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她心酸的跟999吐槽:“我都快不能直视恩重如山这四个字了。”
999面庞僵硬:“我也……不能。”
周元澈尴尬的挠头:“这……长公主待你好吗?”
青云信脸更红了:“那是自然。”
周元澈结结巴巴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
要是青云信没上长公主的床,那世人就会觉得他忠义可嘉,不忘旧主。
可是他侍奉过长公主的事情,上流社会也没几个人不知道了。
不过大家都对他抱有同情,觉得他是被姜氏夫人迫害,半大的孩子走投无路成了公主府的人。
现在他恢复名誉了,还留在公主府,就有点……
周元澈话说不出口,青云信倒还看得开,他笑了一声:“在公主门下也没什么不好,妙成君待人很好,他闲来还会教我读书作诗。”
周小贺纠结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位驸马大人,是有多么宽广的胸襟啊!
周元澈听他这样说,很体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也好,等到七星大比的时候,以你的本事,一定可以进七星,到时候就可以领兵镇守一方,做将军了。”
青云信有些感动的看着他。
周元澈甜甜一笑:“梅青和青云信都不是你的本名,你脱籍之后的名字用的是什么?原先在薛氏的名字吗?”
青云信立马否认:“自然不是的,我原先……在薛氏的名字是薛博雅,这名字是太傅大人的。”
周元澈一时有些尴尬。
青云信温声道:“我觉着青云信这名字就挺好的。“
周小贺挠头:“这名字怎么听着怪怪的,你怎么起的这么奇怪的名字。”
白云义抱着长剑挤过来,笑容满面道:“那当然是因为我啦!”
他伸出三个手指,快乐的道:“我叫白云义,所以我大哥就叫青云信啦。”
周小贺:“!!!”
周元澈:“!!!”
青云信点了点头:“是。”
他又有些责备的看着白云义:“陛下微服在此,你规矩些。”
周元澈忙摆手:“不必多礼。”
小昏君被这俩兄弟的感情感动,激起万丈豪情:“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么来的,那我……”
他转头看了看周小贺,眼中迸发明亮的光芒。
周小贺感觉他那眼神,分明是要放大招,有点慌。
小昏君认真道:“朕觉得,青云信这个名字美则美矣,只是青姓太小,朕要赐你一个姓。”
青云信震惊的看着他:“不……”
小昏君心意已决:“你不要拒绝,朕回去好好想一想,要给你一个体面的大姓!”
青云信想说什么,周小贺赶紧道:“梅青大哥,你就不要拒绝啦。”
天子赐姓,这是莫大的殊荣,梅青大哥日后一定会成为小昏君的得力干将!
明君进度条一定会飞起!
青云信望着两人,谦逊的垂首:“谢陛下。”
周元曦满足的笑了笑,整个人快乐的仿佛要上天。
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一点儿也不生气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就他们几个闲聊的这会儿功夫,围观的人又多了不少。
本来这种家长里短的小案子,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但一来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被驱逐,实在是一件很吸引人眼球的事情。
二来马服君以女子之身裂土封君,看不过眼的人有些多。
不仅百姓来凑个热闹,朝中公卿也偷偷来看一看,皇帝会如何断。
周小贺情知不妙,这明显是有人阴马服君,岳落雨哪有这个手段!
她原本以为是长公主要抢马服君手里的兵权,派人在里头搞鬼。
但是青云信和他的兄弟们都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好好的送岳落雨来告状怎么变成了大闹廷尉府。
似乎……长公主她也就是随便见义勇为一下子。
是另有其人!
周小贺皱了皱眉,找来小太监阿离,塞给他一个纸条:“送去马服君府上!”
阿离愣了愣,再瞧着眼前闹哄哄的人群,立马骑着快马跑了。
周元澈把小胖墩哄睡觉了,丢给乳母。凑过来低声问:“你干什么呢?”
周小贺道:“人多的不对劲,定是有人背地里阴马服君。”
周元澈皱眉:“如今形势,如果不快速公开审理,不仅是马服君的名誉受损,朕也会遭人诟病。”
帝国的廷尉府被人扔烂菜叶。
这是百姓对司法的不满。
但殷丕显一来,定是撞在了枪口上。
周小贺道:“让她别来了。”
周元澈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行,有人告她,廷尉府差役带信符亲至,必须得来。。”
周小贺翻了个白眼:“那就不兴人家来不了啊。”
周元澈:“来不了?她就是病了,廷尉府差役也会把人抬过来的。”
周小贺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等着吧,今日审不了的,我说马服君来不了,就来不了。”
周元澈:“???”
周小贺突然问:“马服君她,有什么仇人?”
周元澈:“……”
周小贺:“怎么了?”
小昏君面无表情道:“仇人,马服君的仇人那可太多了!”
周小贺:“……”
等了许久,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廷尉门口。
马车上有红色杜鹃花的标志,是马服君殷氏的族徽!
人群激动的向着马车望过去。
然而马车上并没有下来马服君殷丕显,来人是薛太傅!
周元澈惊讶的看着周小贺:“你怎么把太傅弄来了?”
周小贺赶紧摆手:“不是我,我没让人请太傅啊!”
周元澈惊讶的看向薛博雅。
薛博雅下了马车,冷清的眸子瞧了一眼临淄王和他的好兄弟,目光略有些责备。
临淄王心里慌得一批,做出毫不惧怕的样子,脸上挂上正义的表情,梗着脖子同他对视。
薛博雅失笑:“殿下这是要同在下斗鸡吗?”
临淄王:“……”
他尚带稚气的面庞有些尴尬,他把脖子缩回去,脸上正直无畏,心里慌得一批:“就算是太傅来了,也不能站在马服君一边,欺负孕妇。”
薛博雅嗤笑一声:“在下同马服君不过是见一次打一次的交情,你不必担心。”
临淄王闷头仔细想了想。
对啊!
马服君扬言见一次打一次的人太多了,里头就有薛太傅一个!
那他怂个啥!
见鬼,他怎么见到太傅习惯性的就怂了呢!
薛博雅好笑道:“我不过是来正好路过,来凑个热闹罢了。”
临淄王便彻底不说话了,他有点儿不好意思,恹恹的耷拉着头。
周元澈看太傅来了,赶紧拉着周小贺想向着他挤过去。
人群中突然有人出声质问道:“太傅来了,马服君怎么没来!”
本来安静等人的人群一时间又喧闹了起来。
“对啊,瞧着那马车,是马服君的族徽,马服君是不是就在马车里!”
“廷尉去请,竟然请不来马服君,岂不是太嚣张了!”
“国法何在?”
……
周元澈脚步顿住,他缓缓转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发出声音的人,然而人声鼎沸,根本找不出谁是起头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甘蔗很早很早就有了,以前男孩子吃甘蔗容易打起来……
曹丕就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回忆自己少年时期在军营用甘蔗比武赢了的事情。
曹丕跟曹操曹植的文风不同,曹植写豪放派诗出名。
曹丕则是闺怨诗……
著名的那句“愿飞安得翼,欲济河无梁”就是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