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人渣才会做的事情

  不敢!
  暮芸汐浑身冰冷,只这么一想,她都觉得心脏要停顿了。
  东方翊道:“他知道咱不敢,孩子从来都是父母的软肋,尤其,他还认为我这个太子之位,是靠仨娃得来的,最终我只能成
  为他的棋子,他叫我做什么,我都不敢反抗,这是他打的如意算盘。”
  暮芸汐只觉得心脏如同被火烤一般,又痛又灼,“这一次没事,往后呢?”
  “这就是我没有立刻让安将军,把白糖带回来的原因,只要拿住了接头的人,证实是老四府中的,父皇那边,就不会轻易放
  了他。”东方翊道。
  “就算放了,老四以后也不敢打这个主意,必须敲掉他伸向孩子的手,不管大人如何闹,不能牵扯孩子,因为再有下一次,就算
  我们不敢说,父皇也会首先怀疑他,他就不敢再冒险。
  这次,老四是算准了我们不敢说,才会利用暮泰山带走孩子,汐儿,我此举也是要顺便给你父亲一个教训,如果他真的把白糖带
  去给老四,那就没什么父女之情,翁婿之情可好念了。”
  “本就不是父女,哪里有什么情分好念?”暮芸汐心头狂怒不已,“他若伤了我的孩子,我就敢要他的命。”
  暮芸汐浑身血液逆流,亏她还陡然生出一股父女之情!
  东方翊抱她入怀,“这件事情,没敢事先跟你说,怕你不同意我拿孩子冒险,怕你认为我冷血。
  可......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以后老四就算有什么阴招,也只能冲我来,不能再冲着孩子们。”
  “安将军真的可以顺利带回白糖?”暮芸汐焦心不已。
  但是,听东方翊这么一分析,如果说裕王一直存着要动孩子的心思,确实是防不胜防,还不如冒险一试。
  东方翊道:“安将军办事,你可以放心,我也吩咐过他,如果有险情,便什么都不管,先救回孩子。
  东方翊见她手足冰冷,知道她心头恐惧不已,便抱着她再三保证,“你只管放心,另外红明珠也跟着去了,一定可以安全地带回
  白糖,我若没有万全的把握,不会拿孩子的性命冒险。”
  暮芸汐虽然不知道红明珠有多厉害,但是老五三番四次地提她,可见她的办事能力很强。
  她勉强定下心来,道:“有什么消息,你必须马上告诉我,不可瞒着我。”
  “我会的,有消息的话,那就绝对是好消息,相信我。”
  东方翊捧着暮芸汐的脸,可以想象到她的担心与压力,因为虽然他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可他的心也一直悬在半空。
  “汐儿,对不住,跟我一起这么久,都没让你过上踏实舒心的日子。”
  暮芸汐眼圈微红,“只是从今往后,不管面对什么人,面对什么事,你都必须以保护孩子们为前提,不能再让他们置身危险
  之中。”
  “我保证。”他再抱她入怀,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俊美的容颜却是阴沉笼罩,眸子如电般闪过几道寒芒。
  暮泰山得手之后,带着白糖从后门出去。
  在房间里,他早就安排好一个婴儿放在大床上,中间堆起来的棉被刚好阻挡了视线。
  二老夫人带着周氏杨氏,去给孩子涂抹红水和朱砂的时候,便暗中掉包。
  这三个女人,第一次配合得这样好。
  可也只有这三个女人为他所用了,这事他连府中车夫都不敢告诉,只能是抱着孩子,从后门步行而出。
  雇好马车,暮泰山叫车夫往天苍山脚下赶去。
  裕王说那边有人接头,到那之后,让他把孩子交给接头人,以后也不会再找他。
  暮泰山已经不敢奢望官位,只盼着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会被人揭穿,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
  暮泰山一路心神忐忑,怀中的白糖出奇的安静,两颗黑幽幽的眼珠子静静地看着他,竟似乎笑了起来。
  ?这笑容,如那春日暖阳一般,瞬间照射到了暮泰山的心底。
  ?暮泰山心里哆嗦了一下,马上避开,竟有种不敢直视着满月婴儿的羞愧。
  这是他的外孙啊,他在做一件人渣才会做的事情。
  暮泰山心里不断地升起了羞耻之感。
  他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这卖女求荣的事情,又不是头一遭。
  回想这么些年,他能卖的能牺牲的,何曾羞耻过?
  就连陪知画这样的女人他都愿意,这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暮泰山心里稍安。
  听着马蹄声哒哒,暮泰山盘算着把白糖交出去之后,就得马上离开京城了。
  他心里不免有些后悔,若当初听暮芸汐的话,赶快离开京城,也不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怀中的白糖团子动了一下,小脑袋偏过来,磨蹭着襁褓的手绢,看样子是饿了。
  怕她哭闹,暮泰山抱起来一些,轻轻地拍着后背,“快睡吧,睡醒了就到了。”
  白糖本也不哭,暮泰山这一说,她嘴巴一扁,竟哭了起来。
  “别哭了......”暮泰山连忙安抚,又是摇晃又是拍背的,可白糖却越哭越大声。
  “你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暮泰山生气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
  ?“爷,娃这么小,哭的时候,不是饿了就是尿了。”?外头的车夫也听到了哭声。
  暮泰山闻言,便把白糖放在腿上,打开襁褓看了一下,果然见里头的尿布都湿透了。
  他惆怅得要紧,这会儿哪里去找尿布给他换上?
  若不垫着尿布,回头再尿,整个襁褓都湿透,岂不是哭得更厉害?
  “忍一下,忍一下我把你交出去就没我事了。”暮泰山哄道,依旧把湿尿布包回去。
  白糖哭得越发厉害了,脸都紫了,大有要哭到绝气为止的架势。
  车夫听娃儿哭得这么厉害,便停下来了,掀开帘子想问问。
  “继续走!”不等车夫说话,暮泰山便怒斥,“谁叫你停下来的?”
  车夫是个壮年汉子,道:“爷,娃难受呢,这哭下去入了风就得吐,您还是先处理处理,别让娃儿难受。”
  “不必,你只管赶车。”暮泰山愠怒道。
  车夫见他发怒,也不敢说,只得继续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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