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考场外的人生百态

  总算是摆脱了步云之后,严敏和锦玉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考场附近。
  她还以为这个时候,外面自是应该肃静一片,却未料,这里比那大街上都要热闹。
  考场门口整的就跟小吃街似的,卖啥的都有。
  附近的茶水摊儿上,白日卖茶,晚上卖酒。
  门口灯火通明一片,甚是热闹。
  “你们简直就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写的诗文怎就不好了?要我说,这监考官,就是草包一个!”
  “这背地里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我寒窗苦读多年,竟连这小小的初试都过不了?滑天下之大稽!”
  考场大院儿门口站着一个骂街的书生,周围还聚集了不少人。
  拥簇他的那些个,不用提,定是今儿个白日里就连初试都没考过的。
  余下的,都是在这儿看热闹的。
  “你这文章写得甚好,我也着实不懂了,我自幼识文习字,就连我们乡里的先生都说我的文笔极佳,定能考上仕途,却不知为何,今儿个第一轮初试就将我给刷了下来!”
  “就是就是,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欺负我等读书人!”
  啧啧。
  还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一个个毫不谦虚的互相吹捧。
  大概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就连初试都没过的原因吧,都瞧不清自儿个到底是几斤几两。
  没一会儿的功夫,也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考生,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眼神儿飘忽不定的瞥了一眼四周,趁着大伙儿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功夫里,直接朝着衙门大门口奔去,接着高呼了一声!
  “我寒窗苦读多年,这已经是来这儿的第三回了,又是初试没过,这考官定是对我有所偏见,即是如此,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倒是不如直接死在这儿!你们都好好瞧瞧,这儿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正清廉!”
  说着,这人颤颤巍巍的抬起了手,瞄准了自儿个的小腹作势就要捅进去。
  严敏不禁咂舌,但转瞬一想,好好一条人命就这样死在她眼前,她属实是不能够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夜幕笼罩之下,她随手抓起了地上的小石子儿,瞄准了那人的手腕子“嗖”的一声给掷了出去。
  那人吃痛的大喊了一声,接着瞄了一眼四周,并未察觉到什么东西。
  手里的长剑“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是不如就让我这么死了算了!”
  这一番吵闹,自是轰动了内院里的监考官和官差。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个闹事儿的主就被人给羁押送去了衙门。
  “肃静!考场外面不由喧哗,若再有闹事者,送去衙门处置!”
  一个管事儿的出来,站在门口高呼一声,也就顷刻间的功夫,考场门口这些摆摊的卖东西的,一个个动作极快的收拾着东西,生怕祸及自儿个,生意都不做了。
  “刚才那人,要我说,姑姑你就不该救下他,瞧瞧他手都抖成了那样儿了,我估摸着就算是给他十个胆儿,也怕是不敢真的捅自儿个一剑!”严锦玉一脸笃定的嘴里念叨着。
  严敏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她来这儿看了一圈儿了,也没见着放榜。
  也不清楚这回这春考究竟是个怎么个流程,热闹倒是看得不少。
  方才她就应该跟门口卖东西的小贩儿们讨个近乎,兴许还能大探出些什么消息的。
  她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走吧,咱们回客栈去吧,想知道啥,等着明儿个白先生酒醒了之后问问白先生吧。”严锦玉轻轻地拍了拍他姑姑的后背,对其说道。
  最终无可奈何之下,他们也就只能够先回去了。
  翌日清早儿,她起了个大早儿,毕竟这么多人在一块住着,她寻思着自儿个该张罗着弄点吃的回来。
  毕竟大家这千里迢迢的赶来,也都是为了允弦的。
  她出门买了大包小包的好几袋子的包子饼子的,还让人送了些肉燕儿和粥弄到了客栈。
  将一切都给准备妥当之后,她这才让小二去敲大家的门,喊他们下来吃饭。
  “你们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跟姑姑一块去了考场,那门口,呦呵,那是叫一个热闹啊,有人为自儿个成绩鸣不平的,还有人在那寻死觅活的……”严锦玉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大家伙儿,跟众人分享着他昨儿个夜里见到的所见所闻。
  白先生一脸睡意懵懂,显然还没缓过神儿来,他漫不经心的在底下又接了一句:“那你是去京城,京城的考场外面,还有人在那卖棺材的!”
  买棺材的?
  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白先生。
  “先生,昨儿个咱们吃饭的时候,你说你有法子能让我进去见允弦,你说的可是真的?”严敏一脸期许的看着白先生,期待着他的回应。
  一听严敏的话,当即白先生可就清醒了过来,他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讶异的大声嚷嚷道:“老夫,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你可莫要以为老夫吃醉了酒,你就想着趁此机会来糊弄我!”
  “白先生可莫要抵赖,昨儿晚上我们可都听见了,有句话不是那样说的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严锦玉趁着这个节骨眼儿上连忙说道。
  一旁的苏娘子等人都看着白先生,纷纷点了点头。
  唉,真是的,又是昨儿晚上吃醉了酒招惹的祸事!没事儿干啥要吹牛皮呢!
  “先生昨儿晚上只是话说一半,什么考场里监考的人多,后面的还没说清楚,我想去见允弦,要怎么去呢?”
  见着严敏这般期待,甚是想要进去看望允弦,白先生是瞅了瞅她,又看了看在座的诸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伙儿的眸光都齐聚在他的身上,无可奈何之下,这白先生也只能硬着头皮表个态。
  白先生一拍脑门儿,做出一副自己痛不欲生的样儿:“哎哟,昨天晚上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我这大清早的酒劲儿都还没缓过来,也不晓得那是啥酒?真是头疼,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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