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谁的脑袋

  如果一颗脑袋离开了躯干,单独的话,还能不能存活?
  人们普遍给出的答案是:脑袋从身上掉下来,肯定没法存活。
  可你看见了一颗存活的脑袋,该怎样解释?
  一个精神病患者,看到的幻觉。我觉得这样的解释最合理。
  我怀疑自己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
  搁在箱子里的脑袋开口说话了:“你不应该怀疑自己的!一个人一旦怀疑自己,这生活便就再也没有乐趣了!”
  “我怀疑自己什么了?”我问。
  “你怀疑自己患上了精神病!”搁在箱子里的脑袋说。
  “难道我这样怀疑不对吗!毕竟我看见了只一颗脑袋是活的,还会跟我讲话。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里应该发生的。一定是发生在了一个异常的精神世界里。我应该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建立了一个异常的精神世界。现在,我陷入了异常的精神世界内,不可自拔!”我说。
  “你错了,这不是一个精神世界。再说,通常的情况下。一个人若是会怀疑自己患上了精神病,那这个人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没有精神病。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是不会察觉到自己的精神有问题的。他以为自己是正常的,别人才不是正常的!”搁在箱子里的脑袋说。
  我没有吭声,觉得它说得挺有道理。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
  搁在箱子里的脑袋说:“你一定充满了疑问!”
  “是的!”我点了点头,承认。
  “那你为什么不问?”搁在箱子里的脑袋说。
  “我想问。但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我说。作得苦笑起来。
  “不要苦笑!”搁在箱子里的脑袋大声斥道。
  “为什么不能苦笑?”我问。觉得自己脸上笑得更加苦涩了。
  “一张脸苦笑起来的样子,给别人的感觉很装逼和做作!这样,别人不喜欢你。你就不容易交到朋友!”搁在箱子里的脑袋说。
  我仍旧笑得非常苦涩。因为除了苦笑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你现在有几个朋友?”搁在箱子里的脑袋问。
  “好像一个也没有!”我说。
  “活该!你喜欢装逼和做作!别人都不喜欢你!”搁在箱子里的脑袋说。
  我不禁有了几分恼怒。将自己的一张脸收敛起来,紧绷着不再笑。
  “你可以先问一个这样的问题:我是谁的脑袋!”搁在箱子里的脑袋说。
  “对!你是谁的脑袋?”我说。
  “其实,我就是你的脑袋!”搁在箱子里的脑袋说。并且,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怪异的笑容。
  我不由得愣住了。
  接下来,我作得沉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它的话。
  “不信,你可以问一问你的父母,我到底是谁的脑袋!”搁在箱子里的脑袋看穿了我的心思,说。
  我转首望了望父亲,又望了望母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他们二位。
  因为我十分怀疑,他们二人并非真正的存在。只不过是我看到的幻觉。可能是两个诱我进入陷阱的托儿。
  父亲和母亲看我的眼神,俱是作得十分的复杂。
  我觉得他们看我的二人,就像在看着一个神经病。
  人的思想快如电。
  下一秒,我决定好了,不向他们二人求证。
  “你当然不希望我是你这副躯体上的脑袋!因为你现在正用颈项上的脑袋思考。如果我真的是你这副躯体上的原来的脑袋,那就该把你现在这颗脑袋从颈项上割下来,换我回去!”搁在箱子上的脑袋说。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搁在箱子里的脑袋说:“如果你不把我换回去。那你永远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永远看不透真相。你永远活在蒙蔽当中!一个人这样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我忍不住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把我脖子上的脑袋割下来,换你上去?”
  “对!”
  “把我脖子上的脑袋割下来,我还能活得成吗!”我说。
  “你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
  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得非常苦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母亲开口说话了:“大卫,箱子里的这颗脑袋,真的是你的!你不要不相信!你一定要相信!”
  父亲也开口说话了:“大卫,如果箱子里的这颗脑袋不是你的,我他妈就是母王八生养的!我对天发誓,箱子里的这颗脑袋就是你的。说假话者,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死!不得好死!”
  我扭着头,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见他们看我的眼神复杂得不能更复杂了,里面含有我读不懂的内容。但我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了真诚和焦虑。
  我开始内心里劝自己:还是选择相信他们吧!毕竟他们是我的父母,应该不会骗我的。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他们是否我看见的幻觉,我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呢!这个方面,好像无法确定。万一,他们不是我看见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呢!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最终,我选择相信父母二老。
  于是,我伸手指着自己颈上头颅,问:“妈,如果放在箱子里的脑袋是我的,那么,这颗脑袋又是谁的?”
  只见母亲一张布着皱纹的脸上作得更加纠结了,已做成一团疙瘩的眉宇皱得不能再皱了,一双复杂的眼神里含有我读不懂的内容,说:“大卫,我都不想告诉你答案!”
  “为什么?”我问。
  “因为答案太荒谬了!说出来怕你不相信!可偏偏,答案又是真实的。答案也只有一个!”母亲说。
  “妈,你说吧!我相信你!”我说。
  “为什么相信我?”母亲问。
  我想了想,想出了一个理由,说:“因为今天我吃了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还是我记忆中原来的熟悉的味道。一丁点儿都没有变。所以我相信,你真的是我的母亲。作为一个孩子。如果连自己母亲的话都不相信了。那他活着,便真的没意思了。还不如死去!”
  母亲脸上绽放开了。笑得眼泪掉出来。
  见她这样,我愈发觉得她身上透发出一种人世间最真挚的感情。
  她太不像是骗人的了。
  “妈,答案是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大卫,在你才两岁的时候,你已经懂事了,知道很多东西,会自己做事。有一天晚上,你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头,让血流入一只杯子内。然后用毛笔蘸着自己的血在一张纸上画了一颗人头,还有两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将那张画有一颗人头和两个人的纸装进了一只红色的布袋内。
  那个红色布袋很长。大概有十来米长。跟普通的用来装粮食的蛇皮袋一样粗细。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弄来它的。
  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凌晨,天色还灰蒙蒙的。你从那只红色布袋内掏出了一颗活生生的人头,还有两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活生生的孩童。
  在换头颅之前,你吩咐我们,让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孩子分开长大,一人给他们一个家。并且,你还叮嘱我们,让我们把你换下的头颅装进一个箱子内,埋在院子里。箱子就在红色布袋内。你还让我们切记,不要对外人张扬这件事,把它当成秘密烂在肚子里。
  我和你爸被你的行为给吓得人都魔怔了。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人家生出来的孩子都是好好的,而我生出来的一个孩子就跟一个魔神一样。
  但我们还是依照你的吩咐做了。毕竟,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是爱你的。不管你是什么,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很爱你,也绝对支持你!”母亲说,伸手擦拭脸上的泪水。
  父亲说:“大卫。我亲眼看着你将自己身上原来的脑袋割下来,换上了从红色布袋里掏出的脑袋。两颗脑袋长得一模一样。对了,将脑袋缝在脖子上的活儿,还是我跟你妈俺俩人干的。弄得两只手上血淋淋的。
  缝完后,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既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我们还以为你那时死了!但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生命,觉得你还会发生奇迹,就没有急着埋掉你,而是把你放在了床上,用被子盖好。
  由你妈撑着袋子口,我钻入那只红色布袋里,果真找到了一口箱子。喏,就是桌子上摆着的这口箱子。把你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原来的那颗头颅装进了它里面。然后,在院子里挖了一个深坑,将它埋了起来!”
  母亲说:“过了几天,你脖子上的伤口长住了。人醒了。脑袋能转动。脸上五官灵活的,能听见又能说话的。看起来跟一个正常人没有啥区别。只是在脖子上留下了一圈密密麻麻的针脚疤痕。
  有的人见到就问,这孩子是咋回事,怎么脖子上用针缭了一圈。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解释。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你爸说得才好笑。他说你被人扔了一个血滴子罩头上了,要不是血滴子正好出毛病了,你的头就让血滴子给割走了。只是在脖子上割开了一层皮,带到医院里,让医生用针线把口子缭住了。抽完线后就留下了一圈疤拉。
  别人谁也不傻。都不相信你爸爸的话。但又不知道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所以,以后我再给你买衣服,就买高领子的。把脖子上的那一圈针脚疤痕给遮住。省得别人看见问东问西的。
  等你长大了。那脖子上的疤痕就淡了很多。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大卫,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你以前照镜子看到,不总是问我们这脖子上的疤痕是咋回事吗!我们都骗你说,你被人扔过来一个血滴子罩头上了,还好你命大,正好碰上血滴子坏掉了,才没让它把头给你割掉!”
  父亲说:“你换了脑袋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性格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也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换过脑袋!”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继续!敬请期待!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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