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难产龙凤胎

  司徒逸一手拖着行李箱,带着她参观了一下,“木晨,这是我让我朋友帮我买的房子,是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装修的,你看一下,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好的,就告诉我。”
  看着头顶上的水晶装饰着粉色的灯柱,宁木晨很敷衍的应了一声,“挺好的。”
  她现在哪还有心情欣赏这么好看的房子,心里满满的全是敖景末。
  看她还是一脸忧愁的模样,司徒逸依旧保持着热情,指了指楼上,“你的房间在上面,我带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吧。”宁木晨回过神来,委婉的拒绝。
  宁木晨说着,便上了楼,刚走没几步,身后的人便叫住了她,“木晨!”
  宁木晨回头看,“恩?”
  司徒逸抬手做了一个拜拜的动作,“晚安。”
  宁木晨也回了他一个,“晚安。”
  宁木晨洗完澡以后,她将灯关上,一个人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窗外,手心里一直握着手机,她看了很多次,上面却始终没有敖景末的消息,那天晚上,宁木晨仿佛长大了一样,没再计较得失。
  九个月后。
  小雨密密斜斜地下着,天空阴沉的有些可怕,宁木晨一只手扶着肚子,伸出一只手去拉好窗帘,转身走向床边。可还没走到床边,她秀气的眉却突然皱到了一起,一张小脸儿也因为腹部的疼痛紧巴巴地皱着,肚子好疼。
  一手托着肚子,她一手撑在化妆台边,细密的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强忍着疼痛,宁木晨慢慢移步到浴室,就算第一次怀孕,她也差不多猜到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而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腿之间,那里的羊水好像已经破了,浸湿了她白色的纱裙。
  现在司徒逸正在医院值班,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只能给司徒逸打电话,可手机却被她放在了浴室里。
  从化妆台到浴室,明明只有十几步的距离,然而宁木晨却觉得像是走了一辈子的感觉,腹部的绞痛那么清晰的刺激着她大脑的每个神经,等到她拿到手机的时候,后背的衣服已经紧贴着皮肤了。
  “喂,司徒逸,我可能要生了。”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司徒逸接到电话正想要说什么,就听到电话里“嗵”的一声,立马大叫道:“木晨,木晨你发生了什么!”
  然而对面没有回答的声音。
  耳边响起宁木晨的那句话,司徒逸直接从值班室跑了出去。
  宁木晨的预产期还没到,可现在竟然要生了,而且刚才的声响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肯定是摔倒了。
  这么想着,司徒逸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身为妇产科医生,他太了解现在的情况是有多么糟糕。
  脚底下的步子越迈越大,把背后的叫喊他的声音给遗忘在身后。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宁木晨有事!
  再醒来时,宁木晨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呆呆地望着手术室的天花板,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黑影就笼罩在她的上方。
  “司徒逸。”她轻轻喊道。
  “嗯,我在。”司徒逸一身蓝色的隔菌衣,一张俊脸被口罩遮住,他将手套熟练地戴在手上,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嗯。”宁木晨点了点头。
  看到她苍白的笑,司徒逸没有想以往一样和她嘻嘻哈哈,而是一脸严肃。因为他没敢告诉她,她因为孕期不满,这个手术会异常艰难,而能不能保住所有生命,他只能拼尽全力。
  这么想着,司徒逸的表情坚定了起来,冲旁边的护士点了点头,示意手术可以开始了。
  “砰——”手术室里的灯全部亮起。
  逆着明亮的白炽灯,宁木晨看到了不一样的司徒逸,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可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便让她大叫了出来,伴随着司徒逸的大叫声,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汗珠如同豆子般,从脸上滚落。
  “木晨,坚持住!”
  “木晨,再用力!使劲儿!”
  ……
  紧紧咬着牙关,宁木晨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动作,浑身早已被汗水浸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晕了过去。
  外面的雨已经越下越大,演变成了瓢泼大雨,狂风肆意席卷着行路旁的树木,医院里的绿植在大雨中支离破碎。
  手术室里,司徒逸看着手中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生命,脸上如同天气般沉郁。
  是一模一样,可除了呼吸。
  宁木晨生了个龙凤胎,可那个小女婴却因为难产缺氧致死。
  把婴儿交给护士,司徒逸逃也似的跑到外面,站在狂风大雨之中,大声嘶吼,任凭雨水夹杂的寒气进入体内。
  他要怎么跟宁木晨说?他要怎么告诉她这个消息,明明手术之前他还保证说一定保母子平安,可现在……
  “啊,啊!啊——”
  司徒逸嘶吼着,扑通跪在了地上,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擦去脸上的雨水,他重新换了身衣服,回到宁木晨的病房,静静地端详着她的脸。
  她不知道,他心里的一直为她空着一个位置,不管她的那里有没有他。
  “司徒医生,那个女病人醒了!”护士看到宁木晨睁开眼睛,连忙跑着去叫司徒逸。
  宁木晨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雪白的天花板,想起什么,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她突然激动起来,问匆忙赶来的司徒逸,“司徒逸,孩子呢?我的孩子健康吗?”
  “在,在呢,孩子在婴儿房。”昨天照顾了一夜宁木晨的司徒逸眼底一片乌青,他试了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哦,那就好那就好。”
  宁木晨猛地松了一口气,轻靠到枕头上,随即却又跳了起来,“那,现在能让我看看我的孩子么?”
  她眼睛里满是期待和恳求,司徒逸不忍看她,扭过头去,偷偷擦去眼角那滴不争气的泪才回过头,“好,我这就去给你抱。”
  说完,司徒逸冲她笑了笑,随后走了出去,贴着走廊墙壁上,缓缓滑下去,双手插在头发里,无声地嘶叫着。
  宁木晨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生命,可当她看到自己的孩子时还是惊喜了一下,这就是她的孩子,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
  抱着他,她的嘴角慢慢上扬,眉眼都温柔了起来,逗着他,“来,宝宝,给妈妈笑一个。”
  司徒逸在旁边看着,心一揪一揪的,要不要现在告诉她?她会不会难过?
  无声的叹了口气,司徒逸站在原地,只能苦笑。
  忽而,宁木晨转头看他:“司徒逸,你说我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木晨,”司徒逸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看着她明媚的笑脸,“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正琢磨给孩子去什么名字的宁木晨看他,“要说什么?”
  “你其实生的是龙凤胎,可是,女孩儿出生时缺氧没保住。”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宁木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龙凤胎?没保住?”
  不敢望向她难过的眼睛,司徒逸低头不语。
  见他的反应,宁木晨这才相信,司徒逸是不会骗人的,更不会拿这种事情骗她。
  一时间天旋地转,宁木晨什么都听不见,只剩下哄哄的耳鸣。
  她轻声说:“能让我看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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