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认错 谁说他是凶手了

  凤于谦也觉得苏雅漾番来复去的问一件事,是在故意在刁难人,见王成求助,上前一步道:“苏姑娘,事情过了这么久,王成哪可能记得那么清。”
  “凤小将军,当日发生的事官府过堂时也有寻问,王成不可能记不清。”苏雅漾放下笔,对凤于谦道。
  “可现在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凤于谦皱眉,觉得苏雅漾还是在为难人,可苏雅漾却不肯退让,不仅如此苏雅漾还反问了一句:“凤小将军。你第一次上战场,战场上的细节,你会轻易忘记吗?”
  人确实是健忘的,也许昨天发生的事。今天就能忘掉细节,可涉及到杀人这么大的事,别说三五个月就是十年八年也不一定忘得掉。
  凤于谦脸色微变,却轻轻点头,“不会忘。”有些事,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忘,反倒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越记越清楚。
  苏雅漾不想与他起争执。只道:“凤小将军,这些问题很重要,王成必须要回答。”她有非问不可的理由。
  “咳咳……”凤四将军咳了一声,警告地看了凤于谦一眼,才对苏雅漾道:“苏姑娘,请继续。”
  “多谢将军。”苏雅漾福了福身,见凤于谦并无不满,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继续盘问王成。
  苏雅漾语气温和,也没有故意误导王成,只是同一个问题,会从不同的角度去问,而王成……
  刚开始答得有模有样,虽然慢了一点,思考的时候久了一点可也没有错,可当苏雅漾再问一遍,安少爷被王成拽下马时,可有说话?摔在那个位置一类的,王成就答不出来,或者说王成的答案有漏洞。
  王成自己似乎也知道自己答得不对,可苏雅漾的问题太多太杂,他根本不记得苏雅漾问了什么,而自己又回答了什么,而且……
  苏雅漾从头到尾语气温和。并没有威逼,王成很早就放下了戒备,并不觉得苏雅漾的问题有何不妥,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苏雅漾绕糊涂了。
  等王成觉得到不对,想要逃避苏雅漾的寻问,苏雅漾却突然收手,并将自己写好的供词奉到江一凡面前,“请太子过目。”
  一问一答,条理清明,王成所有的回答都写在纸上,初时还没有什么。可看到一半就能发现不对了……
  王成说,他的叔叔们对他不好,可后面苏雅漾问他妹妹会不会做针线,不会的话,他们姐弟的衣服是谁缝补的,安成却说他身上的衣服是婶子缝的。
  王成前面说,他只是拽了安少爷一把,可后面苏雅漾问,安少爷断了两根肋骨,是不是他打断的时,他又补了一句,他被人推倒摔倒安少爷身上。还压了安少爷一下,隐约听到骨头断的声音,可王成又说不上,安少爷摔下马时,摔在那个位置,离马有多远。
  不过,江一凡此人一向不在人前露出太多情绪,看完便示意苏雅漾将供词转给凤四将军。并让副将们一一传阅。
  识字的兵不多,可武将大多识字,苏雅漾写得并不复杂,他们看的明白,不过大老粗们看得并不详细,回忆了一下,确定这些话都是王成说的,副将们便点了点头,最后又传回苏雅漾手里。
  “王成,没有问题就画押吧。”苏雅漾将证词奉到王成面前,王成心有不安,“我不识字。”
  苏雅漾完全没有给他念一遍的打算。只道:“你可以问凤小将军和众位副将,上面的供词和你说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是一样。”不等王成问,凤于谦便主动道。
  他这也是变相的给苏雅漾道歉,他之前还以为苏雅漾是故意刁难王成。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不太对。
  “没有问题,全是王成你自己的回答。”众副将也纷纷开口,他们到不是帮苏雅漾而是事实如此。
  王成骑虎难下,只得乖乖画押。苏雅漾也不和他多说,将状纸收下便退至江一凡身侧。
  目的达成,江一凡也不久呆,起身与凤四将军告辞,至于案情始末却没有提一句,凤四将军也知这不是他们能管的事并没有多问,只是恭敬的将江一凡送出去,从头到尾没有与江一凡接触,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江一凡和苏雅漾一出现,涂大人便颤颤巍巍的上前,一副受尽屈辱的样子,“太子……”
  “辛苦众位了。”江一凡口头安慰了一句,再无多余示下,朝凤四将军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留步后,便带着涂大人等人离开。
  江一凡一走。几位武将也聊开了,“太子人不错,虽然冷漠可却不拿架子。”
  “难怪京城那几个大老粗提起太子也是赞誉有加。”有几个人附和起来,横竖他们没有与太子结交,说说太子的好话,只会让老皇帝高兴。
  老皇帝的心态很诡异,他害怕儿子孙子夺权,可又喜欢听到官员赞扬江一凡。因为江一凡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夸江一凡好就等于夸他。
  凤四将军并不参与众人的交谈,带着凤于谦回到营帐,将闲杂人等打发出去,只留下亲兵与凤于谦。
  “你现在可知,你犯什么错?”凤四将军一点也不客气,更不给凤于谦面子。
  “四叔,我真不知……”凤于谦想要解释,可一开口就察觉到不对,忙低头认错:“四叔,我错了。”
  在军中,没有那么多理由,错了就是错了。
  “认错倒是爽快,只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凤四叔轻叹了口气,颇为不解的道:“于谦,你并不是心软的人,你怎么会非要把王成带回来?你要怕涂大人弄死他,你让人在监狱守着不就行了吗?”
  “四叔,王成和他妹妹确实可怜,而且那姓安的就算是王成杀的,那也是姓安的罪有应得。”凤于谦神色讪讪,可坚持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有做错。
  “谁说姓安的是王成杀的了?”凤四叔真不明白,于谦到了边疆怎么就变傻了,他刚来的时候就像个书生似的细致沉稳了,这伙……
  怎么越来越像是个孩子?
  难道是和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呆久了,行事也变得粗犷直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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