机又说了一件事：“小的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青最讨厌的就是说这样话的人了，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不讲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要是觉得不当讲就不应该说。
“赶紧说。”
出宫的时间可不多，穆寒还要回去处理政事呢，他可要珍惜时间好好的玩个够本才行，不能把时间都搭在这里。
小贩感觉到顾青不耐烦了，就赶紧说;：“是这样的，就是小的说的那个白衣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那么一帮人，到处招摇撞骗，好多人家都因此家破人亡，这城里多了的乞丐你去看一看，兴许就能看到哪个大老爷也说不定。
那都是那个白衣教害得，天子脚下都快成了他们的地盘了，两位爷要是个有地位的，就帮帮我们这些老百姓吧。”
穆寒这会儿的脸色，比刚刚得知小贩是吴昌海的徒弟时还要黑上几分，要知道小贩说的没错，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既然是招摇撞骗，为何无人报官府？”
小贩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这里，才小声的说：“两位爷要是真想插手这事儿，就跟小的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穆寒左右看了看，然后还是决定跟这个小贩走一遭，毕竟如果小贩说的是真的，那着一定是件大事。
顾青也知道百姓的事情是大事儿，所以也乖巧的不嚷嚷要去玩儿了，跟着穆寒怪怪的走着。
小贩带着几个人左转右转来到了小巷子里的一个大杂院里，院里好多妇人在洗衣服，孩童们在院子中央玩游戏，其乐融融。
“还请跟我来。”
虽然说他是不识字的，但是跟着师傅的时候还是学了不少的东西，这些文绉绉的礼仪就是从师傅那里学来的，如今也算是派上了用场了。
跟着小贩进了屋，之间屋里只有一张木头的桌椅，摆着几个板凳，看得出来都是自己打造出来的，用的木头也都是常见的。
“各位爷还请在这稍等片刻，小的去把我家娘子带出来，我家娘子知道的详细些。”
穆寒看了看地上的板凳，算不上是脏的，但是也不是什么太干净的东西，让他有些不太想坐下来，但是想着出宫除了体察民情，就是要体验百姓的生活的，就业硬着头皮坐下来。
顾青也是不讲究这些东西的，进了屋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还拉着白月也一起坐了下来。
众人等了一会儿之后，就见门帘子的后面小贩扶着出来了一位布衣荆钗的妇人，长得不算是漂亮，但是却瘦的吓人。
“这就是小的的娘子，天杀的白衣教，若不是他们我的娘子哪里能成今天这个样子。”
一看那妇人的样子，同为女人的白月就坐不住了，赶紧去伸手扶着妇人靠着桌子坐下来：“大姐，先坐下再说。”
穆寒略带惊讶的看了眼白月，也就收回了目光盯着那瘦的不像样子的妇人看：“这白衣教是怎么一回事儿，还请夫人与我们详细说一说。”
妇人在小贩去扶着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小贩说了这几人都不是简单的身份，是能够为百姓们做主的，马上就红着眼睛从凳子上滑落，跪在了地上。
哭着就开始诉冤：“大老爷们还请给小妇做主啊，那白衣教说是能治病救人，结果却将小妇害成了这个样子，还请老爷们做主啊。”
白月赶紧弯腰去把地上跪着大哭的妇人扶起来：“大姐有话慢慢说，若是犯了法了，我们自然是会为你做主的。”
妇人像是怕他们会反悔似的，赶紧就说：“这大概是一个月前吧，城里来了个白衣教，教徒们都是身穿白衣的，说死能够治病救人还能够给人富贵。
小妇娘家有个妹妹，因为脸上有胎记所以至今还未嫁人，小妇糊涂啊，想着能给妹妹治病就是好的，就带着妹妹去了。
结果小妇是被妹妹护着出来的额，小妇的妹妹啊，那是惨死了啊！”
说起死去的妹妹，妇人哭得更是悲惨了，原本就消瘦的身子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若不是她先听了消息就带着妹妹去了，哪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啊。
她那妹妹就算是脸上有胎记嫁不出去了，也总比丢了一条性命又无处申冤要好啊，这让她都无法面对生养自己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