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国士之才

  也许,她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来为自己服务,这是个危险的雷区,她可否试试?“老板,”兰蕙说:“你本来找的是汪燕,我看,还是叫她来为你长期服务!”
  老板说:“你喝了,难道不给我面子?”兰蕙说:“汪燕,好姑娘,比我强,由他哥哥压阵,你选她没错,而我单枪匹马,帮不了你什么忙,老板,紫红的,我从来不喝。”
  老板马上拿起一瓶白葡萄酒再要拧开,被兰蕙拦住,老板说:“本来,汪燕,我偶然看到她在这里兼职,出于好奇心里,她是我公司的职工,白天在我公司上班,晚上在这里兼职,碰到了我,我只是想来和她谈谈并提醒她而已,
  秦总经理用的人,我有所提防,刚才和你说过,他的身份可疑,很有可能下一步会调汪燕进人事部,让她主管财务。这是我给你说的心里话,还不信任我?”
  他把干白瓶子拧开,再拿一个杯子,再倒满了,兰蕙再不好推辞,和他碰杯,兰蕙说:“你对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帮不了多少忙,只能指出你公司的缺点。”
  老板一饮而尽说:“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兰蕙慢慢喝尽,好像渗出了泪光,说:“不喝酒的人,就是不行,干白有酒精度,还没有进入血液,头就开始晕。
  老板国学立竿见影,罕见。”兰蕙擦桌子,老板揭了枕巾、拿了洗脸的的毛巾说:“我帮你擦…。”那时,已经拉起百叶金丝窗帘,擦窗台。
  兰蕙说:“你对工人也是这样,那该有多好?我敢说:他们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板说:“人有时候很贱的,你待他越好,他越在你头上拉屎,你以为加了工资、八小时工作制,他们就好了?非也,晚上没事干,他们不会守在宿舍里的,出去吃喝嫖赌。
  今天这个抓进去,明天那个蹲板房,厂里天天换人。气死你,无意的惹你生气,无意的惹你生气,欺负你。你见过猫吗?你每天给他鱼肉供着,不屑一个月,它不再抓老鼠,变成一只见了你只会叫着要鱼吃的懒猫,而你不给它饭吃,它就会自己出去寻找吃的,这就是‘饿猫原理’”。
  邹老板看着手里毛巾、盆里枕巾说:“一会儿我给主任说去,我来赔偿,你放心。”兰蕙说:“你这是拿你的钱开玩笑,糟蹋你的钱,花钱要花在刀刃上,完全可以避免这样不必要的的赔偿,何苦呢,你与钱有仇哇?”
  老板又揭了白花花的床单,一脚踩到地上,倒上写字台上的一瓶红墨水,兰蕙抢下瓶子说:“你这是干什么?有神经病?无缘无故糟蹋这床单。”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写字台上放红墨水瓶?”大陆老板说:“是给假处女预备的,有的姑娘为了得到老板更多的赏钱,假冒处女,就用鸡血和这红光红墨水,老板们就用这红墨水检验,能溶解在一起的,是鸡血和红墨水;不能溶解的,是真真的血,这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有人敲门,邹老板喊:“请进!”进来的是个胖女人,大肚子就像怀了孕,下巴上都是槽头肉,看到染红的白床单,就说:“邹老板好有福气,又见喜啦。”
  “斐主任,过来,给你见喜钱!”裴主任看着兰蕙说:“你好福气,碰到大贵人了。”几步过去,接了两张佰元美元,笑道:“邹老板,这次是常住还是短住?如花似玉的美人,世上少见。”
  “裴主任,这次我打算常住,每月1号给你付一个月的抱住费。”斐主任说:“那感情好,随你的便,谁来给你做做专职保洁员?”
  邹老板看一眼兰蕙,兰蕙羞得无地自容,她没做见不得人的事,现在无端被人误解,还不好解释,100张嘴也说不清,气的身子发抖,脸要转紫,斐主任说:“这大美人真有福,我还没见过邹老板包房保洁员超过三天的,还清清白白,白纸一张。”
  说着就出门带上了门。然而,兰蕙还不好和老板发火,还没到这一步,也不想到这一步,如果是汪燕,她会是怎样呢,这个社会了解了解的太少了。
  老板说:“你不是要专门找我的缺点、毛病,你提出来好了,我们现在到下面花园转转去,床单不用洗,再就是打扫厕所、拖地,你就不用动手了。”
  兰蕙说:“谢谢,老板,我的工作,我自己来,不想欠你太多,我无法还你的情,见谅。你的毛病,我说了你也不会改,不要说了吧,说了你不高兴,以人为镜,历史书记载的,都是美化帝王的,不说了吧,老板。”
  老板说:“你不说,就洗床单,打扫厕所。”兰蕙说:“打扫就打扫,我来就是干这个活的,我觉得保洁工作并不低贱,你的想法和我不一样,哄女人时,你可以做一做,但在你心里,人与人,是不平等的,分等级的,在你的公司处处可见,食堂分等级、主任与班长不在一个餐厅,厂长与主任不能同桌。
  老板说:”没有差别,就没有竞争!“兰蕙说:”这话说得好,可你竞争了吗?你父亲二奶的爸来了就任厂长,竞争了吗?姖主任在人事部,竞争了吗?我来到麒麟公司就是助理,竞争了吗?我知道,你们和大陆正好相反,口口声声不讲文凭。
  我个人认为,不讲文凭,没有竞争,更烂,还不如讲文凭的,人家的文凭,毕竟在高中,考进了大学,进行了初步竞争,才获得。
  让一个工人当经理、厂长的,副总经理,在你的公司有吗?你二奶的父亲,在麒麟公司,当第二副总经理,一点不做事,坐着拿钱,这个职位是多余的,明显的存在着家族制的现实,不好意思,我又给你抹黑了,讲缺点了。“
  邹老板听了脸红脖子赤,”你讲,你讲,这正是我不好处理的,想要你这个才女讨教的。“兰蕙想:”我办法告诉哦你了,你用了就会把我一脚踢开,不如我放在肚里,烂不掉。
  兰蕙说;“邹老板,我不是什么才女,我的学历虽是考出来的,也没有什么用,这不,我甘心在下面干活。”
  “好了,你再不要刺我了,老实告诉哦你,这全是二老板秦总经理的注意,我爱莫能助,他现在独揽大权,也想吃掉麒麟公司,我现在没有办法,和汪燕相约,是想把她拉过来。现在你来,也把你拉过来,还要向你讨教。”
  兰蕙去打扫厕所,老板跟着,快到门了,就拦住她说:“我是真心的向你求教,真心的我来打扫。”
  兰蕙的神态真诚,无论如何,一个老板主动要打扫厕所,精神可嘉,她想起在国风,一个名牌大学生进来,考验他的心志,就是让他打扫厕所。
  “你如果真心求知,不是假心假意的讨好我,我想你应该从最基本的做起,你肯定不愿意。”
  “什么是最基本的?说来我听听。”
  兰蕙一手提出纸篓,放在外面,邹老板要握她的手说:“我来。”被兰蕙另一只手拦住,说:“你答应工人们最基本的要求,你的一切将会有好转。也是你最基本的工作,那件事,没有闹起来,他们先退一步,如果你也退一步,这事情就峰回路转。
  你能做到8小时的工作制,而不降他们的工资,你结了大德,工人们会从心儿里感激你。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一点,明给你说:
  ‘我爱工人,爱这些手上有老茧的工人,你说我为他们说话也好,站在他们一边也好,这是我的基本点。’”
  邹老板摇摇头说;“这不能答应,要答应,他们在食堂时就答应了。不过,今天你说了,我再考虑考虑。”
  兰蕙说:“你还执迷不悟,你在那边受的教育害了你,你寻找的帮你的人,不是我,就是那些干活的工人,也不是那些主任、经理,你依靠主任、经理,只能是苛刻的管理,残酷的欺压,他们不在劳动的岗位,体会不到的工人辛苦,其结果,是工人更加狠你,我又在揭你的不是,指出你的缺点。”
  但邹老板真的要倒这废纸,让兰蕙给他机会,兰蕙说;“是你自己要做,不是我叫你做的,记住哦,我现在非常怕男人,再陷进男人的坑里,我自己都感觉没脸活在世上。”
  邹老板出大厅门去倒垃圾,在走廊里碰见胖肥斐主任,“哎呀,邹老板,她是你的小妾吧,事先不打个招呼。”
  邹老板摇摇头、摆摆手小声说;“别瞎说,她听到了,下次就不来了,这次是阴差阳错,我约的不是她。不过,她是我公司的,我本来也要想找她谈谈的。你不要漏嘴!”
  斐主任悄悄地说:“看这个姑娘这么漂亮,言语不俗,打扮朴素,有气质,你纳为小妾最为合适,我想,对你的公司一定大有用处,机会不能错过,好姑娘难遇,你怕提,我给你做媒,说的她五迷三道,乖乖跟你走。”
  斐主任就跟在后边,走向自动垃圾箱,老板说;“凭你一张嘴花言巧语、三言两语就能撮合,她还是好姑娘?好姑娘是煽动不了的,有自己的见解,好姑娘不爱钱,爱人品,我的人品她不喜欢,她喜欢普普通通的人,她已经给我说了,她爱手上有老茧的工人。
  这在我们那里,听都听不到,慢慢来吧,也许我思想能转变过来,和工人想的一样,她才会接受我,斐主任,你先不要拔苗助长,坏事的,我和他做朋友,也可以。”
  老板出门后,兰蕙穿上高腰蓝雨鞋,走到桑拿浴间,撸起袖子,把手伸进木棚里,那水上飘着红、黄、绿、蓝、紫的各种鲜花,她看见水上浮着一些污浊,而水稍有点混,她想:温室里培养出来的鲜花,都死在了老板的木棚里;
  干净的水,让老板们给污染了,他们关心的只是赢利,有谁关心最底层工人、农民伯伯的疾苦?他们的头脑也像这木棚里的水一样,渐渐地被污染,追求房子、车子的新五子登科,现在成了最时髦的说教和口号,这是最可怕的。
  请问,我学的科学文化知识,如果只为了挣钱、赢利,为了房子、车子的新五子登科,那有什么用?我还不如不要这些人类精神文明的成果,甩掉那沉重的背上包裹,也许我走的更快。
  知识越多,烦恼也越多,看不惯的事实也越多,我只在烦恼中度过一生,真的不如脑子里清清白白。我现在真真理解了大哲学家海德格尔,为什么把“烦”定义为“此在”的要素。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人类无休无止地追求权力、追求金钱?为了满足权力欲、满足金钱欲,便开始疯狂地、阴谋地、动刀动枪地追求权力、掌控权力;疯狂第追求金钱、掌控金钱,满足这两样的同时,开始疯狂地追求漂亮的姑娘,帅气的小伙,豪华房子、奢移的别墅,难道人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为了享受?无节制的挥霍浪费?
  人的本性真的不能改造?把全人类从私欲的桎梏下解脱出来,有没有错?我认为没错,一人为大家,大家为一人,是高尚的。尧、舜就是那样的人。为大家,应该是人类最伟大的事业。
  那些满足了欲望的毒虫,就把美丽的娇子、美的真理一脚踢开,这就是现代伪君子所作所为。它的根子就是私欲、虚荣,在历史上演化成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发动战争,使无辜百姓遭殃,人类历史的劣根性,何时灭?
  “想什么呢,才女?”兰蕙扯下围在脖子上毛巾,擦脸上、额头上的的汗,沉重的说:“可别叫我才女,金钱社会,才女是与能不能开公司、能不能赚钱而论,我流落在民间,在贵公司也就是开开磨床,我真的有愧于‘才女’这个称号,老板,我是悲剧。”
  邹老板说:“谁说的,我不知道。他说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撕开给别人看,我看见了你的价值,恰恰因为你是悲剧,你是喜剧,对我来说,毫无价值。
  我,看见了,你身上,闪耀着金子一样的光辉。你,有知识,却不想以此,高高在上、养尊处优,我看见了,一个新的人,一种新的精神。兰蕙,你让我敬佩之时,又让我陶醉。”
  兰蕙说:“老板,可别怎么说,对我陶醉,真的不应该,因为我对你,没有一点感觉,更不要说陶醉,我希望你收了陶醉,咱们谈些正事,我是麒麟公司一介职工,想给你拉些客户、朋友,位卑未敢忘忧国,同样,不敢忘记我生存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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