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雨夜渗透(三)

  食指就这么轻轻一抠扳机,又一个幽灵党士兵饮弹浴血,糊里糊涂地成了魔鬼战兵的枪下之鬼。
  微声冲锋枪本来就杀人不露馅,今晚又是打雷又是下雨,魔鬼战兵击杀起敌人来更是如鱼得水。
  难怪魔鬼战兵在部队训练调教侦察兵期间,反复给受训的侦察兵唠叨一句话:天寒地冻,狂风暴雨等恶劣天气是最适合我们特战兵行动的好天气,因为天气越恶劣,隐蔽性越强,渗透,潜伏,偷袭,暗杀,摸哨,捕俘,几乎不露形迹。
  把85式微声冲锋枪甩到背后,他双手掌撑在壕沟上沿,狠力一按,嗖地一个纵身,跃了出去,爬到铁丝网跟前,小心地察看过后,没有发现铁丝网外边埋设有地雷。
  随手从地下抓了一把湿土,洒向铁丝网,判明铁丝网上没有通高压电后,他拔出从他干掉的那些雇佣兵尸体上缴获来的m9军刀,和刀鞘组合成一把剪线钳,把其中的两根铁丝剪断,然后将铁丝网朝左侧拉开,爬了进去,再把铁丝网尽量恢复成原样。
  基地里寂静得出奇,连一声咳嗽和喷嚏都听不见,耳边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珠子滚落打在物事上的吧嗒声,细雨洒在帐篷上的唰唰声,还是两台给基地供电的柴油发电机运转的轰鸣声。
  基地里边除了一顶顶军用帐篷,一栋栋吊脚木屋外,各个角落里都堆积着绣迹斑斑的废旧汽车零件、轮胎、木箱,塑料桶。
  武文涛蹲在一栋吊脚木屋的墙角后侧,寻思:这里面堆存了这么多的木箱子,塑料桶,十有八九是幽灵党的加工厂,可是,夜间巡游的的哨兵来来去去的就那么二十几个人,防卫工作似乎做得很松懈,难道就不怕敌对势力来突袭,砸他们的场子,越他们的货吗?
  武文涛觉得不可思议,既然是加工制造的工厂,储存的仓库,那么就应该增加兵力加强防卫,可眼前的这个情况是,外围没有设置暗哨,巡逻队也只有那几个人,基地内的每座了望塔上只安排了一名哨兵执勤,警惕性差到爆。
  难道幽灵党的头头们就真的不担心出岔子吗?
  要知道,地区军事实力强大,财力雄厚,后台硬的武装组织除了幽灵党外,还有一个森顿集团,其武力值可能比幽灵党还高。
  一山不容二虎,这些年来,亚当的幽灵党跟森顿的武装集团,没少明争暗斗,干戈相向,好几次为了争夺地盘,双方的军队展开厮杀,血流成河,死伤累累,今天你打败我一个营,霸占我一个小镇,明天我就派出一支精干的小分队,偷袭你的基地或者押运的马队,劫走你一大批货,迫使你不得不撤兵,把占领的小镇还给我。
  两股庞大的武装势力彼此势均力敌,争来争去,冷战热战,交替上演,加上各路民地武装集团,数十个小规模的武装武装组织,这片不毛之地真是群雄并起,纷争不断。
  因此,像加工厂,仓库这样的重点基地,必须要重兵把守,不能有闪失才对,幽灵党主事者的反常之举,的确令武文涛感到很意外,又很不解。
  目光扫过视线范围内的两顶帐篷,武文涛心想:如果那些军用帐篷是幽灵党士兵睡觉用的宿舍,那几栋吊脚木屋就肯定是加工制造的厂房,储存成品或原材料的仓库。
  他打开战术背包主袋,取出一枚手雷,这是他从被他干掉的一个雇佣兵的尸体上搜刮来的。
  望了一眼斜对面的一栋吊脚木屋,他又向左右两侧察看了一下,没有敌情威胁,他猛地起身,如一只巨大的狸猫,轻盈迅捷地从中间的一片开阔地跑了过去,跑近那栋吊脚木屋跟前。
  躲在屋檐下的暗影里,他竖起双耳,凝神察听片刻,屋内没有丝毫动静,他摸到窗户跟前,隐蔽在窗户左边,把右手伸出去,轻轻地推了推关闭着的窗门。
  不料,窗门是虚掩着的,他就这么轻轻一推,吱的一声,窗门向内开了,他心脏咯噔了一下,赶紧缩回右手,按住右大腿外侧的手枪握柄,腰身四肢都处于高度警戎的状态。
  窗口里边什么动静都没有,他倒抽一口凉气,轻轻地挪动身子,慢慢地把头探进窗口内察看,一大股化学药味扑面而来,刺激得他鼻腔痒痒的。
  电炬似的目光透过an/pvs-14单筒微光夜视仪,他东一扫眼,西一扫眼,看见木屋内堆码着成山的木箱,纸箱,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试管,烧杯,酒精灯,玻璃棒,导管,铁架台等等杂七杂八的化工实验用具,这一堆,那一堆,看来这间木屋是专门用来存放杂物的。
  仅仅炸毁屋内那些成山成堆的加工制毒的工具是没用的,简直浪费他身上携带的那点数量有限的炸弹炸药。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警惕的目光环视四周,右首十几米开外,一栋高大的木屋吸引住了他那两只滴溜打转的眼球。
  他想那可能是幽灵党加工制造的厂房,里面肯定有很多的生产工具和原材料,老子不妨钻进去,把手里这枚阔刀雷架设在门口内侧,明早他们的工人去厂房干活,只要一推开门,碰了导绊线,轰,连人带厂房全部炸上天。
  嘴角得意地朝上翘动着,他低头弯腰地向那栋高大的吊脚木屋跑去,快要接近的时候,忽地听见传来一连串扑唧扑唧的脚步声,明显有好多人正向他这边而来。
  他心脏咯噔的跳了一下,知道又碰上夜间巡逻队了,他不敢回头去观察,迅疾转向木屋的左边跑了几步,绕到木屋后面,蹲着身子,躲在墙角后侧,这才觉得心口怦怦直跳,额头额角的冷汗混合着雨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腮帮上。
  他用袖子抹掉腮帮上的水珠子,倒抽两口凉气,冷不丁地一大股恶心的尿味冲进他鼻孔内,那种恶劣的臭味顺着呼吸道灌进他肺里,他差点呛咳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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