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震怒

  48.震怒
  她本想拒绝，可又被他下一句话说动了。
  “一个人跨年有什么意思？走吧，我带你逛逛。”
  实际上，她不喜欢一个人旅行，比起待在酒店里，出去玩玩雪吃吃地道美食确实更让人心动。
  “你好像对我有偏见。”
  酒屋包间内，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陆明净刚把一块寿司放进嘴里，便听到他这样说。
  芥末太多，她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
  “喝点水……”
  她摆摆手，嘴里的寿司来不及咀嚼，全咽了下去：“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他笑笑，反问。
  “所以大家说的是真的吗？”
  他给自己添了点酒：“我说是假的，难道你就会信？”
  她沉默，干笑两声。
  “喝点吗？”他摇晃着酒瓶，问道。
  “一点点。”
  他给她倒了半杯，陆明净抿了一小口，眼睛一亮：“甜的。”
  “这酒后劲大，别贪杯。”
  她抬眼看他，有些诧异：“这话可不符合你的人设。”
  “叁人成虎。”他淡淡说道。
  “再给我来点儿……”她捏着小杯子，盯着他手边的清酒。
  “真能喝？”
  “还行……”
  一杯接着一杯，她看上去越来越精神，真像是能喝的，看来这个“还行”的分量还真足。
  “我不是对你有偏见……”几杯酒下肚，话赶话，心里什么想法都往外说：“我是对你们这类男人……都没好感！”
  “我们哪一类男人？”他问。
  “或者说这个职业……”她眯着眼，打了个嗝：“在这一行干了几年，我见过的事儿太多了，几乎每一个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你当空姐几年了？”
  “快叁年了。”
  他喝了口酒，笑道：“你这话太武断了……”
  “也许吧。”她托着腮，觉得有点犯困：“你上回说，之前见过我，是怎么回事？”
  陆明净第一次见他，是在他入职的欢迎会上，那晚，他突然出现在她身旁，问她还记不记得他。当时她以为这是他搭讪女孩的方式，心中鄙夷不屑，也因此对他的初印象十分不好。
  这会突然想起他那句话，难不成以前真的见过？可她没失忆啊，按道理不会想不起来的。
  “这个……还记得吗？”
  陆明净盯着他脖子上的项链，那中间穿着一枚女式戒指。脑子里灵光一闪，依稀能想起来点什么，可还是一头雾水。
  她摇了摇头。
  “在瑞士。”他把项链放回去，拉上外套拉链。
  瑞士？她喃喃自语，努力回忆。
  “是你？”她忽地拍了下身前的桌子，激动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捡到了你这条项链……不过那时候你胡子……很长，头发也很长，跟现在一点也不一样。”
  “难怪我没认出来。”
  顾智文点了点头：“记性还不算太差。”
  她记得当时他说，这条项链对他意义重大，还给她塞了100欧表示感谢。
  “这项链，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我前女友的……遗物。”他说。
  “她……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空难。”这两个字，他说得沉重无比。她跟他吵架，抱怨他为什么总是到处飞，不肯花点时间陪陪她。那天他一怒之下提了分手，她收拾行李离开，没想到那次争吵是两人最后一次对话。
  “今天是她的生忌，她生前最想到小樽来一趟，所以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帮她……圆梦。”
  “你的性格……跟她很像。”他看着她，说道。
  陆明净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这个……给你吧。”他从大衣口袋掏出一盒巧克力。
  “为什么又是巧克力？因为她喜欢吃吗？”陆明净想起，前不久，他才送了她一盒，那时候他说那是圣诞礼物，那这是……新年礼物？
  “嗯。”
  “你把我……当成她了吗？”她声音有点抖。
  顾智文感觉眼睛蒙上了一层雾，他看向窗外：“没有。”
  酒凉了，陆明净抿了一口，感觉口感没有之前那么好，甜味不足，辣度有余。她放下酒杯，感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气氛太伤感，两人一致盯着窗外的雪景出神。
  而此时，她的包里，手机不断震动，5个未接电话，皆来自沉烈。
  这顿饭吃吃停停，从酒屋出来，已经快11点，酒的后劲上来了，陆明净走路有些不稳，一个趔趄就要摔。
  “晕吗？”他扶住她，问道。
  “有点儿……”
  “来，你手撑着我……”他让她靠着，拎过她的包。
  两人慢慢走回酒店，陆明净感觉眼前灯光一闪一闪，可就是什么也看不清。
  “你的房卡呢？”
  “在……包里。”
  进了房，她扑通一下倒在床上。顾智文帮她盖好被子，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见她手机一直在震动，只好接起。
  “你好……”
  沉烈听到男人的声音，浑身的血一股脑往头上冲，一阵晕眩过后，他问：“陆明净呢？”
  “你是她朋友？她喝醉了……”
  “你让她接电话。”
  “她睡着了……”
  “叫醒她。”
  顾智文挪开手机，看着上面的备注：鸡儿很大的哥哥。
  “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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