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服软 我不嫁谁嫁
交待好手底下的人，注意苏家上下尤其是五皇子的行动后，苏雅漾避开所有人，来到老夫人的卧室。
老夫人的四个心腹，桂枝被打晕了，现在还不知醒了没有。夏荷三人则被苏家大爷捆了起来，恐怕是要出来替老夫人背黑锅了。
此时老夫人身边的虽是她常用的人，可到底不是心腹之人，苏雅漾进来后，只说了一句：“老夫人，我想和你谈谈私库，谈谈刘盐商的事。”老夫人便将下人呵退了。
老夫人此时已恢复了理智。只是受了大惊吓，再加上身上有些见不得人的痕迹，便装病躺在床上。
不过，在苏雅漾面前。老夫人就不用装了，自己撑着坐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老夫人仍旧心存侥幸，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
苏雅漾拖了一把椅子，坐在老夫人床边，背挺的笔直，双手合十交叠在身前，温柔的道：“老夫人，被人陷害的滋味如何？”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老夫人脸部瞬间扭曲，双手死死抓着被子，竭力克制自己的恨意。
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她就毁了。
清白了一辈子，到年老来背负上失贞的罪名，她宁可死。
苏雅漾浅笑盈盈，并不将老夫人的怒火放在心上，依旧是温柔的道：“我说什么老夫人心里明白，至于老夫人承不承认，那与我没有关系。我并没有打算将这件揭露出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想要装傻糊乱过去已是不可能。听到后半句，老夫人暗松了口气，紧绷的脸皮稍稍放松了几许，死死地盯着苏雅漾，咬牙切齿的道：“你想要什么？”
“老夫人，你想太多了。我并不是因为你而隐瞒，我是看在祖父的份上，我不愿祖父临到老，还要背负妻子……偷人的名声。”最后五个字，苏雅漾说得异常轻，可对老夫人来说，每个字都是尖刀，将她的理智割得支离破碎。
老夫人再也克制不住，朝苏雅漾扑去：“贱人。贱人……你不许胡说。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苏雅漾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老夫人扑了一个空，“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脑袋正好磕苏雅漾脚边。
“老夫人，你可是我的长辈，这么大的礼，我受不起。”苏雅漾随意踏了一步，站在老夫人身侧，完全没有扶她起来的意思。
“你这个贱人。你害我，你害我名声扫地，我不会放过你。我苏家绝不会有你这样的女子，我要将你除名，我要将你出宗。连自己的亲祖母都算计，你简直不是人，你太恶毒了，我要让世人都知道你有多恶毒，你想嫁给太子？做梦吧，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不管是皇家还是南家，都不会要你，都不会要你……”
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吼着、喊着，苏雅漾却像是没有听到，静静地看着窗外，直到老夫人嗓子哑了，累了，这才缓缓开口：
“老夫人。你口口声声指责我害你。那姓刘的盐商可是我请来的？他身上的药可是我下的？私库的钥匙可是我给你的？私库的门可是我打开的？可是我将你推进私库的？”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老夫人当即哑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虎无害人心，人却有杀虎意。我从来没有想过与家里为敌，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哪怕雅雪抢了我的婚事，我也只是将嫁妆要了回来，事后还与祖父商量着，要如何让她成为越王世子妃。家里，三叔在江南当官，父亲袭了爵，我想着过段时间。再给二叔在京里谋个职，一家子努力向上，凭借自己的本事在京中叫人高看一眼。可是……”
苏雅漾说这到里，终于正眼看老夫人。“可是你们不放过我，一个个非要将我逼死不可。七夕宴上，我无端被苏贵妃罚跪，险些废了双腿；之后为了陷害我。苏贵妃不惜装病，甚至挖我母亲的坟。”
“老夫人，这一件件、一桩桩你可记得？看在你们是你家人的份上，我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可我换来的是什么？是你们的步步紧逼，你们非要逼死我不可。”
苏雅漾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悲凉。
“我避走京城，再回来本想着为了苏家的颜面，大家维持表面的平和。可不想，我刚踏入京城，你们就设局害我，不仅要我娘留给我的嫁妆，还要我嫁给一个，年纪大到可以当我父亲的男人做继室。老夫人，你摸摸你的心，你不觉得羞愧吗？”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苏家要倒了，你也没有好下场。你是苏家女，当然要听从苏家的安排，为家族牺牲。”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老夫人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顶多让苏雅漾嫁的那人恶心了一点。
“听从苏家的安排？”苏雅漾嗤笑：“老夫人你是不是忘了，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要不是二叔和父亲心太大。钻了别人的局，怎么会有这么一桩婚事？二叔和父亲犯下这样大的错，你不怪他们，不思索着怎么解决，却只想牺牲我，你们心里有我吗？你们真的有把我当成苏家人吗？你们甚至不把我当成家人，又有什么资格，要我为你们牺牲？”
“你姓苏，我们怎么没有……”老夫人开口，可对上苏雅漾黑漆漆，好似洞悉一切的眸子，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他们从来没有把苏雅漾，当成苏家人。
想到自己被苏雅漾抓到的把柄，老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和苏雅漾硬碰硬，咬咬牙，服软道：“雅漾，这件事是祖母做得不好，祖母知道错了。这桩婚事你放心，祖母给你做主，绝对不会让你嫁给那刘富商做继室。”
“是吗？我不嫁，谁嫁？”苏雅漾垂眸，掩去眼中的嘲讽。
她已经看透了老夫人自私的性子，而她的父亲与二叔，和老夫人如出一辙，完全就是老夫人教出来，根本没有学到老太爷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