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北海城中大势至
大势至一番话后，不待药师琉璃反应，径自腾空而起。
药师琉璃见此，一咬牙，在大阵顶部放开一个小口，任由大势至出阵。
就这样，在一道功德金光的护持之下，大势至仿佛一叶孤舟般落在滔滔血海只是，仿佛下一刻就会整个人被血浪吞没，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城内主持阵法的药师琉璃见此，顿时提醒吊胆起来。
而城外的大势至，却面色不见，虽然神性在滔滔血浪之下摇摇晃晃，但声音却意外的坚定不移。
“在下接引圣人弟子大势至！”
“还请西岐方面道友一见！”
大势至的声音虽然镇定，但是刚刚出口，转瞬之间便被滔滔血浪之声淹没。
但是立于一万血炼士卒中间的姜子牙，却清晰的将大势至的声音听清楚。
对于大势至出现在北海诚中，他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因为从本尊天道鸿钧的记忆里看，在另一个洪荒的封神杀劫之中，西方二圣也是派遣弟子辅佐北海袁福通将大商的关键人物闻仲从朝歌调离，从而引发封神杀劫后面的一系列事。
但是，姜子牙虽然不意外大势至的出现，但是却没有想好该如何利用好大势至，或者大势至身后的西方二圣。
所以，哪怕他听到了大势至的声音，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但是大势至对此却没有丝毫芥蒂，只是在功德金光的护持之下，不断的开口说着。
“阁下既然能够布出此等大阵，显然非是凡人，应当知道，这洪荒虽大，但终究是由六位圣人支持的。”
“阁下辅佐西岐，先灭北崇，后又杀太师闻仲，反商之意昭然若揭。”
“这样的情况，人教、截教两位圣人定然不会不理会。”
“正所谓，圣人之下皆蝼蚁。就算你的大阵再强，难道还能抵抗的了圣人一击吗？”
大势至自信满满的说着，虽然外面的血浪在他说话之后越发急了，数万年跟随西方二圣修补西方大地积攒功德所化的功德金光也渐渐消磨，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但是，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慌乱！
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西方二圣！
经历过巫妖之战后，老子、通天主持洪荒一万年的他，对圣人实力有着足够清晰的认知，对圣人的威名也有着足够的自信。
姜子牙能够理解这种自信，因为在本尊的记忆里，另一个洪荒中的圣人弟子，比这还自信。
甚至于通天都敢喊出，再开地水火风这样的话。
而萧道掌握下的洪荒里，通天有十个胆也不敢这么说。
但是理解能够理解，姜子牙对这种自信却不屑一股。
轻轻的，他将打神鞭轻轻一抛，顿时风雷之声大作，二十四节的打神阴鞭散发着威严神圣、高邈莫测的气息，浮现在滔滔血海上空。
大势至看见打神鞭，初时略有不解，只是疑惑中带着一丝荒唐的声音道：
“先天灵宝？”
“难道你以为一件先天灵宝就能够抵抗圣人之威？”
但是下一刻，打神鞭神光扫过他的身躯，顿时，他整个人的身体僵硬住了。
因为这道神光，瞬间让他知道了打神鞭的名号，以及——
象征什么！
天道至尊钦定！
“封神杀劫天命之人！”
大势至口角干涩，缓缓吐出刚刚在自己脑海中浮现的信息。
而这时，滔滔血浪忽然分出两半，一身仙风道骨的姜子牙长须飘飘，身后跟着姬发，缓步出现在大势至身前。
他用着淡漠的语气对着大势至道：
“圣人之下，皆蝼蚁，你说的没错！”
“但是，不知圣人在天意面前，还有没有视芸芸众生为蝼蚁的资格？”
大势至默然，无语，一言不发！
不敢发！
他完全没有想到，掀起反商大旗的西岐阵营里，居然有象征着天意的封神杀劫天命之人。
作为圣人子弟，作为被萧道坑惨了的接引、准提两位圣人弟子，大势至对天意，或者说萧道有着十足的了解，和敬畏！
这种敬畏，是从接引、准提两位天定圣人一次又一次的苦笑、无奈、自嘲、敬畏中传承来的。
比洪荒所有人，都更加深刻！
但是表面的沉默，却丝毫不能遮掩他内心的波澜。
“封神杀劫天命之人出现在西岐，还率领大军灭了截教在大商的代表——闻仲。”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这场封神杀劫的目标是截教！”
大势至跟随接引准提辛辛苦苦修补西方妲己数万年，对天意有着比其他人更加深刻的认识。
一切都为了洪荒！
一切妨碍洪荒发展的，都要去死！
在这样的认知之下，他甚至隐隐了解到，当初紫府群仙和巫妖二族覆灭的原因。
天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所以在确认姜子牙乃是封神杀劫天命之人后，在结合刚刚姜子牙杀死了闻仲，大势至几乎瞬间就猜测到，萧道要对截教下手了！
因为曾经亲眼见过截教三十万群仙是如何傲慢的吐纳这星辰之气，肆无忌惮的采集洪荒大地灵根仙材，炼丹炼器炼阵的他，早就在脑海中隐约感觉到截教的结局了。
而姜子牙的出现，只不过是证实了这种猜测。
“果然，一切事物，皆逃不过成败住空啊！”
大势至心灵剔透，隐有所悟，脑后一道金光喷出，隐约显现出一尊模糊的丈六金身！
姜子牙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不错，只差一步，就能够证道准圣。西方二圣倒是收了个好弟子！”
“我身为封神杀劫天命之人，替天行道，正需要你这样的助手。”
姜子牙说话的时候，身后滔滔血浪翻滚不休，带着咄咄逼人之势。
大势至见此，顿时明白，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只好苦笑着点头。
但是姜子牙却得势不饶人，直接伸手一指漂浮在血海之上的打神阴鞭，顿时一道神光落在大势至身上。
仿佛烙印一般，要深深烙下。
作为修行之人，大势至本能放出一道佛光，想要阻止。
但是姜子牙却冷哼一声，神光猛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