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曲笛始终忍着他的羞辱,他夕言的确是因为他才受伤的,他没想到唐夕言居然为了他推了音乐节的邀请。
  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你的戏剧我会继续投资,但是唐夕言不会再去了,此外,我这边有个国外进修的资格,如果你过去,我会解决你的一切生活和学习开销。
  你要知道,这是个你怎么都求不来的机会。
  看来他是打算拿钱解决这件事情,直接把他放到唐夕言找不到的地方。
  只要你不说,唐夕言不会知道你在哪里。
  曲笛说:我暂时没有离开国内的想法,至于唐夕言那边我会说清楚,但是我并没有义务离开。
  唐朝白没想到他会拒绝,出国进修这是他怎么都求不到的机会。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嗤笑道:我倒是忘了舒逸,有了他,怪不得你会看不上我的条件。
  唐总,我一直没反驳你,不是因为你说的对,我只是看在你是唐夕言的哥哥份上,不想和你多有辩驳,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
  说完,曲笛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唐朝白收回脸上的笑意,转头看着照片上笑意盈盈的两人,轻声说道:当年你也是这样和我爷爷呛声的,你这是死了也不放过我们唐家吗?想找另一个你来把夕言也害死吗?
  这墓园在郊外,附近连公交车都没有,这边出入的都是有钱人,出租车更不会来这种地方。
  他叫了车,在冷风中站了快一个小时才坐上了车,期间唐朝白开着车从他身边经过,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顺路去买了些东西,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他前脚刚刚进门,后脚舒逸就回来了。
  他看见曲笛撑着身体在收拾冰箱,赶紧过去接手。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别干活了吗?怎么还出去了?
  在家里也是无聊,我看冰箱东西不多了,就去小区超市逛了一圈,没走远。
  曲笛把桌上的东西递给他,让他放进冰箱,顺口问:事情还好吗?公司那边这么说。
  舒逸说:没事,做个公关就好了,你别担心。
  莱昂纳多导演那边
  他笑道:他们看上的是我的职业素养,不是我的个人生活,你不用担心。
  曲笛松了口气,最近国外的著名导演联系了舒逸,希望他出演新电影的一个角色,明年就开机了,他不想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苗月杉那边通知他,唐夕言因为受伤退出了,舒逸顶上原来的角色,曲笛没有多大的反应。
  即使唐朝白不找他,他也会全唐夕言退出的,他伤得不轻,肯定要花好一段时间来恢复了。
  但是曲笛和舒逸还有唐夕言的关系猜测愈演愈烈,不少人甚至拍到了曲笛从舒逸家里出来的照片。
  这下子一直坚信着舒逸还是单身的粉丝开始动摇了,加上自家偶像一直没有出来说话,他们觉得心里越来越凉了。
  两周后,舒逸召开了记者会,就此次事件做一个公开的解释。
  这件事情是头一天晚上才宣布的,那天晚上舒逸没有回家,连曲笛的电话都不接,曲笛在家里干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是说只要做简单的危机公关就好了吗?前两天爆出的他从舒逸家里出门的照片,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因为那是那天他去见唐朝白出门的照片。
  看来唐朝白是真的不打算放过他。
  记者会当天,曲笛一大早打车打算去会场截住舒逸,他第一次出门裹得那么严实,口罩墨镜全部都带上了。
  但那天赶过去凑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即使他提前了好几个小时还是被堵着走不动,他脚还没有恢复,走过去也不现实,这导致他到场的时候只看见了一片混乱的会场。
  不少人围在门口,进都进不去,酒店大厅外面直播着里面的情况。
  不知舒逸在他来到之前说了什么,记者纷纷站起来,抢着要他回答。
  场外的粉丝也是一片混乱,不少人将应援手幅丢到了地上,愤愤地骂着什么,更有甚者居然蹲下哭了起来。
  忽然,有个记者问道:请问你知道曲笛的作品《消失的海浪》涉嫌抄袭吗?
  这个问题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舒逸表情不对,他表情不善,眯着眼看着那个记者,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曲笛听到也是愣住了,他看了看舒逸的样子,明显是生气了,可那个记者还是不怕死地重复了一遍:我说,请问你知道曲笛的新戏剧《消失的海浪》涉嫌抄袭吗?
  作者有话说:
  这个文要过半啦!我也没想要到能写那么多,原本打算就二十万,现在看起来可能得去多一些了!
  abo在劫难逃
  第41章
  其他记者反应过来,纷纷把矛头转向那个记者,这分明就是拿到了内部消息准备搞个大新闻。
  舒逸看着那人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证据,说:我这边有一份剧情对比,也就是网络上俗称的调色盘,我们了解了一下《消失的海浪》的人物设定和剧情,发现其与网络上一个网友发表的设定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舒逸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咬牙问道:戏剧的细节并没有公布,也没有公映,你的所谓调色盘资料来源于哪里?
  那记者避重就轻:我们必有我们自己的渠道,这里不便公布,还请舒逸你回答一下你伴侣曲笛涉嫌抄袭的问题,给大家一个交代。
  其实他们报社原本以为舒逸是就最近的传言做一个澄清的,没想他他居然承认了,这下子他们这条新闻就更加有爆点了。
  在这样的大新闻面前,没有人会关心资料来源,即使他真的是通过违法渠道得到的,在急需维护自己名誉的时候,想必当事人也没心思去追究了。
  这是全网直播的记者会,他必须冷静,不然只会起到反作用,他说:曲笛的稿子是我交上去的,恕我看着他一点一点磨出来的,我相信他不会抄袭。
  那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把稿子引荐给苗月杉苗老师的呢?
  十二月份。
  具体是那一天呢?
  这人明显实在找茬,他还是回道:十二月26,《山河》开播的那一天。
  那人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带着一丝得意地说道:网络上与其相似的故事,发表于十二月3号,不知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一个剧本,你觉得是二十天就能完成的吗?
  那人却说道:写一部原创新剧是不可能,但假如是抄袭,我想这么点时间足够了。
  眼看着面前的记者纷纷站起身来,想要舒逸给出一个正面回答,柳梦赶紧出来让人把舒逸带到后面去。
  柳梦拿起麦克风道:这件事情我方会交由律师处理,此次记者招待会就此结束,谢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出席。
  诶!抄袭的事情回答一下啊
  对啊,舒逸,回答一下。
  请正面回答一下你是否知情!
  现场的人都不愿走,有的还想要到后台去继续采访拿点私人爆料,但是都被保安给拦住了。
  大堂里看着直播的粉丝在舒逸公布了伴侣之后就足够崩溃的了,现在又爆出他的伴侣疑似抄袭,好像一切的不满和失望都有了发泄口,他们一致冒头向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舒逸伴侣。
  他们三三两两地说这话,有些情绪激动的还大声骂出了口。
  哪来的抄袭狗,就是为了让咱们舒逸推荐他吧,连剧本都是抄的。
  长得不咋地,心思肯定多,不然舒逸怎么会看上他。
  我都想不到哪个omega足够优秀能让舒逸喜欢上,现在居然告诉我只是个beta?
  再多不堪入耳的语言曲笛也没听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人质疑他抄袭的事情,他离开了会场打车回家,路上他给苗月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说在通话中。
  事实上,苗月杉那边的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抄袭事件发酵得很快,加上粉丝的推波助澜,曲笛那只有为数不多几条推自己戏剧的微博很快就被攻陷了。
  最近的一条发布戏剧首演时间的微博下面有几万条评论,几乎都是奔着辱骂他来的。
  瓶瓶罐罐:这个人是荣大毕业的,一个在艺术学校算得上三本的地方大学,能养出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曲笛抄袭狗#
  舒逸心头宝:舒逸是被什么蒙了眼睛啊!就算找柳梦也比这个好啊!
  看到我催我减肥:这人还是个助理的时候就和夕言不清不楚了吧没想到背地里居然勾搭上了舒逸。
  湘湘吖:别拉我们言言,他们只是工作关系,现在他和我们言言完全没有关系了。
  男上加男:别说没关系,之前舞台事故那段视频我就觉得夕言和他之间肯定有什么。
  空调开放中:这件事情的关键难道不是抄袭吗?怎么全部都在关注他的私人生活。#曲笛抄袭狗#
  曲狗什么时候死:舒逸不和她分手我就脱粉还要回踩,看上的是什么玩意儿#曲笛抄袭狗#
  曲笛在家里战战兢兢等了几个小时都没有等来苗月杉的电话,期间他上网看了那个调色盘,惊觉那个网友发在网上的原文和他一开始的原稿故事线是一样的。
  但后来他修改了很多次,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疑似百分之八十抄袭的版本。
  这根本就是拿他现在都版本和原稿做对比
  他看了看发帖时间,的确是他把完整稿子交给舒逸的几天后。
  他理不出一个完整的思绪,到底是哪里除了问题,稿子他肯定是没有转手过的,除了舒逸。
  但肯定不会是舒逸做的,难道是剧组里面的人吗?
  也不太可能,稿子交上去之后,是苗月杉审阅的,直到定稿弄好了才通知的剧组其他人,所以,包括演员在内,他们看见的第一稿都是已经修改过的。
  网上的文章里面有一个人物就是苗月杉和他第一次会谈之后他们删去的,剧组的人拿到的稿子是没有他的。
  所以说这人拿到的必然是他交上去之前的稿子。
  曲笛有些急躁,他试图找到问题的源头,但是却一无所获。
  现在所有人都以最大的恶意来看他,网络上的羞辱他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他无法忽视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巨大后果。
  这部戏剧是他们所有人的心血,不就之后就要公演了,如果他真的被证实是抄袭,那么前期的所有投入都会打水漂,苗月杉和舒逸的名誉也会带上污点。
  而他永远也别想成为编剧了。
  他回到房间,疯狂翻找自己的手写稿子,上面记录了所有的思路和灵感来源,涂涂画画得有些乱了。
  每次工作结束他都会在最后面写上日期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算拍照上传,他急于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抄袭。
  他的手有些抖,好几次都对焦不了,温热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滴落在他的屏幕上。
  他慌忙擦去,拍了几张照片,在自己的微博上打了一大段话,最后又删除了,他不停地斟酌着自己语言,一直想着这样说到底对不对。
  他打了删打了删好几次,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的输入框依旧一片空白。
  信息通知那里已经快破五万了,他还是没有勇气点进去。
  这时候,苗月杉来电了。
  这三个字忽然就给了他一点勇气,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慌忙接通了。
  但他依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苗月杉先开口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少了往日对他的温情,多了一点疏离。
  这段时间你不要随便出面了。
  这意思就是让他别乱说话,曲笛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电话,说:好的,苗老师。
  就像是以前苗月杉每一次吩咐他做事一样,他都会乖乖地喊上一声苗老师。
  那边的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边事情比较多,有需要的话,我再让他们联系你。
  苗月杉没有什么架子,一直都是亲自联系他,时不时还会和他说上几句体己的话,曲笛明白了什么。
  意识到苗月杉要挂电话,他喊住了她:苗老师
  那边沉默,等着他说些什么。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只想和您说真的没有抄袭。
  苗月杉看向自己忙于接各种电话的工作人员,有些无力:曲笛,你要知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说了就有人信的。
  苗老师,您相信我吗?
  我很想相信你。
  但是证据就摆在眼前。
  说完,苗月杉便挂了电话,曲笛听着忙音,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乱糟糟的笔记,心头渐渐涌上悲凉。
  是不是他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脱力地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自己熬了无数个日夜写出来的东西,忽然觉得绝望。
  他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下午五点了。
  得做饭了,他这样想着,却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忽而想起,舒逸还没有回来。
  他一阵心悸,舒逸是不是也不相信他。
  他很想很想有个人抱抱他,告诉他:我相信你,你没有错。
  曲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哭了,他的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掉,有什么堵在他的心口他快要疼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扒拉了几下,找到了刚才放下的手机,按下了快捷拨号键。
  那边嘟嘟嘟地响了好几分钟,他心里不断地祈祷着能快点接起来,但最终还是失望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为什么不回来呢?
  说白了,曲笛一直是个极度不自信的人,他害怕别人对他的一点点不满,他需要别人的认可来获得自信。
  现在的他,犹如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是个人都想要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他。
  就像是那年,那些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人,那些质问他的记者们,面对那些诘问,他说不出一句话。
  他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不一样的,他告诉自己,一切都不一样,他有了爱他敬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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