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真正恶人县
在这一年的冬天,祁妃儿的父亲终究是没能挺过去,走了。祁妃儿也在随后不久,赶来了恶人县,有隆冬部落的人一路护送,自然是一路安全。
卓景宁苦寻有能耐的修行者不得,反倒是在送祁妃儿过来的隆冬部落人里头,见到两位年轮心境修行者,一位一道年轮印记,另一位有三道,是隆冬部落里的巫祭。
一番交谈后,这两位年轮心境修行者出于对达者为先的敬佩,愿意投入他门下,听命于他,这倒是让卓景宁有有一点点意外之喜。
这算不算他有明主之姿?
这一年冬天走得不光是祁妃儿的父亲,还是宋国的那位季道人,折腾了大半年的季道人,最终没能挨过这个冬天,寿元走到了尽头。当他坐化的那一刻,十八道年轮印记第一时间被蓄谋已久的鬼神收走,那一道白虹贯穿了天际,远在清廷的恶人县都能看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有人得道成仙。
但知情的人,望着那一道白虹,心中大概所能有的,是满腔悲切。
卓景宁无思无感,不过却有了一个决定,他想去宋国看看。这大半年里,他的惩戒体质强化一直没变化,还是停留在二十一层上。
不过身为一方县太爷,突然离开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卓景宁在和小狐狸商量了后,小狐狸拍着胸脯表示,她可以变幻成他的师爷,然后替他主持这恶人县之事,而他则对外宣称是和妻妾在家享乐好了。
“为什么是对外宣称和妻妾在家享乐?”卓景宁一脸迟疑,这么说可以是可以,就是……他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说其他的有人信?”小狐狸翻个白眼。
恶人县的县太爷府上,美女如云,那可是在恶人县出了名的。若说这位县太爷不好色,怕是傻子都不信。
卓景宁也不知道这事儿怎么传开的,偏偏传出去的都是他的风流名声,而不是什么污名,让他追究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
于是,卓景宁只好和小狐狸这么敲定了。
不过没等卓景宁准备好离开,祁妃儿忽然找到了他,问道:“那两位巫祭,投靠你了?”
“有什么问题吗?”卓景宁揽住她的腰肢问。
“我父亲走的蹊跷,他临走时,偷偷告诉我,要我小心部落里所有人,并且让我立刻来找你。这两个人,不可信任。”祁妃儿小声说道。
“岳父走的蹊跷?中毒吗?”
“并不是。只是部落中有供奉祖先的牌位,若是远行,父亲以往定要我们带着,那次我中毒而死,能被祖先救活过来,便是因为带着祖先的牌位。可这一次,父亲却要我千万不要带着祖先的牌位。”
卓景宁微微点头,那么这其中确实有问题。于是他说道:“我会好好查查的。”
“嗯,你小心一点。”
等她一走,卓景宁就去找小狐狸,小狐狸一听,表示这是小事,当前最重要的事,是在季道人死了后,原本逃到恶人县的宋国鬼怪,如黑鱼妖他们,这会儿蠢蠢欲动,想要回去。
便是帅魔和那只孔雀妖也是这么想。
“既然如此,那么便让他们回去吧。”卓景宁说道,“李孔他们也来了恶人县,加上狼刺,寻常的事情,你使唤他们就行。若真碰到什么鬼怪,也就帅魔拿得出手。不过,帅魔对我不可能忠心耿耿。”
“你可是为了今天的局面,图谋了许久的,就这么放弃了?”小狐狸不解的问。
卓景宁摇头道:“我这不是放弃,只是一次实验成功后发现了自己的短板。”
他想建立国中之国,掌控鬼怪,实现人鬼共治,恶人县现今的局面,无疑是验证了这一个想法的可行性。
但卓景宁也发现了一个他早该注意,但又被他下意识忽略的问题。
小狐狸的实力,不等于他的实力。
固然小狐狸全心全意支持他,但小狐狸的实力,终究只是小狐狸的!
惩戒所带来的力量,才是属于他的!
恶人县能有现在的局面,并不是因为他多么有能耐,而是他有小狐狸。那些鬼怪所敬畏的,都只是小狐狸而已。
没了小狐狸,在那些鬼怪看来,除了和他交过手的石猴子外,没有哪个鬼怪会在意他。
这一趟宋国,他是非去不可。
宋国的环境,很适合各种聊斋剧情的出现,这便意味着大量能化作惩戒强化加成的机会。同样的,相较于清廷,宋国的心境修行,无疑是一种病态的昌盛状态。
帅魔曾说起过,能当他老师的修行中人,在宋国不下百人。这就意味着那些人的心境修为,至少有十五道年轮印记!
两天后,一切准备妥当的卓景宁,被小狐狸用鬼术送到了宋国和清廷紧挨着的一座县城内,然后小狐狸就回到了恶人县。
卓景宁准备速去速回,所以这路上的时间,能节省一点就节省一点,他现在可不用去刻意锻炼心境。
这座宋国的县城,名为帝回县。
据说,曾经有宋国的皇帝从这里经过,回到了宋国的都城。因此,这座县城就有了纪念意义,便有了这么一个名字。
因为和清廷紧挨着,有着清廷的物资运入,这座县城还算繁华,就是没什么规矩。
唯一的规矩,便是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
你拳头大,打的人疼,就有人听你说话。你的拳头没什么力气,或者打不疼人,就没人会听你讲道理,哪怕你说的再有道理。
比如说,拳头没力气的说人是爹妈生的,拳头大的人却说人是狗生的,那么其他人只会觉得拳头大的人说的才是真理。
卓景宁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一件事,令他对宋国的乱,有了深入了解。
有人当街在砍人,几刀砍死了那个人,然后就把死者的女人给拖去附近的巷子施暴,附近围观的人不少,见状没人阻拦,甚至还有人在吹着口哨助兴。
一会儿后,那个人出来,身后跟着那个女人,一身衣物凌乱,然后那个人当街卖掉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