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跪佛堂

  就算她不喜,也不会和宁晚夏一样,失了分寸。
  虽然不能像苏雅诗一般讨喜,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老夫人还分得清楚,只要还在这个府中活着,就自己的利益和生命最重要。
  相信像老夫人这般,都一把年纪了,也活成了人精,自然知道顾大局。而且,她是一个极为要面子的人。上一世急于和她撇清关系,甚至诬陷她是怪物,不是苏家女儿,就是为了顾全苏府名声。
  而哥哥能够安然无恙。也要多谢老夫人护着,毕竟他可是苏府正儿八经的少爷。
  否则凭宁晚夏的手段,怎么可能留着她兄长。
  虽然这些人迟早都是要收拾的,但目前,老夫人不会跟她之间闹得不好看,这也是她接近老夫人,让她舍弃宁晚夏这颗棋子的好机会。
  紫宛听她要陪老夫人一起祈福,眼眸中闪过不屑。虽然在佛堂跪着,看似轻松,要真的耐下性子来,跪上个把时辰,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二小姐她们一听老夫人在佛堂,就都躲得远远的。
  想来年幼拜见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有心教导他们,让他们在佛堂祈福,想要锻炼他们的耐性,可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坚持下来,唯一坚持下来的就是大少爷了。
  这大小姐常年在外,可能不知道老夫人的性子,还以为跟他师父一样,只是路经寺庙,吃斋念佛,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如此想着,也没有过多表示什么,笑着应了,就匆匆返身走了进去。
  把苏雅漾的目的给老夫人说了,老夫人正在捻着佛珠,听到紫宛回了话,冷笑了一声。
  “这个丫头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这是要开始讨好我了吗?看我和夫人生了间隙,这是要见缝插针了?刚回府时,脾气挺硬的。还以为她要鱼死网破,看来也是个有脑子的。跟我在一起,总比去见大夫人要舒服。”
  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又捻了两颗珠子,就对紫宛说“叫她进来吧。”
  紫宛应了,就到了外院门口。“大小姐,老夫人让你进去。”
  苏雅漾应声,就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老夫人的小佛堂一般是不让人进去的,尤其是下人。
  又是被惩罚的小姐们,才会进来被关一些日子。
  所以苏雅漾进来。就只有老夫人一人。
  虽然老夫人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头看她,但苏雅漾还是尊着礼,行了一礼,就跪在了老夫人身后的蒲团之上。
  安静的就像是没有进来过人一般,这一跪,可就过去了两个时辰,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紫宛这时在屋外喊道“老夫人请沐浴更衣,老爷马上就回来了,我们去准备晚餐。”
  现在老夫人的晚饭都不假人手了,都是紫宛带着几个靠得住的丫头,亲自去准备的。
  老夫人这才睁开了眼睛。放下了佛珠。站起来,回过头看到苏雅漾还在。
  她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一脸虔诚,并未睡着,也没打瞌睡,更没有一脸疲倦。
  这不禁让老夫人想到了苏未眠,几个孩子里。也就他有这个耐性,所以打一开始,她就让宁晚夏讨好这个大少爷,将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如果真的和她亲近,将来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可她目光短浅,以为她也能生个儿子,把人得罪了个遍,结果生出来个女儿,还算是她有手段,守着一个女儿,也把她儿子哄得服服帖帖的。
  但到底,无后为大。他就这么一个孙子,谁也不能伤着。
  不得不说,跟苏雅诗比起来,她到是强多了。那个被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除了一张好皮囊,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了。
  但隔着亲不如看着长大的亲,所以她还是偏爱苏雅诗的。毕竟笨是笨了点,却好拿捏。
  但看在她今天这么虔诚,陪着她这个老婆子跪了两个时辰的份上,以后她也会敛着点劲,不会因为厌恶就下狠手。
  细细想来那个女人死的早,她又从小流落在外,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的,如果没有什么坏心思,也会为她觅得一桩好姻缘。
  只不过江王是苏雅诗的,如果她识时务的话,最好不要去招惹江王。
  不过就目前所探得的消息而言,她好像对江王真没什么好感,听说在李家诗会上,当众驳了江王的面子。
  这脾气跟她娘亲一模一样,让人喜欢不起来。老夫人想着,虚扶了一下。对她道“罢了,起来用晚餐吧!”
  苏雅漾这才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腿有一些发麻,活动了一下腿,“祖母先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
  老夫人就没有再管她,随着丫鬟扶着走了出去,沐浴更衣了。
  苏雅漾辞别了老夫人。一下就站直了身体,动了一下,眼里闪过深意,转身就往她的院子走去。
  青月看到天色渐晚,本想去老夫人的院子看一眼的。这才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苏雅漾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扶住了苏雅漾,才发现她的腿有些颤抖。气愤的问“老夫人叼难你了?”
  苏雅漾摇头,并没有刁难她,这一分罪是她自己要受的,接下来的路不好走,老夫人之所以不待见她,是怕她挡了苏雅诗的路。
  但她相信老夫人是个精明人,宁晚夏是个不讲情义的,苏雅诗更是没脑子,今天这番作为,只不过是在试探她罢了,只要她也是个听话好拿捏的,不对江王有兴趣,老夫人就对她没有兴趣了。
  这样,兄长在朝中也会好受一些,迎着李家人的刁难,再加上王家,怕他有些吃不消。
  老夫人这边松口气,兄长也就轻松些了。
  虽说女子无权干政,但这所有的事情,也都是息息相关的,李家现在是江王的党羽,是明了的。
  她把皇后和江王得罪遍了,在诗词大会上更是让李青儿,李杨没脸,又和宁晚夏不和,若他们记恨的话,拿她没有办法,就只能针对兄长了。
  那个糊涂爹主张明哲保身,看似中立,仿佛谁的队都没有站,但其实比其他人都精,首辅也不是笨人,能在这么多暗流之中明哲保身,就可见其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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