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同学有点H(2)

  顾泽生,我来了。
  一声压抑淫荡的吟哦,激了人惊魂乍起。
  “顾泽生!”
  “!”
  顾泽生霍然睁开眼,胸腔一颗心脏猛然一跃,一口气顶入肺腔,他活过来了?
  情报局特训……不停跳动的0和1计算机二进制编码…linux,acl…间谍的摩斯密码…两个杀手狰狞扑来!国内潜伏二十年的大间谍现身北京!北京!a市和平路安生巷!他永不得安生!
  本能抬手护后脑,一摸——颅骨完好,头发也在,疼痛却全部消失。
  “顾——泽——生”
  有人喊他本名,他全身一僵,戒备四起,紧握双拳。
  他惊魂未定,却在瞬间看清眼前景象——黑板、讲台、课桌椅,还有黑压压穿校服的众学生,此刻都转过稚嫩青涩的脸来看他,喊他的人站在最前面,是个中年妇女,长相颇为熟悉……
  “顾泽生,成绩好就可以随便在我的课上睡觉吗?”
  这位是育文高中的语文老师?!
  顾泽生拢起眉毛——
  场景
  话语
  人面
  似曾相识,庄生晓梦迷蝴蝶,人生怎么又回到了出发地?
  他低头撸袖,果然刀口全无,自己也穿了和大家一模一样的校服!
  梦里梦外俱荒唐,两生两世已茫茫。
  语文老师无奈摇头:“你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果然一模一样的话……
  回忆奔涌,他想起来了——他高中唯一念不进去的就是语文,经常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每次考试临抱佛脚,总还能考得不错,加上他理科和英文成绩太强,高中叁年,他稳坐全年级理科班第一名,远远甩后面的人将近一百分。
  所以一般老师都会给他面子,不至让他当众受罚,他凝眉垂目,抓起桌子上的笔转了一圈,是往日熟悉的动作,忽然顿住——等等,当时——语文老师好像要他在办公室背一遍《滕王阁序》,他没背下来,结果被罚抄十遍课文。
  整个高中,就被罚过这么一次,印象深刻。
  他立刻找到课桌上那本写着语文的书,翻到那篇长文,用在情报处特殊训练的技巧一目十行地记了下来,正好这会儿打铃下课了。
  他个子高,腿长,坐后面一排,从狭窄过道往前头走,不小心碰掉了谁的书,低头去捡——“对不……”
  抬头,怔住,视线正好迎上座位上的一人。
  “桑珂,这题你怎么做的……?”后座女生叫那人。
  桑珂挪过眼睛,扭过头去没再看他。
  顾泽生却动不了了,手指紧紧捏住书的扉页。
  后座女生注意到他表情扭曲,停了问题,跟桑珂努了个嘴,桑珂又转过脸,四目再次交接。
  “找我有事?”她问他,语气平静。
  顾泽生喉头上下滑动,嘴角缓缓一挑,惯用讽调:“你是班长,就不能帮我一起去老师那说点好话?”
  桑珂一挑眉,微惊:“哦……”白净的脸慢慢漾了层粉色,顿了顿,又说:“好吧。”
  他怔住,还真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
  周围几个女生捂着嘴笑,她没再理旁人,而是起身跟在他后面出了教室。顾泽生刻意慢下步子,跟她并肩走,时不时侧头睇她。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她没看他,只低头走路,却知道他在看她。
  他淡淡转过头去——“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口味独特。”
  她猛地扭头看他,他却不再看她了。
  他犹记她温柔抚净他身上每寸肌肤的样子……现在少版的她,虽然个子矮了点儿,下巴尖了点儿……但从相貌气质来说,没有太大变化——白嫩肤底,黑眉亮眼——不施粉黛,却清秀打眼。
  尤其现在,还不曾沾染血污死气,眉宇间完全没有那层愁云笼罩。
  不过她眼波荡水,身段玲珑,那股子妩媚韵味与生俱来,在少女的岁数就很明显。
  他想起她趴在他身上,热息迎面,女人口唇淡香,痴醉吻他——
  【顾泽生,我来了。】
  他忽觉腹下胀痛。
  女人呵……他好久没有女人了……
  他接触的女人,要么是革命同志——与他常年扮演夫妻的michellee女士,要么就是敌人——那些怀有不同目的潜入国家内部窃取信息的间谍……很多年来,他不被允许有任何亲密的关系,不被允许随意联系外界……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他敲开办公室门时,桑珂离他肩头很近,他一歪头,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倏然雁荡——他目光在她纤白光滑的脖颈上稍作停留。
  进了门,语文老师一见二人同框出现,不觉一愣:“桑珂,你来这干嘛?”
  桑珂说:“老师…我想跟您解释下,其实,其实顾泽生一直放学后都替我补英文,所以……所以他才会耽误到晚上,于是很有可能影响到了他白天上课……希望老师能原谅他。”
  顾泽生讶异,他还未置一词,她已经能那么冷静且不失诚恳地撒一个慌了。
  语文老师轻哼:“哦?他给你补英文?”
  “是,我上次月考,英文拖后腿了,总成绩没进全年级前十……所以我就跟顾泽生同学请教……”
  语文老师不理她,回眸皱眉对顾泽生说:“怎么?英文比语文重要?你去给人补课,就不怕自己成绩落下?顾泽生,你是全年级第一,育文高中最好的苗子,都高叁了,大家都着急,可你也不能顾此失彼,高考每一分都至关重要,谁也不能为谁的未来负责……”
  这话,可谓是指桑骂槐了,桑珂脸色徒变,顾泽生挑眉打断:“好了老师,我知道了,犯错的是我,你想怎么罚我吧?”
  语文老师一怔,脸色寡下去:“既然你们班班长出来说你是乐于助人,那么我也不为难你,我考你一段,你背下来就走,背不下来可要罚你抄课文……嗯……就背一段《过秦论》吧。”
  呃?
  顾泽生一怔,他记忆向来很好,尤其对印象深刻的事情,更是记得每个细节,甚至精确到当事人的表情语言。
  前面都是一模一样的台词,到这里,怎地忽然生变?
  难不成只因他叫来了桑珂,又试图改变命运,命运反而跟他开了个玩笑?
  看来惩罚在所难逃,只是改写《过秦论》。
  从办公室出来,顾泽生习惯性伸进兜里掏烟,没烟,气闷,还好兜里有几张零钱,掏出来看,回忆当年物价,忽然想不起来一包555多钱了。
  “顾泽生……我可以帮你一起写《过秦论》……咱俩各五遍,你看怎么样?”她仰头向他主动伸援,脸上没表情,但顾泽生却注意到她颊生红霞。
  可爱。
  他想笑,没笑,压着嘴角说:“帮人不帮到底吗?”
  她瞪他一眼:“难道你还要我帮你抄全了?”
  他歪头讥道:“不行吗?”
  她咬了咬嘴唇——他欺负人的样子可真无赖……什么时候,这家伙变得这么无赖。
  一回头要走,他伸手一拉,忘了自己这年轻人的手脚是有些毛躁的,一下子就把她拎到了怀里,她没站稳,指尖推到他胸膛:“你干什么……”
  他看她垂下眼睛,低了头,腕子在手里微微发抖,呼吸混乱,他心脏猛地一跳。
  顾泽生凑到她耳旁,压低声音:“放学——别走,等我。”
  放开她,转身一迈,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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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等下章我给端肉来。呃,活的肉。
  忽然发现好像欠了很多留言,我找个时间一并回复,如没能回复,实在抱歉了大概眼花~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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